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看到时笙的时候苍白的唇扯出一个欢喜的弧度,但他还是极力克制,先对着时逾白开口,“逾白哥。”
时逾白点了点头,“笙笙今天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我自己一个人很无聊。”
时逾白看向陆烬腿上盖着的薄毯,难得生出了几分不忍,大约是因为陆烬跟时笙差不多大的缘故,他不敢想如果他的笙笙终日坐在轮椅之上郁郁寡欢他会有多难过。
“哥哥你快去公司吧,晚上来接我。”
时逾白闻言点了点头,和陆烬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时笙把时逾白送走后才终于放松了下来,登登的跑到陆烬身边,仗着自己站着,居高临下的挑起他的下巴,樱红色的唇轻启,“为什么只叫逾白哥?明明上次还叫我哥哥的。”
闻瑾和时逾白都比时笙大,唯有陆烬比他小,时笙最喜欢缠着陆烬喊他哥哥了,可爽了。
陆烬被迫抬起头去看时笙,闻言苍白漂亮的脸上染出了丝丝缕缕的委屈,嗓音清冽,“我为什么要叫你,你只会欺负我。”
时笙愣了下松开手,有些茫然,“我什么时候欺负你了。”
下巴处微凉柔软的指尖撤去,陆烬放在毯子上的手颤动了一下,他垂下眸,眼里流淌过一瞬晦涩,没搭理时笙,操控着轮椅朝着院子里走去。
为了方便陆烬,陆家没有楼梯只有电梯,院子里也没有任何的小台阶。
时笙走在陆烬旁边,眉头微颦,“为什么不理我。”
陆烬操控着轮椅,朝着别墅后面而去,身后的佣人在关上陆家大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时笙问了第二遍都没得到回答,樱红色的唇抿起,不愿意动了。
陆烬一直注意着时笙,见他这副样子,也停了下来,轻声开口,“才问了两句就不问了,对我这样没有耐心吗?”
陆烬说话时漆黑的瞳仁直直的看向时笙,清澈哀怨,一时间时笙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那……那我再问一遍?”
“十岁时,你说的每周都会来,可今天距离上次已经二十七天了,”陆烬修长的指尖落在黑色的轮椅之上,说话时淡漠又平静,可一双看着时笙的眼却带着谴责,“时笙,你骗了我。”
时笙闻言,方才因为陆烬不理他而升起的那点儿不愉散的干净,他狡辩道,“我最近,有点忙。”
时笙这句话说出来都底气不足,他哪里是有事,是闻瑾那边进度比较好,他就多费了些时间,所以无暇顾及陆烬这边。
陆烬眨了下眼睛,栗色的头发被风吹乱,他操控轮椅继续朝着别墅后走去。
时笙这下老实了,一言不发的跟在陆烬旁边,耷拉着眉眼,有些蔫蔫的。
不过这点儿蔫并没有持续多久。
“好漂亮!”
别墅后的花园里,时笙看着大片的蔷薇花,眼睛亮的厉害。
各种颜色的蔷薇落在一块白色的蕾丝之上铺出了一片花墙,而花墙之下的蔷薇更为艳丽的散在地上的白色蕾丝之上。
“这是今天的布景吗?”
陆烬‘嗯’了一声,调整已经立好的画板。
时笙喜欢花,其中蔷薇最甚,他以前在青丘成日里最喜欢在这种娇艳的花海里打滚了,今天的布景他超喜欢,有些期待的开口,“我坐在蔷薇中间吗?”
“先换衣服,”陆烬把旁边推车上的礼盒递给时笙,说话时脸颊一侧的酒窝若隐若现,“穿这个。”
时笙接过衣服,他之前来的话有时也要换衣服,习以为常的朝着换衣间走去。
陆烬坐在画板前,嘴角勾出了一个很轻的弧度,他拿起调色板慢悠悠的把三种颜色用不同的量混合在了一起,最后出来一抹艳丽到极致的红。
十几分钟时笙都没出来,陆烬也不着急,只是从画板处移动到布景处整理着。
快半个小时,后面才有很轻的脚步声传来,陆烬转身,即便已经有了准备,也依然怔了一瞬,手中捏着的蔷薇花落在地上。
时笙穿着纯白色的宽大单侧露肩长袖上衣,左边身子大片白皙的胸膛和锁骨裸露,裤子是一条正常的白色及膝短裤,为什么说裤子正常呢,因为这上衣是蔷薇刺绣的白色的蕾丝,该遮的不该遮的全都遮不住。
“烬烬,”时笙甩了甩宽大的袖口,不好意思的开口,“真的要穿这个吗?”
听到声音,陆烬才终于回过神来,猛然攥紧腿上盖着的薄毯,开口时嗓音有些哑,“和场景最搭。”
时笙闻言也不好再扭捏,陆烬说最搭那肯定就是最搭的,咬了咬唇开口,“用什么姿势?”
饶是陆烬再告诉自己不要多想也无法抑制脑海中的生起的欲,他顿了下,“腿分开,跪坐在中间。”
时笙经常给陆烬当模特,听他说话熟练的把鞋脱了坐在跪坐在花海中间,抬眸开口,“这样可以吧。”
“可以。”尔转团破产
“那你快点儿,这个姿势很累的。”
很累……
陆烬的视线落在时笙赤着的脚上,漂亮的人连脚趾都是粉色,光是看着都知道娇气怕累。
坐一会儿都嫌累,要以后被他随意摆弄时恐怕只知道哭了。
陆烬走到画板处,有些狼狈的抬起画笔,可是看着花海中露出肩膀,眉眼纯澈望向他的时笙,半晌下不了手。
时笙歪着头,半晌没看到陆烬有动作,扬声开口,“怎么了?”
两秒后,陆烬把调色板放在轮椅上,捏着画笔,走到了时笙面前,幽幽开口,“缺点东西。”
“什么东西?”
陆烬喉结滚动,手中的画笔沾着画板上的红,冲着时笙裸露的大片胸膛和白皙漂亮的锁骨而去。
第6章 弄脏他
笔刷落在胸膛之上带出浅浅的痒意,时笙瑟缩了一下,细白的指尖把铺在地上的白色蕾丝攥出了道道褶皱,他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可是看着陆烬认真的样子还是抿住了唇。
玉白的皮肉染上了红色颜料,交织出了极致的艳色,从胸口,肩膀,脖颈处一路蔓延,等到耳垂之时,时笙痒的厉害,脖颈处憋出红意,软声开口,“会过敏吗?”
颜料应该会很刺激吧。
陆烬的笔未停,狭长的眸子落在时笙的耳垂处,浑身的血液聚集在一处,涨的发痛,说话时嗓音低哑,“不会。”
落在时笙身上的东西,他会用最安全的。
时笙放心了些,乖巧的坐着,颜料淡淡的香味充斥在鼻尖,和花海融合,香的厉害。
胸膛和肩膀处画之后,陆烬的笔尖重新回了脖颈,时笙很怕痒,下意识的后退。
“别动,”陆烬抬眸,眼尾猩红,“乖一点儿。”
时笙从没在陆烬的眼中看到如此晦暗的情绪,一时间心跳漏了一拍,竭力地忍着。
白色的蕾丝,雪似的皮肤,却在陆烬的笔尖之下开出大片的红色蔷薇。
最后的一朵在时笙的眼尾绽放。
收笔之时,陆烬的手开始轻颤,眸中泛出浓稠的痴色,“好漂亮。”
漂亮的美人,身处花海之中,皮肉上连绵的蔷薇与周围融合,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陆烬的心跳加快,像是要从身体里面蹦出来。
太漂亮了,像是蔷薇成了精怪,落入凡尘中勾引人想要吸取精血。
而他心甘情愿,奉上所有,只求夜夜沉沦。
痒意消失,时笙松了口气,“好了吗?”
身上的颜料还没干,湿答答的沁在皮肤上。
陆烬的视线顺着蔷薇一路向上最后落在了时笙的唇上,喉结滚动时嗓音沉沉,“还差最后一步。”
陆烬说完抬起手,指腹落在了时笙的唇上,下一秒他剥开樱红色的唇,指尖捉住湿软的舌尖搅弄。
时笙愣了下,下意识的咬住陆烬作恶的指尖,表情有些茫然,等反应过来时,红唇微张松开了牙关,没说话,只是睫毛颤动等着陆烬的下一步动作。
陆烬的手顿了下,时笙几乎是给了他最大程度上的许可,看着他时好像在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太乖了,像是个不论被怎么折腾都不会反抗的玩偶,即便被摆弄成任何姿势都不懂的求饶。
陆烬坐在轮椅之上,弯腰去看时笙,男人的劣根性在此刻如野草一般疯长,他把指腹按在柔软的唇瓣之上用了力气揉捏,搓磨。
时笙吃疼的仰头躲开,眉眼间有些委屈,“烬烬,有点疼。”
陆烬用了力气,时笙的唇已经有些微肿,也更红了一些,像是开到极致即将糜烂的蔷薇,好像在用点力气就能挤出香甜的汁液。
这副模样的时笙像是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浑身泛着花痕,怯怯的张合着被吻肿的唇求饶。
陆烬怔怔的看了时笙两秒,缓缓开口,“可以了。”
他操纵着轮椅到画板处,用巨大的画板挡住身形,处在一个他能看到时笙,但时笙看不到他的角度。
半上午的阳光不算太炙热,懒洋洋地落在时笙身上,打出了一圈光影,陆烬却燥热难安,手探入薄毯抚慰着翻涌的情,潮。
时笙昨夜没睡好,他这个角度看不到陆烬,偷偷打个了哈欠,眼底浮出水色,眼尾的半朵蔷薇花像被染活下一秒就要落在地上。
周围的风细细拂过,让他的困意更甚,眼皮半阖着睁不开。
陆烬的笔在画板之上轻颤,另外一只手在毛毯之下起伏,沉沉的注视着时笙,眼神浓稠的如同化不开的黑色染料。
麝香味散开之时,陆烬狼狈的放下笔,画板之上除了四散开的蔷薇找不出时笙的影子。
陆烬顿了一会儿,才终于重新提笔,去画花海中心的时笙,这一次是十二万分的认真。
从时笙细软黑色头发,玉白的皮肉,湿漉漉的瞳仁,再到红肿的双唇,陆烬的笔越来越慢,每一次调色都不允许自己出任何差错。
等一幅画结束时,时笙已经歪倒在了花海之中,呼吸平缓而均匀。
陆烬放下笔的瞬间,紧绷的臂膀下黛色的青筋凸起,有些轻微的抖,他端详着画上的时笙,嘴角缓慢的扯出一抹痴迷的弧度。
良久,他从轮椅之上缓缓起身,黑色的裤子包裹的修长双腿终于暴露在空气之中,他缓步走向时笙,勾着他纤细的腰肢和腿弯把人抱在怀中,动作又轻又柔,像是对待着极易碎裂的珍宝。
陆烬把时笙抱回自己的房间,黑色的床单之上落入了唯一的一抹白。
从他和时笙相遇之初就是如此,阴暗的黑和最净的白。
他是不被人期待的婚生子,从小就被比他还大三岁的私生子嘲笑,折辱,又被父亲养在外面奉为白月光的女人,硬生生打断双腿,不良于行后又被放逐在南城,而他的母亲死在了他八岁,也是他断腿的第一年。
除了时笙,没有人理他。
他是阴暗角落里发黑恶臭的淤泥,可时笙确是天边的一轮皎月,散了一束光在他的身上。
那个时候他就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抓住这束光。
陆烬的手落在时笙的脖颈处,抚摸着他亲手画出的蔷薇花,苍白的面庞开始浮出红意,表情变得癫狂痴迷。
最纯净的白,就应该染上黑色,弄脏才好……
时笙曾说他温柔雅致,他只觉得可笑,这世间从没有出淤泥而不染,如果有那个人也不会是他。
陆烬低下头,痴痴的呢喃,“笙笙……”
细碎的吻顺着胸膛处的蔷薇缠绵暧昧的向着脖颈而去,湿软的舌尖舔舐着肩膀处软肉,陆烬的动作越来越急,到了脖颈处时已经变成了轻柔的啃咬。
等不及了,一刻也等不及了……
在理智即将沦陷之时,陆烬近乎狼狈的跑出自己的房间,冲到了走廊深处的一间密室。
打开门后他并未着急开灯,而是背靠着门大口地呼吸,过了好半晌,昏暗的房间才亮起灯光。
这是一间没有床的房间,一整面的墙被打造出无数的小盒子,每个盒子里都用灯光包裹着不同的东西。
口枷,蜡烛,手铐,项圈,绳索,还有……
细细的皮鞭……
第7章 又把衣服弄脏了
陆烬的视线移到另外两面墙上,大片的画挂满左右两侧的墙,每一幅都是时笙。
各种各样的,笑的,哭的,还有浑身chi,luo面色潮.红的。
陆烬走到墙边,抬手抚摸着距离他最近的一幅画,画板之上时笙穿着月牙白的真丝睡衣正从床上起身冲着他笑意盈盈,眼神纯澈又干净。
“真漂亮……”
陆烬的嗓音染着浓重的欲色,低沉又沙哑,指尖在‘时笙’的脖颈之上流连,在樱红色的唇上时顿住,脑海中是方才的画面。
时笙的唇太软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软。
跟他想的一样的是,那张唇用点力气就变得又红又肿。
十年了,今天是他认识时笙的第十年,那个时候时笙是住在他旁边的别墅,只是后来时家父母离世,时逾白怕时笙触景生情,搬走了。
十年前的今天,时笙抱着雪白的小狗站在被保姆赶出去饿到快要昏迷的他面前,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凝了他几秒后,放下小狗把满身污渍和伤口的他抱了回了时家,对着时逾白说‘哥哥,我捡到一个人。’
十年过去了,那条小狗已经老死,但他的笙笙还恣意地生长着。
陆烬垂眸贴上了‘时笙’的唇,喃喃开口,“既然捡了我,就别妄图丢下我。”
时笙娇气又怕疼,他这颗肮脏龌龊的心思不会暴露在时笙的眼前脏了他的眼睛,但如果日后他扫平一切,那个时候如果时笙敢跟他说不,这些东西就是困住他心中皎月的网。
*
时笙是被饿醒的,他被时逾白养的很好,生物钟准时在12点开始叫他起床吃饭。
满打满算他也就睡了一个多小时……
时笙起床时看着黑色的床单眨巴着眼睛反应了一瞬才想起来自己在陆烬家,身上穿的还是刚才画画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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