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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古代架空)——惊世柴

时间:2023-12-15 10:35:22  作者:惊世柴
  寒无见第一反应是拒绝,这是他内心下意识的举动。但他从不会把自己的下意识意愿当做最终的结果实行,除非是在无意识经验要求更高的战场上。因他的下意识想法大多都是不合体统的想法,而他从来不是个容易冲动的人。
  深思熟虑过后,寒无见提笔写了回复的信,让信使送去了。
  考虑到这是父亲一早就决定好的结果,想必也是整装待发,寒无见无意再留在宫中,也不愿耽搁各处,便向李高请示出宫。
  “如果陛下没有别的事需要臣了的话。”寒无见道。
  “……您真的执意如此?”李高小心翼翼问。
  寒无见虚弱的笑了一下,他道:“李公公,你我其实都明白,他不见我,其实心里还好受些。我不想再让他……”
  寒无见说不下去了,他说的有些囫囵,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释,李高会明白的。说起来谢余不愿见他,也是多少会刺痛他的。
  “您稍等,”李高俯身,“我去为您通报一声,再为您备车。”
  谢余已经提前拦截了寒无见的信件,看了一回,再叫人重新封好,继续送出去。
  李高面露疑惑:“继续吗?”
  谢余看信,语气字迹一如平常的规整隽秀,什么时候寒无见都总是这副讲究作派,好像什么都动摇不了他一样,好像李暮死了对他没什么一样,只有谢余这种人才会有失风仪,才会想玩那种小孩子式的并没什么用处的复仇的把戏!
  谢余看的有些心烦意乱:“他要走就走,给他备马。”
  寒无见接到旨意,出门与随侍道:“我去了,你也回去吧,替我向陛下问安。”
  那边寒无见的话还没带过来,谢余把笔重重搁放在桌上,叫道:“把那封信追回来,撕了。”
  “是的,陛下。”
  “让寒无见留下来,留在宫里,”谢余恢复了镇定自若,把一道早已写好的调动指令放在烛火上烧了,火焰吞噬掉上面墨写的“李暮”二字,“让他留下来,做朕的起居郎。”
  寒无见上马车,其实他以为不用车也行,骑马可能更快些,刚要催促车夫,一个小侍急忙奔过来,嘴里叫着“停下”。
  那人叫道:“寒大人!陛下让您留下来!”
  寒无见闻言探出头,问:“可是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寒大人,陛下想留你下来做掌记陛下言行的起居郎,当然,您可以拒绝他,陛下说您有选择的权利。还望寒大人慎重考虑。”
  “这真的是陛下的意思?”
  “是的,”对方点点头,“陛下念着您,希望您留下来。”
  寒无见抓着车门框的手紧了又紧。
  对方上前一步道:“这个职位原本是留与李大人的。不是个多好的职位,大人们都知道,陛下也不愿放一些不熟悉的人在身边。眼下您是最好人选。陛下要奴才问您,李大人走了,您是不是也要离开他?”
  寒无见松开手,垂头半跪:“微臣接旨。”
  安排了人回去报信,寒无见走回梧桐宫侧殿,李高正在安排事宜,见着他,行礼:“寒大人,陛下说他今日在御书房下榻,您留与此处安歇便可。”
  寒无见点点头,问:“陛下……可还安好?”他忍不住想知道谢余的情况,但心底却也知道,而且比谁都清楚,他暂时不会想见自己。
  李高道:“陛下一切安好。”李高看了寒无见一眼,举止亲近了些,“陛下还未用晚膳,明日几个王爷都要入宫,他不得闲暇。奴才等会儿去劝着他吃一些。您何时用膳呢?”
  寒无见道:“我去给家父再写封信,陛下何时用过膳,再麻烦您叫人拿来与我吧。”
  李高退下了。宫人掌灯,寒无见拿着笔颔首片刻,一抹月痕正穿窗外梧桐而行。
  外面匆匆走来宫侍,敲门:“寒大人,府上来了人,说是寒老爷有话与您,陛下请您定夺。”
  寒无见应声:“好的,让他稍等一刻钟。”
  寒无见简单写了书信,而后匆匆与人过去,一刻钟,差不多刚刚好。
  来人是寒府昔日管家,家生子奴仆,世代服侍寒府老爷,如今已是第四代了。对方给他行礼,寒无见赶快请起。宫人提灯退下,寒无见把信给他,问了几句家人安好,得到简单的肯定回复后略安心。
  管家望着寒无见,快速道:“老奴不便多留,只把老爷话与您道。”
  “父亲有什么话要留给无见吗?”
  管家放低声音:“老爷想知道您是否是真的想留在京城,亦或是,”他匆匆掠了窗外一眼,“陛下的意思。”
  “麻烦您告诉父亲,是我自己的意思。”
  “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公子您知不知道,满城风言,”管家不禁望了寒无见一眼,寒无见大抵知道管家要说什么,但仍然保持着自若神情,没有失礼之处。
  似乎得到首肯,管家继续:“京城茶楼如今已都是您与陛下的风言风语。也许是小人刻意为之,度您君子之腹。但您昨夜一夜未曾归,宫里已是人尽皆知,老爷希望如果不是陛下给了旨意,公子您还是一同南下得好。”
  管家把头深深低下,以作请示。
  寒无见微微侧过身子,看向阴影处,道:“告诉父亲,我意已决,他君我臣,忠孝难全,今后无见势必是要陪同陛下走下去的了,此后京中行事,自当百般权衡,无见生死勿论,但绝不会累及寒氏一族。”
 
 
第41章 风雨
  管家抬起半个身子,叹气:“也罢。公子,此去一别,您要好好保重身体。”
  他走过寒无见,又道,“您今后也还是注意与陛下切莫亲近太过,免得落人口实。寒府累世公卿,皆是勋贵贤臣,从未出过德行有亏之小人,更不用说以色侍君者。请公子万事三思。这,也是老爷夫人的意思。”
  寒无见握紧发颤的指尖,对着阴影跪了下去,道:“请您替我回禀父亲,儿子不孝……令他们丢脸了。”
  老仆点点头,跪下去给寒无见磕了一个头,拿着信退出去了。
  寒无见俯身,胳膊平撑在地上,额头抵住地板,眼眶发涩,忍住流泪的冲动。他明白是自己让寒家损失了颜面,当然没有脸和父亲离京。
  管家回来,把寒无见的话回了,递给寒祁之信件。
  寒祁之看罢给了二儿子寒无缺,无缺道:“寒家既然全身而退,让无见留在这里这怎么行?”
  寒祁之喝了一口茶顺气,道:“既然他执意如此,为父也没什么好说的。留下来,不仅仅是为了陛下,也有那个李暮的原因吧。”
  寒无缺道:“您的意思是他想赎罪?可他没做错什么,那个姓李的不过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官,无见对他平时已经是很不顾身份的照拂,他出了什么事怎么算到无见头上,再说陛下不是一直对我们无见偏爱……”
  “够了,不要妄议君主之事。”寒祁之喝道,“再说无见,他从小就是个很犟的孩子。”
  寒祁之转为忧心,“其他倒也罢了,只是他这,君心无常……算了,让他先留着吧,过两年再要他下来也不迟。我只不想他闹出什么有违纲常伦理之事。”
  宫廷花宴举行的时候下了一场薄雨。
  谢兰因很是厌恶雨天,闷热,潮湿,底下人还很没有眼见,一个侍从在他下台阶时候差点撞到他,茶钟碎在脚边,他踹了那人一脚,回去重新换衣服。
  见他心情不好,林琅在旁抱着他的剑,用闲聊的口吻开口:“听说寒将军留下来做了起居郎。”
  谈到寒无见,谢兰因的兴趣果然起来了,展手让侍女理着手臂的宽袖,他微仰了头,光影落不到整张脸,俊朗如画的面容投下淡淡阴影,“为什么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官?”
  “不知道,”林琅随口道,“他们本家迁去了沧州,没落了吧。也没那么坏吧,不用打杀,陛下也不会对他怎么样,至少不会为难他。”
  “是吗?”谢兰因听见他后半句,不是很认同。
  “嗯哼,”林琅托着下巴,“陛下和他关系一向很好,再说城里现在到处听风就是雨的。”
  “什么风雨?”
  侍从打断他们,告诉车马备好了,谢兰因本来还想把顾影叫过来问话的,但是他去他父亲跟前述职了,一时半会儿等不及。
  他最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谢兰因心想。
  宫中不能带剑,匕首也不行。谢兰因一向对这个规矩感到不满。禁军统领恭恭敬敬亲来接他的剑,他看也没看一眼,随手扔到地上,睥睨道:“不必还去王府了,脏。”
  统领只感到冷汗涔涔,这王世子真是出了名的狂妄自大,难伺候。
  林琅给他换了一把趁手玉骨折扇,私底下与谢兰因笑:“往朝都是带剑入朝者死。陛下这么软弱,我看他最后勉强能封个文帝。”
  “你倒是会嚼舌根,”因为刚刚听说寒无见也在花宴,谢兰因心情出乎意料的好,似乎比看他几个回京的皇叔明暗里较劲要期待得多。“你早上说满城风雨,说的什么?”
  “什么满城风雨,我有这么说吗?”林琅联系早上,问,“你是说寒大人吗?”
  “所以,然后呢?”
  “没什么然后了,就是那些事呗。”林琅道。
  他们要去见皇帝了,因为迟了些,这请罪的礼数多数有些挡不开,因为身份显赫,已经开始有人凑过来跟王世子谄媚进言,林琅不好继续说话。
  宴会到一半,后宫新入的两个贵人进献歌舞,惊艳四座。皇后摇着扇子嗤笑:“不入流的东西,陛下可未必真把她们放眼里,从早到晚不是寒家那位跟着。”
  “陛下近日接见外使很频繁呢,”淑妃道,“怕不是会娶一位西蛮的公主。”
  “西蛮?那种穷乡僻壤,听闻那儿的女子黑的都跟什么一样,陛下会喜欢那种货色?”
  “当然,也可能是放一位公主过去和亲。”淑妃颇有见地,“昭南侯爷不是活不了多久了吗,安平公主下嫁与他本就是有辱身份,这要是守寡,太后娘娘不得心疼死,要为他选一位好夫婿。”
  “再怎么宠,安平也是三十多的老女人了,”皇后拈了一颗葡萄,恨不得砸去那个一贯喜欢搔首弄姿的新人,“还熬死了两个丈夫,是我羞死,还配拉出来见人。”
  “所以说,陛下很可能打发她去西蛮,她毕竟……”淑妃眼睛落向走近上位陛下的男子,一时没能移开目光。正是寒无见。
  “只怕太后不肯,那毕竟是她亲女儿。”皇后摸着她视线,“啧”了一声,“寒将军可真是一表人才,现在就是做了文官,也比那些卑躬屈膝的老头子顺眼不少。听闻妹妹入宫前本是要同寒家结亲的,后来怎么就没成呢?”
  “姐姐这话说的,”淑妃笑,“这说到底都是上天的安排,如今这寒氏一族也落没了,臣妾有幸伺候陛下与姐姐,不枉家母与臣妾闺时去伽蓝寺烧的高香。”
  寒无见敏锐注意到视线,回头,是淑妃,两人视线短暂碰撞,寒无见迅速低头。
  淑妃本名时秋绥,太后选她性子乖巧谦和,又知礼数,只是名字稍微有些欠缺,本不用稍许涵养的,柔顺些也还好,太后原话。所以谢余留了她牌子,给她换了个名,叫秋水。赐了个很落俗套但容易记着的号,淑妃,也没人仔细留意她名字了。
  谢余早起叫了寒无见过来了解官位事宜,算是交接熟悉,除了正事,两个人私下还没有说过什么话。
  寒无见未及走开,谢余突然低声唤他,他微怔,以为谢余有什么事要他办,遂低头:“陛下?”
  两个人似乎恢复了素日情分,好像这些天什么事也没有,谢余拉了拉他,眼睛却是留意刚进来的谢兰因。
  另一边,谢兰因正向谢余这边走来。他来得稍晚,估计是编谎请罪来了,即使如此众目睽睽,谢余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谢余拉住寒无见的手,装作亲昵的模样,开口问寒无见:“怎么,和淑妃念起旧情?”
  “臣不敢。”寒无见本想退一步跪下,被谢余拉住不许。
  “朕开你玩笑,同你冷了几天,你这么经不起调侃了?”
  寒无见有些语塞,仍是道了一声“不敢”。
  谢余望着谢兰因脸色沉着走来,不经意勾唇,心情尚好,与寒无见道:“你还没吃饭吧,去歇着,别老拿着笔站边上了。”
  谢余突如其来的和颜悦色,寒无见不明白他究竟对自己抱着什么意思,他一向看不透他。寒无见慢慢应了,转身碰见谢兰因,惊了一下,匆匆擦身走过去。
  谢兰因转身去看寒无见,林琅在旁边拽住他,生怕他直接走开,低声劝:“世子,先敷衍过场面戏。”
  寒无见看到谢兰因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天他脑子里都是各种不同的事,还有任务交接不同东西的乱七八糟,很少思及他。但猛一撞见,割裂般的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如同大梦惊醒一般。
  “喂,寒无见!”有人叫他。
  寒无见回头,是那王氏公子,王熙宣,手里拿着把扇子,身边跟着一群人,典型纨绔作派,不知道有什么事找他。
  寒无见问:“你是找吕韦吗,我并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王熙宣一般和吕韦这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他们过去找麻烦总遇着寒无见,对他又怕又恨。
  “你,你怎么说话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啊,是这么对我这么说话的吗?”王熙宣用扇子斗胆指了他一回,“本公子渴了,要喝茶,你去给本公子倒。本公子的人都有事要做!”他欲盖弥彰地补充到,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还给他解释上了,不是要欺负他吗?
  王熙宣怕是市井话本子看太多了。寒无见无心与他纠缠,也不想他胡乱撞,被王大人知道少不了一顿家法收拾。“好吧,你等着,别乱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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