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之前他有意将两人下身分开,不然这会儿,自己都要尴尬死了。
唐松灵脸红的快滴血,埋在池律胸口死活不肯抬头,池律有些无奈,伸手扣上他的后脑轻轻抚了抚,道:“起不起,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拆线。”
“......”
怀里的人没动静,池律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叹了口气,轻声道:“不起?那就下午再去,再躺一会儿得起来吃早饭,不然胃会不舒服。”
“你,你先起,我一会儿就,就来了。”唐松灵连池律看都不敢看,说话连舌头都锊不直。
池律低头亲了亲他,道:“好。”便翻身下了床,扫了眼他被子下露出的一点点烧红了的侧脸,无声地提了提唇角,转身走出房门。
等早餐上桌时,唐松灵已经洗漱完站在餐桌边上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做好了?”
“吃吧。”
“你怎么这么快啊?”唐松灵一脸震惊,他洗脸刷牙前后也就不到六七分钟。
池律笑了笑没说话,盛了碗小米粥放在他面前。
唐松灵一眼便看见那根昨天自己亲手待在他手腕上的手链,有些害羞地吱唔:“这,这个手链....你还喜欢吗?”
“喜欢。”
见池律肯定,他才放下心来,昨天怕耽误时间,也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强硬得给戴上了。
“是个保平安的手链,上面那颗桃木珠子可以辟邪。”
“嗯,你的呢?”
唐松灵这才想起来,噔噔噔跑进卧室,不一会又出来了,手里拿着一根红绳:“在这儿。”
池律接过红绳给他戴上,俯身在红绳上亲了亲,道:“好看,红色很衬你。”
唐松灵被他说害羞了,红着脸不时瞄着自己和池律手腕上的红手链,心里有些痒痒的,终于池律身上终于有和自己一样的东西了。
池律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好笑道:“快吃,吃完给你看个东西。”
“哦.....”
唐松灵也不扒着问了,狼吞虎咽地几口吃完,抬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池律。
“饱了?”池律也被他吃饭的速度惊了。
“嗝....”他还没说话,一个饱嗝先回应,“饱了....”说完又一瞬不瞬得看着池律。
池律见他这样呆萌可爱的样子,心里软得不行,看他这么急迫,又起了逗他的心思,慢条斯理的喝完最后一口粥,便站起来收拾桌子,权当没看见他心急的样子。
唐松灵果然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前跟后,手脚麻利得帮池律收拾卫生,直到见他要撸袖子洗碗,池律才没再舍得逗他:“出去歇着,我来。”
“我可以的,我经常洗碗,很快。”
池律将他有些冰凉的手抓到手心揉了揉,道:“听话。”
“我,我真的可以。”唐松灵有些着急道。
“我知道,你乖乖听话,出去把药吃了。”
唐松灵还固执地站着,倒不是他非要表现,主要是每次来池律家,老让别人伺候自己,怎么看都很荒唐,就像池律不想让他干这些一样,他也是一样的心思。
池律有些无奈,又拿他没办法,低头亲了亲唐松灵唇角,道:“你乖,一会儿就给你看你想看的。”
唐松灵努了努嘴,看吧,池律总是有办法治他。
收拾好厨房出来,还见他坐在沙发上眼巴巴得看着自己,便进卧室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啊?”唐松灵大概有些猜测,但现在看着这个有些过分精致的包装盒又不确定了。
“打开看看。”
唐松灵小心翼翼得拆开,直到包装除尽,一个撑着脑袋脑袋打瞌睡的小和尚出现在眼前。
唐松灵倒吸了一口气,这是他之前买的,又池律扔掉的那个,后来也偷偷找过,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也没有,为此心疼了好一阵。
这小和尚脑袋和身体之间使用弹簧连接的,用手一波就摇头晃脑,像活了一样,连小脸蛋上淡漠的表情和垂着的嘴角都生动得很。
“你,你不是说扔了吗?”唐松灵眼眶通红,望着他道。
“你送的,我怎么敢。”
“那你......”
“你不好好护着自己,却护着这么个小玩意,我气急了,才那么说的。”
说着,将唐松灵的手拉起来,轻轻磨蹭上面着到现在还没好全的伤。
他本身就白,受点伤明显的得很,到现在手腕处还有点淤青,手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结痂,踩他手的人还好喝醉了,没用狠劲,不然手指骨折都是轻的。
池律顿了下,又道:“以后再不要这样了。”
“好.....”
唐松灵一直垂着脑袋,闷闷应了一声,下一瞬转身扑进池律怀里,池律也不再多说什么,下意识抬手揽着他的腰,轻轻蹭着他的发顶,不出声得安抚着。
不多时,胸口便传来湿热感。池律叹了口气,缓缓顺着他的背,待他稍稍平静,才将他从怀里扒出来,捧着唐松灵湿润的脸颊,微微瞌眼一下一下亲着,稍后,唇瓣贴着侧脸轻声道:“宝宝怎么这么爱哭,不哭了。”
唐松灵从没被这么称呼过,那两个字一出,他整个人都酥了,瞬间软在了池律怀里。
“换衣服,我们去医院。”
不等唐松灵反应,身体就腾空了,被池律稳稳得抱进卧室。他有些懊恼,自己在池律身边怎么总像个废人一样。
医院里已经不像初四那天晚上那么清冷,大厅里到处都是人,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连换药室门口都挤满了人,两人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进去。
医生拿着镊子边拆线边道“伤口恢复得不错,回去后两天内不要碰水,会长增生,不过也没事,男孩子,丑点没什么?”
“没关系。”唐松灵倒是不在意,抬脸对换药姐姐笑了下。
“没其他办法了吗?”池律神色有些晦暗不明,盯着那道粗长的仍然很狰狞的疤痕。
虽然已经长得差不多了,但还是泛着暗红色,刚长出来的新肉在本来平滑的皮肤上隆起长长一条。
池律恍惚了一瞬,似乎又回到那个血腥的晚上,当时不知谁踩了他的小腿,酒瓶瓶身本来就厚,一块碎了的玻璃深深嵌进肉里,创面又深又大。池律将他抱进医院,借着明亮的灯光才看见他腿上扎着的玻璃片,整个裤管都被血淋湿,黏糊糊的粘在腿上。
后来医生告诉他,如果再深一点,就要割到腿筋,碰到包在肉里的骨头。
“这恐怕不好弄,如果不是疤痕体质,时间长了可能会褪去,但是他这个创面很大,又深,很可能会留一辈子,不过还好,男孩子嘛,又在小腿内侧,不碍事的。”顿了下又道:“那天晚上是你把他送来的吧?”
池律这才认出她就是那天晚上在急症室的医生,愣了下道:“是我,没想到你还记得。”
年轻医生笑了下,大方道:“你长这么好看,很难不记得。”
“.......”
“你们关系真好,是亲兄弟吗?”
“不是。”
“哦,不是啊.....”
直到出了医院,池律都没怎么说话,脸侧线条紧绷着,眼底隐隐有些冷沉,周身凝着沉重的压迫感,连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好多。
唐松灵都快忘了他冷着脸的样子了,池律突然这样,他有些被吓到,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偷偷看了好久,憋了半天还是没憋住,小声道:“你怎么了?”
池律顿了顿脚步,低头看着他小心翼翼得样子,才知道自己把人吓着了,抬手揉碰了碰他脸侧的软发,低声道:“没事。”
“可是...你不高兴。”
小家伙倒是很敏感,池律沉沉呼出一口气,缓声道:“真的没事,不要多想。”
“......你很介意这个伤疤吗?”唐松灵低头小声嘟囔着。
池律本来提着药在前面走着,闻言猛地顿住脚步。
唐松灵光顾想自己的事,完全没注意,一头撞在池律背上。
见他回头神色不明地看着自己,心里更加没底,慌道:“怎....怎么了?”
“松灵,以后都不要受伤,答应我。”池律嗓音黯沉得厉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口气紧绷着,一点没开玩笑的意思。
“好....好的。”
“你身上所有受伤留下的痕迹,我介意,也不介意。我不想再抱着你往医院跑,不想看你满身是血的样子,不想看你被推进急救室。”顿了下,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道:“你明白吗?”
唐松灵愣住,抬头看着正盯着自己,面无表情的池律,他背后是医院高大建筑。
到现在,他才突然明白过来,池律那时候真的气得不轻。
第37章 阳光之下
唐松灵伸出有些冰凉的手,握住池律垂在身侧的手腕,低声道:“我保证,如果有事,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我会好好保护自己。”
“嗯。”
昨天晚上刚下了一场大雪,此时虽然已经停了,但还有细小的雪芒在慢慢悠悠往下荡,一阵风吹过,钻进唐松灵有些微敞的围巾里,激得他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池律抬手帮唐松灵理了理围巾,将他漏在外面的皮肤遮住,淡声道:“走吧,回家。”
昨天晚上被大雪覆盖的京城,此时早已没了银装素裹的样子,满大街都是湿漉漉的水汽,冰消雪融的同时,将本来就不高的气温又拉低了几度。
两人拐过前面的十字路口,再往前走三百米就到小区门口了,池律将手里的药袋和钥匙一块递给唐松灵,道:“你先回去,我去买菜。”
“好....”
“有想吃的吗?”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
“嗯。”
池律脸上还是以往惯有的淡然,不喜不怒,没有特别明显的表情变化,正因为这样,唐松灵才总觉得看不透他,那张精致却没有表情的面孔下藏着的到底是什么,可能只有他本人知道。
唐松灵本来想说要和他一起去,但经过刚刚那一出又有些怕他,只能将顶***的话有咽下去。捏了捏手心的钥匙,转身进了单元楼。
“叮---”电梯门向两边打开。
唐松灵看着站在门口的人, 一下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自己走错道儿了,再三确认过门牌号,才一脸诧异地看向同样满脸问号的女孩儿。
“政儿?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该我问你吧?”路政儿抱着手臂紧紧盯着他上下打量。
唐松灵有些难堪,他刚刚问出那句话完全是下意识的,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来找男朋友吧?
路政儿还要再说什么,就见他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紧绷起来,唐松灵感觉自己的后脑勺快被后面那道太过锐利的视线烧出洞,手心有些汗湿,拧了好几下打开门。
唐松灵大脑已经完全宕机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路政儿的质问,只能推门进去,将路让开,小声道:“你、你要不要进来等?他去买菜了,一会儿就回来。”
“你哪来的的钥匙?”她一动不动盯着门里有些瑟缩的少年,面色铁青。
唐松灵头皮发麻,只能逼着自己抬头,楼道的声控灯灭了,暗黑一片,只有路政儿背后不远处的安全通道指示牌发着绿莹莹的光。
“我只是暂住...”
“听不懂人话?我问你为什么有池律家的钥匙?”
“他、他让我先回来,只是暂时给我,进、进来吧,外面冷。”
路政儿阴着脸,毫不客气地抬脚走进去,唐松灵不敢怠慢,放下东西连衣服都来不及脱,跑进厨房接了杯热水放在她面前,呐呐道:“喝点热水暖暖身体。”
路政儿靠在沙发上看着唐松灵在池律的房间里熟练自如地忙活,脸色愈加难看:“你在这住多久了?”
“没多久,昨天晚上才过来的。”
没想到这话并没给路政儿什么安慰,她脸色更黑:“秦伯母说他昨天送完我们就跑了,说是有事,所以....他说的事就是来找你?”
对于路政儿,唐松灵总有些惭愧,此时被她逼问,紧张得身上直渗汗,他用力捏了捏衣角,低声道:“可、可能吧。”
“你老一而再再而三的跑来烦律哥哥干什么?他不喜欢总被人缠着,你应该知道吧?他没拒绝你,只是因为从小的教养而已。”
唐松灵有些难堪地低了低头,没说话。
“他跟你不是一路人,你也不要老想着和他套近乎能得到什么好处。”路政儿顿了下,紧盯着唐松灵道:“我做的最后悔的事就是让你有机会接触他,以前大家都看不起你这个乡巴佬,只有我带着你护着你,没像到你会这么报答我?律哥哥到现在都对我不冷不热,全都是因为你。”
路政儿越说越愤恨,脸眼眶都泛起赤红,她深吸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老缠着他,我听说过韩庄和你的那些破事,他紧盯着你不放,隔三差五打你,你不就是想找个人庇护吗?你找上律哥哥,算是找错人了,他从来不管这些破事。”
“只要你不再缠着他,我可以去找韩庄,让他少生是非,韩家和池家有些过节,你缠着律哥哥,只会让他变本加厉的报复你。”
“对不起。”唐松灵脸色有些泛白,抬头看着路政儿满含厌恶的眼睛,声音虽然小,去有些固执:“但是我跟着池律,并不是为得到什么庇护。”
“那是什么?”
“他那么优秀,谁不想离他近一点呢?你现在这样,不就是因为喜欢他吗?”
路政儿有些微地诧异,没像到唐松灵居然会这么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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