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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流(推理悬疑)——花开沼泽

时间:2023-12-05 14:11:07  作者:花开沼泽
  “还有两个小时才到。”邢司南看了眼导航,“再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楚白把毯子往上拉了点,闭上眼。好不容易才清理干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眼前却无端地浮现出刚才那个梦。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还是个十分缠绵难舍的……深吻。
  ……真要命。
  更要命的是,杨朔曾经说过邢司南在一次行动里丢掉了初吻,而邢司南说吻他的人,右眼眼角有颗泪痣。
  怎么看怎么和自己符合。
  楚白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希望自己赶快恢复该死的记忆。难道他和邢司南曾经搞过什么隐秘不为人知的地下恋情,表面上的相看两厌只是为了避嫌?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楚白自己就先抖了两抖。
  “你抖什么?”邢司南的声音还好死不死地在他背后响起,“你很冷?”
  楚白:“……”
  他实在是很纳闷,为什么有些人明明开着车,还能时时刻刻注意到旁边人任何一丁点的动静。
  邢司南把解了锁的手机扔给他:“不打算睡觉就联系一下陈耀的班主任,联系方式在我和杨朔的聊天记录里。”
  楚白挑了挑眉:“这么信任我?不怕我在你手机里看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邢司南笑了一下:“你可以试试。”
  “我才没那么无聊。”楚白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而后点开微信。他的动作忽然一僵——邢司南的最近联系人列表里,除了几个群聊,还置顶了一个头像是穿着红色长裙女人的人。
  他们的最近一次聊天停留在昨天晚上,不知道是邢司南还是对方发的消息,很简单的几个字,“好好休息”。
  无论是谁,这么亲密的语气本身就足够让人感到意外,更何况对面还是个女生。楚白神情复杂,觉得自己大概是在无意中撞破了邢司南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他“啧”了一声,很快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回了案件本身上。他点开江陆鸣和邢司南的聊天记录,最下面是陈耀班主任的联系方式。
  他拨打了电话,铃声响了几下后电话接通,话筒里传出一个雄厚低沉的男声:“喂?”
  “您好,请问是陈耀同学的班主任么?”
  “……陈耀?”对面的声音停顿了几秒,似乎是在回想自己班上有没有这么个人。片刻后他谨慎回答道:“我是,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们是越州市公安局临平分局的警察。”楚白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来意,“陈耀同学涉及到我们这里的一起案件,请问您知道陈耀同学他现在在哪里么?”
  “陈耀?我记得他好像的确是留在了学校,跟着一个老师做比赛项目吧……但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您能帮我们联系一下他么?”
  “我帮你们联系一下他的课题老师。”那边静了一会儿,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忐忑和紧张,“警察同志,陈耀他……是涉及了什么案件?”
  楚白道:“案件还在调查中,我们现在还不能向您透露任何有关信息。”
  对面苦笑了一下:“警察同志,你们不懂。现在是招生季,最近学校领导对这种事情特别敏感,万一被什么不怀好意的人断章取义传到网络上,会严重影响我们学校的声誉……”
  “抱歉。”楚白换了个话题,“请问陈耀在平时生活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挺正常一个学生啊。”对面道,“从来没跟同学室友闹过什么矛盾,成绩不上不下,听说现在这个项目还是他主动找专业课老师要求加入的……不过我听说他家里条件好像不太好吧,他大一大二都在外头兼职,平时班级里有什么团建聚会的活动也很少来参加。”
  “所以你跟我说他涉及案件,我还真挺意外的……”对面唏嘘道,“完全看不出来啊。”
  楚白想起档案上陈耀的证件照,男孩的头发剃的很短,鼻梁上架着副厚重的黑框眼镜,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格子衬衫,略显青涩的五官平平无奇,毫无记忆点。
  比起正常,也许一个更为恰当的形容词是不起眼,或者说没有存在感。他像是每个人读书时期都会遇到的那么几个男同学,即使同窗四年,在毕业后某日回想起你的大学生活时,你甚至不会记得他的名字。
  “等一下。”对面道,“他的课题老师给我回消息了,我看看——真不巧,老师说他们上午刚去了外地,最早也得明天上午才能赶回来,可能得辛苦你们两位同志等一等了。”
  楚白不自觉微微皱眉,邢司南问他:“怎么了?”
  楚白捂住话筒,小声道:“陈耀在外地,明天才能赶回来。”
  邢司南没什么特别的反应:“那就等一天吧,定个酒店,今天晚上在泸阳住一晚。”
  楚白:“……”
  你那么有钱为什么不能定俩。
  他先是对电话那头礼貌回复道:“麻烦了,那我晚一点再联系您,再见。”等对面挂了电话,听筒里传来“滴滴”声后,转向邢司南,“酒店定哪?”
  “随便,我不挑。”
  “你出钱还是单位给报?”
  “这重要吗?”
  “当然。”楚白微微一笑,“这决定了我们晚上睡的是希尔顿还是如家。”
  “……”邢司南真心实意道,“其实我觉得希尔顿和如家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我个人会比较喜欢安缦或者悦榕庄。”
  楚白静静地看着他。
  邢司南立刻善解人意道:“住个便宜点儿的酒店就行。最近不是严打么?骄奢淫逸要不得,资本主义的浮夸作风更要不得,我看也别住如家了,定个一百块钱一晚上的小旅馆得了。”
  楚白:“……”
  就邢司南这种非要把自家卫生间敲了安个按摩浴缸的人,竟然还能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地说出这种鬼话。
  其实重要的不是住哪,重要的是……楚白斟酌了一下,试探道:“那我们定几个房间?”
  “当然是一个,不然你还想定几个?”邢司南看了他一眼,义正言辞地批评教育道,“你这思想很危险啊楚白同志,铺张浪费可不行。最近局里经费紧张,能省一点是一点,再说咱俩大老爷们你怕什么?”
  楚白:“……”
  哦。
  作者有话说:
  家人们从下周开始改成一周两更哦~字数不变,爱你们么么哒030
 
 
第28章 
  “杨朔把7月20日、21日那两天江汇小区附近的监控录像传过来了。”邢司南打开笔记本电脑,“你过来看看。”
  楚白翻身下床,坐到邢司南旁边。
  “陈耀购买的大巴车票是下午两点,到达越州是晚上九点,再加上中途周转的时间。”邢司南将进度条向后拉,果不其然,几分钟后,一个人影脚步匆匆地走进了监控范围。
  监控清晰地拍到了他的面部五官,邢司南按下暂停:“是陈耀。”
  “这段监控录像足以证明陈耀的确于7月20日晚上出现在江汇小区……有拍到他离开么?”
  “嗯。”邢司南点开另一份文件,天将亮未亮之时,一个人影低着头,弓着背,脚步踉踉跄跄地向江汇小区外跑去。在即将迈出大门时,他忽然回过头向后望了一眼,动作迟疑而神色慌张。
  楚白道:“他换了衣服。”
  邢司南“嗯”了一声。
  画面快进,东方既白,天色大亮,原本冷清的小区里也热闹起来。上班的买菜的送孩子上学的,人影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电瓶车轻车熟路地自人影中穿梭而过,何辉坐在后座上,紧紧抱着母亲的腰。
  楚白看了眼监控右上角的时间,7月21日早上七点四十。
  此后,监控录像里一直没有出现过何勇一家人的身影,直到下午六点时,李霞载着何辉,一脸疲惫,风尘仆仆地从外头赶回来。
  她将电瓶车停放在小区内的车棚里,让何辉先下了车,而后弯下腰对着他嘱咐了几句。何辉睁着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她,李霞摸了摸他的头,拿起钥匙向外走去。
  一个小时后,牌照为浙A23149的黑色轿车驶进了小区里。
  之后的剧情他们再熟悉不过——7月21日晚上十二点三十分,李霞驾驶牌照为浙A23149的黑色轿车,从江汇小区出发,在富春江边短暂停留时,将何勇的尸体抛至富春江中。
  一个星期后,何勇的尸体随着江水冲上岸,引起社会极大轰动。
  “我推测,陈耀回到家时,正好看见何勇在殴打自己的母亲。他在盛怒之下,提起一旁的花瓶砸在何勇头上。”楚白叹了口气,“或许他本意只是想给何勇一个教训,但没想到却失手将何勇杀死。”
  “何勇伤在后脑,也证明凶手是从他背后突然发动的袭击。何勇死后,李霞和陈耀处理了何勇的尸体和案发现场,二人决定将其抛尸富春江中毁尸灭迹。但李霞还是担心有一天尸体会被发现,为了以防万一,她决定……”
  邢司南淡淡道:“她决定把所有罪行都揽到自己身上。”
  楚白一时语塞。
  “她让陈耀在第一时间离开越州,并在警察询问时一口咬死何勇死于21日晚上,从而为陈耀捏造了不在场证明。她在花瓶上印上了自己的指纹,而后驾车抛尸……如果我没猜错,她才是那些消费记录真正的消费者。”
  谁也不知道这个只有初中学历的女人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下定了那样的决心,又将整个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如果我们没有证据证明21日何勇名下的消费记录并非他本人,就无法将他的死亡时间前推到20日。这样一来,陈耀的不在场证明成立,李霞将是唯一一个有时间、有动机杀了何勇的人。”
  邢司南点了点头,开始隔空指点江山,给杨朔布置任务:“去走访排查21日何勇消费的每一家店铺,我不管你是询问目击者,还是调取附近监控录像,总之,一定要给我找到有效证据!”
  杨朔:“……”
  邢司南你这个不讲理的暴君!
  楚白盘腿坐在床上,看着监控里的画面出神。第一次见到李霞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个看起来柔弱怯懦的女人,竟然做出了如此果断决绝的决定。
  有多少个惴惴不安难以入眠的夜晚,又有多少次对着镜子表演和排练,才能让她在警察的质问面前,饰演出那种惶恐不安、又恰到好处的惊愕和不知所措?
  “还记得吗?第一次询问时李霞曾谈到,她和何勇结婚,是为了让大儿子有学上。这大概是她谎言中为数不多的几句真话。”
  这或许是母亲们的通病,她们从被赋予了“母亲”这个沉重的身份开始,便忘我地工作,忘我地劳碌,忘我地照顾家庭。她们被囿于厨房,囿于两室一厅,不分日夜、不知疲倦地付出与牺牲着。
  她们拼尽全力,只为能让自己的孩子们过得更好一些,而你绝不会知道,她在无人知晓之时,曾为你做了那么多。
  “有时候,她为你做的远比你想象的多,”楚白回过神,邢司南正垂下眼,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他,“也远比你想象的爱你。”
  楚白低声道:“……是么?”
  “不说这些了。”邢司南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说点你乐意听的吧,我记得,泸阳市的小龙虾和烧烤还挺有名的。”
  楚白顿时精神一振。
  “不过医生说你要忌口,少吃辛辣油腻和刺激的。”邢司南慢慢悠悠道,“大概你只能吃清蒸小龙虾和小龙虾刺身了。”
  楚白:“……”
  他被邢司南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和创造的黑暗料理彻底震惊了:“你认真的?”
  “怎么可能。”邢司南合上笔记本电脑,笑道,“啤酒没有,小龙虾管够。”
  泸阳的夜景虽不比越州繁华,但有着其特有的韵味。旅馆楼下的小吃街人来人往,各色霓虹灯招牌鳞次栉比。无边无际的夜空下,夏日的晚风不急不躁,徐徐吹散了一室沉闷。
  空气里弥漫着蒜蓉、十三香和爆炒大肠的味道,铁盘油腻腻地反射着路灯光。穿着红色围兜的老板娘殷勤招徕客人,手脚麻利地搭起一张又一张露天餐桌。
  他们采取就近原则,挑了一家离巷口最近的烧烤店。点完单,邢司南走到冰柜前看了半天,挑了两罐王老吉。
  楚白百无聊赖地拿筷子戳着桌上塑封的一次性餐具,看见邢司南过来,停下手:“没有啤酒的烧烤就像没有了耶路撒冷的西方。”
  邢司南:“……”
  他重重地把王老吉往楚白面前一放:“就算不是执行公务期间,人民警察喝酒也是要提前报备的,我劝你别得寸进尺。”
  楚白“哦”了一声,敷衍之情溢于言表。
  幸好老板娘很快用大铁盘端上来热气腾腾的六斤小龙虾,不仅抚慰了他的胃,更抚慰了他的心。楚白一口一个沾满了酱汁的小龙虾,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邢司南剥着虾,动作十分优雅,仿佛身处的不是路边摊,而是什么价格昂贵的西餐厅。他整个人仿佛一个人形荷尔蒙发射器,楚白注意到就这一小会儿功夫,隔壁桌的年轻女孩已经偷瞄了邢司南少说三回,最后一次不凑巧撞上他的目光,讪讪地转过了头。
  可惜邢司南毫无知觉,自始至终目光都没有从楚白脸上移开过。楚白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剥下一次性手套,扯了两张餐巾纸胡乱擦掉手上的红油:“看我干什么?”
  “看你有趣。”邢司南挑了挑眉,“你不是洁癖么?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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