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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流(推理悬疑)——花开沼泽

时间:2023-12-05 14:11:07  作者:花开沼泽
  楚白看了眼已经被他造了大半的小龙虾,无奈道:“你非得在这种时候提这么扫兴的事儿么?”
  邢司南没什么诚意道:“抱歉。”
  两人沉默地对视片刻,楚白看着邢司南深色瞳孔里倏忽闪过的点点灯光,忽然没头没脑地开口道:“……我只是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热闹的,喧哗的,烟火气的……好像只要他呆在这里,就能融入这里,就能与他们成为同类,就能过上每天三点一线朝九晚五的、平淡普通的生活。
  这样没有意外的、一眼看得到尽头的日子。远处飘来某首不知名的曲子,节奏欢快而声音嘹亮,楚白犯了食困,屈起腿,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
  邢司南坐在对面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是很好。”
  未尽的话语随风而上,飘散于木樟树修长的枝梢,上头开满了一丛一丛浅白色的小花。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楚白出神地望着邢司南——他见过邢司南很多样子,各个年龄段的,神态各异的,他和邢司南第一次见面,相逢于一个盛大的黄昏。在夕阳摇摇欲坠之时,他看见一个人影朝他走来,背后是一轮巨大的、将要坠下的红日。
  那是十八岁的邢司南,尚且少年不识愁滋味。他垂下眼看他,剑眉微扬,削薄的唇角要笑不笑地挑起,浑身上下带着说不明道不尽的恣意与洒脱。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不知怎的,只一眼,少年人的眉眼便鲜明而隽永地刻在了他记忆里,一记就是许多年。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和邢司南的关系最开始也不似后来那么恶劣,某些人在路上偶遇时还会臭着张脸叫学长好,不至于到形同陌路相看两厌。
  至于他们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后来那样……
  电话铃声将楚白从回忆中惊醒,邢司南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信息,眼里闪过一瞬的讶异。
  “我去接个电话。”
  邢司南起身走到店外的僻静处,摁下接听键。
  “老何?”
  那边很快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邢司南你小子又驴我!什么叫你妹的相亲对象!相亲你妹!有你这么坑朋友的吗?!”
  邢司南咳嗽一声:“哟,这是查到什么了?”
  “还查呢!”老何怒道,“特么的,我还以为是个小水洼,下去淌了差点被淹死!你知不知道……”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位‘相亲对象’是干什么的?要这是你个人行为,我劝你早点收手,随便找个理由把他打发到别的地方去。”
  邢司南微微皱眉。他转过头,楚白依然毫无知觉地坐在原地,眼神随着灯光乱转,像一只被逗猫棒吸引了的猫。
  他收回目光:“……先说说你查到了什么。”
  老何低声道:“从档案上来看,楚白很小的时候亲生父母就双双去世。他在邵阳市北湾孤儿院里呆了十三年,直到被人领养。但这件事的不合理之处在于,我无法搜索到他十三岁前的任何信息,就好像这个人之前根本不存在,十三岁那年却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似的。”
  “被人收养后,他离开了孤儿院,正常地上学升学参加考试,十八岁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公大。对了,收养他的人叫傅时晏……你听说过这个名字么?”
  邢司南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
  提到这个名字,老何叹了口气:“傅时晏是一名非常优秀的警官,非常非常优秀。他曾在滇南省公安厅任职多年,一生侦破大案要案无数,生前多次记个人三等功、集体二等功。”
  “生前?”邢司南注意到了他的措辞,“他已经去世了?”
  老何的声音低沉:“三年前,傅时晏在医院抢救无效离世,对外宣称的死因是过度劳累诱发的心脏病。但一直以来,系统内部都流传着一种传言,即他并不是死于心脏病,而是因为……他是滇南省公安厅一项绝密行动的联络人。”
  绝密行动?邢司南倏地拧紧了眉。
  老何对此也讳莫如深,很快换了个话题:“说回你的‘相亲对象’。他的大学在校成绩很好,但依然遭受了一些负面评价,尤其是曾和他搭档过的学生,无一例外认为他‘极其不好相处’。四年后他从公大毕业,从此,他的工作内容便一直处于最高级别的保密状态,他在哪里,做过什么,都无从得知。”
  “直到十年后,他身受重伤状态濒死,不得不在祁山军事疗养院接受治疗。一年后,他通过重重测试获得批准出院,主动打报告申请要调来越州。”
  老何语重心长道:“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要让你离他远点了吧?从他过去的经历来看,此人绝不简单。你也不想想,全国34个省,663个市,他为什么独独选中了越州?总不能是因为他暗恋你吧?”
  邢司南:“……”
  这个理由听起来竟然莫名的合理。
  “总之,他来越州,肯定是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老何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而后问道,“对了,他申请理由是怎么写的?”
  “……”邢司南波澜不惊道,“他说是因为我和他关系好。”
  “……”老何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你……”
  邢司南淡淡打断他:“放心,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老何怒道,“你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我要是你,要么让他赶紧卷铺盖走人,要么自己赶紧卷铺盖走人!”
  邢司南委婉道:“那可能有点难度。”
  “这有什么难的……”
  “他现在住在我家。”
  “……”
  对面倒吸一口凉气,为了避免老何直接厥过去,邢司南贴心地解释道:“宋既明干的——话说回来,我总觉得这老头子肯定知道点什么。”
  “那不废话,要不然人还怎么做你领导?”老何没好气道,“别以为就你小子聪明啊邢司南,聪明反被聪明误,早晚有天被自己坑里头。”
  邢司南不置可否地哼笑了一声:“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帮我查个人呗。”
  “谁?”老何警觉道,“别又是什么你姐姐妹妹的相亲对象。”
  “楚晦。”
  “……”老何麻木道,“不查姓楚的。”
  “那就帮我查傅时晏。”
  “……”老何咬牙切齿道,“等等,你刚刚说要查谁来着?”
  “楚晦。”邢司南道,“只知道读音,不知道是哪个’晦’。”
  老何的每一颗后槽牙都在用力:“我手机快没电了,先不聊了,回见啊。”
  “别啊,我给你个方向,你就查……”邢司南沉吟片刻,“查一下傅时晏认不认识叫这个名字的人。”
  “……这绕了半天不还是让我查傅时晏么!”老何无奈认栽道,“得了,我试试,但这查起来费劲,得花点时间。”
  “没事,我不急。”
  老何:“……你不急我急!”
  邢司南“嗯”了一声,眼神不自觉又飘到楚白那儿——大概是邢司南离开的实在太久,楚白忍不住支起脑袋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一无所获后再次蔫蔫地低下头,开始摆弄手机。
  昏黄的路灯直直地照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宽大短袖下漂亮流畅的躯体线条。他低着头,略长的鬓发垂下来,只能看见一点长而浓密的眼睫和隐约泛着水光的嘴唇。
  平心而论,他的长相不是惹人注目那挂的,但你一旦注意到他,就很难再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邢司南看着他的侧脸出了会神,直到电话对面的老何对他长时间的沉默表达了疑惑,才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没别的事我先挂了。”
  “行,挂吧。”老何道,“有新发现了我再找你。”
  邢司南切了电话,正打算从树丛的阴影里走出来,旁边忽然传来窃窃的人声。
  “你看见坐隔壁那桌的那几个娘们儿没有?”
  “怎么着,看上了?”
  随后传来几声男人猥琐的淫笑:“还是学生妹儿点正,鲜嫩,估计还是雏吧?”
  “可不好说,”另外一个声音低一些的摇头叹气,“你不懂,现在这世道,处女大概只能去娘胎里找喽!”
  “无所谓,都是出来玩的,就是放得开才有意思。哎,待会儿……”
  邢司南厌恶地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几秒后,两个浑身酒气的中年男人一前一后从旁边的树丛里钻了出来。前面那个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了。后头那个朝地上啐了一口,拍了拍自己裸露在外的肚皮,踉踉跄跄地走了。
  邢司南犹豫了片刻,还是先回到了位置上。楚白看见他回来,撑着脸打了个哈欠:“怎么去了那么久?”
  “……”邢司南把他刚才听见的对话告诉了楚白,“我担心那几个女生会有危险。”
  “你还记得那两个人长什么样么?”
  “嗯,不在这家店里。”邢司南看着他皱了皱眉,“你不会又打算直接动手吧?这里不是我们的辖区,我们不方便管,还是报警吧。”
  楚白有些遗憾地“啧”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点了点头:“……好吧。”
  “先回酒店吧。”邢司南牵住楚白的手腕,边往回走,边拨通了报警电话,“喂?是派出所么?嗯,我的位置是……”
  他抬头看了眼路牌:“建平路124号,这附近有人喝醉了酒,在闹事,建议你们过来看一下。”
  他一通电话还没打完,后面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上来几个人。邢司南单手捂住话筒,眼疾手快地拦下了最后的那个女生:“怎么了?”
  “后面有人……”女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后面有人打起来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底裤被扒了还不自知的楚小白和心机boy邢队~
  家人们下周开始一周两更哦,爱你们~欢迎大家来评论区和我一起互动!
 
 
第29章 
  “操.你妈的,别给脸不要脸……”
  店内店外一片狼藉,塑料桌椅七歪八斜地倒了一地。吊灯在空中一晃一晃,碗盘被摔成无数个碎片,冒着白沫的啤酒饮料和剩菜搅和在一起,顺着地势缓缓向四周涌去。
  五六个成年男人将三个女生围在中间,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烧烤店老板在不远处紧张地搓着围裙,几次想上来帮忙,但又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都是出来玩的,装什么贞洁烈女啊?”醉醺醺的中年男人笑了一声,朝其中一个女生伸出手,“开个价呗,多少钱一晚上。”
  长发女生往后退开一步,躲开他油腻腻的手,恼怒地骂道:“你们特么有病吧?再发酒疯我们报警了!”
  领头的中年男人被拒绝后有些恼怒:“你会不会说话?说谁有病呢?”
  “她已经拒绝你了。”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紧紧抱着朋友的胳膊,“我们对你们一点兴趣都没有,快点让开。”
  “别这样嘛。”后头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故作潇洒地捋了捋头发,走上前来,牵动嘴角笑道,“都消消气,就当大家交个朋友,认识一下呗?”
  “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长发女生咬牙道,“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快点让开!”
  中年男人恼羞成怒,终于脱下了那层伪善的外壳。他伸出手抓着长发生的胳膊,用力想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拽,旁边的高马尾女孩骂了一句,抄起桌上的玻璃啤酒瓶,重重地砸在了男人头上。
  一声脆响,啤酒瓶砸的粉碎,酒液淋了男人一头一脸。他松开长发女生,有些狼狈地抹掉自己脸上的酒液,骂道:“臭婊子这么找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他一手抓住女生的马尾,掐着她的脖子将她强行拖了过去。眼镜女生发出一声尖叫,哭着去抓女孩的手:“……小薇!小薇!你放开她!”
  长发女生也被领头的中年男人一脚踹倒,他抓着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恶狠狠地抬手扇了她几个耳光:“刚刚嘴巴不是很厉害吗?继续说啊!”
  长发女生捂着脸,两眼通红地瞪着他。中年男人朝她脸上恨恨地啐了一口,不解气似的又在她身上踹了几脚。
  长发女生倒在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眼镜女生扑到她身上,哭道:“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快来人啊!”她求助地看向四周,眼中满是泪水,“有没有人……”
  烧烤店老板在原地来回转了两圈,终于按捺不住,走上去赔着笑脸道:“哥,几位哥消消气,别跟小姑娘一般计较……这样吧,今天你们的消费,我们店给全免了,大哥你给我个面子……”
  “面子?”领头的中年男人斜睨他一眼,“你有什么面子?”
  他指了指跌坐在地上的几个姑娘:“哥几个今天就是要带她们走,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我看谁敢拦!”
  老板硬着头皮道:“哥,这是犯法的,小姑娘年轻不懂事不是?您要是喜欢,出了这条街不远就有……”
  中年男人恶声恶气地打断他:“老子今天就是要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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