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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子与病秧子(GL百合)——二月面包

时间:2023-12-13 11:13:47  作者:二月面包
  这一口接一个的姐姐,对付贵人的话往常都好使,偏偏今日碰了个硬茬。景黛只管抿着唇,带着宋伯元赶上了走在前头的小五和郡主。
  越过假山,走过抱柱长轩,九曲十八折后方来到了女厅。
  宋伯元只站在门外,眼巴巴的看向那景小姐欲揭开面纱的芊芊素手。
  大概是目的过于直接导致目光变得灼热,那被期待的人似是感知到了,她停了手上的动作翩翩走到门前,“郎君不进门吗?”连声音都与方才不同了,像是变得更加柔软无害。
  宋伯元顿时变得面红耳赤起来,她难耐的抬起手蹭了下自己的脖颈,望着眼前人,轻声问道:“我能踏姐姐的闺门吗?”
  里头小五不耐烦的催她:“什么闺门?你何时这么迂腐了。左不过就是个小厅,又不是卧房。对外就说你来找景家二郎谈书,再不进来,就让人发现我和小姑姑了。”
  景黛听了里头传出来的话,也浅浅的笑了一下,又向后踏了一步给宋伯元让出位置。
  宋伯元提起贴里,一步踏了进去。那好闻的香气立刻浓了几分,她顺着香气一瞧,就连屋子里的香兽都精致的万里挑一。
  景家姐姐在转入内室之前,还贴心的亲手为她置了果脯小糕。糕点下是八角委角的盛具,上刻暗花云纹。宋伯元瞧了瞧这精致物件,忽的站起身直白的问她:“姐姐,能让我看看你的脸吗?”连那澄澈不染杂质的眼睛都透着几分期待。
  这话问的唐突冒犯,也非常符合她一贯以来的名声。但她还是紧张的补充了一句:“就是想看看姐姐的妆。”
  景黛愣了一下,从前远远的看宋伯元只觉得这孩子无愧于名满京城的“美男子”称号,离得近了再看她,却只觉得这孩子的眼神纯洁无暇,尤其是配了一身淡黄的罩甲,意气风发的少年意气扑面而来,倒让怀着目的接近她的自己显得更加丑陋不堪。
  她没停顿,微挑了下细眉便单手利落的解开了挂在耳上的轻纱。
  是宋伯元想象中的白净,却不似想象中的温婉,那刀削一样的薄唇配上眼里突来的厉气,虽有攻击力却又让人心甘情愿的入里沉沦。
  那五官突然皱在一起,所有的攻击力又像是凭空消散。有手帕挡在那张完美的脸前,耳边是浅浅的咳声。
  宋伯元紧张的将手臂挡在佳人身前,景黛亦没有避嫌。
  她修长的手指紧紧抓着宋伯元的手臂,直将那千金难买的料子抓得皱了几分。
  时间过得缓慢,连靠近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待再没了咳意,景黛直起身松了手,才浅浅打了个揖对宋伯元道歉:“我身子骨不健,让郎君见笑了。”
  宋伯元却紧盯着那因咳过而泛着粉意的脸颊忘了眨眼,她敢说那是满大梁最精于研制腮红的匠人都打磨不出的娇色。
  像是从破败里生出的一缕骄阳,艳丽刺眼却又让人不自觉的想要靠近。
  若自己还是女娘,她定会日日缠着景家姐姐讨教。景家姐姐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让她喜欢得紧。
  宇文斐在屏内听了景黛的咳声,分外着急的唤她:“阿黛,快进来让我瞧瞧,整个汴京城就找不出能治你这病的郎中了吗?”
  景黛抱歉的看了宋伯元一眼,就应声转进内室。
  阿黛。
  这名字在宋伯元的肚子里滚过几圈,就滚进了脑子里。
  不一会儿,内室传出欢笑,过了一会儿又回归寂静。
  宋伯元无聊,就开始打量起这屋子里的摆设来。墙边立了一个飞云起角的壁桌,桌上置了个蒜头瓶,仔细一瞧,瓶颈还饰着市井女公子们最爱的“蝶恋花”。与之分外不和谐的却是那显而易见的藏书橱,橱上有一小架子,置了些古铜玉小器,宋伯元平生最讨厌读书,看了几息立刻转过头去。
  整间房最正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顶四扇屏风,屏上画着山水图,只看那朱红落款方知是宣和年间的好东西。以大理石镶过的鎏金托座,上面还隐隐雕着林泉。
  这屋子布置得儒雅,连角落搁置的炭炉子都是匠人精心雕过的,她没见过这样精致的炭炉子,实在想再近些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图案,只是眼前来来往往的都是伺候两位殿下的下人,宋伯元也就收了这点子好奇。
  有道姑模样的人被里头的人唤做王姑,每每路过她都要紧着打量上几分,倒叫宋伯元有些如坐针毡。
  在王姑第五次路过她的时候,宋伯元抬起脸乖巧地跟着唤了一声:“王姑。”
  王姑似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发声,像吓到了似的手抖了一下,又匆匆半蹲了下身子当作行礼就快步走出门去。
  宋伯元捡到乐,笑的见牙不见眼。
  恰逢景黛从内室转出来寻个小物件儿,见到那孩童般的笑之后,也跟着浅笑了一下。
  “郎君什么事这么开心?”
  宋伯元朝她眨巴眨巴眼,才懒洋洋的回:“王姑方才给我行了礼,宫里女官才行的那种。”
  那笑意渐渐落下,景黛微垂了头回她:“大概是府上没见过贵人,下人们紧张,东施效颦罢了。”
  “姐姐比西施还美。”宋伯元突然不着四六的开口。
  景黛略显埋怨的嗔了她一眼,“你又没见过西施。”说这话的时候,倒像是做阿姐的打趣那年少无知的“弟弟”了。
  宋伯元脸颊发烫,往常那油嘴滑舌好像进了这屋子就玩儿不转了。她蜷缩起肩膀紧张的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双眼却紧盯着景黛。
  待景黛拿过东西后才发现那红了脸的小鹌鹑,她愣了几息才想起来开口宽慰:“你生得倒是好看。”
  “真的吗?”那热切着急的像是能从眼睛里流出来,小鹌鹑又重新变得开朗活泼,倒让人有些没来由的内疚。
  景黛点了点头,又手指向那糕点:“绿豆糕是我做的,郎君尝尝?”
  等宋伯元低头再抬头的时候,景黛已经转进了内室。
  吃了美食却无人可分享,让宋伯元有些难得的觉得空虚。手指粘了糕点,轻轻一动就会落下点点绿屑。她两指互相捻了捻,莫名的长叹了一声。
  大概是醋意上头眼不见为净,小五从室内溜出来坐到她身边。见宋伯元闭眼细细品尝那样儿,也跟着拿了一块儿绿豆糕,仔细品尝后认真点评:“糕点不错,人也还行。”
  宋伯元听得明白,只能安慰她:“闺中密友,多是如此的。”
  小五撇了撇嘴,又眼神凿凿的看向宋伯元,开口问道:“你说,三皇兄今年能出宫吗?”
  宋伯元略一思忱,摇了摇头,“三殿下没比我大上多少,静妃也不能舍得放手让他一个人出宫去吧。”
  “诶。”小五叹了口气,“静妃那是巴不得三皇兄出宫开府去呢,静妃母家是湛州刘氏,刘家的主君是刘文旷,今年就升任工部侍郎举家来汴京了。”
  “哟,升这么快?”宋伯元诧异的问道。刘文旷原是安阳知府,顶多是个从五品,这才几年就进了京城还越级升了四品。官场一直有个说头,宁做京城七品官儿,不做外头正四品。这刘文旷从安阳平调到京城已是皇恩浩荡,又平步青云升了正四品,任谁看都是圣人要大大提拔之意。
  “嗯,还是枕边风好使呗。”小五两手互相拍了拍,往外看了看天儿后,起身去叫郡主:“小姑姑,到时辰了。”
  宋伯元眼神巴巴的跟着望过去,才看到那可恨的面纱又重新回到黛姐姐的脸上。
  郡主脸上的依依不舍不知怎的也感染到宋伯元的身上,让没心没肺的她都觉出几分别离的难过来。
  到了房门口,景黛从王姑手里接过一个精致的红木食盒,只眼神一抬,宋伯元立刻会意上前接了过来。又趁三人忙着道别无人在意她,悄悄低头嗅了嗅,香气呛鼻,想是惯用胡椒的蜀地菜。
  宋伯元吃不得胡椒,顿觉遗憾非常。
  景黛一路送她们到轿厅,直等到马车离开后才缓缓回身。
  刚进了小院儿,王姑立刻认错:“请小姐责罚奴婢吧,一见了宫里的,就不自觉的把以前的那套拿出来了,实是该打。”说着说着,竟自己打起了自己的巴掌。
  “王姑!”直气得景黛缓了好一会儿才接着开口:“你作何要糟践自己的脸。好在你只是在宋伯元面前做了个囫囵个儿,下次记得就好了。”又叹了口气安慰道:“没事的,把安乐叫出来吧。”
 
 
第12章 
  憋了好几个时辰的安乐,一朝被放出来就粘在景黛身边撒娇:“小姐,可憋死我了。”
  安乐脸上有小雀斑,脸一做动作就整个鼓起来,像个小家雀,景黛宠溺的点了下她的鼻尖儿后说道:“明日礼部就会贴布告,龙舟赛该准备了。”
  “啊!那我该去镇国公府耍龙舟了,小姐有什么吩咐没有?”安乐狠拍了两下手,双眼有神的看向景黛。
  景黛弯了弯眉眼说道:“安乐都这么乖了,我就没什么可吩咐的,出门好好玩,不要给宋公子惹事就好。”整个人如春风般和睦细软,倒不像刚才那个持礼有度的景家小姐了。
  安乐乖巧的点了点头,直到看到刚刚宋伯元坐的位置旁边那空空如也的白瓷碟子,才小小声的说:“人家也想吃小姐亲手做的绿豆糕嘛。”
  直把景黛听的皱了鼻子。
  “好好好,都给你吃。”
  安乐撅起嘴对着沉默立在一侧的王姑告状:“王姑,你看看小姐她啊,按你们中原的说法,我都是及笄能嫁人的年纪了,小姐还总当我是孩童。”
  王姑强装镇定的回了她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别吵小姐了,小姐累了一天,身子受不住。走,我带你去小厨房拿绿豆糕。”
  “啊?厨房?”安乐纳闷儿的看向王姑:“不是说小姐亲手做的吗?怎得从厨房拿?”
  王姑这才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小姐会做糕点啊?她光往灶台那儿一站,被蒸气一薰就恨不得咳出半斤血来,谁敢让她进厨房?”
  安乐皱了一下鼻尖儿,“哼。”又看向正坐在书案后安静整理卷牍的景黛道:“小姐就会骗人。”
  景黛从书案后抬起头,用手悄悄指了指王姑的后背,对安乐俏皮的开口:“王姑做的,你再不去就被别的丫头分完了。”
  安乐又重新雀跃起来:“早说啊,王姑。你的手艺自是天下一绝,快走快走。”王姑被迫被安乐抓着袖子往门外带。
  两人刚行至回廊,就被小院子外头那吵闹声给吸引住了脚。
  “哟,哟。干嘛啊?干嘛啊?别拦着我,我倒是要看看咱们家金尊玉贵的小姐又结识到哪位贵人了,竟然连往主屋捎个拜帖的时间都没有。”
  听了这话安乐立刻气势汹汹的往门口走,刚走到院门处,门正好被外头的丫头拉开,正把门外还在叫嚣的人给吓了一跳。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想吓死我啊?”说话的人身穿玫红缎子对襟衫,下着藕荷色曳地长裙。端着的是个大家闺秀的样,却总能在眉眼间看出那点子小家子气来。身边跟着的是她的侍女碧华,身上是景府统一发放的翠绿色丫头衣裳。想是过了太多遍水,那翠绿有些掉了颜色。
  做主子的后退了一步,待看清安乐的模样后又开始急吼吼的骂将起来。
  “一个不知在哪里捡来的野丫头,竟穿的人模人样的。咱们景府虽是富户,倒也轮不上作丫头的簪金戴银。”说完了话,紧着摇了几下手里的鸳鸯团扇。
  安乐虎着脸瞪回去,眼里的气焰像是能从那瓦蓝色的眼珠子里冒出来似的。
  来人见安乐气呼呼的却不说话,又开始对着门内喊:“景黛,你也不出来管管你这丫头,成日窝在这小院子里,像什么话?”
  安乐紧紧攥起的小拳头恨不得直接呼到来人脸上,又想到小姐曾经告诫过她不可与景家人起直接冲突又默默松开了指头。还是王姑陪着笑的拉了她一把,站在安乐前头开口:“这不是大公子院儿里的李姨娘嘛?怎的今日如此闲暇走到我们这偏院子了。”
  “你这是什么话?”李姨娘斜着看了王姑一眼,又摆了几下团扇,“我也不和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废话,去叫你们姑娘出来。”
  王姑略一合计就知道大房院里的来这一出是为何。景家财富颇丰,像李姨娘那样的穷苦出身女子,攀不上侯爵的门能嫁进景家也算是攀了高枝儿,自该感恩着度日。偏偏景家大房的吴大娘子是永安县主唯一的嫡女,少女时期曾有幸入宫见过几次镇戊太子,受他影响最是厌恶那等剥削百姓的铜臭味儿,最后命运使然嫁进了景家更是看不得景家平日里的铺张奢靡。景卓自打弱冠后又忙于打理自家产业,也就歇了那些个纳美妾的心。这事阴差阳错的就让李姨娘翻了天,汁源由叩叩群1五耳耳七无二八1整理,欢迎加入大娘子看不上那些个珠光宝气,整个大房的金银珠宝就通通往她的院子里堆。
  舒坦日子过得惯了,就看不得那些个好东西一箱一箱的往半路杀出来的小姑子院儿里搬。
  生生忍了一月有余,今儿听说那镇国公府的花马车停在自家院外面还美滋滋的以为宋伯元那花蝴蝶开了窍,殊不知那富贵席面上的香饽饽却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姑子院里的座上宾。
  这以前从没听说的小姑子自打入了院儿,就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的令她难受。像鞋里硌了石子,亵衣进了针尖儿。
  她过得不痛快就想着也找找这小姑子的麻烦。
  景黛虽是个身子弱的,说到底也不是个瞎子聋子。在屋子里听了吵闹,也就施施然的往院外走。是安乐最先发现的景黛,她立刻挡在她面前朝景黛小声嘀咕:“小姐怎么出来了?这时辰正起风呢。”
  景黛没搭茬,只往那院门口一站,见了风咳了几声后立刻虚弱的叫人:“王姑,快去请大兄。”
  李姨娘在大房这头嚣张惯了,还没见过这两军相见先搬救兵的套路,立刻慌了一下。
  “等下,好端端的找明郎干什么?”
  景黛飞着小指挡在唇前,还未开口倒是先红了眼眶。
  “我从蜀地那等粗陋地方来,恐是哪里做的不对唐突李姨娘了。这事就算姨娘念在我初来乍到不懂事的份上宽宥我,我也不该放任自己的,自该告予父兄。又恐父亲忧心,所以独独求兄长过来做个决断,到时是该跪祠堂还是抄写《女则》《女戒》,我都绝不该含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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