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骋野并未收敛,感觉到他因为紧张害怕而发抖,低声提醒道:“不会有人注意到这边,除非你发出声响。”
话音刚过,一阵交谈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季行简惊慌不已,一边用眼神警告霍骋野别乱来,一边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哎,这什么味啊?闻着有点儿像酒。”
“嗯……”和他同行的人仔细闻了闻,“似乎是信息素,可能是哪个Alpha易感期到了吧。”
“等下,味道好像是从那边发出来的。”
Alpha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被发现,并没有试图遮掩,只是停顿了一下,而后收起牙齿,轻轻舔弄他的锁骨,让他在紧张的情绪中感受不一样的刺激。
听着两人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季行简陡然一震,脸都吓白了,后背冒出一层冷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手不自觉发抖的情况下抓着霍骋野的手臂,甚至屏住了呼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极度的惊慌另季行简大脑一片空白,他自暴自弃地将脸死死藏在霍骋野的颈窝处,仿佛这样就能不被人认出来。
就在他以为即将被发现的那一刻,外面的声音再次传来。“管他呢,干饭要紧,去晚了炸鸡就没了。”
“啊我最爱的炸鸡,快走快走……”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季行简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良久,霍骋野终于放开季行简,站直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勾着唇角,声音低哑:“宝贝儿,刚才刺激吗?”
季行简咬着红肿的唇没吭声,好半晌才从几乎崩溃情绪中缓过劲儿,沉着脸推开Alpha,眼圈红红的。
不分场合,不计后果,他讨厌这样的霍骋野。
他从桌子上下来,腿坐久了有点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好霍骋野拽住了他。
经过刚才的事情,季行简有些排斥霍骋野的碰触,迅速甩开他的手,一言不发往外走。
“教授,”霍骋野以为他是恼羞成怒,轻佻笑着,“你确定要这样出去?”
季行简身形一顿,被吻到发麻的唇瓣和酸涩的鼻子让他停住脚步。
如果现在出去,有心人看到一定会问东问西。但他又不想和霍骋野处在同一个空间,浓烈的龙舌兰酒味让他身体变得奇怪,后腰下些许泥泞。
见他站着不动,霍骋野便将他拽了回来,让他等吻痕消退些再走。
“你的柚子茶,别浪费。”
季行简垂着头没反应,霍骋野直接塞到他手里,然后拿起另一杯插上吸管大口喝着。
等他喝完,季行简还是没动,霍骋野垂眸,视线再次不由自主落在他白皙脆弱的脖颈上,于是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颈窝,“再来一次好不好……”
滚烫的呼吸洒在耳侧,季行简不受控制的瑟缩了下。
他红着眼躲开,声音隐隐带着哭腔:“不好!混蛋!你让开!”
“嗯?”霍骋野挑了挑眉,“生气了?让我看看……”
还没等他看呢,季行简用力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霍骋野赶紧跟上去:“外边还下着雨呢,我送你。”
“你走慢点儿,当心摔个狗吃屎……”
季行简指尖倏然收紧,竟然萌生出揍他一顿的冲动。
他是真的被气坏了,全然无法理解霍骋野恶劣的行为。他到底知不知道被发现会是什么后果。更让他恼火的是,霍骋野为什么每次都不尊重他的意愿?
“哎,要不要来个榴莲千层?”
季行简压根不想跟霍骋野说话,也不想听他说话。
管它什么榴莲千层还是芒果千层,通通都不要。
霍骋野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说出来的话依旧气死人不偿命,“怎么不说话,吃哑巴药了?”
————
cos社团表演活动时间是下午放学后。
霍骋野原本没打算来,他对二次元的东西没什么兴趣,觉得还不如回寝室打游戏。陆炜那一直挂在嘴边上的男朋友就在这个社团,非拉着霍骋野一起来捧场。
表演结束后,便是互动环节,霍骋野站在角落,耳朵里是节奏感极强的音乐,闻着那些Omega无意识下散发出的香软甜腻的信息素,眉头皱成川字。
如果不是因为季行简在这儿,他早就拍屁股走人了。
季行简是这里最受欢迎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长得好看,看着就赏心悦目,还因为他待人有礼,性情温和。不像霍骋野,往那儿一站就跟人人都欠他八百万一样。
一群人将季行简围在中间,大家有说有笑,季行简大多时间都在听,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霍骋野不由得皱了眉,眼眸泼云诡谲,有怒火陡然窜至心头,“笑个屁啊,怎么没见你对我笑……”
莫名的愤怒占满胸腔,霍骋野俊朗的脸庞更是笼罩了一层阴霾。他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也许是占有欲作祟。
再看下去怕是要被气死,霍骋野冷着脸挪开视线,陆炜和他对象正在从列表里随机挑选游戏,霍骋野随意扫了眼,真心话大冒险、你画我猜、你有我没有……都是老掉牙的游戏,一点新意都没有。
舞台上的Omega正拿着话筒控场,他穿的十分轻薄,假发及腰,因为花了很重的妆,再加上本来底子就不错,看上去十分勾人。
他似乎对霍骋野有意思,说几句话视线就看向霍骋野。
大概是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霍骋野掀起眼皮,目光就此停住。
Omega看到霍骋野看向自己,单手叉腰笑了笑,一双媚眼如丝,一般人看到肯定会忍不住动心。
可惜霍骋野对他没兴趣,他感兴趣的是他身上的那件女士衬衫,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做的,在灯光下隐隐闪烁,好像在流动一般。
衬衫是半透明的,长度刚好盖住屁股领口开的很大,动作稍微大一点就会从肩膀滑落,幸好有两根珍珠链子挂在肩头。
即使那个Omega里边穿了内搭,依旧掩盖不住衣服的魅力和诱惑力。
霍骋野看着那件衣服出神,心想若是穿在季行简身上……
昏黄的灯光下,季行简站在床前,微微垂着头,因为羞涩所以低着头不敢看他,耳朵红红的,两手捂着关键部位,纯情中带着诱惑,低着嗓音问他:“好看吗?”
操!好看死了!
心动不如行动,他掏出手机对着台上的Omega拍了张照片,准备回去找同款。
季行简恰好在这个节点假装不经意看向霍骋野,就看到霍骋野拍台上穿着暴露的人,还手动放大。
第44章 貌美教授被盯上的第44天
季行简好看的眉无意识皱了起来,莫名有些烦躁。
坐在他身边的那个Omega正是排球比赛时送他零食的人,叫余声声,不知是谁撞了她一下,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洒到季行简浅蓝色的薄毛衣上,幸好只是温水,没有烫伤,只是胸前有点湿。
她肉眼可见的慌了,一边道歉一边拿纸巾擦水渍:“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教授没烫到你吧。”如果伤到了季教授,她一定把撞她那个人抓出来揍一顿。
季行简看起来温和清隽,好相处,但其实很有距离感和分寸感。他不动声色的退开一些,脸上依旧带着温润的笑,“没有,我自己来吧。”
他接过纸巾在毛衣上轻轻按压几下,视线不经意又落到霍骋野身上,发现他又换了个拍摄对象,被他拍照的人眼神暧昧的看着他。
季行简眉间微蹙,心口好像梗了下,描述不出来的别扭,心不在焉的团着潮湿的纸巾。
“教授,季教授?”余声声稍稍提高了音量。
季行简回神,略带歉意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你身上的香水是什么牌子的啊,有股淡淡的醇香,味道很特别……”越闻越上头,这大概是爱情的味道吧。
如果不是怕被季教授误会她是流氓、女痴/汉,她真想扑到他怀里猛吸一通。
“嗯?”季行简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没有喷香水的习惯,“不好意思啊,你可能闻错了,应该是其他人身上的味道。”这里人这么多,信息素、脂粉气等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闻错了情有可原。
“是吗?”余声声开始怀疑自己,又不敢趴在季行简身上闻,“或许是我鼻子出问题了。”
其实她的鼻子并没有出问题,那淡淡的醇香味确实是季行简身上的。不过不是香水,而是Alpha的信息素。
中午在食堂的时候,他衣服上沾染了大量霍骋野的信息素,虽然现在散的差不多了,但嗅觉灵敏的Omega依旧能闻到。
之后的你画我猜环节笑料百出,除了美术学院的同学们,其他都是“灵魂画手”。
尤其是陆炜,一个金针菇都能画出了十九禁的效果,名画《雨中蔷薇》被画成了令人面红耳赤的意识流,霍骋野猜了半天都没猜出来,陆炜气得翻白眼,用手指了指季行简,提示他往艺术画作上面猜。
霍骋野瞥了眼季行简,心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季行简洗澡?谁出的题目,这么恶俗。
除了出题人,在场的其他人也是懵逼的状态,实在想不出来他画的东西和季教授有什么关系。
见他们都猜不出来,陆炜开始自暴自弃,“算了不玩了……”
他将画板丢到一边,嘴硬道:“绝对不是我画功的问题,是你们眼睛有问题。”
这时有人提议让季教授来画,猜对最多的人可以获得神秘大礼。
季行简只是寥寥几笔,就画出了题目的重点,游戏进程比先前快了好几倍。
最后一题不知道是哪位人才出的,很损,六个字——霍骋野被球砸。
季行简看到题目后愣了下,低低出了口气,思索几秒后迅速下笔。
和先前的写实风不同,这次是卡通版的小人,瞪眼竖眉,还一只手叉腰,接着他又画了个背影,一个球砸砸到头上。
只要是那天在排球赛场上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画的什么意思。
主持人率先看了眼,默默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季教授。”
当季行简将画板转过去后,霍骋野一眼就认出画的是他,额角隐隐跳动。
卡通版就算了,为什么表情这么夸张?他严重怀疑这题是季行简自己出的。
“哈哈哈,好像啊。”
“还别说,季教授画的挺可爱……”
陆炜更是笑得直不起腰,眼泪都快出来了,还不忘对主持人喊:“这幅画一定要留给我,我拿回去贴宿舍门口。”
有没去排球赛的人一脸好奇,好心的知情人小声告诉他们,大家都心照不宣没大声喊出来,最后主持人问:“有没有人猜出来,大声告诉我答案。”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霍骋野,将机会让给当事人。
霍骋野黑着脸,眼神冷冽,“谁出的题,出来我们单聊。”
——
临近八点,活动终于结束,季行简快到停车场时才想起钥匙还在办公室,便回去拿。
距离创意雕塑比赛还有两天时间,有几个学生正在教室加班加点搞创作,季行简只是隔着玻璃窗看了眼,没进去打扰。
拿了钥匙,又稍微整理了下休息间里的床铺,一只脚刚踏出门,就撞上了一堵结实的肉墙。
这个时间谁会来他办公室,而且还一声不吭的站在他休息间门口。
季行简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发现来的人是霍骋野,皱着眉往后退了半步。
中午霍骋野在食堂对他做的事情他还没忘呢,所以他现在一点都不待见他,依旧不想同他说话。
“准备回家?”霍骋野倚在门上,吊儿郎当的腔调,“带上我一起呗。”
季行简别过头不予理睬,抬手想要关门,根本拉不动。
他现在的样子在Alpha眼里特别像被欺负过的兔子,不吵不闹,也不搭理人。
“又没真的被人发现,你至于生气到现在吗?”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捏季行简的脸。
季行简拨开他的手,气恼地瞪了他一眼。
什么叫至于吗!
他气得不是差点没人发现,而是霍骋野根本不顾他的感受。
霍骋野从来都不考虑他的想法,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似乎他只是一个可以任他随时玩弄的玩具。
见他光瞪眼不说话,霍骋野觉得十分有趣,又去戳他,“真哑巴了?那我可得好好给你检查一下。”
说完,霍骋野一个箭步欺身上前将人拽到休息间内,还不忘用脚将门带上。
休息间不大,是用简易材料间隔出来的,里面有一张较窄的单人床。季行简跌坐在床上,后背几乎撞到墙上。没等他站起来,霍骋野忽然凑前。
季行简一惊,用手抵着他的肩膀,恼怒道:“我不想跟你说话,也不想看见你,你起开,离我远点!”
霍骋野不自觉勾了下唇,这好像是季行简第一次真正在他面前发脾气,就……蛮可爱的。
他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圆领毛衣,衬得他肤色更白,领口处隐约还能看见中午留下的吻痕。
霍骋野喉结滑动,眼中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他看垂头看着季行简撑在他肩膀上的手,白皙细长,节骨分明,虽然有拿画笔磨出的茧子,但还是很好看。
他情不自禁的覆盖上去,指腹轻轻摩挲着腕骨,嗓音似有宠溺之意:“别气了,我跟你道歉行吗,下次不在食堂了……”可以在小树林、停车场,又或者办公室。
Alpha的嘴,骗人的鬼。
季行简依旧气恼的瞪着他,根本不相信他说的话。
两人僵持了片刻,霍骋野的手又开始不老实,竟然伸到季行简的袖子里,握着他的手臂一点点往上攀爬,笑得有些撩人。
Alpha指腹轻轻划过季行简的痒肉,惹得他一个激灵,“混蛋,手拿出去!”
霍骋野忍俊不禁,低头在他露出的光洁手臂上亲了下,“原来你怕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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