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漂亮,有种演员的气质。”女生夸道,“而且你以专业最高分进B大,还是开学典礼新生发言代表,所以希望比较大。”
祁颂微顿,重复确认:“百周年校庆宣传片主演?”
女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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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大南门往东几百米,有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
祁颂开门坐上后座,抬眸便和女人对上视线。
郁落没说话,只眉眼间流转出一点柔而清幽的笑。
轻易将学校里疏离的冷美人变成热情小狗,摇着尾巴就贴上来。
“姐姐。”祁颂的目光在郁落面上流转一圈,先确认她的身体状态不错。接着直直盯上那嫣红的唇瓣,对已经在脑海反复品味了半个月的亲吻有种重温的渴望。
郁落岂会看不透。
她抚上祁颂发顶,熟练地揉了两下,在年轻女人耳畔低声道:“晚上。”
祁颂的喉咙动了下,乖顺点头,心脏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晚上」而躁动。
看她那副模样,郁落忍不住弯眸。
她几乎都不需要去确认,就知道这些日子里,这个人每天都是这般渴盼她。
而她足够坏,对此只觉得愉悦。
思索间,郁落想起那晚接吻完后的事。
她半夜出房门喝水,又遇见「小动物绊脚」事件——
祁颂蹲在她房门外,抱膝埋头,耳朵通红。
她想要拉人起来,祁颂还不愿意,抬眸朝她望来,可可怜怜地说:“可是我还没回味够。”
郁落当时微愣了一会儿,继而忍不住笑起来,到最后笑弯了腰。
爱情如果足够纯粹而浓烈,就会自然而然地滋生无数可爱的细节。
而郁落现在又忍不住因此生出笑意。
一旁年轻女人捏了捏她的手,“姐姐在笑什么?”
“你又在耳红什么呢?”郁落不问反答。
两人十指交扣,在清甜的心思里慢悠悠说些隐晦的打情骂俏的话,并心照不宣地共同期待夜晚的亲昵。
黑色车身低调,在街道上快速穿梭,汇入不息的车流。
在无数微小又盛大的雀跃与期待里,时间经由快乐的节点串连成线,交织为一整片触手可及的幸福。
而人们就在这其中反复领悟爱与被爱的真谛,变得足够笃定和勇敢,愿意为之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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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同学,这一段理解了么?”
郁落的笔尖勾在祁颂的下巴,把年轻女人的脸抬起来一点。
祁颂眨了一下眼,“理解了。”
自从知道她有意向进入演艺圈,并想从B大百年校庆宣传片着手锻炼,郁落自然而然地给她开起了小灶。
她传授的都是教科书上学不来的实用表演经验。但对于从未切实体会过的祁颂而言,大抵不那么容易理解。
但祁颂总是领悟得很快,还能举一反三。
“好了,今天课就到这里,去休息吧。”郁落抬手揉了下她的脑袋。
祁颂贴过来,她自然而然地闭眼,唇瓣相碰,两人接了个温柔又深入的吻。
平复时,祁颂眷恋不舍地啄吻女人唇角:“姐姐以后有可能去当表演老师么?”
她认真道:“你上课时有种别样的魅力,感觉很适合当老师。”
郁落教她表演知识时,语速总是不疾不徐,轻易便能将晦涩的内容说得简洁而清晰,还总能结合恰当的例子。配上那清泠悦耳的嗓音,专注认真的眼神,如沁人的春风,让人不知不觉沉浸其中。
“如果不是担心你累,我都想谎称没听懂,看你反复给我讲好几遍。”祁颂诚实地坦白。
郁落微顿,继而轻挑起眉:“你听课时看起来是十足乖巧的好学生,脑袋里却是这种念头?”
祁颂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倾身向前,垂首轻咬她的脖颈,“嗯......还想这样。”
“......”郁落呼吸微促,手勾上她的后颈,无声纵容她的动作。
默了片刻,她在不稳的呼吸中说:“不过,我确实有做表演老师的打算。”
其实本来没想过那么远,毕竟她总是坦然地认为自己会早逝。可是自从有了祁颂,她对自己的生命多了一重在意。
想养好身体,想长久陪伴她的小狗。在祁颂的照顾和监督之下,她身体状态好转,也开始忍不住规划未来。
“想先拍很多喜欢的电影,等以后年老拍不动了,就去戏剧学院做一名表演老师。你呢?”
祁颂很快回答:“我也差不多。想年轻时在表演上有所建树,老了以后就天天陪你,接送你去戏剧学院教书,然后空余时间我们可以钓鱼划船,侍弄花草。”
这是她们第一次谈遥远未来的规划,让祁颂有种一辈子近在眼前的感觉。
她们会始终彼此相爱,会在自己的事业里奋斗。她们不会有孩子,但说不定会养猫狗。就这样陪伴到白头,共度安稳快乐的一生。
不知为何,仅仅是稍作展望,祁颂就有种幸福得想流泪的冲动。
她忍不住在郁落的颈侧落下轻吻,边吻边呢喃:“姐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吧?”
郁落眼眸起了雾,在喘息里有些断断续续地说:“......你会因为什么离开我?”
她们的语气并不沉重,因为都不认为对方会离开自己。除非死别,还能有什么生离呢?
祁颂的吻辗转至她的锁骨,“除非你有一天毫无感情地和我说「我们分手吧,不爱了」,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说着,她忽而吻得有些重。
郁落喘了一下,仰头,捏她的耳朵,“乖,轻点儿......”
“光是幻想姐姐那样对我,我就觉得很伤心。”祁颂的声音压低,显出几分沮丧。
“你都说是幻想了......”郁落柔声道,“我怎么可能那样对你?”
祁颂知道郁落当然不会。
她们都无比珍视彼此,恨不能给予所有的温柔,又怎会舍得做出让对方伤心的事。
她只是在耍小小诡计,以期女人哄哄她罢了。
而郁落对此心知肚明。她揪着这心藏坏水的人的衣角,嗔道:
“耍这么多花招,怎么却总是我教你多少,你就只会做多少?”
祁颂吻她锁骨的动作微顿,有些不明所以地抬头。
看她那青涩而热烈,摸不着门路却又无比渴望的眼神,郁落的唇瓣微动。
心里生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愉悦与温柔。
她的手心抚在祁颂后脑勺,往自己身前压低,清泠的嗓音声音轻如叹息:
“笨蛋,往下亲。”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开始快进,回忆篇到尾声啦,大概还有两或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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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等你睁眼的那一瞬间就亲亲你。
作为国内top高校,B大的百年校庆宣传片一经发布,在网上引起了不少关注。
而作为宣传片的主演,祁颂也凭出色的外表在热搜上小火一把。
彼时正在挑选新剧主角的著名导演李导竟向她递来橄榄枝,邀请她前去试镜。
那天,她和李导相谈甚欢。
在一边努力学习、一边发展表演事业,其余时间全部用来想念郁落的生活里,祁颂过得充实而满足。
上天关上她分化的门,却在其余方面不设阻挠。
凭李导的剧拿到新人奖并成为国内最年轻的视后时,她第一次在公开场合提到郁落。
“我最欣赏的演员是郁落郁老师,她在演艺道路上指引了我。”璀璨灯光下,万人瞩目中,她虔诚说出心爱之人的名字。
“你是不是还没有和郁老师见过面?”主持人笑着问道。
祁颂捏着麦克风的手指紧了些。
姐姐。
这两个字抵在她舌尖,清甜地缠绕在她心头。
昨晚与郁落缠/绵至夜深的画面犹在脑海勾起无穷回味,她垂眸,神色正直且遗憾:
“希望有机会见到。”
主持人心生怜爱,安慰道:
“总会有机会的。”
领奖当晚,祁颂看到一则新闻,称她和郁落分别是电视剧届和电影届最年轻璀璨的明珠。
哪怕那家新闻社并不权威,内容也有些主观。但她看着那则新闻自娱自乐地高兴了半晌。
为这一刻勉强并肩的感觉,她等待和努力了太久。
郁落从浴室里出来,见祁颂盯着手机唇角上扬,不由揶揄道:“我们新晋视后在看什么?”
她坐过来和祁颂一起看手机,连续几则新闻都是关于「最年轻视后」的报道。
郁落的眼里荡起欣慰的笑意,正要说话,却在下一则新闻映入眼帘时微顿。
那是一则关于「致香因子」的报道。
对于「致香因子」这种狡猾而神秘的物质,相关科研人员在持续研究其性质和副作用,但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而眼下这则新闻报道的便是一位孕期无故流产的男Omega。这位男Omega曾注射过「致香因子」,历来身体健康,各项指标正常而稳定,却在没发生任何意外的情况下突然流产。研究者结合几个类似的事例,猜测「致香因子」会对妊娠造成影响。
但在新闻末尾,报道者又写道:由于存在注射过「致香因子」但成功怀孕生女的事例,这种猜测尚无定论。
看完后,郁落浑不在意地划过,祁颂却说:“等等,我想再看看。”
郁落微顿,“嗯?”
祁颂说:“你那次高烧,医生说你本不可能昏迷那么久,报告上还存在莫名的异常,会不会就是因为「致香因子」?”
面对前沿科研人员都没研究透的东西,她们也只能是束手无策。
郁落最终摇头:“别担心了,注射那么多年,我一直都没事。”
“你看我现在生病比以前少了很多。”郁落摸摸她的脑袋,温柔道,“都是你的功劳。”
而且她不可能怀孕,更和这则新闻里「致香因子会影响妊娠」的推测毫无关系。
见祁颂眼里还蕴着残余的忧虑,郁落抬手缓缓拉开自己的浴袍腰带。
领口因此散了一些,慵懒露出莹白如玉的锁骨。
她朝年轻女人勾勾手指,潋滟眸光流转,清泠嗓音被暧/昧的语气浸润出几分醉人的热意:“过来,小视后,姐姐奖励你。”
祁颂被郁落勾进浮沉的深海里,无法再思考更多。
况且,杞人忧天本就是最不必要的事,那则新闻也理所应当地被草草抛到脑后。
-
娱乐圈是污浊之地。待得越久,祁颂越能体会到这一点。
新剧的配角林苼是个年轻Alpha,家里很有钱,来娱乐圈只为消遣。
那天剧组聚餐后一起去ktv,祁颂不便特立独行,跟着过去了。
她不适应嘈杂的氛围,坐了没一会儿就出门透气,想给郁落打电话。
恰在走廊幽暗的拐角撞见林苼和两个女人厮混,衣衫不整。
从没见过这么荒唐的场景,祁颂被冲击得一时怔愣。
被她过于正直懵懂的表情逗笑,林苼从左拥右抱里脱身,朝她抬抬下巴:
“没玩过?我可以带你玩,可好玩了。”
“别浪费你Alpha的性别。”林苼意味深长地诱导。
祁颂眉梢染上疑惑:“Alpha的性别?”
“昂。”林苼漫不经心地笑道,“看来你这20岁的小孩儿真是什么都不懂,可惜了这副美貌和身材。”
“作为Alpha,你向Omega释放信息素,轻易就能压制和征服对方,还可以肆意标记和占有。Omega信息素对你的吸引也浓烈致命,能让你快速兴奋,贪欢尽兴。”
“Beta的信息素虽然不具有那种勾引作用,但标记她们的腺体也别有一番滋味。”
林苼吊儿郎当地伸展四肢,“难以想象很多年前,人们还没进化为ABO性别模式的样子,真是没劲极了。”
祁颂觉得她的话简直不可理喻。看着林苼那副理所当然的神情,又意识到不止林苼,这整个世界都一直很是荒唐。
有人嘲笑她无法分化,是跟不上时代性别模式发展的「退化者」。可是在爱情这件事上,她觉得那些被ABO性别模式支配的人们才算是退化。
她不懂大家所说信息素吸引带来的无法抗拒的欲/望,不懂咬破另一个人的腺体、注入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真的会有占有的快意,更不懂信息素高匹配度的人为何总能天雷勾地火。
她一窍不通,格格不入,因为她只是普通人。
她喜欢郁落,只不过是对方转身时发丝飞舞的弧度,是扬眉浅笑的温柔,是温热细腻肌肤上格外清幽的香味,是脖颈处隐秘而生动的脉搏。
那么简单平常,对她而言又那么盛大。
无关生理本能,她以如此纯粹的方式被郁落驯服,也天生只能被如此驯服。
这爱对她而言纯净如高山细雪里绽放的花。而她不能分化的残缺就是这份纯粹最天然有力的证明。
为此,她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残缺。
这是郁落对她最完整、最独一无二的治愈。
祁颂走出ktv的大门,想郁落想得心头发痒,在街边拿着手机给对方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女人清泠的嗓音从电话传出来:“喂?”
祁颂听到她的声音就忍不住弯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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