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贵公子与病秧子(GL百合)——二月面包

时间:2023-12-13 11:13:47  作者:二月面包
  宋伯元确实是个胆小的,几息的瞬间,早跑的没了影儿。
  宋佰叶不紧不慢的踱步到那龙舟前,摆弄了几下龙头后开口:“先生没暴露吧?宋伯元可是个聪明的。”
  那老伯听过这话慢慢放下手里的凿子,又伸出手看了眼手里的茧子,随后递过去给宋佰叶看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看着漂漂亮亮的小郎君,怎生得个如此七巧玲珑心?”是一点儿口音都不带的正经汴京官话。
  宋佰叶没紧张倒还像放下什么事似的轻笑:“整个汴京城,可再没有我‘兄长’这般通透的人儿了。”
  “那,将殿下的大计也告知宋公子如何?”那老伯兴奋的用手里的凿子敲了敲船体。
  宋佰叶立刻转过身,“不可。我‘哥哥’她,我‘哥哥’和我不一样。这事还是得慢慢图之,不急,万不可鲁莽。”
  作为宋伯元的双生子妹妹,她可以确信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宋伯元虽在外的名声不好,但她知道宋伯元是个非常骄傲的人,也是个天生就应该沐浴在爱和阳光里的人,作为妹妹的自己都不忍心宋伯元那张脸上出现一丝一毫的破败难过,所以她刻意逃避被宋伯元知道镇国公府荣耀背后的真相。
  父亲和祖父的死,都是那位高高在上的不可言说害的,伴着荣耀与期待降生的宋伯元没必要知道。
  .
  丑时,整个王府渐渐归于平静。
  迷糊又忐忑的进入了睡眠,二半夜宫里突然来人请二姐姐。
  宋伯元耳朵灵,第一时间翻身下了床。
  随手拿过衣架上的飞鱼服,边往身上套边往外跑,半路上正好碰到急匆匆过来的宋佰叶。
  她白着脸不发一言的跟着宋伯元往二姐姐的院子里跑。
  还未入屋,二姐姐就穿着一身素缟一脸悲痛的走出门来。
  宋伯元快步向前扶了下二姐姐的手腕,小心翼翼的问她:“二姐姐这身;是为哪位穿的?”
  宋佰枝随手点了点宋伯元身上鲜亮的颜色:“回去换身衣裳,白日里和阿娘小叶一起入宫为嘉康王爷祈福。”
  大梁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死了人不说不好的字眼,一律祈福。
  宋伯元的心随着这话狠狠往下坠。
  嘉康王爷,在入汴京为女择婿的路上殁了。这事别人不知道,她和小叶却最是清楚明白;整个汴京城大概也只有五殿下的杀人动机最大了。
  嘉康王爷殁了,安阳郡主作为嘉康王爷唯一的嫡女需要守热孝三年,也就意味着三年内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拒亲。
  这是一招险棋,但却又最有效。
  宋伯元冷着脸看了一眼老实跟在她身后的宋佰叶,下意识收了扶二姐姐的手回身去看她。
  宋佰叶也瞄了她一眼,错身之际,她先对宋伯元小声辩驳:“不是我。”
  宋伯元却伸出手狠狠牵制住宋佰叶的手肘,连话都是从牙齿缝里一点一点挤出来的:“这是小事吗?到底是不是你?你和我讲实话。”
  宋佰叶却只对她摇头。
  宋伯元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你先回去换衣裳,我去叫阿娘。”
  这一番乱乱糟糟,直把住在最里头的老太太折腾醒了。
  老太太跟在打着灯笼的小厮身后焦急的寻过来,布满青筋的手死死抓着宋佰枝的手,在府门外不住的小声叮嘱。
  “入了宫要紧跟着皇后娘娘,千万注意别给外人抓到什么没必要的把柄。咱们府上也就剩个名声好听,阿元不成器,就只能苦了你这孩子了。”
  再是尊贵的贵女,也要老老实实的听老人家的良言,宋佰枝低眉顺眼的应着。
  那头,被宋伯元叫醒的淮南王妃,也着急的寻将过来。
  大梁朝唯一一个姓宇文的王爷殁了,作为宇文皇族的亲家,镇国公府的人也都跟着紧绷着皮。
  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就看圣人要用什么规格办这场白事了,还得看三皇子到底能不能趁着这个节骨眼儿封上亲王,出宫开府。
  宋伯元趁着这时候回去换了衣裳,纯白不缀补子的圆领袍,再配一顶白唐巾。和宋佰叶碰头的时候,她又问了一遍,“到底是不是你?”
  宋佰叶继续摇头,宋伯元姑且信了。随圣人要严查大办还是轻拿轻放,这事暂且都波及不到镇国公府就行。
  宋佰枝先行回宫,随圣人和皇后一起在宣德门外接了嘉康王爷的棺椁。等宋伯元骑在马上准备入宫的时候,发现半个朱雀大街都已灯火通明。
  这事发生在半夜,他们镇国公府还是因为宫里派人来寻才这么快的反应过来,但看这亮了半条街的灯,怕是各府都早早收了宫里的消息。
  这事轻放不下。
  宋伯元没来由的觉得紧张。
  宫门破例,在夜里大开。
  此刻就连守门的金吾卫,盔甲外都罩了刚分发下来的粗麻布道袍,手里举着的火把映着他们的脸,忽明忽暗的直让人心生恐惧。
  宋伯元骑在马上,入宫里第一道门的当口儿,回身看了一眼笔直端坐在战马上的金吾左将肖赋。
  肖赋还未弱冠,却是大梁最春风得意的少年将军。
  从血里泥泞中拼将出来的少年英雄,让宋伯元这种富贵草包连路过都会觉得胆颤。
  宋伯元的父亲宋尹章曾是金吾上将军,那时候的金吾卫甚至可以说是“宋家军”。
  但圣人推翻前朝后,曾明里暗里的抽调了不少宋尹章的老部下,以至于肖赋从北边儿横空出世的时候,金吾卫从里到外早已和镇国公府没了半分关系。圣人缺个把门的犬,就把塞北冲锋陷阵的“孤狼崽子”调了回来。陷驻付
  肖赋感知到了宋伯元的视线,幽幽的掉转马头看向她,只微微挑了挑右眉朝她轻轻拱了拱手,手里紧攥的是圣人亲赐的镀金狼纹马鞭柄。
  宋伯元也对他礼貌的笑了一下,赶紧转回身。
  肖赋不像其他的将军那样生的粗犷潦草,一双丹凤眼又亮又有精气神儿,身材也是紧实修长,唯一不好的就是身上的杀气太重。
  她不明白为何世人都爱拿肖赋与自己比,又要对着显而易见的结果发表下镇国公府即将没落了的事实。就算是比,也该是少年英雄肖赋与当年意气风发的父亲比才是。毕竟他们都是靠着血里趟路才拼出的身份地位,哪是她这种承荫封的咸鱼该比的。
  过了宣德门,停了马车,收了马。
  剩下的路就全靠步行。
  宋伯元和宋佰叶一左一右的扶着淮南王妃,前面两个小黄门儿提着灯笼帮她们照路,步子走的是又快又稳。
  淮南王妃边叹气边轻声提醒宋伯元:“今日你千万不能闯祸,咱们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你二姐姐又是高枝儿上站着的漂亮雀儿,指不定多少双眼睛盯着她等她出错呢。”
  宋伯元陪着笑点头:“我省得的。”
  宋佰叶探过头看了宋伯元一眼,也接了句话:“要是有人欺负你,在口头上占你便宜,你也就先忍一忍。记下了,以后我帮你收拾他们。”
  是了,男人们在一起,女眷们一起。这是她束发以来,第一次入宫,作为镇国公府的“男丁”也是时候要独当一面了。
  越往里走,宫里的气氛就越发肃穆空寂。
  这气氛让入宫如家常便饭的宋伯元都有些心慌气短。
  都到了停放棺椁的武台殿,才发现这场浩浩荡荡的白事“主人公”—安阳郡主宇文翡还未现身。
 
 
第8章 
  武台殿外头挤了不少外臣。里头是皇子女眷们待的地方,外臣禁入。
  宋伯元混在人群里低着头,跪在软垫上悄悄眯起了眼打盹儿。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开始有些轻声喧哗。宋伯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警觉的看向前方。
  安阳郡主宇文翡不愧是整个皇城最妙的人儿,她未落一滴泪,被一众看似悲痛的娘娘们围在中间,像个冷眼看闹剧的事外人。
  宋伯元抬头,视线越过人群正对上宇文翡空洞的双眼。她立刻正了正自己的身形,对着宇文翡露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笑。
  这笑,姑且算是个安慰。
  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小五去哪儿了,宋伯元抻着脖子眯眼看向殿外延伸出的方向。
  小五不抗念叨。
  远方不紧不慢的过来一个辇,辇前垂着头的小黄门儿手里打着大大的“永庆”二字灯笼。
  在宫里如此张扬的人大概只有永庆公主—小五宇文流苏了。
  小五和太子一样都是皇后所出的嫡子嫡女,地位自是与别个皇子公主不同。
  宋伯元着急的给前面辇上的人打了个手势。
  小五到殿前才下辇,进殿之前踱步到宋伯元面前状似轻佻的问她:“哟,起这么早啊。”
  宋伯元不习惯在外人面前与皇亲国戚交往过密,只红着脸仰头劝她:“殿下快进去看看郡主。”
  这一头的年轻外臣见了公主,又整齐的趴下去一大片,宋伯元这才后知后觉的跟着低下头。
  宇文流苏不耐烦的将膝盖抵在宋伯元的肩膀上,以此止了宋伯元头向地砖的路径。
  “行了,都起吧。”
  像是看出宋伯元的为难后,她仰着头一步一步的慢腾腾走向殿内。
  小五已到,就剩圣人和皇后还有二姐姐未现身了。
  刚要继续打盹儿,腰间缀着华贵玉佩的太子宇文昌从殿里出来,先是茫然的朝外面的人群顺着瞥了一眼,在一群乌纱帽中间很容易找到了头戴白唐巾的宋伯元,随后指着她的小白脸开口:“阿元,你且入殿内为王爷祈福。”
  宋伯元诚惶诚恐的起身,身后一众愤愤不平的阴鹫眼神皆恶狠狠的盯着宋伯元瘦削的背。
  这种靠上代人荫补的富贵草包最是让人记恨,偏偏他们那样的人还最是得皇族宠爱。
  宋伯元不知道自己已束发了,还能不能堂而皇之的进内殿。但东宫金口,她又不得不听。
  她提着身上的纯白圆领袍前襟,小心翼翼的上了汉白玉台阶后规矩的跪在门口。跪下才发现这地方硬邦邦的,还不如在外头舒服的跪在软垫上打盹儿呢。
  跪在最前方的三皇子宇文武盛冷眼瞥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像从来没抬起过似的。
  三皇子小的时候还算憨厚可爱,就是越长大那眼神儿越发的阴冷,让宋伯元不自觉的想要退避。
  宋佰叶不知道从哪儿过来绕到她身边,边往下跪边轻声和她说:“五殿下和东宫闲聊了两句,你就被放进来了。”
  宋伯元也小声回:“我还不如在外头呢,最起码有个垫儿不是?”
  有人在她身后轻轻捏了她后颈一下,宋伯元立刻意外的转过去,搭眼儿一看,原来是她那因为养胎而月余未见的大姐姐宋佰金。
  大姐姐及笄后嫁给了宰相马文载的嫡子翰林学士马铮。
  马铮是忠心不二的太子..党,以至于东宫做样子;去太学请教周先生时常会顺带着照拂宋伯元一二,以此来向朝臣强调东宫与镇国公府的关系。
  镇国公府虽是中立,但随着孩子们一个个长大,老诰命费心维持的中立秤杆儿也就愈发的不稳固。
  宋伯元蔫头搭脑的对着大姐姐撇嘴撒娇,又想伸出手去摸大姐姐的肚子。
  宋佰金无奈的剜了她一眼,用口型对她说:“规矩。”
  宋伯元转过头,轻轻推了下身边的妹妹,对她重复了一句:“规矩。”
  宋佰叶无奈的笑了一下,终是没再说话。
  过了晌午,圣人才带着皇后和庄贵妃现身。
  一整套的礼制流程下来,宋伯元光是不带脑袋跪在下面都要三魂丢了七魄,更别说二姐姐一直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忙前忙后了。
  人一疲乏,心里绷着的弦儿就跟着松。
  大内主管风公公在上头宣读圣旨的时候,她偷偷和宋佰叶闲聊:“小叶,安阳郡主看着还没有旁的娘娘难过呢,你说这是为何?”
  宋佰叶跟着看过去,“还能为何,自然是大悲还未抵心。”
  “什么意思?”
  宋佰叶悄悄伸出手捶了几下腰,“就是说,一切发生得太快,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呢。”就像她第一次知道父亲与祖父都是宇文广那道貌岸然的人渣害死的一样,人在为父报仇与家人的安稳度日之间摇摆了大半年。
  宋伯元歪头看向宋佰叶,“你又如何晓得?”
  宋佰叶只是轻轻翘起一边唇角,状似怜悯的看了宋伯元一眼,“读史明心,平日里叫你多读书你偏不听。”
  读史明不明心宋佰叶不知道,她只是希望宋伯元此生都不会有此困扰。
  若黛阳公主的大业既成,那她无愧于父亲与祖父。若黛阳公主大势尽去,她会亲自去敲圣闻鼓,向圣人自首她被谗言迷惑,以求全族不受自己牵连。
  景家西园儿,高高的飞阁内,景黛正坐在透风的台子边喝茶,她脚边跪着一个人,身上穿的是宫里小黄门儿的衣裳,外头还套着麻衣。
  “殿下,仵作画出刺死嘉康王爷的利器了,但是圣人不光没细究,还偷偷按下了。”
  “是啊,他怎么可能细究?”景黛笑了笑,又对着那小黄门儿道:“若是你是皇帝,上位不正,西边儿还有一个有兵权的叔叔,你不怕吗?不然他为何一直扣着宇文翡不放?真当那位心善呢?自己那么些女儿不够宠的,还要去宠别人家的女儿?”
  那小黄门儿立刻泥首,“是他该死,镇戊太子如此信他,却被他暗渡陈仓杀了个回马枪,他该死!”
  景黛只是摆了摆手,一阵夜风吹过,把她脸上的轻纱吹得直皱了几分。
  “倒是你,你是如何劝宇文流苏对嘉康起了杀心?”
  那小黄门儿抬起头来,近看是个眉清目秀的小郎君。若是宋伯元见了,一定会发现这人正是那个白日里为小五打灯笼的小黄门儿。
  他摇头道:”奴不敢居功,是嘉康那老东西频频上奏要入京为女择婿,五殿下慌不择路,奴再那么添油加醋一番,这事儿,也就成了。”
  景黛微咳了两声,随后看向那小黄门儿道:“说是为女择婿,还不是想把安阳顺理成章的抢回去,虽对皇兄不忠,还算个不错的父亲。罢了,入了宫,你就替你们殿下在屋里偷偷摆一牌位吧,狠是狠了点儿,但说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夜里总会怕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