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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侣和离以后(穿越重生)——望十五

时间:2023-12-15 10:38:06  作者:望十五
 
 
 
连瀛也不想外头的人等太久,动作迅速冲了遍,捏个法诀换了套衣物,走时还不忘把那簇小花带走。
 
 
 
推开门,外头只剩下祁凤渊。
 
祁凤渊躲在屋檐下,背靠着矮墙,一手作棚搭在眉心眺望高空,高空时有几只飞鸟掠过,祁凤渊不言不语敛下所有笑意,表情平静地望着,连瀛走到他身边也没反应过来。
 
 
 
连瀛看着那张柔和的侧脸出神,直到祁凤渊说了句什么。
 
 
 
连瀛没听清,但他把那簇白花送到了祁凤渊手上,轻声道:“借花献佛,送你了。你喜欢花吗?或者,你更喜欢鸟?”
 
 
 
祁凤渊没听懂,反射性接过那簇白花,怔怔地看着连瀛。
 
 
 
两人视线相交,连瀛近距离才发觉祁凤渊不笑的时候,那双偏圆的眼睛眼角是微微下垂着的,莫名有几分难过的意味。
 
 
 
连瀛拉着他的衣袖,别扭地说道:“你,你帮我闻闻,我身上还有味道吗?”
 
 
 
祁凤渊又是一愣,但很快应了声好,他凑近连瀛,在连瀛颈项处轻轻嗅了嗅,皂角淡淡的气息早已把那股子鱼腥臭味冲散了。
 
 
 
祁凤渊嗅着嗅着把头轻轻搭在连瀛肩头,整个人开始小幅度地抖了抖。
 
他抑制不住笑意地说:“不臭,还挺香的。”
 
 
 
连瀛心里轻轻叹了声。这一声叹,如春风拂过湖面,吹皱了整个场景,顿时空气中荡漾着细波密纹。
 
 
 
祁凤渊直起腰,对连瀛笑着说:“我名祁凤渊,来自先门。”
 
 
 
滴答——
 
 
 
水声伴着祁凤渊的这句话响起,远方奔涌而来的浪头高高掀起,遮天蔽日,瞬间淹没了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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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黄水卷着浪花儿拍上岸来,小小只的腹仙人蹲在白紫花丛里缩了缩脚。
 
 
 
连瀛不喜近水,站在了远处观望。祁凤渊和江逐火守在林照水身后,两人神情警惕,倒显得林照水一脸悠闲。
 
 
 
林照水单膝跪在岸边,一手挽起另一只手宽大的袖子,露出手臂来。
 
 
 
他咬破食指指腹,把手伸进浑黄的江水里随意搅动,滴滴血珠连成一线向更深、更远的水域延伸。林照水狭长的凤眼半阖眼皮,显得动作漫不经心。
 
 
 
骤然,一大片水域闪烁着红光,林照水搅水的手一顿,又开始来回搅动,只是动作不再如刚刚那般轻松。
 
 
 
这片水域在此时变成了铅块,每一下子,林照水都似在拨动千斤重的重物,但他的动作依然缓慢优雅,片刻后,林照水的手伸出水面,水珠从葱白的指尖渗落,食指的指腹还在一滴一滴渗出大而饱满的红珠。
 
 
 
红珠汇红线,林照水的食指打了个弯儿,勾住那根断断续续的红线一扯,水域响起接连不断的出水声,不远处的腹仙人似有所感也望了过来,声音凄切地喊了起来。
 
 
 
它在哭。
 
 
 
一个个骨架状似小儿的骷髅爬上岸来,食指骨上皆被那红线圈了几道,一个连着一个。它们的腰腹间绑着一根粗麻绳,麻绳另一端还在水里,等到他们完全上岸后,祁凤渊他们才看清另一端——另一端上,都系着一块巨石。
 
 
 
十三具身高相仿的骷髅拖着巨石上岸,在岸边一字排开,而红线后头,还圈了不知多少具沉入黄水的亡者。
 
 
 
“太多了。”江逐火沉声提醒道。
 
 
 
红线越长,林照水流的血液就越多。林照水闻声用拇指在食指指腹上一抹,捻断了那根红线,未上岸的骷髅探出个水面又无声沉入了水底。第十三具骷髅食指圈着的红线另一端断开,沾着水,被风吹起,飘扬在空中。
 
 
 
腹仙人对着这边厉声尖叫,但杀伤力实在不强,只惊飞几只白鹭,尖叫声凄凄厉厉,间夹杂几声呜咽,似小儿夜啼,若是为人父母者在此处少不得要心疼几番。
 
 
 
那十三具骷髅在岸边战战栗栗,摇摆抖动,像是腹仙人在哭,它们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跟着哭一般。远处群山叠翠,空阔的山水间似有回荡的哭音相和。
 
 
 
连瀛捏着帕子,走进腹仙人,动作轻柔地捂在那两个已没有了眼球的眼窝处,温柔又残忍地道:“别看了。”
 
 
 
林照水走到最先上岸的第一具骷髅那儿,挑起缠绕在骷髅上的水草了扔到一旁,继而执起骷髅小小的左手,弯腰落了一吻,道:“辛苦了。”
 
 
 
话音甫落,圈着骷髅的红线断开化作千滴万滴红雨纷纷扬扬,骷髅身上升腾起炽热的阳火。在阳火中骷髅们恢复成生前的模样,总角、垂髫的儿童,有男有女,在火焰中绽放出了最明媚、灿烂的笑容,而后,十三具骷髅化成齑粉,随风落在了不起眼的白紫色花丛中,再寻不到踪迹。
 
 
 
腹仙人一把推开连瀛,啊啊声地叫着向村落里头去,不过十步就凭空消失了,只剩下拖行的一行水渍。
 
 
 
祁凤渊最先反应过来跟了上去,等到连瀛三人在村里头兜兜转转终于见到了祁凤渊时,才知道腹仙人这是做什么去了。
 
 
 
它站在一户挂着红灯笼的人家前,那户人家的女主人拿着扫帚正把它往外赶,腹仙人屡次倒下又屡次爬起决心要走进这户人家。
 
 
 
连瀛三人挤在人堆里。此时暮色四合,出外劳作的人都回来了,大家伙站在远处瞧热闹,虽不乏热心肠之辈,但都只敢远远看着,没人上前帮忙。
 
 
 
“这李大哥真够倒霉的,前不久唯一的女儿才被选上当祭品,这不女儿刚没,又被腹仙人找上门乞食了。”
 
 
 
“少说几句,女儿被选上当祭品怎么会是倒霉呢?这是大喜事啊!”
 
 
 
“大喜事?明年你疏通疏通村长,也让这种大喜事发生在你家呗。”
 
 
 
“就是,谁看不出来老李是得罪了村长才把女儿弄没了。”
 
 
 
“嘘,都小点声,这里头还有外乡人在呢,别让人看了笑话去。”
 
 
 
连瀛听了几句,收回目光,三言两语里拼凑了整件事情:黄水村每年重阳有祭祀仪式,似乎会挑选男童女童当做祭品,在他们的腰间绑上巨石,将他们沉入黄水。今年重阳后不久就出现了腹仙人,想必腹仙人就是这户倒霉人家的女儿了。
 
 
 
腹仙人葬身鱼腹、沉尸江底,若要度化腹仙人需得从深不见底的黄水寻回腹仙人的尸骨,因此祁凤渊修书请了林照水来。只不过,林照水已经召回腹仙人的尸骨,也已行度化之事,按理说这腹仙人不消片刻就会消散在天地间,连瀛实在不懂为何她消失前还要来自家蹭上一顿。
 
 
 
女主人身后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人头发凌乱冲了出来,空中铁锈色的器具飞过,劈在了腹仙人的头上,残破不堪的颅骨碎裂成两半。那人冲过去踩住腹仙人,抓住镰刀的手柄猛地一拉,瞬间削掉了腹仙人的一半脑袋,细碎的青苔洒得四处都是。
 
 
 
那男人往后倒退几步,“嗬嗬”地喘着粗气,他连连摇头,眼珠子却一动不动地望着流淌的墨绿色液体,喃喃自语道:“死得好,死得好,都该死,谁都该死。”
 
 
 
男人紧紧攥着手中镰刀,手背青筋突起。他死死盯着,直到那滩液体流到了脚下,似乎被人冒犯了一般,男人终于仍不住了,往前迈出一大步,“哒”地一声踩进黏液里。他大喊一声,神色癫狂地朝破碎的颅骨又砍了一刀,哭道:“为什么,为什么?”
 
 
 
周围人对此见怪不怪,仿佛这种情景已经上演过诸多次,丝毫也不能再引起他们的情绪了。
 
 
 
忽然,那人再次动了起来,他跨过腹仙人的身体,踩着一个又一个墨绿色的脚印远去。
 
 
 
“不要去,不要去啊,老李——”女主人在后头撕心裂肺哭喊,“不要扔下我!”
 
 
 
“老李要去做什么呢?”有人问。
 
 
 
“谁知道,瞧这架势,怕不是要去杀人?”有人答。
 
 
 
人堆里各个面面相觑,在考虑这句话的可能性,于是人群慢慢散了,跟随那些墨绿色的脚印而去。几个好心的大婶把女主人扶进屋去,女主人哭哭啼啼,大喊大叫,走进门前,一头冲过去,撞在了土墙上,鲜血溅在大红灯笼上格外鲜艳。
 
 
 
一滴血溅在了连瀛的脸上,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连瀛愣住。
 
 
 
好心的妇人连连惊呼,高喊着:“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祁凤渊和江逐火赶忙上前,却发现妇人已是神仙难救。
 
 
 
夜幕降下,为这个平静的村落蒙上了遮羞的面纱。
 
 
 
难缠的腹仙人此次再也爬不起来了,削掉的半个脑袋还维持着原样,两个空洞洞的眼对着黑漆漆的夜空,连星星月亮都瞧不见。
 
 
 
连瀛走近,不顾墨绿色的黏液淌得到处都是,径自蹲在了腹仙人身边,握起那只湿滑的小手开始输送灵力。腹仙人嘤嘤叫换着,连瀛听不懂,不知她在说些什么。
 
 
 
林照水划破手掌,淋漓的鲜血洒在那残缺的脑袋上,断裂处长出柔软的藤蔓,藤蔓交织,交错处又生出热烈的红花,红花一瓣瓣地绽透,花瓣贴合在白骨上,长成了另一半的脑袋。
 
 
 
祁凤渊和江逐火站在他们身后默默无言,既不帮忙,也不出声劝阻。连瀛输送的灵力再多,但都像泥牛入海。毕竟已经度化的鬼怪失去了留在人世间的执念,没有了存在的意义,腹仙人的身躯渐渐变得透明。
 
 
 
江逐火道:“算了吧,它该离开了。”
 
 
 
“什么叫它该离开?”连瀛轻声问道。
 
 
 
“天行有常。”祁凤渊蹲下拉开连瀛的手,“重现人世,本就不应该,她也是时候离开了。”
 
 
 
蛆虫从腹仙人的五官爬了出来,那些湿滑的青苔脱落、融化于地表,红花重新组合的诡异、丑陋的脑袋在变透明的同时,也慢慢恢复成生前的容貌——一个普通的、清秀的小女孩儿。
 
 
 
她那带尖甲的爪搭在连瀛衣襟处,变成了白皙、娇嫩的小手,她扯了扯连瀛,虚弱地说:“想……看花。”
 
 
 
连瀛甩开祁凤渊,脱下外衣把腹仙人裹了起来,抱在臂弯处像是抱小孩儿似的站起,一声不吭向码头去。
 
 
 
他的身后,一连串墨绿色脚印的终止处,一户人家的院子燃起了熊熊火光,凄厉、尖锐的哀鸣穿过灰黑色的浓烟响彻夜空。
 
 
 
怕来不及,连瀛运气,在几个闪身后来到码头,他把小女孩儿平放在花丛里,矮小、寻常的白紫色小花围绕着她。晚风一吹,纤细的花茎弯下身子,一朵小花扫过她的脸颊,竟穿透她的脸重新直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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