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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公子与病秧子(GL百合)——二月面包

时间:2023-12-13 11:13:47  作者:二月面包
  小黄门儿领了命,就垂着头的下去了。
  人走以后,景黛才放了心的咳嗽,直到手帕上沾了点血渍,她看了一眼那刺目的红又若无其事的把它捏在手里。
  王姑送走了人,拿着羊绒披肩上来瞧她。
  景黛转过头去:“东西交给肖赋了?”
  王姑将那披肩轻搭在景黛肩上点头:“送过去了。只是嘉康确实不是宋四娘子杀的,为何要演这么一出戏吓唬姑爷?”
  景黛翘了翘唇角,就着称呼对王姑道:“宋尹章与宋鼎父子俩虽已身死,如今的金吾卫与禁军又被宇文广打了个七零八散,但根基总还是在的。肖赋在金吾卫做了整整两年的左将,还是没整理出宋家的嫡系。我看,只能是把宋伯元先逼进军营里去,那些个能忍的才能露出头来。”
  王姑这才恍然大悟为何小姐选了宋家草包,金吾卫是距离皇宫最近的部队,禁军又是守汴京的,只要拿住了这两方,兵数虽少,却对宇文广最有震慑力。
  宋家的老部下自打开了新朝又全部神隐,也就让宇文广不安的抽来调去折腾了好几年。
  她又在身后偷偷瞥了眼景黛白皙的侧脸,暗自感叹景黛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气概。
  丑时将过,宋伯元才和阿娘小叶一起回府。
  人都困得打不起精神,在皇宫这等不安稳的时节却还是要保持着耳目清明。
  过了宣德门,阿娘和小叶上了镇国公府的马车,宋伯元却还在马厩找自己打扮得花里胡哨的马,就连管马厩的小黄门儿都半个影未见。
  小花是圣人亲赐给她的千里马,从小就跟着自己,一般的人是驱使不动的,除非是那种超级驭马高手。
  正踌躇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肖赋突然骑着高头大马现身,手里还紧攥着“小花”的缰绳。
  “国舅爷,可是在寻此马?”
  这简直是一句再废话不过的废话。
  宋伯元还是认真对他拱了拱手,“正是,劳烦肖左将把缰绳给吾。”
  肖赋笑,那凉薄的单凤眼轻轻眨了眨,坏笑着把缰绳递到一半儿又收了回去,像在逗一个七八岁的孩童那般。
  “大人们都戴乌纱帽,怎么国舅爷偏偏特立独行戴唐巾?是以此来表达国舅爷和皇族之间的亲密无间吗?”
  这话说的唐突,但宋伯元还是没生气。她视嘉康王爷为家里长辈戴唐巾自然无可厚非,只是这行为落在有心之人眼底又成了镇国公府媚上的有力证据。
  “肖左将还真是风趣,离了我父亲的金吾卫连无聊八卦也谈得了?”宋伯元抬眼不经意的问道。
  肖赋收了手里的缰绳,紧拽马头围着宋伯元走了一圈儿后才笑:“末将自然比不得国舅爷的口才,但末将手里的小东西应该能引起国舅爷的兴趣。”说完了话将手伸进衣衫里,拿出一块儿带血的布料弯腰硬塞到宋伯元的手里。
  “看看国舅爷认得与否?”
  马蹄在耳边踢踢踏踏,有种挠人的压迫感。肖赋手里的火把也距离她时远时近,让她的脸热过再反反复复的被夜风吹凉。
  宋伯元蹙着眉头仔细端详那布料,却越看越心惊。
  这是小叶惯常穿的料子,她不喜绫罗,独爱棉料。棉料虽是大众百姓都买得起的料子,但问题恰恰也出在这儿。平民百姓的棉麻绝不会有暗绣,能绣得起棉麻的自然也不是一般人家。
  宋伯元尽力维持住自己的呼吸频率,仰起头状似单纯的看向肖赋:“肖左将知道吾的,吾向来锦衣玉食,没摸过这劣等料子,实在不知肖左将的用意。”
  肖赋轻轻笑了一下,把小花的缰绳随手扔给了宋伯元,“这是末将送给国舅爷的见面礼,至于国舅爷这辈子摸不摸得这劣等料子,末将并不关心。”说完了话,就头也不回的打马走了。
  宋伯元皱眉看手里的衣裳料子,小花在一边轻轻用头蹭她的手臂。
  在马车里久等宋伯元还未现身的宋佰叶只能无奈出来寻她,在马厩边看到愣神的宋伯元才松了口气。
  “你干什么呢?还不走。”
  宋伯元机灵地把那小布料攥进手里后扬起笑脸,“小花啊,它不和我走,不知道犯什么倔。”
  早过了阿娘就寝的时辰,宋佰叶不耐烦的轻推了她一下:“你和阿娘坐车回去吧,阿娘倦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我帮你带小花回去。”
  宋伯元难得乖顺的将手里的缰绳递给宋佰叶,随后闷声不吭的往马车的方向去了。
  宋佰叶接了小花的缰绳,因着白日的疲累也没顾得上宋伯元那一背影的困惑不解。
  刚出宣德门,恰好碰上来接大姐姐的大姐夫。
  马铮亲自架马车迎面而来,宋佰叶在马上提醒他:“大姐姐说今夜就宿在二姐姐那儿了,大姐夫没收到消息吗?”
  马铮皱眉,“且说呢,路上收到的。”又向宋佰叶指了指自己手里的小盅,小声埋怨着:“死了一个姓宇文的,恨不得让全天下都跟着陪。”
  宋佰叶意外的挑眉,宰相府向来忠君,尤其是大姐夫,更是早早的站在了东宫身侧。此时他竟然因为大姐姐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想必大姐夫是真的急了。
  马铮自己也知道自己这话僭越,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后朝宋佰叶招了招手:“下马来。阿元也真是的,竟然让女娘骑马,自己坐车去了。”
  说完了话,他接了小花的缰绳,利落的骑在小花身上还能顺手驱马车。
  把宋佰叶送到镇国公府后,却不给管马厩的小厮缰绳,只冷着脸坐在小花身上令小厮叫宋伯元出来。
  小厮不敢怠慢,小跑着去寻了宋伯元。
 
 
第9章 
  刚脱了冬意,早晚儿还是有些冻人。
  宋伯元刚钻进自己的小院子,听说马铮在府门外找她,立刻披上白日里的白色圆领袍往出跑。
  整个宋家她谁都不怕,唯独怕大姐夫马铮。
  马铮虽出身贵族,却是正儿八经自己考出来的翰林学士,不光承命攥草朝廷重要公告,亦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宰相储备。
  宋伯元身上最后一颗扣子扣完的时候,刚好气喘吁吁的跑到府门。
  马铮一个马鞭狠狠摔在镇国公府的地砖上,那声音响得宋伯元跟着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大姐夫?”她后退一步缩着肩膀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马铮收了马鞭,坐在小花身上恶狠狠的看她。
  他和宋佰金青梅竹马,成亲七八年都无子嗣,就把宋伯元和宋佰叶当亲生“儿女”看。
  宋伯元,名扬汴京的是纨绔和不学无术,这让翰林学士马铮实在无法忍受。
  “阿元,小的时候你调皮捣蛋,有你大姐姐和贵妃娘娘护着也无可厚非。可你现在早已是束发年纪,文不成武不就,又如何对得起你自幼习得得孔孟之道与镇国公府的赫赫军功?”
  老实本分去皇宫跪了一天的宋伯元自然不知道马铮这一出迁怒来源为何,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下次我再不敢了。”
  马铮这装出来的一腔冷情碰上软乎乎又生得漂亮的宋伯元也跟着不自觉的声音放缓:“大姐夫也不是非要训你,阿元。”他轻声咳了一下后又说:“你就是从小在胭脂堆儿里呆惯了,看着实在不成个样子。从明日开始,去金吾卫当差吧。岳丈虽然不在了,镇国公府的衣钵总还是要由你传承的。”
  “金吾卫?我?大姐夫莫要玩笑了,本来他们就时常拿肖赋来与我对比,笑话我无能,我要是入了金吾卫,也只是平白丢我阿爹的脸面罢了。再者说,我还得去太学进学呢。”
  马铮实在是觉得宋伯元的文学造诣配不上“儒生”这一称呼,但作为家里“长辈”又不想打消孩子的积极性,脑子里转了五六圈,他最后开口:“这事我再和你大姐姐商量商量,你,你且回去休息吧。”
  宋伯元刚放松下来,马铮又叫住了她:“阿元,以后莫要让小叶天黑独自骑马了,小女娘磕了碰了的,你大姐姐心都得跟着碎了。”
  这话不夸张,二姐姐尚能留几分理智对她们两个,大姐姐对她们俩简直就是溺爱。可能是因为她们的出生给这个尚处在灰暗的家庭带来了新的希望,又或者只是在那一天,被迫长大的宋大娘子用一己之力担起了合府上下的责任,就不想让宋家小的生出来后受苦。
  小黑规规矩矩从马铮手里接了小花的缰绳,又把缰绳转头递给管马厩的小厮手里。
  两人一前一后恭敬的目送马铮离开后,才转身回自己的院子。
  小黑问她:“公子,大姑爷不能来真的吧?金吾卫那臭地方哪是公子你该去的地儿?”
  宋伯元却只是悠闲地背着手,答非所问的回:“小黑,抬头。”
  小黑疑惑不解的应声抬起头,天上的鱼肚白已缓缓升起,几十里地外的看守塔也慢慢鸣了五鼓。
  树茂盛的冠子迎着风的轻摆,树上的桃花也默默发了芽。宋伯元明眸皓齿未戴冠,又罕见着素色的纯白衣袍,在清淡月光的冷浸下只让人觉得她是天上的谪仙下凡。
  再美的景也没有自家“公子”好看。
  小黑愣了愣神后,轻声提醒她:“公子,已是五更天,该歇息了。”
  树冠下的人轻轻摇了摇头,她撩了下自己宽大的袖袍,抬起手晃了晃,才狠下心揪了一枝带几个小花苞的树杈,小心的折了后转身递给小黑,“托人把这枝子送到二姐姐宫里。”
  小黑没问为什么,只双手接了后快速跑了出去。
  脚步声渐远,小院儿里静得仿佛只剩下宋伯元一个人,她双手慵懒的兜在腹前,又复抬起头看了眼初升的旭日。
  一身夜行衣的小丫头趴在墙边很是摸不着头脑的看了她一会儿后才打道回府。
  等安乐回去的时候发现小姐正难得在庭院里吃早点,像是特意在等她。
  安乐忙贴过去:“小姐,小姐,有羊肉泡馍吗?”她从没在小姐脸上看过一丝一毫的紧张好奇,所以故意卖了个关子。
  景黛却笑着从怀里拿了块儿天青色的帕子,不紧不慢的给安乐擦了额头后才拍了拍身边的石凳,“安乐,坐下慢慢吃。”
  安乐挠了挠头,看小姐这样子又像是对这结果一丝兴趣都没有了。
  她大口咬了下羊肉泡馍,眨巴几下眼见小姐还真坐得住,最后只得败下阵来率先开口:“宋家那小白脸儿从宫里回来后就让一个瘦瘦高高的男人给训了,然后她还没心没肺的赏夜景,最后托人带了一根儿新抽的桃花枝送进了宫。”细嚼了两下,又懊恼的拍了下自己的头说了一句:“小白脸儿生得是真好看,不知不觉就让人看进去了。”
  景黛听到宋伯元在这个时候往宫里送桃花枝时,悄悄扬了下眉毛。又听到安乐说她长得好看,那悄悄扬起的眉毛又重新耷落下来。
  待嫁的小女儿家大概都会在午夜时分偷偷想未来的“夫君”是什么样的人,又是个什么性子什么容貌。
  景黛小的时候也会想,他最好是个身体强健的大将军,能带兵打仗还要心甘情愿的为她折花打伞。想得再远些,他要是生得好看的话,不做将军也行。若是常招蜂引蝶,她定不要做那拈花吃醋的女子…
  但景黛不是普通人,想过也就算了,情情爱爱的只会影响她复仇的速度。再有就是,既已看尽了世间龌蹉事,又如何做到对男人心怀期待。
  镇国公府最西头的【青竹园】内,宋佰叶可没宋伯元那等赏春景的好心思,她此刻正焦急的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
  初熹,外头的掌灯人正忙着提竹竿儿去吹灯笼。
  宋佰叶一紧张就不知不觉的咬自己的指甲,直到指甲被咬秃露出鲜嫩的粉..肉时,她才痛的回过神来。
  下定主意要“叛君”和真正迈出了第一步还是不一样的。
  这是她第一次向那位“黛阳公主”求助,那位也是真的不费吹灰之力帮了她的忙。
  就像夜晚的汴京城始终蛰伏着一头受伤的小兽,等着阳光隐进云层,它默默长大变强,忽的一下跳将出来以雷霆之势一口吞了那黑暗尽头的朱红宫墙。
  都该早做打算的,不光是朝堂上早早站了两拨的大人们。
  街上开了市,老百姓们才互相窸窸窣窣着暗自通了个气儿。
  “你们夜里头听到没?外头闹闹吵吵的,好像是西边儿那位王爷反京路上没了。”大白天说话,还特意压着气息。
  听这话的人无奈的摊了摊手,接着提手指头向外一指,“您这消息也忒慢了,不出远门儿倒是也看看上头的看守塔吧,那报时鼓边都立了白幡儿了。”
  “真是西边儿那位爷?”问这话的人抖了抖肩,又往对方那头凑了凑。
  “谁知道呢,再大的官儿还不是一个死于非命。诶,去去去,赶紧开摊儿赚银子才是真,和咱们小老百姓有什么关系呢?”
  对面那人也点了点头,“你这话倒是不赖。”
  距离秋闱没两个月,街上晃荡着不少买纸的外地考生。汴京城的黄纸便宜,质量又好,尤其是汴京城的四方馆儿尤其有名。
  不一会儿,街市尽头的四方馆儿里就聚了不老少穿书生袍的考生。他们比百姓们的政治觉悟高上不少,单手拎着麻绳捆就的两摞儿黄纸,聚在一起就小着声儿的互通有无。
  “那位爷殁了,那三皇子?”头一个说话的人将手里的黄纸倒了个手,用一种绵长的留白来提醒对面的人。
  “诶,怕是该冒头儿了。”对面的人接了话才想起来紧张,立刻提了手打了自己嘴巴两下,又尴尬的向对面笑了笑:“赵兄,小弟还有事儿,就先行一步了。”
  两人在狭窄的地方互相弓了腰作揖才罢。
  这种时候,同是一县的举生也要互相提防着。同窗数十载携手踏进科考场,出来之后指不定一个是太子的户部主事另个就是三皇子的府内幕僚了。
  待两人匆匆离开之后,拐角的人才放开脸边的竹简。这人生得奇怪,嘴唇薄得像刀削的一样,眼角却高高的竖着,总让人觉得像被狐狸精附了身。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后放下手里的竹简,又利落的将前襟儿沟在腰边才脚下生了风的往店门后头走。
  站在柜台的掌柜,抬眉看了他一眼又复低下头拨弄眼前的算盘。
  他打了后门门帘,一路过了库房煤仓厨房,直抵后院儿的小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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