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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古代架空)——一纸行云

时间:2023-12-08 13:17:45  作者:一纸行云
  说完,才发现似乎与楚颐讨论此问题有些不合适,又转移话题道:“父亲幼时就一心征战沙场、建功立业,祖父位居丞相多年,几番劝阻无效,生生被他气得病倒。祖父的兄弟年轻时便是死在战场,才会……”
  楚颐脸上笑意凝住,抬眼向他看去,尘封的回忆蓦然闪现眼前,倒钩一般从心头划过,痛意刻骨,血肉模糊。
  他想到了他死去的二叔。
  顾丞相的兄弟战死沙场,的确可惜,但至少是为国捐躯,可他的二叔呢?
  二叔十五岁入军营,为朝廷立下赫赫战功,当年楚氏一门连封三候,风头无两,皇上为嘉奖他的骁勇,打算为他赐婚,可二叔也只是婉转拒绝。
  他说:“国家失地尚未收复,我又能在家中安逸几日?若哪日为国捐躯,丢下孤儿寡母岂不可怜。”
  “如今我无牵无挂,也无后顾之忧,至于楚家香火,大哥有了阿眠已经够了,不需要我再开枝散叶。”
  “大陈有才者居多,我这身战袍也并非只能楚家血脉承袭。”
  那么好的二叔,心里只有家国天下的二叔,从不与人结怨的二叔,最后却不是死在与敌寇厮杀的战场,而是死在因顾将军立功心切导致指挥失误,被敌军围困的大火中,连副尸骨都没能留下。
  而那年,是他征战沙场的第十年,距离他的二十五岁生辰仅有一个月。
  接到消息后,大病未愈的楚颐直接昏死过去,荣贵妃身着素衣,几番痛哭上表誓要给弟弟一个公道,而楚颐的父亲安国公,则拖着再也无法站立的双腿进了宫,御书房内第一次起了争执,茶盏碎裂声,震怒喝斥声一直持续到半夜才停止……
  那日事后,楚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京中传言不断,有说权臣逼迫皇上,敢与圣上叫板,有说两虎相争多年,顾氏终于出头,甚至更有传言楚家早已备下玉玺龙袍,妄图篡位逼宫。
  皇上最终还是让了步,惩治了刚刚大胜北漠的顾将军,可是,再也换不回二叔的命了。
  楚颐手指轻叩着桌面,忍不住嗤笑出声。
  “顾丞相担忧儿子是情理之中,但是……”他抬眸看向少年,语调冰冷道,“你父亲一向狡诈会邀功,心思不用在杀敌收复失地,却只想着坐收渔利、加官进爵,如今功名富贵都有了,也该满足了吧。”
  少年猛然抬头,死死捏住手中筷子,厉声道:“我不准你这么说我父亲。”
  “你在命令我?”楚颐忍不住冷笑。
  他一向看不上这种投机倒把之流,虽顾将军也立下赫赫战功,可若非当年他心思不正,作为他副将的二叔又怎会死。
  看着眼前人一袭白衣苍白单薄,少年满心火气强忍下来,将筷子使劲往桌上一搁,就要起身离开。
  “坐下。”楚颐冷声道,“你若是不好好吃完,下一顿就是猫汤了。”
  少年脸上骤然变了色,死死咬住下唇看他,僵持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乖乖坐回了位置,重新执起了筷子。
  饭桌上气氛一时凝滞,楚颐安静地用完膳,率先离开了桌子。
  因身体过分虚弱,楚颐苍白得像是一页薄纸,他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好,又服了一副药,顾期年一顿晚膳却迟迟没有用完。
  绫罗犹豫道:“主人,不如奴婢让他出去,您先休息。”
  楚颐朝桌子处扫了一眼,知道他是有意拖延,倒很想知道这位顾家小公子在玩什么把戏了。
  他懒懒靠在了软塌上,声音冷淡道:“你自去忙你的,不用管他。”
  绫罗应了一声,令人将楚颐用过的药膳都撤下了。
  烛火微晃,楚颐就着光慢慢翻看一本武策,绫罗忙里忙外半天,又急着亲自去小厨房照看后夜要服用的汤药。
  屋内嘈杂至安静,顾期年一顿晚膳依旧没有用完。
  楚颐身体需静养,平日房中并不习惯留太多侍女,此时不过一名安静侯立在旁,谨守着规矩目不斜视,看了一会儿书,楚颐的眼皮便有些沉重起来。
  “世子,”侍女上前轻声道,“离下次喝药还有两个时辰,世子累了不如先去睡一会儿吧。”
  正慢慢用膳的顾期年动作微微顿了顿,满腹心事地蜷起手指。
  楚颐无力地点了点头,随手将书册丢在榻上,起身上了床。
  侍女贴心地为他掖好被子,又将冷透的汤婆子拿了出来,一边灭了床边的烛火,一边轻手轻脚往外走。
  与卧房相连的外间的小炉上,特意温了满满一壶热水,侍女换了汤婆子回来,又打算去更换即将燃尽的炭火。
  顾期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侍女忙进忙出,直到她端着炭盆又去了外间,搁下筷子站起了身。
  他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犹豫了片刻,又往前走了两步,再停下,目光复杂地落在床榻上虚弱又苍白的身影上。
  他那日匆匆独自进京,本就是为了亲自操办两月后母亲的祭礼,母亲身死后,因真凶未明,一直未能入土为安,若一直被困在此处,只怕不能亲自送母亲一程了。
  楚颐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对方有动作,干脆撑坐起身,偏头看向他。
  “拖延了那么久时间,想说什么?”
  对上他的目光,少年有些局促,别扭地将脸别开问:“你房中不留几个下人,不会担心有危险吗?”
  楚颐冷笑,“什么危险?”
  少年手指紧紧攥着,说话声音依旧带着气:“你不怕我会对你不利?”
  “你可以试试。”楚颐淡淡道。
  少年不说话了。
  其实,他知道楚颐身边暗卫众多,那个叫绫罗的侍女用毒用蛊也十分厉害,他的房中,也必定暗藏着各种护他平安的机关或武器。
  他留下来,不过是想问几句话,是想知道他为什么非要留着自己。
  楚颐问:“还有什么事吗?”
  少年死死盯着他,正欲开口,侍女轻手轻脚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捧着换好的炭盆,身后还跟着一身黑衣的江植。
  江植见到屋里的情形,脸色立刻微变,却只是扫了顾期年一眼,径直走到了楚颐身前。
  楚颐淡淡问:“事情如何了?”
  江植收了收神,上前恭敬回话:“巡城卫已按主人要求,离京一日后行踪已皆被抹去,顾氏并没有追寻到他人。”
  楚颐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避开顾期年的意思,笑问:“那赵途呢?招了还是死了?”
  “主人料事如神,他两个时辰前已死在大理寺牢狱中。”
  “可惜了,”楚颐轻飘飘道,“一心想替顾夫人报仇讨个说法,都还没等来个结果,自己倒先没命了,真是有趣。”
  顾期年脸色微微发白。
  楚颐轻轻笑了下,转眸看向他问:“你也想替你母亲报仇吗?”
  看着少年骤然变了的神色,他心里有种恶劣的愉悦,他喜欢少年乖一点,听话一点,但是,相较起来,好像更喜欢看他因为顾氏吃瘪委屈。
  少年死死攥着拳,问:“若是你身边被刺客绑了的那人安全回来,你会放我走吗?”
  “不会,”楚颐断然回答,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冷冷道,“若我不高兴,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
 
 
第10章 
  几日过去,楚颐身体渐渐好转,而陆文渊的行踪依旧没有任何线索。
  顾将军回京那日下午,沐青云又来了一趟安国公府。
  金吾卫将领本就大多出身高门子弟,职位尊崇显赫,甚至掌握部分官员的生杀大权,几乎从未遇到过糟心棘手之事。
  而刺杀一事,却闹得他头大。
  他恭敬行了一礼道:“世子,属下上回与江统领谈及此事,几乎肯定陆公子就在顾氏府上,眼下顾将军回京,属下是否立刻派人潜入顾府,暗杀陆文渊。”
  楚颐坐在书桌前,正认真写着一封书信,洁白的澄心堂纸上,一手遒劲有力的狂草笔翰如流。
  想到那道蓝衣身影,他动作未停,只声音略有凝滞,却还是道:“依计划行事。”
  沐青云微微松了口气,忍不住皱眉:“未能逼赵途认罪,倒是便宜了顾氏。”
  楚颐微微冷笑:“赵途本就已是弃子,倒是陆文渊那边,顾将军若没能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只怕不知如何失望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搁下了笔。
  沐青云犹豫片刻,道:“世子有所不知,顾将军此刻回京,其实是有桩旁的事。”
  他小心打量着楚颐的神色,声音放低道:“顾夫人已故四年,直到一年前尸骨才终于寻回,又迟迟未能下葬,魂灵难安。”
  “属下听闻此次他特意回京,正是为了两个多月后顾夫人的丧事祭礼,日子时辰都是钦天监算过的,三年内再没这么合适的了,顾家大概是要将夫人风光大葬了。”
  楚颐眉头微蹙,抬眸看他。
  他身边的手下倒是无一人同他提及过此事。
  他以往向来对旁人的事不太操心,周围没人提,倒也不意外,不过联想到这几日,被他有意晾着的顾期年频频要求见他,一切就都有了答案。
  其实,顾夫人之死如何也不该安到楚家头上。
  四年前顾将军驻军北漠,战事已暂时停歇,顾夫人长久不见他,加上顾将军生辰在即,在确认北疆安全,绝无可能出意外后,乘马车千里迢迢北上而去。
  却不知为何,途中却遇到流寇。
  若非楚颐二叔率领的玄甲军正好路过,一行人只怕早已成刀下冤魂,因是顺路,玄甲军干脆一路护送着她去了北疆。
  至于护送途中因何再次出意外,顾夫人又为何坠崖而死,就不得而知了。
  阴阳相隔却未能见最后一面,丧事在即又不能送最后一程。
  顾期年一定很伤心吧。
  他将信纸折好装信封,又封上蜡印,才递给一旁的护卫道:“将信送去西北那边。”
  护卫接过信恭敬退下。
  沐青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闲话道:“唐将军已有两年未回京了,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楚颐扫了他一眼,淡淡问:“上将军也关心此事?”
  “属下不敢。”沐青云忙着行礼,却也知道他并非责问,于是补充道:“唐将军性子和气爽朗,属下也十分想念他。”
  楚颐没有接话,他手指轻叩着桌面,心里却是那个满脸倔强的白衣少年,不由自主地,唇角微微勾起。
  到了傍晚,楚颐令人将顾期年叫了来。
  几日未见,少年好似又清瘦不少,依旧是一身蔚蓝衣衫,装束齐整。
  楚颐从前不知他为何会这么瘦,可自从见识了他挑食的模样,觉得他能顺利活着长大,已是上天恩赐。
  少年在门前站定,目光看向软榻上的楚颐,满脸恼怒和委屈,薄唇抿得紧紧的,依旧是那副气呼呼的样子。
  楚颐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绫罗说,因他近日总是频频求见,闹个不停,绫罗担心扰到他休息,于是一气之下又将他禁足了。
  顾府嫡子,娇生惯养,却被囚于小小的四方庭院,还真是委屈了。
  屋外风冷,少年脸色被冻得微微发白,他的神情紧绷,身体同样紧绷,修长的手指紧攥着拳,嘴唇微微动了几下,都未想好该如何开口。
  楚颐率先出声道:“听绫罗说,你一直闹着要见我?”
  顾期年直直站着,没有做声。
  “为什么?”楚颐问。
  少年死死盯着他,依旧一言不发。
  楚颐好以整暇地撑着下巴,目光肆无忌惮游走在他的脸上,也不知为何,每次看少年这副倔强不服气的样子,他就忍不住觉得有趣。
  “不想与我说话?”楚颐声音轻缓,慢悠悠喝了口茶,目光却始终停在他的脸上,不愿放过少年一丝表情,“听闻你母亲的丧事定在了两月后,难道,你不想再去送她一程?”
  如预料中一般,顾期年脸色骤变,猛然抬眸看向他,粉润的唇因情绪剧烈起伏而微微颤抖。
  “你会放我走吗?”他颤声问。
  楚颐静静打量着他,倏地笑了:“你总这么对我摆脸色,一副带了刺的样子,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他目光也骤然冷了下来,随手将茶盏搁在了桌子上。
  少年直直立着,想开口,却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最终却只问:“你究竟要怎样?”
  楚颐靠在软塌上,懒懒道:“你也知道,带你入府只因我喜欢你,可你身上却不只有我喜欢的,也有我不想看到的。”
  “我让你乖一点,听话一点,好好在身边讨我欢心,若我高兴了,等你母亲祭礼那日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他话音含笑,似在诱哄,说得半真半假,可却因给了一丝希望而让人无法拒绝。
  顾期年呼吸微窒,那随意吐出的“喜欢”二字几乎让他手足无措,虽然明知楚颐只是玩笑,却依旧控制不住耳尖一点点爬上殷红,他慌乱垂下头,似在思索,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再次对上那道冰冷的视线。
  “好。”
  他蜷着手指,清亮的双眸中水色氤氲,却倔强地直视着那双黑海般乌沉的双眸,几乎没有犹豫道:“我答应你。”
  “我会乖乖在你身边,会听话,会对你好讨你欢心,绝不会惹你生气。”
  “我会陪你到母亲丧礼那日。”
  “你也答应我,不要再骗我好不好?”他满脸委屈,声音极轻极软道,“阿兄。”
  楚颐笑意凝住,心底平静的湖面好似被石子一下下投掷,不痛不痒,却泛起层层涟漪。
  *
  沈无絮在即将入夜时来了一趟。
  他换掉了一身蓝衣,穿着他惯常喜欢的样式,倒是顺眼了很多。
  躬身行了一礼后,他未多说话,先是请了脉,又与特意过来的绫罗询问了一些楚颐的近况,顺便检查了刚煎好的药,一通忙活后,才终于稍稍缓口劲。
  楚颐虽然与他有了些龃龉,但见他如此劳心,神色也微微好转,笑道:“沈大夫辛苦,不如先坐下喝杯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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