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杨砚青飞扬跋扈不嫌事儿大,“把狗尿给我浇上,我亲自喂他吃!”
宋小宝假模假式捏起鼻子,举着葫芦把里面液体均匀在苹果上淋了好几圈,浓稠的尿液让远处人群捂嘴作呕,瞠目咋舌不停朝这边指指戳戳。
杨砚青却猛然大笑,肆无忌惮拿起匕首扎起了一块儿苹果伸到墨踪眼前,“来,张嘴。”
墨踪没动。
杨砚青:“......”
“咳。”杨砚青轻咳一声,也只犹豫一瞬便当即伸手捏住了墨踪下巴,随即把苹果直接塞进了墨踪嘴中,动作看似鲁莽实则手指轻柔,分寸拿捏恰到好处。
杨砚青随后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喃喃问了声,“松子糖熬的......甜吗?”
墨踪:“......”
墨踪羽睫慌乱颤抖像扑扇翅膀的蝴蝶,他此时还被杨砚青轻柔捏着下巴,看到杨砚青亦正亦邪的脸,不知为何之前艳册上的种种画面顷刻间钻入脑中让墨踪触电般转开头,口里含着苹果红了耳朵,“不甜。”
杨砚青倒没留意墨踪说了什么,只是看到墨踪嘴角流淌下来的糖浆,喉咙不自觉滚了下,随后转头冲宋小宝一甩袖子,故意挂上了一脸嫌恶表情,大声喊着:
“小宝,去把这贱人的手帕找出来给他擦擦嘴,省的一会儿再把秽液沾我马车上。”
“......是。”宋小宝走上前伸出手刚要掏进墨踪衣襟却又被杨砚青一巴掌拍回去了,“还是我来吧。”
杨砚青冷着眼把手伸到墨踪胸口时却卡住了,只因当初给墨踪擦身的场景乍然浮现眼前,杨砚青想起墨踪身上精壮优美的肌肉线条竟热了半边脸,他皱着眉冲宋小宝摆摆手,结巴着,“你,你你拿!省得脏我手。”
宋小宝:“......”
宋小宝抓抓后脑勺从墨踪身上抽出了手帕,却不料从手帕里掉出块儿玉石,杨砚青一弯腰捡了起来,发现竟是自己当初在集市抱个大筐挑好久才选出的小玉猪,看来是被宋小宝自作主张送给墨踪了,没想到竟还被墨踪贴身收了起来。
杨砚青立马抹了两把脸这才掩盖住了抑制不住的笑容,满腔兴奋化成了一句破骂:
“这是哪儿来的和田白玉,你就剩一只手了还敢偷东西?今晚我便让你尝尝从油锅取物的滋味!”杨砚青说完顺手把玉石塞进了自己袖口里。
“还给我。”墨踪忽然沉声说了一句,脖子却红了。
话音没落杨砚青就吓得一个哆嗦赶紧把玉石又掏出来握在手里,半晌后嘴角才后知后觉翘了翘,小着声:“看来夫人挺喜欢这小玉猪”。
墨踪抬头望望天,“辟邪。”
杨砚青:“......”
杨砚青轻咳一声,趁人不注意时迅速把玉猪跟一个小香囊塞进了墨踪衣襟里,随后又悄着声说:
“快到端阳节了,我跟宋小宝学着做了个香囊送给夫人,正好辟邪驱瘟,夫人莫要见笑。”
墨踪低下头看着衣襟处果然鼓起个小包,恰巧露出半截用五彩绳系的绳结,格外精致秀气,墨踪睫毛轻颤,想道一声谢却赧然着没吭声。
杨砚青在旁反倒不好意思挠挠眉,随后瞧了瞧墨踪的腿,怕他在外时间长了受风再复发腿疾,于是摆摆手准备打道回府了:
“咳,这风是越来越大了,小宝,咱们走吧,回头再给我吹出毛病来。”
杨砚青说完一弯腰从墨踪手上拿过线轴,却不料风筝细线竟在墨踪手上虎口处噌地划出一个口子,鲜血腾地冒了出来。
卧槽!
杨砚青吓得立马甩掉线轴,倏地单膝跪地俯在墨踪腿上低头吻上墨踪的手,直接把血吸进嘴里咽了,又用舌头舔舐伤口杀菌消毒。
以后尼玛再也不放风筝了!
杨砚青心里开骂,墨踪却当即涨红一张脸雷击般抽回手。
只见周围人群遽然间安静了,个个张着大嘴下巴掉了满草地。杨砚青这才骤然意识到自己特么已经严重脱离人设十万八千里!
擦,完犊子!
作者有话说:
一路到入V,我要深深感谢这五百位小天使
我没别的爱好,就因为读者,我才写文
因为我想传递的不是单机冰冷的文字
我想传递的是鲜活的爱
这种爱必须有你们的参与
你们永远想不到在我一个平凡的小“坐家”心里你们有多珍贵
献上枝儿滚烫的心
2023.6.6
第四十章 被捉奸捉双
杨砚青立马弹起身子挺直了腰板,脑子转飞快,忽然舔舔嘴皮子放声大笑:
“这吐蕃人的血果然大补,喝了两口身子立马暖了,小宝,今晚再给我放一碗血出来补一补!”
宋小宝:“......!”
远处众人一听这话像刹那被捅了马蜂窝,嗡嗡嚷嚷乱哄哄地纷纷加快步伐能走多远走多远,总之赶紧离开这彻底疯了的嗜血魔王。
先前被支回马车的小五在远处实在看不下去,抹着泪嘤嘤跑来左右查看墨踪伤势却被杨砚青当即踹了一脚,“看什么看,把这贱人赶紧推回马车上去。”
杨砚青其实两腿发软,也被自己激出了一身鸡皮,心说自己可真特么天才,这下喝完血彻底升级了段位,下一步就差吃人肉了。
估计喝血这事儿要是在画院传遍后学生见他更得飞着走,不过下本黄书倒是又有着落了,艺术还真是特么来源于生活啊......
杨砚青兀自腹诽,却见一旁收风筝的宋小宝陡然间指着天空大喊:“不好了少爷,纸鸢被老鹰给抓破了!”
“啥玩意儿?”杨砚青倏地一抬头果然见到那头眼熟的黑色长脖鸡用利爪把纸鸢抓出了两个窟窿,风筝猪正摇摇欲坠向下滑落。
杨砚青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三百六十度转圈寻找起梅赤的身影,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玄色身影拿着酒葫芦在风中瑟瑟摇晃,眼眶腥红一双凤目正紧紧盯着自己。
梅赤应是站了有一阵了,因为他身上落满了五颜六色的手帕,都是周围那些姑娘纷纷丢到他身上的。
杨砚青:“......”
这大兄弟可真受欢迎......
此时恰巧又有个姑娘路过梅赤身边,羞答答往他身上抛了块儿锦帕,却被梅赤一把抓住撕成两截甩到一边,姑娘哭着跑走梅赤则拍落身上帕子向杨砚青恍恍荡荡走了过来。
杨砚青:“......”
看来是又没少喝。
杨砚青尴尬地咳了两声,莫名心虚起来,眼睛不知该往哪儿看了,毕竟自己刚才那点儿猫腻可骗不过梅赤眼睛,是真是假梅赤心里门儿清。
小五本来推着墨踪想赶紧回马车,却没成想被墨踪控住轮子一动也动不了。墨踪薄唇紧抿下颌微收,冷冽眼底暗涌风雪紧盯着自远而来的梅赤。
在梅赤目不斜视来到杨砚青身前后,凤目酡红声音孱弱问了句,“那纸鸢是你做的?做给这蛮子的?”
杨砚青没答话,算是默认了。
梅赤兀自点点头,眼神无尽落寞,“我送你的那对儿沙燕呢?”
杨砚青左右拿捏了一阵,觉着眼下还是赶紧先让梅赤死心重要,找不找老师的先往后放放,船到桥头自然直,杨砚青一咬牙,违心道:“扔了。”
梅赤:“......”
梅赤蓦地笑出了声,笑声凄凉悠远,和明媚夏日格格不入,“青青,你果然还是老样子,送你的纸鸢永远活不过三日。”
杨砚青:“......”
梅赤又拿起腰间酒葫芦长饮一口,抹了把嘴低头看着手中葫芦,“把那蕃贼的镯子摘了。”
“啊?”杨砚青半天才反应过来,八成是自己放纸鸢时手腕上露出的藤镯被梅赤看到了......
杨砚青下意识看了眼墨踪,见他正盯着自己手腕,杨砚青半吞半吐,“那个......”
“摘了。”梅赤不容置喙打断杨砚青,猛地又灌了口酒,随后见杨砚青还是一动未动,梅赤眼里闪起悲楚的光,水汽蒙蒙,“难道你要戴着刺伤我手臂的镯子?”
杨砚青顷刻间看向梅赤受伤的手臂,心里隐隐揪了下,不知怎的立刻就要打退堂鼓,却还是攥拳忍住了。
只有把话说狠、说绝,才能伤碎一人心让他彻底放手。
杨砚青默默和墨踪对视了一眼,希望墨踪能体谅自己之后要说出的话,理解自己的苦衷。
杨砚青深吸一口气,松了松拳缓缓道:
“这藤镯是夫人过世的母亲留下的,意义非凡,夫人把这信物送予我是对我目成心许,也与我情投意合,再者这镯子因我而断,我定是不会再摘下来了。”
墨踪目光闪烁蓦地偏开头,手心发热眼睫轻颤,琢磨着何时与他目成心许了,这人倒还自作多情起来。
“哈哈哈哈。”梅赤哑然失笑,自始至终盯着杨砚青没看墨踪一眼,“他能对你目成心许?他能与你情投意合?你难道忘了他与女子一丝不挂于画院私通被捉奸捉双?”
“夫人是被人构陷的!”杨砚青二话不说当即为墨踪辩解。
“好,退一万步他是被人害了,那蓝茵茵呢?画院谁人不知他与蓝茵茵的风流勾当?”
“勾当?他二人惺惺相惜两情相悦,乃天作之合,怎能是勾当?”杨砚青话音一落当即朝天翻了个白眼。
擦......怎么说秃噜皮了!
一旁的墨踪乍然看向杨砚青喉咙上下滚动。
“哈哈哈哈。”梅赤破颜一笑心情骤然变好,又勾起嘴角轻松地抬手刮了刮杨砚青的鼻梁,“你也知他喜欢女子,你也知他喜欢蓝茵茵,还在我面前扯什么谎?”
杨砚青:“......”
“我从未喜欢过她。”墨踪突然开口把堵在喉头的话说了出来,看着杨砚青眼神坚定。
杨砚青余光见墨踪正看自己便连忙转头冲他将信将疑点头呼应了下,墨踪这才局促转开了头。
“这是什么?”梅赤忽然斜视着墨踪,指着墨踪的衣襟,下一刻就要伸手过去够,被杨砚青及时上前挡住了。
“那是我给夫人做的端午香囊。”
“香囊?”梅赤突兀地哂笑一声,又夹带了苦涩,“你把我给你编的五彩绳保存下来,结果用来给这蛮子绑香囊?
杨砚青听后心底一惊。
擦!那堆成灾的五彩绳竟然是梅赤亲手编的?
杨砚青还记得小宝曾说这绳子是用来绑粽子的,难道曹砚青把这微不足道的绳子全存下来竟因为是梅赤送的?
杨砚青心底闪过一丝不安,随后又强行敷衍道:
“哦,这五彩绳里掺了金线还算特别,我就随便留一两根想着以后能用上,这不我把它绑在琴头正好便于区分,现在拿来绑香囊也趁手。”
梅赤已然哑口,低垂的眼角红了一片,隐约闪出水光时梅赤遽地背过身去,拖着沉重步子一言不发地走了。
杨砚青看着梅赤空寥的背影,喉咙像被锁住,寂寂垂下头,戳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旁的墨踪默默看着杨砚青的情绪变化,手心热气早已消散此时又结上一层霜。
“你方才是故意要伤他?”墨踪眼底闪过一丝阴郁,低声又追问了一句:“ 其实你......”
“其实我就是想让梅赤死心,别在我身上白费力气。”杨砚青打断墨踪,一时心中难耐当即愤然表达出了真实想法:
“梅赤是国之利器、一代战神,当以天下为己任,怎能为我一个男子失魂落魄?更何况他是堂堂名门望族的独子,合该要开枝散叶传宗接代,万一绝了后我岂不成千古罪人了?”
墨踪眼中漆黑潭水似涌起漩涡,沉寂半晌后突然缓缓重复出一个词,彷徨着像在自说自话,“战神......”
一旁杨砚青听后当即捶脑袋,心说自己怎就当着墨踪的面说出梅赤是战神呢......
真特么脑子进屎!
这咋整。
第四十一章 农民工工资
墨踪的心随着杨砚青一字一句像被寒风一点点吹透,眼底冰封雪窖......
原来在他的心里,不只有一个神......
墨踪猛然又想起自己不愿细想甚至想忘却的那段话,不由自主就徐徐念了出来:
“纸鸢就该被仰望,高飞远举瞩目于世,又怎能私挂墙上独自欣赏。”
杨砚青眨巴着眼,“这,这是?”
墨踪偏开头声音乏力,“那晚你梦游时说过的话。”
杨砚青:“!”
卧槽,曹砚青还真特么说梦话啦?
杨砚青当即愣住,稍稍琢磨了下,心说曹砚青这瘪犊子倒还跟自己想法差不离,梅赤将军就该征战沙场为国效力,怎能据为己有独自欣......
杨砚青突然心底一沉,眼中又浮现出暗格里那成堆的五彩绳,之前的不安再次袭来。
一旁的墨踪羽睫低垂,遽地又想起杨砚青曾在府内养的众多娈宠还有梦游那晚跟一个叫荣儿的小倌睡在了一起。
他不过是个浪荡少爷罢了......
墨踪压着眉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小五,声音冷漠疏离又像恢复当初,“小五,扶我回马车。”
杨砚青:“......”
杨砚青看着墨踪走后心烦意闷一步一趋也回了马车,见宋小宝坐在车头皱着脸,还把自己送给墨踪的香囊递了过来。
杨砚青:“......”
“给夫人松绑了吗?”杨砚青小着声问道。
“夫人用匕首自己割开的......”
“哦......”杨砚青挠挠眉接过香囊,看着上面五彩绳长吁短叹,心说自己把梅赤的东西送给墨踪真是触了大霉头,也不知夫人割自己腰带时能不能解解气......
杨砚青和墨踪共乘一匹马车却一路无话,回到曹府后杨砚青思绪如麻一肚子心事儿。
“小宝。”杨砚青惦记起刚才心底划过的不安,又想起曹砚青梦游时竟把纸鸢拿去了邻院,便把小宝拉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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