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
“有吗?”
“嗯,抱的时候感觉特别明显。”
两人自顾聊着,完全没发现隔壁桌的几个女孩频繁往她们这边看,捂着嘴悄咪咪议论她们是不是情侣。
吃完最后一颗小土豆,乌桃收拾起塑料袋跟纸碗丢去垃圾桶,张清让拿着两个人的手机跟包包,往里走就是烧烤和炸串的摊子,乌桃摸了摸鼓出来的肚子,吃不下了,所以只买了两串淀粉肠,就跟张清让打道回府了。
今天张唯景夫妇也在家,饭后就一直在客厅陪老爷子看新闻、谈事情,她们过去打了招呼,又陪着聊了会儿,老爷子就催促她们上楼休息。
张清让的房间有个阳台,种了几盆吊兰,旁边还安置了一张小桌、两把摇椅,乌桃不爱用吹风机吹头发,洗完出来就拿大毛巾坐在摇椅上擦。
她的头发又长又密,擦到手酸都还是湿的,张清让接过毛巾,将还在滴水的发尾拖起来包进毛巾里慢慢揉着。
乌桃用手指卷起一缕湿发,“你说我明天要不要去剪个头,白天干活出汗,晚上就得洗,太长了洗起来特别麻烦。”
是有点长,“剪短点也好,我明天陪你去。”
“不用上班啊。”又不是休息日,再说这人休息日也不见得能休息,今天没加班还是因为她来了。
“没有特别重要的事,请半天假也还是可以的,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上午我陪你去剪头发,在外面吃午饭,然后下午再回单位。”@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剪个头发又不用花多长时间,家里有剪刀吗?有的话我其实可以自己剪,就剪短而已,又不是要干嘛,去店里剪不划算,托尼老师的手艺还不怎么样,白花几十块钱。”以前每次剪头都被推销办会员卡,啰啰嗦嗦一大堆,最后剪出来的发型还丑,她对理发这个行业怨念特别深。
“好像有,但不是用来剪头发的,回头我问问阿姨,真要自己剪?”
“相信我,张部长,我的技术比店里的托尼要好,下次你想剪头的时候也可以找我,看在咱俩同睡一张床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内部价。”
“剪不好要怎么赔?”
当官的果然狡诈,不轻易上当,“再给你接回去呗。”
“那倒不用。”
才不信她会轻易放过,问:“你想怎么赔?”
张清让不言语了,一本正经继续帮她擦头发,深灰色的睡衣穿得跟日常上班一样,连扣子都系得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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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乌桃抓住她的睡衣下摆,仰头看她。
张清让丢开毛巾,将乌桃的头发拢到脑后,露出五官柔和的鹅蛋脸,这双眼睛就跟蒙了水雾一样,明明很幽深,却怎么都看不真切,只有在情深不可控时,沉在眼底的东西才会散开,褪去,露出脆弱,茫然,紧紧依偎在她怀里,偶尔也会被逼到低泣,但这种情况不多,桃桃很会反客为主,到最后难以克制想要发疯的往往是她。
从小严厉的教育以及自己对自己的过高要求,导致她大部分时间都要压抑自己的欲望,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
她以为自己会一直如此,但缘分让她跟桃桃相遇,就是那么一眼,多年养成的习惯就荡然无存,她渴望,无比渴望的想要拥有桃桃,心,身体,全部都要。
她捧着乌桃的脸,低声警告:“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乌桃嘴角上扬,轻轻打掉她的手,身体往后一靠,曲起一条腿悠哉悠哉道:“看又怎么样,我怕你么。”
“你不怕,你胆子可大。”摇椅不大,挤了两个人更显得空间小,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靠着的那个想躲都没地方,被压制得死死的。
抬脚捣了两下张清让的腿,乌桃将脸一撇,“难不成你想我怕你?被你拿捏?”
“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有过这种想法。”凑近嗅了嗅肩窝,嗯,好香,这款沐浴露她一直用,明明是熟悉的香味,怎么到了桃桃身上就有所不同呢。
阳台是半封闭的,虽然是大早上,但难保隔壁或者对面会有人注意到,这里可是高干院,不是她家的老院子,乌桃不敢胡闹,推了推张清让,想让对方放开自己,但没推开。
她只得将手搭在张清让肩膀上,轻声说:“要做什么回里面去,别在这,万一让人看见,你有八百张嘴也解释不清。”
张清让吻了她的唇角好几下,又轻啄她的唇瓣,呼吸乱得一塌糊涂,“就算看见也不会乱说的,住这里的人嘴巴比什么都严实。”
如胶似漆的那一个多月,两人都没有节制过,分开的这段时间哪能不想,乌桃被撩的不行,双手软软的从肩头滑落到腰上。
最先散开的是原本穿整齐的深灰色睡衣,连同良好的教养和严谨的克制一同被扯到地上,之后才被一抹烟青色盖住。
这里的夜很安静,没有虫鸣,也没有半夜捕猎归来的简州猫挠窗户的声音,从阳台转移到卧室的喘息清晰可闻,期间伴随着几声高亢的尖叫,牵引出的脖颈弧度美而诱人,没有擦干的长发凌乱的铺在枕头上,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
秀发的主人终于撑不住率先求了饶,“张部长,放过我吧……”
她不该作死的说那些话,不该带着挑衅去勾引这个人,从阳台到床上,她都快被张清让折腾死了,腿都软的抬不起来,再不放低仪态,到天亮张清让都未必愿意放过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乱说吗?”张清让垂眸看她,没有把手抽回来,要是答案不是自己想听的,不会轻易结束,夜还很长,她体力好得很,慢慢来。
乌桃眉头轻蹙,不像是痛苦,但这种悸动也要命得很,她生生被逼出眼泪,咬紧下唇,艰难的挤出几个字。
“不说了……”
她抓住张清让的手腕,睁开漫着水雾的眸子,眼底的脆弱撞进张清让的心窝,有什么东西瞬间支离破碎。
“难受?”只是想小小的惩戒一下这个胆大包天的人,没想到失了控,她小心翼翼的移开了手,生怕弄伤这朵娇弱的花。
乌桃失语摇头,微微挺起身体抱住张清让,在人怀里慢慢平息那阵颤抖,她心跳很快,双眼失散的焦距过了良久才恢复正常。
这番折腾让两人都热汗淋漓,先前的澡算是白洗了,乌桃重新进浴室,张清让本来想进去帮她,被拒绝,她可不想洗一两个小时都出不来。
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原本侧躺的张清让翻身下床,到阳台捡起散落的衣服,来到浴室门口,敲了几下。
“桃桃,睡衣。”
水声暂停,很快门被打开一条缝,从里伸出一条湿漉漉的手臂,“给我,你不许进来。”
张清让好笑,“你的手是湿的,怎么拿衣服。”
手缩回去,没一会儿又伸出来,上面没水了,张清让只得遗憾的把睡衣递过去给她。
第135章 桃桃走仕途
隔天张清让都去上班了, 乌桃才起,睁眼看到外面太阳升得老高,她趴在枕上懊恼的捶两下床, 自己的身体素质居然没有张清让好, 多折腾两下就不行了, 要灵泉有何用,还不如普通人。
简单收拾洗漱,她下楼。
其他人该上班的上班, 该上学的上学, 家里只剩下老爷子在花园练八段锦, 她出去打了声招呼, 这么晚才起床, 她挺不好意思的。
“桃桃起来了?睡得怎么样, 还习惯吧,城里生活是方便, 就是太吵,在这里也不见得安静。”老爷子比划着动作说道。
“睡得挺好的。”
阿姨端了早饭出来, 笑对她说:“先吃点垫垫肚子, 中午做酸辣猪脚。”
上来的时候乌桃带了很多东西,瓜果蔬菜,鸡鸭鱼猪肉, 都是处理好装在袋里,直接放冰箱就行, 猪脚也是在家里烧了毛, 刮干净, 剁成小块了的,特别方便。
她喝了杯豆浆, 把剩下的两个水煮蛋也吃了,眼看都十点多了,猪脚要炖时间长点才入味,她本想进厨房帮忙,被阿姨赶了出来,让她去院子陪老爷子聊天说话。
老爷子已经锻炼完了,阴凉处有椅子和小桌,风一吹,还是挺凉快的,乌桃捡了把椅子坐下听老爷子说:“清让的爸妈今天中午都不回来吃饭,清泽是回来的,他学校离家也不远,跟李家那几个毛头小子一块骑车回来,比坐车快,坐车还堵,就前面那段路,天天堵得要命,我出门都烦死,平时没事都懒得出去,跟那些人说八百遍了,找时间把路修一修,疏通疏通,老这么堵着也不是事,嘿!一个个耳朵跟塞了狗毛一样,听不见。”
乌桃对那段非常堵的路也印象深刻,听张清让说前两年修过,拓宽了,可还是堵,感觉就算建飞机场那么大也会堵,老爷子明明就知道情况,平时不会这么跟人说,不过是趁现在没有外人,跟乌桃嘀咕两句,发发牢骚,这样一看,他倒不像一个退休老干部,更像一个普通的老头子,出行不方便心里就有气,老小孩似的。
她倒了茶递过去让老爷子顺顺气,“现在车多人多,尤其上下班高峰期,哪里都堵,您也别太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
老爷子抿了口山茶,这茶叶也是乌桃带来的,还有松茶,漆树茶,各种花茶,老爷子没舍得喝,让阿姨收起来,先喝山茶。
“我这个是假装生气,”老爷子放下茶杯,身体倾斜过来偷笑着告诉说,“我要是不发火,那些人就不当回事,哼!非要等到我发火那些人才会想着认真做事,平时能敷衍就敷衍,我还不知道他们?”
乌桃抿嘴笑,伸手挠额头,这个话她不好接,只能听老爷子把牢骚发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人啊,有时候就是不能太好说话,脾气太软了别人就觉得你好欺负,一再试探你的底线,要是一味往后退,别人更得寸进尺。”老爷子话锋一转。
乌家庄发生的所有事都有人告诉他,作为村主任,乌夏林还是尽心尽责了的,但不代表没有私心,而且这个私心是一点点露出来的,时间长了就会把乌家庄搞得乌烟瘴气,就像当初同意村民把马尾松都砍了,种上桉树一样,乌夏林本来可以阻止,但他没有,直到桉树的危害逐渐扩大,压不住了才对少数村民进行劝说。
种桉树最多的其实是乌洪杰,包括村里原来的那几个因卫生问题关闭的养猪场,也都是乌洪杰的产业,他找人替自己管理而已,村民不清楚,但乌夏林肯定知道,他只是不想得罪乌洪杰。
乌家庄现在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有人想彻底商业化,有人想最大限度的保留原来的面貌,并在这个基础上向保护自然资源的方向发展,在乌桃不知道的地方,这两个阵营已经斗的不可开交,乌夏林跟乌桃提出三井村的甲鱼苗移到乌家庄来养,后面再以乌家庄的名头出售,也不单是三井村,其他几个村也有这个想法。
这些村的主任、支书看到乌家庄发展起来了可能会有点想法,但现在他们只是想要商业化的那群人手中的工具,是在试探,要是成功了,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自己的口袋,至于其他的,对这些人来说根本不重要。
乌夏林这个人也有点意思,哪边都不想得罪,所以假借跟乌桃商量的名义,通过她把这些信息往上传。
乌桃也不傻,明白老爷子是在点自己,但这件事,说实话,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就算她现在不往乌家庄的地下水系注入灵泉,让乌家庄变回原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奇特的村子,也阻止不了有些人会借着各种各样的名头赚钱,年年打击假冒伪劣产品,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就是充满贪念的生物,改不了。
获得灵泉是她的因,要去改变越来越糟糕的生态环境,是她的果,她不想做也要做,这跟博爱、善良没有关系,她在乎的也不是人,是这片土地,它们属于大自然,是人类破坏了它们,她只是背负了要将它们恢复原样的使命。
她可以跟深山的小生灵们做交易,公平公正,但她不能跟人类做交易,用灵泉跟人类交换,她只会是一个下场:被送去研究。
她低下头,盯着并在一起的脚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老爷子摸摸她的头,语气就是一个长辈对小辈的慈爱,“桃桃,我没有要责备你,跟你说这些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愿走仕途?你可以一直待在乌家庄,但不能像现在这样被动,明白吗?”
乌桃惊讶,她从来没有往这个方向想过,“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笑着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可我……”她不确定,“没有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好,而且我也不符合,现在很多人盯着乌家庄,肯定会有人拿这个做文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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