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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宣和遗事(古代架空)——周扶

时间:2023-12-07 18:27:59  作者:周扶
  “我打算挑在九月份死。”若云说,“有一段时间我很后悔,我觉得你本来就很爱我,我不用告发王静和,你也不会忘记我,就像刘玉柔、刘玉华那样。可就是干了这件事,导致了我的下场!我害死了她,她的儿子给她报仇,所幸你没有给我孩子,这些仇怨就此了结。我放心得下你,只是有一点遗憾——”
  “哥哥,我还是很讨厌赵煊,一想到现在换成他来爱你了,就有一种白用功的感觉。”
  她微微地笑起来,还是很美丽,她把持盈送出瑶华宫,寂寞的朱色阑干上,纸鹤在唱歌。
 
 
第115章 花开花落日复夜 惟觉新年非故年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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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盈从瑶华宫出来,夕阳一寸寸照在他如湖的衣摆,勾出丝罗上曼妙婀娜的娇蕊。陈思省走上去迎接他,靠得近了以后,不可自抑地发出一声惊叫。
  持盈脖子上那一圈红肿的手痕,已经开始泛起了乌青,变成了黑黑绿绿的一个圆圈,他脖子又白,看起来可怖极了。
  思省请持盈赶紧回宫去上药,可持盈没有说话,夕阳下他的影子长长一道。
  过了一会儿,思省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去江边。”
  思省内心大叫不好,他想持盈肯定是太久没有出来了,这一出来就逛个没够,天都要黑了,再不回去,官家要找人怎么办?他想持盈虽然是上皇,但还没有他一个小内臣聪明,这世上一切都要徐徐图之的:官家第一次放你出来,你老老实实回去,那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可你要是一直赖在外面,表现这么不好,让官家以为你把心玩野了,那就没有后来了。
  他面上显露出一种为难,可上皇的命令是不容置喙的。
  龙德江其实不是一条江,只是一条宽广的河,这条河流离穆王府邸,后来的撷景园,现在的宁德宫很近,持盈即位以后,便将它升河为江,赐名龙德,意为龙兴之地。
  持盈下车登船。东京城没有夜晚,它是天底下最繁华、热闹的都市,像全世界的明珠那样,明珠是不会失色的。
  凉风习习吹过,叫卖声远远传来,临河的也有一两家商贩,但不多。月亮弯弯地照着,持盈会划桨,他什么都会,对一切新奇的东西都保有学习的欲望。他抢来船者的活计,船桨捣碎了水里的月亮,合拢又散开。他是一个不合格的船夫,划着划着,船尾忽然被碰了一下,不知道触到了哪里的暗礁。
  他向后看一眼,思省连忙去看,看完以后又回来:“是后头船划得快,撞着了,他们船主人想给您赔罪。”
  持盈往船舱内看了一眼,看不出船尾是个什么状况,就摇了摇头,继续划他的船。
  很多时候他不动船桨,只是坐在船头盘着腿看月亮,天一寸寸地黑下来,游湖宝船上结满了灯,亮堂堂的,好像星星。水流簇拥着持盈,拍打着船身。远远地飘来一朵海棠花,不知道是从哪位官人抑或娘子的鬓边脱落,孤苦地飘在江心,开在了湖心的月亮上。
  鬼使神差地,持盈歪着身体,将手伸出船只,广袖拂落在水面。
  他获得了一朵海棠花,和水底的月亮。
  他的左袖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水渍洇开,漫开深棕色的一滩。
  思省请他去换衣服,可这艘船不过是临时调来,上面哪有他的衣服?持盈的目光看向被帘幕遮住的船舱。
  后船那位鲁莽的主人不仅开船不好,礼仪也做得很不到位。他要给持盈赔罪,持盈不同意,他就不请自来,大摇大摆地坐到了人家的船上,这本是游湖的船只,并不是航海所用,因而十分小巧,船舱做成画舫的样式,四处雕花镂窗,纱幕曼遮,船中连高坐的家具都没有,来人也只能坐在竹垫上,旁边还有一个靠手的小几。
  被主人当场撞破,此人还毫不知羞,状若无事地开口问道:“衣服怎么湿了?”
  半边袖子湿答答地黏在持盈身上,沙哑的声音响起来:“我去捞花了。”
  他把海棠花捧出来,经水的海棠花楚楚可怜,脆弱娇嫩,一动就散了架,瓣瓣垂丝落在他的衣袍上,持盈把前袍兜起来,收集一些不曾掉到地上的花瓣。
  后船的主人对他招招手,持盈就过去,依偎在他怀里,海棠花洒到他俩的袍子上,持盈把他的衣服也弄得湿淋淋的。
  主人不以为忤,将他抱正在自己的腿上,手指拂过他脖子上的乌青,一点点碾过去。
  持盈“嘶”了一声,头靠在他的脖子上:“官家,痛了。”
  赵煊才放开手,从旁边拿出药膏来,一点点蹭在他的肌肤上。
  持盈把脖子伸直方便他上药,好像一只就戮的天鹅,赵煊的拇指偶尔碾过他的喉咙,持盈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
  可他盯着赵煊的眼睛,却落下两行泪来,像雨点,啪嗒洒在赵煊的手背。
  温热的一点,赵煊的大拇指重重地碾了下他的喉结:“在别人那里受了苦,却来我这里卖弄可怜吗?”
  持盈问:“那官家愿不愿意可怜我?”
  赵煊气他有恃无恐,把他的整个脖子都涂满药油,持盈的整个脖子都亮晶晶的泛着光:“你是该打。”
  持盈垂着眼睛不说话,赵煊又问他:“我不来找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持盈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可天下都是赵煊的了,他能跑到哪里去,晚回去一刻钟怎么了?他有理有据地开始委屈起来,他也不想哭,但见到了赵煊,他的心好像被大水冲破了一个闸口,连脖子上的淤痕都开始发作起痛楚。他把赵煊的双肩板住,把涂满药膏的脖子贴上去。
  像一对交颈相靡的露水鸳鸯。
  赵煊的脖子一点事也没有却平白蹭了一身药油,这只能说是一种无妄之灾了。持盈的脖子轻轻地蹭着他的,像一个亲昵讨好主人的小动物,赵煊拍了拍他的腰,示意他坐好,持盈顿时就倒打一耙:“你也打我。”
  赵煊百口莫辩,他索性将错就错:“药没涂完。”
  持盈就坐在他怀里,赵煊给他撒药粉,持盈的喉咙都让人家捏着,还喋喋不休、得寸进尺:“你不能打我。”
  最有资格打他的就是赵煊。赵煊给他洒药粉:“怎么?”
  持盈的眼睛一眨一眨,好像湖水都在这里了:“你已经打过我了。”
  赵煊的手顿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倒是持盈打他耳光不止一回。
  持盈理直气壮地说:“梦里。”
  赵煊都要被他气笑了,重复他的话:“梦里。”他把药粉放到旁边的小几上,持盈分开腿正对着他:“我怎么打你?”
  持盈捧着他的脸,有些觉得他不是真的,又抱着他,贴着他,白药粉有些粘在持盈的脖子上,又有一些簌簌落下来,飘在赵煊的衣服上。
  赵煊看不见持盈的脸,可声音响起来了。
  “你掐我的脖子,还打我的脸。”那声音真是委屈极了,“我稍微慢一点,你就骂我,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
  “噢。”赵煊的声音拖长,“我怎么骂你?”
  赵煊让他把腿抱起来,不许合拢,持盈的反应慢了一拍,脸上就被打了一下,持盈都被他打得一愣,去盯着赵煊的眼睛看,那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黑沉沉的有如渊海,持盈被吓得说不出话。
  赵煊说话了,他质问:“你不情愿?”
  持盈怎么可能情愿,但他害怕自己的儿子,赵煊的手落在哪里,他的身体就会随着手掌的来临发抖,他摇头:“我、我情愿。”
  这句话并没有取悦到赵煊,他看起来更加痛苦了,端雅知礼的皇太子在春宫修习二十年礼仪,自囚在宫坊之中甚少外出,连一句市井俚语都没有学习过,可面对父亲,他搜肠刮肚,吐出了全世界最恶毒的话语。
  他痛骂赵持盈是个表子,连儿子的操也挨得很爽,持盈就不敢叫了,他把腿抱起来,门户大开,赵煊没有任何阻碍,想怎么干他就怎么干他。
  可持盈不叫,赵煊也有话骂他,他来到延福宫就是为了痛骂自己的父亲,把外敌引来又置之不管的父亲,罪孽滔天的父亲。他告诉父亲,五年前,我就在这里,听你被蔡瑢和蔡攸轮着干,声音我在外面都听到了,怎么,你觉得我不如他们吗?为什么不出声?
  蔡瑢和蔡攸都被皇帝赐死了,尸骨都不知道落在哪里,他所有亲近的臣子都被赵煊一个个杀死、流放,自己也在延福宫里做囚徒。赵煊让他感恩,如果他不是皇帝的父亲的话,他也早就死了——持盈被他吓得一边发抖一边叫,但赵煊听了一会儿以后还是不满意,他随手从案上拿来持盈早上插好的花,将整朵花塞进他的嘴巴里,持盈终于不用叫了,可花碎在他的唇齿间,花是香的,可味道有一点涩。
  赵煊把精液射进去,一会儿要他合拢腿夹住,一会儿不许他留着自己的精液,总之他对持盈哪里哪里都不满意,持盈说一句话,他都要挑刺,持盈被他吓得不敢说话,赵煊好像挑不出刺来了,就静静躺在他的身边。
  年轻的皇帝想要去死,但又觉得该死的另有其人。
  “你骂我没用。”持盈控诉他,“你说我是个混蛋,你要恨死我了,你……”
  赵煊想,你梦里的我还是挺真的,可持盈有些失神地呢喃:“你不许我给你生孩子。”
  精液留在持盈的肚子里,赵煊先让他把腿合拢,可是过了一会儿又后悔了,他掰开持盈的双腿,用手指在里面抠挖,养指甲是身份的证明,赵煊也留指甲,有一点尖,捣得持盈很痛又很爽,甚至性器都挺立了起来,当然这又获得了赵煊的辱骂。但模模糊糊的时候,持盈又想到一句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赵煊的指甲、发肤、血肉、权力,每一寸都是自己给的;赵煊的痛苦、快乐、憎恨、仇怨,也同样是。
  赵煊的声音顿了顿:“那你想吗?”想给我生孩子吗?
  持盈抽了抽鼻子,他的脖子蹭在赵煊的肩上,微微一动,药粉就往下落:“梦里、梦里我没有‘那个’,可是我想……”
  他坐直了,看起来很乖巧,很温顺,他反复确认了赵煊现在的眼神,确认赵煊爱他,他的心就化为一滩水,酸酸楚楚、委委屈屈的。
  “我想,要是我能给你生一个孩子就好了,看在孩子的份上,你肯定就不恨我了,也不会骂我,也不会打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想要你原谅我,爱我。”
  可赵煊骂他骂得对,骂他无用,无能,还要做皇帝,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持盈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内心冤枉极了,他感觉自己好难过,又觉得赵煊说得对,他要是厉害、有用就好了,他可以给赵煊生一个孩子,只求赵煊不要再这么恨他、骂他、讨厌他了。
  持盈再一次审视赵煊的眼睛,水波亲吻船身,晃晃荡荡的宝船结彩,平安祥和的东京城:“你现在已经原谅我了,对吧?你爱我。”
  赵煊没有如他的意,没有说出爱语,持盈一下子变得很慌张,他把赵煊一整个扑倒,俯视着看赵煊,着急地等待赵煊说话,盯着赵煊的嘴唇,赵煊想要逗他一下,就没有说,可眼泪就落在了赵煊的嘴里,咸咸的。
  “你不爱我!”持盈的声音哑哑的,一圈白色的药粉沾在上面,“这是不可以的,你是我的儿子,你要爱我。”
  他太蛮横了,赵煊抵不过他的无理取闹,他躺在地上,抚摸着父亲的头发:“好吧,我爱你。”
  “不许说‘好吧’!”
  赵煊沉默了,把他搂在怀里,持盈伏在他身上,赵煊重说了一遍:“我爱你。”
  持盈不满意,他趴在赵煊身上细细碎碎地埋怨,矢口否认:“你不爱我,你才不爱我,你不要我了。”
  赵煊又问他:“怎么?”
  持盈控诉他:“你把我抛在延福宫,一个多月不来看我,我急得要命,你还找人拦着我,不让我走……他们说你去青城斋宫了,在粘罕那里,我就去那里找你,可我在那里也没见到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赵煊失笑:“你猜我上次去斋宫是干嘛?”持盈说不知道,谁知道你,你什么也不和我说,你是坏蛋。赵煊被他倒打一耙,抚摸着他的脊背。
  “那会儿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亲征。”赵煊告诉他,他那个时候也很害怕,持盈没有出过汴梁,他又何尝出过东京?真宗皇帝临到阵前还害怕是有道理的,他们拥有一切,绝不可能就死,不可能使自己有一点风险,死了就真的也没有了。
  “宗望在濮阳放了一把火,又派出使者来和我谈合作,他们都明里暗里地劝我不要找你了。”
  “他们坏。”
  赵煊笑了一下:“我出征的前几天,在斋宫斋戒,从圣祖皇帝赵玄朗开始,我一个个拜过来,求他们看在咱们都姓赵的份上,可怜可怜咱们。”
  “我拜到神宗皇帝面前,和他说,我是你的孙子赵煊,我现在要去找你儿子了,求你救救他,他虽然是个坏蛋……”
  “你是,我才不是呢。”
  “但你从小就离开他了,他从小没有爹爹,变得坏了,也算你管教失责吧?你要是爱他,就保佑保佑我,把他送回来,别让他在外面吃苦。”
  “你敢这么对我爹爹说话!”持盈骂他,“你还敢威胁他!”
  持盈三岁就失去了父亲,他早就忘记父亲什么样了,人生中有好几个瞬间,他以为爹爹是王晋卿那样的,又或者蔡瑢那样的,可爹爹到底是什么样子?他想起记忆最深处、最深处的一点,他被抱着到一个床上,药的味道苦得他哇哇大哭。
  帘幕掀开来,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他的耳垂,一点笑音:“你看他的耳垂这么厚,一定是个福寿之人。”
  养母的声音响在福宁殿里,赵佣的尸体蒙了一层白帕:“申王以下俱神宗之子,莫难更分别。申王病眼,次当立穆王,况神宗皇帝有言‘十一哥生得有福寿。’”
  持盈得意起来:“爹爹也爱我!”不然他怎么会回来?
  赵煊微笑,持盈伏在赵煊的身上,听他的心跳:“大家都爱我!”
  他看起来得意极了,神采飞扬、眉飞色舞,赵煊看得痴了一瞬,他告诉持盈:“我最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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