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下章应该是车,但是我微博账号找不回来了,我不知道往哪里发(实在不行就欠着叭哈哈哈哈哈)
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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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热气蒸腾,池边的水珠反着光连成一串,映射出池中两人背影。
空茗雪靠在司瀚玥的肩上垂着头昏昏欲睡,白皙的胸前星星点点一片,身上被揉出的青紫也不少,泡在温池中微微刺痛。
司瀚玥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他也一夜未合眼,这时却也半分困意都没有,他只觉得身边人如泡影,好像半只脚踩在云里,他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那人侧脸,用手轻轻拨开那人沾湿的额发。
我的阿雪……
几年光景,变得不只是司瀚玥,空茗雪的性子比以前要柔和很多,或者说是心里那点愧疚把棱角磨得一干二净。
司瀚玥能看的出来,他背过身的时候,空茗雪睁着眼睛,目光就静静地落在他背后,仿佛是一种乞求的情感,生怕他不回头。
他心中再有千万般对当年事的忌讳也被那人的出现而消除干净,他此时此刻只想抓住他的手,再也不放开。
空茗雪是午时从塌上起身,他身上疼的厉害,司瀚玥为他把脉,脉象平稳,好在那药效没有什么后遗症。
“来,我给你束发。”司瀚玥牵着空茗雪坐到铜镜,木椅还放着一个软垫,顿时让空茗雪红了脸。
司瀚玥的指尖很硬,五指穿过发丝,耐心的用木梳梳顺,空茗雪微微抬眼从铜镜里看他,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上,棱角分明的下颌,薄削的唇,坚挺的鼻梁,和一双微微下垂的眸,眼下是睫毛扫的一小片阴影,空茗雪突然笑了。
原来这都不是梦。
清儿离宫太久难免遭人怀疑,今日是得将清儿带走,司瀚玥心下不舍,但眼里心里更舍不得的是空茗雪,反观小东早已泪水横流,用袖子擦了一把又一把,莲不住对小主子的不舍。
“小东哥哥别哭,等我再来我给你带好吃的糖糕!”小清儿用白嫩嫩的小手摸摸小东子的脸。
“咦?爹爹和父王呢?”小清儿左顾右盼也瞧不见人。
空茗雪早就被司瀚玥拉着到庭后的角落里,俩人离得很近,好像呼吸都是交错在一起,司瀚玥低着头轻轻的贴了一下他的唇,只是浅尝辄止,空茗雪的心脏乱跳,若不是手心里全是汗他也不知道自己竟会这么紧张。
司瀚玥笑了一下,从怀里摸了一个纸包,“这是避免怀子的药,你还未用饭,直接用伤胃,等你回府让人备了饭食,再将药熬了用。”
空茗雪轻轻应了一声,被人送上马车,清儿贴在他怀里,他的目光却好像黏在外面那人身上,他觉得胸口发疼。
他有想做的事,朝中局势不稳,四方皆是困扰,他撒不开手放不下心,可司瀚玥能等他多久?他知道如今的京城对于司瀚玥来说就如一个炙烤的烤炉,把司瀚玥养的半好的伤疤重新烤伤,让他在一个从小长大的地方想起无尽的鲜血和背叛。
如果司瀚玥再一走了之……
那么他又该去哪里找……
第69章
空茗雪在街边找了个小店,上了一壶暖茶和一些小食,用了午饭,目光却垂在反光的茶壶杯壁上,这一路他不止瞧见一个这样鬼鬼祟祟的跟在身后的人。
好在这些人都是在他从司瀚玥住处离开后绕了好几条街道才跟上的,他不由得松下一口气,司瀚玥的身份特殊,若是真让皇帝知道,那可就麻烦了,临走时,司瀚玥还提醒他让他不要轻易出宫。
空茗雪微微垂了垂眸,几年的思念在这两天猛然爆发,如同潮水淹没他的整颗心,他捏了捏袖中的药包。
久病成医,避子的药物大多寒凉,他的身子他自己清楚,若是这一碗凉药下去怕是怎么也又得病上大半个月,他与司瀚玥之间已经有很多阻碍了,自己不能再成为其中一个,没有一个人会想要一个病殃殃的爱人……
男人孕子本就是不易,哪能那么准,空茗雪直接将那药包轻轻塞在桌下,下人付了钱,他带着清儿起身上了马车。
刚入府半日,吕长青就登了门。
他自然放心不下空茗雪的身子,昨日空茗雪在马车里的样子让他这辈子不敢忘,昨天一宿也是辗转反侧,却没想到空茗雪气色竟是比往常要好很多。
“王爷……皇帝刚下了圣旨。”吕长青脸色很不好,眼下发青。
空茗雪手里端着杯热茶,他在马车上就已经听说皇帝给吕长青下了一张婚旨。
“陈尚书家的女公子也是贤良淑德,从小在他父亲的熏陶下,以后在仕途上也可以帮你一二。”
吕长青瞬间就红了眼,他对空茗雪的这份情意早就是俩人心里清楚的。
“王爷,陈尚书是他眼前的红人,他此番意旨分明就是将你我立场彻底分开!”
空茗雪微微抬起眼,身下还发着痛,他把茶杯往桌上放去,“长青,你该成个家,你大概没明白我如今的立场,我不愿在朝中占有一席之地,我对那个位子也没有半分贪图,只是不忍心看我舍弃一切夺回的家国毁于一旦,你要明白我与皇帝是一个方向,不过是道不同而已。”
吕长青早已红了眼,他不知是怎么,头一次觉得这个人离自己这样远,空茗雪明知道自己说的不是朝堂,明知道自己不管方向不方向只想守着他而已,吕长青早已不敢奢望什么,只是想默默地站在他身后,这样也不可以……
“王爷,我知道了,从今以后我定为国家昌明付之行动,伴陛下明君一世……”
空茗雪轻轻一笑,像是应了这句话。
外面天色已暗,空茗雪望着窗外远行的吕府马车半晌,就静静地靠在窗边的软塌,一动也未动。
直到下人送来晚饭,他才渐渐缓过神,“去烧壶热茶。”
小厮正麻利的布着碗筷,轻轻应了一声,就赶紧跑出去叫人烧茶,不一会就回来站在他身边,见空茗雪未动几口。
“王爷是胃里不舒服?”
空茗雪确实身上都不舒服,隐隐觉得自己还有些发热……
等等……
这个小厮的声音……
他微微抬起头,只见那人面生,他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自己还真的想司瀚玥想到疯……
“你是什么时候入府的?我好像之前没有见过你。”
那小厮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神色有些奇怪,“我……”,他缓缓蹲下来,盯着空茗雪看。
空茗雪愣了一下,与那双眼睛对视,登时心里一跳,“你……”
“阿雪认出我了吗?”他将指甲贴到下颌,浅浅一探,将一张严丝合缝的面皮从脸上揭下来,嘴角微微勾起,敛起一个笑容,正是司瀚玥。
司瀚玥的脸颊微红,毕竟易容的面皮不透风气,现在双颊是又疼又痒。
空茗雪还愣着,心里又惊诧又欢喜,伸出手指在那人脸上一触,皮肤火热,他忍不住皱眉,叫人去打盆水。
他拉着司瀚玥到塌上去,从怀里摸出一张帕子,“我给你擦擦,脸颊都是红的。”
“我易容的手法还不太熟练,是有些疼。”司瀚玥看着那人弯腰拿帕子沾着温水轻轻在他脸上擦拭,就好像他们从没分开过一样。
“以后别用这个东西,我会找机会出宫的。”空茗雪有些心疼,轻轻的在他脸上用指尖摸了摸,然后又将手缩了回去,却猛的被人攥住腕子。
两人相见已是有些时日,司瀚玥在决定与他回京城时已经是尽量将自己放松下来,哪怕自己再也不能变回以前那般样子,但是空茗雪的紧张和小心翼翼是肉眼可见的。
“你希望我和你回京对吗?”司瀚玥贴的很近。
空茗雪被他这一句问的有些发愣,“我……”
“从见面起,你说你想我,你就是这般想的?”
空茗雪微微启唇却又是欲言又止,他不知该说什么……
司瀚玥叹了口气,起身背对着空茗雪,微微偏着头,“既然王爷与我没有什么想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空茗雪从塌上起来,顿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但也无暇顾及,只是本能的往前扑,一把抱住司瀚玥的后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别……别走……对不起……我……”
他的心好像被扯起,这几年的夜里他的梦里永远都是司瀚玥的背影,他不想让司瀚玥走。
司瀚玥本也就是想逗他,却觉得身后人的身体都在发抖,他转身把人抱在怀里,只见空茗雪双眼都是通红的。
“阿玥别走……我很怕……”空茗雪的眸子如同浸水的宝石,眼底的泪被司瀚玥用手指轻轻擦去,司瀚玥触到他的脸颊才发现,怎么这么热。
他用手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这是什么时候烧起来的。
他赶紧把人抱到塌上,叫人去煎药,他给空茗雪倒了杯茶,让人就这他的手喝,空茗雪的目光就落在他身上,一丁点也不肯偏。
“难受怎么不吱声?”司瀚玥把他额头的发丝轻轻拨拢。
空茗雪往他身边凑了凑,“没有难受……你今晚能不走吗…:”
司瀚玥轻轻笑了,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好。”
空茗雪望着他,他想贪婪的占有这个人,但他知道若是他久在京城,司瀚玥又能等他多久……
第70章
连着几日,因为府上的后房的梁柱倾斜,总是有下人进府修葺,司瀚玥就易容进府。
空茗雪白日里不闲,皇帝把宫中琐碎事都交与他,司瀚玥随便抽出一本来看,都是些年迈老官请求回乡的请辞,不然就是人上奏皇帝明显阿谀奉承讲的琐碎闲事,哪怕这样,空茗雪也是挨个批注,也不在乎皇帝究竟会不会看。
今日一早,司瀚玥端着一屉一屉的小食,给空茗雪端上桌。
空茗雪把别的下人打发走,把备好的湿帕子拿出给司瀚玥擦脸,“脸上都起疹子了。”
司瀚玥到是不在意,把撕下来的面皮放好,赶紧拉着空茗雪入座,“最近见你胃口不好,我给你备了药膳,你尝尝喜欢哪个。”
空茗雪应了声,夹了一块雪白的糕点入口,是淡淡的青草香,甜味儿萦绕在舌尖,自然知道司瀚玥下了很大心思,他拉着司瀚玥的手,在他掌心摩挲,突然牵起来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司瀚玥顿时心脏一颤,空茗雪的动作太过轻柔,好像一阵清风拂过心尖,就算是当年的空茗雪示好也总是不由分说的模样,让人觉得强势,可是如今的他,靠在椅背,发还未束,静静地贴在背上,双眸似琥珀,唇角勾勒一个浅浅的弧度,温柔的拂过司瀚玥的心。
吕长青办了喜事,这两天的公务都招待到空茗雪这里,他夜里点了灯,披着张大氅批注公文,直熬到天亮,还是没什么困意,只是胃里不舒服,近日都是这样。
“今日,没人来修葺后房吗?”空茗雪偏着头望着一片安静的外院。
下人给他备好温水净脸,“王爷,后房昨日就修缮完了。”
空茗雪轻轻嗯了一声,微微垂着头,难免有些失落,但司瀚玥不能总借着由头易容进来,这样也不安全,还不能把他长期安排在府上,他府中的下人怕都得过皇帝的眼,只有几个贴身嬷嬷是原来陪他长大的。
他在朝中的人前日给他传信,大概意思是皇帝有想监理司的想法,重整军中制度,撤销李想、陈韵两位将军的兵符,一切归中央辖制,朝中局势是两边倒。
如此这般倒是一切为皇权,皇权不可侵犯,可是这样也如同给将军的爪牙带上一层镣铐,难道战争来的时候还要畏首畏尾的当场写份请战书?
近些年的边境骚乱一直不停,敌寇总是小打小闹,不肯展现庐山真面目,也是在试探皇城的能耐,这一直是个长久战线,小事不代表就是无事,空茗雪多次提醒,也不知空路远究竟听出多少,还是一直在剖析空茗雪的真心与否。
想到这空茗雪就忍不住笑了,人人都觉得他如今如困兽,在这苦苦坚持就是别有所图。
司瀚玥连着几日没找到机会入府,就在西郊别院附近盘了个药坊,他易容的本领也是风得意教的,这老师大概自己就不是个熟手,教的他就更是半斤八两,脸上肿的见不了人,他用草药磨成粉末,涂鼻梁画眼下修轮廓,这样倒也真有改善。
药坊开起来,每日都还有人来诊病,他前日上山捡了个采药的少年,那少年发烧好几天,一转醒就要认司瀚玥当个师父,司瀚玥开这个药坊也不过想给自己在京城找个身份,做些有意义的事,他医术不精,哪里到了能收徒的地步。
可少年执意,他也不好拒绝,他便好像请了个小药童在药房里看家一样。
几日下来,司瀚玥才发现这少年是个神人,他草药辨识能力很强,而且擅长各种配药。
“你家以前是干什么的?”
少年笑了一下,“我母亲是个大夫。”
司瀚玥突然反应过来,这孩子说他姓什么来着,姓风!他这一整日小风小风的叫着,“你是不是有个哥哥叫风得意?”
少年明显紧张了一些,不敢说话了。
“好啊,你们风家的少年郎都喜欢离家出走是吧,我到成为你们的避难所了,你哥哥刚走你又来,放心我不会联系你哥给你送回去的,想待就待着吧。”
小风瞬间高兴起来,“我是参加了哥哥的婚宴才逃走的。”
“他成家了啊。”司瀚玥笑了一下,这家伙走的时候还叽叽歪歪说自己找不到心上人,“那你逃出来是为什么?”
“因为……我将他的药园子不小心毁了……”小风有些愧疚的挠挠头。
司瀚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可懂得调理的药膳?”
“师父是要什么病症的调理?”
“产后导致的炎症、脾胃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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