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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被pua的主角受[快穿]——雪上川

时间:2023-12-11 09:59:44  作者:雪上川
  谢景扫视了一圈,忽然看到车厢里一抹暗绿色,顿时被吸引了视线。
  为了方便,副驾前方的抽屉里往往放着司机和车主的驾驶本。车祸时车身颠簸,抽屉里的东西东倒西歪、都掉了出来,散落一地。
  其实那本驾照并不紧要,谢景也并不是个对别人的隐私十分好奇的人,但那一个瞬间,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那本驾驶证已经被雨水泡湿了,车主拿驾照的时间是很早之前,再加上上面的字被水泡过,更加看不清楚,唯独上面的照片还算清晰。
  他刚一翻开,就顿住了。
  “……”
  那一瞬,就好像风吹过石洞,起初还没有感觉,等反应过后来,浑身都是彻骨地冰凉。
  他紧紧地盯着上面的字迹,从驾驶证上的姓名,住址再看到出身日期,最后落在了照片上。
  但不管看多少遍,名字都没有丝毫改变。
  穆山显,穆山显。
  记忆深处的那个名字突然用一种戏剧性的手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荒唐得让人难以置信。
  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天旋地转,谢景跪坐着,根本反应不过来,脑海里一片空白。
  他用力地抹去照片上的水痕,想再确认一次,但他本就湿透的手根本擦不干净,反而留下一道模糊的水痕;想用衣服里面的那层衣角去擦,可是刚抬手,驾驶证就落回了地面上。
  试到最后,才发现是他自己的手腕在抖。
  穆山显的驾照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在美国吗?不对,他毕业了。所以这是他的车吗?车祸发生时,他也在这辆车里?
  无数个荒诞的、没有逻辑的问题争先恐后地涌进他的脑海里,最后只汇成一句:
  ……他在后车座上吗?
  这个念头不断徘徊着,挥之不去,以至于谢景内心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他恐惧到甚至不敢往深处细想,四肢僵硬地站了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完全凭着本能行动。
  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撬开了车门,事后回忆时也毫无印象了,就好像褪色成了一张白纸。他只记得他用抖得不成样子的手轻轻擦掉后座那个男人的血,崩溃地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他记忆中的那个人总是温和的、强大的,生动却不张扬,却总是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如今却只剩下白纸一样的唇色,紧闭的双眼。
  还有比蝴蝶振翅还要微弱的心跳。
  ·
  穆山显很重,身上都是血,已经完全陷入了失血性休克的状态。最麻烦的是,他的腿正好卡在了车座的其中一处,硬拽是拽不出来的。
  谢景尝试了几次,最后从后备箱处找了把扳手,硬生生地把车座撬开了一截。
  那一瞬爆发的力量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谢景平时很少锻炼,连30kg的臂力棒都压不下去,而穆山显的体重却有160、170斤,可是谢景不仅把人拖了出来,全程的动作还都很小心。
  他至今都记得,穆山显身体冰得像从井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托着他的后脑勺时,甚至摸到了车窗碎裂时扎进来的碎片。
  他额头上、后脑勺、脸上都是各种伤口,口鼻、四肢和内脏,血液从他想不到的缺口中疯狂涌出,源源不断,仿佛要把整个人都流干。
  也把谢景的衬衣染成了血红色。
  谢景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裹住穆山显,不让地面泥泞的雨水触到他的伤口;跪在地上遮挡着落下的雨,往他唇里塞了颗自己常备的保险子,期望它能起到微不足道的止血作用。
  此后又俯下身去,一边帮他做人工呼吸,一边地去听穆山显的心跳。然而他接连做了十多分钟,一刻都没停歇过,力竭到眼前一阵发黑,对方的呼吸还是肉眼可见地微弱了下去。
  可是救护车还没来。
  救护车竟然还没有来。
  谢景握着他颓然垂下的手,几乎是绝望了。
  然而就在这一刻,在原本应该无法再使用的车载音响忽然发出了嗞嗞的响声。
  “嗞、嗞嗞——”
  “嘀,已检测到目标对象。”
  “体表温度29摄氏度,目标对象已出现失血性休克,且伴随多处软组织挫伤、内脏破裂大出血……”
  谢景抬起被雨和泪水打湿的脸,满是迷茫。
  雨珠打在全钢车身上的声音像过年时放的连挂鞭炮,吵得几乎难以听清。起初他还以为是听错了,然而那声音重复了好几遍,就像是老旧的收音机重新接收信号一般,发出刺耳的响声,在他耳膜边逐渐清晰。
  “检测到目标对象生存意愿较高,将为您自动绑定主神空间及相关配套系统……嘀,合约签订成功,宿主穆山显,欢迎您的登入。”
  一道长长地“哔”声过后,音箱归于寂静。
  谢景木木地定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而就像奇迹一般,下一秒,穆山显的手忽然动了动。
  “咳、咳——”
  他猛地咳出气管里的血雾,眼前模糊了半秒,然而意识撑不到清醒就再度陷入了昏迷。
  ·
  穆山显入院的前十五天病情一直反复,动了不知道多少次手术,可情势依旧不容乐观。
  这段时间谢景几乎天天往医院跑,帮忙取报告、看点滴这些琐碎的小事,穆曼安、祝彰或是穆家亲戚,他便说是穆山显的朋友,过来探病,倒也没有人怀疑。
  人到中年忽逢巨变,还是发生在心爱的儿子身上,穆曼安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也没有多余的心思琢磨这些。
  等到她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的时候,谢景已经往医院跑了快两个月,每天都来这儿待四五六个小时,风雨无阻。
  有时候穆曼安忙完学校的事,饭都顾不上吃匆匆赶到医院,透过小窗看到谢景正握着穆山显的手臂,认认真真地给他做按摩。
  护士告诉穆曼安,他七点多就过来了,每次过来都会给轮值的护士和医生买早餐。除此之外,他照顾病人也格外细心,整个早上,挂水、测血糖血压、每隔一段时间帮病人翻身,还有些不太方便的事,都是他在做。护士进来扫手环的时候,总是看到他坐在床边,就算没事的时候,他也不玩手机,安安静静地看着。
  穆曼安听了这些,心里特别难过,有时候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天回去之后,穆曼安开除了原来那个爱偷懒的护工,重新请了两个更专业的。新的护工很尽职尽责,专业性很强,照顾得很周到。
  穆曼安再去医院,看到护工帮槐哥按摩腿脚时,谢景就孤零零地站在角落里看着。
  那孩子的目光,她甚至不敢再看第二遍,可是她心里又很明白,自己必须这样做。
  不管怎么样,这套措施还是奏效的,新护工上岗后,谢景待在这里的时间少了一些,但他每两天还是会过来一趟,在这儿坐一坐,看到点滴快结束了,就按个铃让护士进来换水。
  偶尔穆曼安过来时看到他,谢景会猛地站起来,神色很紧张局促,像是做了什么错事。
  其实穆曼安并不是讨厌他,这孩子性格内敛安静,善良温和,品行家世也好,是家长们都喜欢的那种类型,几乎挑不出一点错处。
  她自然也是喜欢的,可越喜欢,就越歉疚。
  医生之前跟她说过,植物人过了头三个月,再想要醒来就很困难了,穆曼安听到这句话时心里反而很平静。这段时间来,她和祝彰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都这个年纪了,再不能接受又能如何呢?终究只能学会坦然面对。
  她担心真正不能接受的那个人,是谢景。
  2月14号的凌晨,穆山显的病情毫无征兆地开始恶化,穆曼安从睡梦中惊醒,接到了护士和护工打来的电话,立刻赶往医院。
  2点42分,槐哥的血压一路高升,脑血管扩张,导致了颅内压急剧增高,并且出现了缺血缺氧、呼吸困难等等棘手的情况。
  谢景收到消息赶来时,穆曼安记得格外清楚,那是5点28分,手术已经结束了好一阵。
  她呆呆地坐在床边握着槐哥的手,听到祝彰在外面打电话,叫家里的阿姨把客厅清理出来,说待会儿槐哥就要回去了。挂断后,又联系了一个很可靠的朋友,请他帮忙找人订冰柜、联系入殓师,此外,还得请和尚过来算日子。
  事情发生得突然,他们完全没有准备,老爷子有高血压,这事得缓着说;祝彰已经通知了股东,有几个人说等下就会过来;墓地倒是早就买好的,就在他们夫妻俩的旁边,开车过去倒也方便,但也得提前打扫打扫……
  穆曼安也清楚,可是身体就是动不了,只能僵硬地坐在床边。
  随后砰地一声,谢景推门闯了进来。
  大冬天的,他穿着单薄的大衣、脚上踩着一双风格完全不搭的运动鞋,鞋带没有系,甚至没有穿袜子。头发凌乱,神色匆忙不说,手上还抓着刚拔下不久的车钥匙。
  看到穆曼安脸上已经干透的泪痕后,他脸色越发苍白,站在门口处、许久都没有走进来。
  最后还是穆曼安让他过来,他才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进来。目光触及穆山显微微起伏的胸口时,他猛地吐出了一口气。
  “是没事了吗?”他像是濒死的人突然活过来了一般,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小心翼翼地跟她求证,“医生怎么说?都还好吗?”
  穆曼安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过了许久,她才道:“过一会儿我们就要送槐哥回家了,你陪他说说话吧。”
  谢景唇角的笑容瞬间顿住了。
  “……这么快就出院啊,”他结结巴巴地问,“那之后是都在家里疗养吗?”
  穆曼安摇摇头,平静道:“手术没有成功,医生建议我们先回家。趁着还有时间,该见的人都得见一见。”
  “……”
  谢景此刻的脸色简直是惨白了一样,若灯光暗一点,和纸人也没多少区别。
  他们两个一个坐一个站,一个是穆山显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一个却是什么都不是的过客。
  过了不知道多久,谢景才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
  “等出院手续办好吧。”
  谢景脸色更白了。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凌晨骤醒心跳紊乱的跳跃声持续不断、一直没有平复,脚下踩着的仿佛是沼泽地,一阵一阵地,天旋地转。
  祝彰带着两个护工走进来,满脸疲惫,正要和穆曼安说些什么,余光看到他,客气道:“小谢,你来得正好,这几天叔叔阿姨比较忙,可能比较忙,照顾不到你……”
  “祝叔,”谢景白着脸、颤抖着打断了他的话,“穆哥他还有心跳的。”
  这一句落下,祝彰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微微吸了口气,咽下胸口翻腾的情绪,平静道:“叔叔知道。”
  “他还好好的,真的。”谢景冲上前一把拉起穆山显的手,似是想证明给他看,“祝叔你来看,他体温是正常的,而且还在呼吸……”
  话没说完,穆曼安就已经把脸转了过去,她捂住了唇,却没拦得住落下的眼泪。
  祝彰上前把他拉开,“我知道,小谢,你先平复下情绪。”
  “可是……”
  “叔叔知道你接受不了。”祝彰给身后的那两个护工打了个手势,侧过身,继续对谢景道,“现在这个局面都不是我们想看到的,医生已经尽力了,我们都已经尽力了。他有你这个朋友,我替他开心,真的。你是个好孩子,为他做的我们都看在眼里,但是有时候……”
  祝彰说的那些仿佛经书一般,谢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脑海里浑浑噩噩的。就在此时,他余光忽然瞥到病床,两个护工站在两旁,伸手去抬穆山显的身体,想要把他挪到担架上去。
  “你们想干什么?”他喃喃地说了一句,说着,一把推开祝彰拦他的手,越走越快,最后几乎快要扑到病床边,“你们拔输液管干什么,把他放下!他不出院!他不能出院!!”
  护工把他推开,力道不轻,病房里顿时一团乱。祝彰从后面一把扣住谢景,震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抬,曼安!”
  “小谢,我知道你难过,不是我们心狠,是现在这个情形……”穆曼安流着泪道,“你也得为他爷爷奶奶想想,老人家年纪大了,槐哥得回去让他们见上一面,你明白吗?”
  “可是他还活着,”谢景颤抖地说,“穆阿姨,别人就算了,你难道也是这样觉得的吗?他明明好好的,昨天我来看他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手还会动,还打了喷嚏……”
  祝彰听到这几句时,再也忍不住,五十多岁半辈子都过去的人了,终究是老泪纵横。
  谢景趁机挣脱,可没走几步,又因为低血压一头倒在了病床上。穆曼安惊叫了一声,眼泪都顾不上擦,赶紧上前扶住他。
  “去,快去叫医生!医生——”
  她的话还没说完,谢景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哽咽着道:“那天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明明我就在现场,我是除了那个司机之外离他最近的人,也是唯一能救他的人,可是为什么还是变成了这样的局面?
  “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我没有跑得快一点?为什么没有给医生争取再多一点点的时间?”
  “可是,穆阿姨,你还记得吗?穆哥刚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看了都说,他活下去的意愿特别强……他是想要活下去的啊!!”
  最后这一句宛若是一把尖刀戳在穆曼安和祝彰的心上,穆曼安一下子崩溃了,放声大哭。
  “你们不想管了,那给我管吧,我来管他。”谢景满脸是泪,“我只要两天时间,就两天,我一定能再救他一次的,求您了……”
  祝彰早已眼眶通红,泣不成声。
  ·
  虽然局面一团乱,但最后祝彰还是同意了,没有立刻办理出院,他们会再留一两天,直到撑不下去为止。为此,祝彰、医院双方的压力都很大,但作为父亲,但凡有一丝可能,他怎么可能放弃?做那个决定,他比任何人都心痛。
  谢景从医院离开后,立刻开车去了拆解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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