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笙每每被他拒绝都会闹上一番,直打的他皮开肉绽才舒心,然后替他治疗,又抱着他睡去。
他本是打算着,时笙接受寂池之后,即便他为下也可以。
但现在不行了。
他那三滴精血已经尝到了这世间最极致的滋味,他不甘心。
就像时笙说的,他卑劣又阴暗,他想彻彻底底的占有时笙,甚至希望能够如在凡间一般困住时笙。
可是不行。
若是那样,时笙便不会原谅他了,而现在的时笙有反抗他的资本。
寝宫之内寂静一片,唯有两个人的呼吸交织缠绕,时笙悠悠等着,面上没有半分不耐。
过了一会儿,寂池指尖微动,下一秒一条金色的锁链将他的手臂绑在床头,就像以前闻瑾绑着时笙一样。
悬空的夜明珠发出莹润的光,把寂池的每一寸皮肉都都照的透亮。
时笙眼里浮出兴味儿,再无半分虚假,让人一眼就能看出兴奋。
仙体不会如凡人一般,需要靠长久的锻炼来维持身材,所以寂池即便躺了千年,体态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连腹肌之中的沟壑都保持着有一份腻少一分则淡的恰到好处。
寂池摆出了任君采撷的姿态,时笙却汪着满眼的躁动,明知故问道,“帝君这是何意?”
“笙笙想做什么都可以,”寂池抿着唇,嗓音是十二万分的迁就,“把我曾经做的尽数还回来,只需留我条命,让我能够陪在你身侧就好。”
时笙觉得可惜,寝宫之内连株有灵识的草都没有,不然他真想看看别人听到九重天上那位无数神仙连片衣角都够不到的高岭之花对他说出这番话时的表情。
真是想想就让他满足的浑身皮肉都舒展开来一般。
时笙掌心微动,一块凡间的蜡烛,艳丽夺目的蔷薇形状。
寂池看着蜡烛,眸光闪了闪。
这是陆烬用在时笙身上的。
“这种蜡烛对于凡人来说会有点疼,可是对于阿寂来说,想来是差了点惩罚的意思,对不对?”
“笙笙说的对。”
时笙笑了,下一秒蔷薇蜡烛在他的手心里猛然变幻成了泛着银色光芒的鞭子。
时笙下床,赤着脚踩在地上,骨鞭上缠绕着荆棘,是伤人利器。
寂池开始发抖,他缓缓闭上眼睛,像是在怕,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兴奋。
太兴奋了。
其实那三滴精血做的事情,比之时笙对于‘阿寂’的皮肉折磨,实在是不值一提。
时笙每每打他都觉得是在折磨他,可在他看来,更像是奖励。
时笙给的,就是痛,于他而言都是赏赐。
时笙待人疏离,只会折磨他,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恩赐。
“阿寂,”时笙捏着骨鞭,潋滟的狐狸眼是说不清的艳丽多情,他含着笑问,“为什么发抖。”
“因为怕……”
怕你的鞭子不落在我身上,更怕你连折辱我都不愿意。
‘啪’的一声响,打断了寂池的他,让他的未说出的话,变成了一道似受不住的痛的闷哼。
时笙这一鞭子毫不留情,带着几分怒气和恶劣,化为了一道红艳的鞭痕留在了寂池的腹部,荆棘划破薄薄的皮肉,渗出血丝。
时笙青丝吹散在腰侧,随着动作发尾飘摇,微勾的唇角染着邪肆气息。
寂池缓缓睁开眼,狭长的凤眸子夜寒星般的亮,丝丝缕缕情动溢散,和时笙对视着,催出隐秘的情欲。
“帝君霁月光风,何必在我青丘受这种折辱,本座心中实在难安,”时笙说着,却又恶劣的在完好的皮肉下又打下一鞭,幽幽开口,“若是帝君那三滴精血未曾做错事,凭借着救命之恩,本座应万里莲台,迎娶帝君才是。”
说罢,又是一鞭。
寂池唇色微微发白,脊背有些僵硬,落在时笙眼里,似在忍痛。
明明是憋着一股气,要把他在那三滴精血手中吃的亏尽数还回去,可看着寂池难耐的眉眼,时笙握着鞭子的手有短暂的不稳。
寂池敏锐的捕捉到了这抹不稳,眉眼间的不安加重,处在了多一分便刻意的恰到好处,他嗓音微哑,轻声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为奴为仆亦无谓。”
这一番话当真是卑微到了极致,像极了尘迟影曾言‘即便为妾,也可以’。
时笙半眯起眼,过了一会儿,他收了鞭子,嗤笑了一声,“你知道即便你不放低姿态,我亦会跟你在一起。”
抛开救命之恩,便说他那颗心,早已经落在了寂池身上,从尘迟影,从阿寂,从寂池。
“知道,”寂池凝着时笙,“可我想快一点儿。”
他自然知道时笙会跟他在一起,可时笙有气,他想让时笙快点消气,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的把人抱在怀里。
时笙吃软不吃硬,这是他早早就发现的事情。
世人皆说青丘时笙,狠厉绝情,到寂池知道,他最爱看心仪之人示弱,颤颤巍巍掉下眼泪。
时笙脸上的笑意散去,顿了两秒,他才冷笑着开口,“我偏不如你意。”
时笙说完,随意的摆手,寂池身上便穿上雪白色锦缎,方才束缚住他的铁链也消失不见。
时笙拢了拢身上衣衫,漫不经心,“本座今日无心风月,你回吧。”
寂池起身,看了时笙两秒,应了声,“是。”
寂池离开后,时笙躺在榻上,有些气恼刚才手软,翻来覆去的后悔。
都怪寂池那厮长的一副清冷脸庞,偏生又露出柔弱表情,故作姿态,让他心软。
好深的心机。
时笙‘撕’了一声,觉得被寂池拿捏实在不快活,但现在把人再叫回来又有些掉价,索性捏了个诀,开始休息。
*
翌日一早,时笙慢腾腾的从榻上起来,看到榻旁无人,眼里闪过一丝不愉。
不是说伺候他,如今倒好,第一天就如此,该是没打狠,不吃教训。
寂池不知时笙心中所想,他端着一碗玫瑰花露,冷眼看着拦在他面前的情月。
情月有些发怵,但他摸了摸脖颈,顿时又起了底气,他是时笙养着的,耳濡目染下,好坏都学了七八份,尤其是护短和记仇。
这位帝君和王的风月事他早已从时笙那边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更可恨的是,他竟然是寂池和时笙一同养的。
情月的脖颈处伤口早已施法愈合,但他还记得昨日细密的痛,又想到木木跟他说,寂池现在不得王的宠爱,不敢杀他惹王生气,顿时又不怕了。
“王的膳食一直是我负责的,就不劳烦帝君了。”情月伸手就要去拿寂池手中的碗。
寂池本想侧身躲开,可余光扫到了某处,便消了动作,任由情月来抢他的碗,只是牢牢的抓着,与他僵持,不愿松手。
情月拿了几次都没拿过碗,一时有些气恼,掌心蕴出浅色柔光,直击寂池胸口而去。
可下一秒情月看着寂池被他击打在地,嘴里吐出鲜血,茫然的看了眼自己的掌心。
他本以为寂池会还击,却没想到不仅没有,还硬生生的承下。
他还想着寂池还击之后,他跑到王那边狠狠的告他一状呢。
“我不是故……”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原也是我的错,是我太想多亲近王,才抢这差事。”寂池打断情月的话,抬眸时睫毛微颤,像是受尽了苦楚又咽下,他没看情月,而是苦笑着望向缓步走来的时笙,咳出一口血后才开口,“王千万不要怪他。”
PS:情月“好好好,你这么整是吧。”
第95章 难过到枯萎
时笙半眯着眼去看寂池,他喜艳色,着赤色锦袍,银冠束发,手中捏着一柄玉扇,身姿颀长,肤色极白,风吹动他的衣摆,说不清的艳丽多情。
“你你你——”情月看了看时笙,又看了看寂池,憋了半天憋了句,“你无耻!”
“我没打,不对,我打,不对不对!”情月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他三两步跑到时笙的面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王,他陷害我~”
时笙的袖口被情月拉着摇摆,他却未曾将视线落在情月身上,而是看着寂池,思绪飘远。
在他把阿寂困在青丘那百年,类似于今天这种事情经常发生。
狐族民风开放,族人大多率真坦诚,且双修能祝修为大增,不少人都曾向他自荐枕席,求一夜恩赏。
时笙拒绝,但并未觉得有个不妥,也就未曾当回事,后来有一次,遇到别族的一个小王子,曾来青丘暂住,并向他求欢。
时笙一般拒绝之后大多人就会放弃,但那个小王子约莫不懂他性情,粘人的厉害,惹的他烦不胜烦,为着身份他也就没说什么。
寂池当时扮作小仙,收敛灵力,普通一般的小仙仆一样,只因他宠着,青丘的人便把他当成了半个主子,但那个小王子却不是青丘之人。
有一日他去参加个宴会回来后,阿寂吐血倒在地上,那个小王子拿着剑呆愣着。
时笙还记得当时他把人抱起来时,阿寂说,“他喜欢你,容不下我,我也不想受此欺凌,你放了我吧。”
他盛怒之下,没听那小王子说任何话,直接把人打出青丘,后来小王子的族人带礼物前来赔罪,他也将人拒之门外。
后来为了防止此类的事情再发生,他通报全族,阿寂为尊,为他枕边人,若有人再犯,杀。
后来某一日,他收到那小王子的传信,说他只想求一夜欢愉,对阿寂并无恶意,那日是阿寂说完与他切磋,他还没动手,阿寂就自己倒下了。
时笙没来得及去质问阿寂,青丘就开始出现异动,寂池身份也在同一时间暴露。
现在事情过去很久了,本该是不记得的事情,可都随着一点类似的事情出现,而变得清晰。
小王子那件事情因他震怒,影响过大,所以记的清晰。
但那阿寂陪他的百年间诸如此类的事情其实不少。
比如木木虽然跳脱,但与人为善,屁股上的毒针为什么不小心就扎到了寂池,让他昏睡好几日,他因为担心,昼夜不眠陪了好几日。
比如一旦有人对他表现出爱慕,阿寂就会突然不适。
又比如青丘之人从不在意王有多少伴侣,但那些人或多或少的都曾对阿寂表现出恶意,又被他撞个正着。
玉扇没有节奏的敲打着掌心,让时笙的思绪缓慢的回归,他看着半躺在地上,抬眸看他的寂池,那百年间‘受尽欺凌’的阿寂,和此刻看着他的寂池重叠。
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阿寂被欺辱,只会冷着脸求他放过,而现在寂池抬眸,只为求他怜惜。
顿了一下,时笙把自己的袖口从情月的手中扯出来,冲他温声开口,“我知道,去帮我重新端一碗玫瑰花露。”
时笙的视线扫了眼已经打翻的玫瑰花露,看着寂池,缓缓道,“我来教训他,好叫他知道知道,青丘的规矩。”
情月本来还怕时笙误会,然后生气,闻言嘴角扯出笑,傻乎乎的样子,颇为可爱,他重重点头,又得意的看了眼寂池,行了礼,转身离开。
时笙脚步不疾不徐的动着,他走到了寂池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过了一会儿他蹲下身,抬手。
微凉的指腹擦了下寂池的唇,染了抹血色,动作很轻,似有怜惜,可下一秒,他就掐住了寂池的两腮,用了三分力气,讥讽道,“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你倒是用的习惯。”
寂池被拆穿,也不惧,他被迫仰起头,看着时笙道,“这怎么算的了手段,他抢我的东西,抢不过去便出手伤我,我只是没有还手罢了。”
寂池抬手抚上时笙的手腕儿,血腥味在口腔内弥漫,“笙笙,我是真的打不过他。”
时笙垂眸,潋滟的狐狸眼中半分情绪也无。
寂池虚握着时笙手腕儿的手松开,拉下来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上面的鞭痕清晰可见,一夜过去了,已经不再渗血,只是伤口犹在,深红色的痕迹上带着细小的伤口,是被荆棘划破,看起来尤为骇人。
“千年前,我以全部修为填补,换了你平安,如今我不过百年修为,就连都伤口无法愈合。”
“你在挟恩图报?”
“不是,”寂池扯动唇角,“我在等你心疼我。”
好半晌,时笙松开了手,掌心顺着寂池的胸膛虚抚着,下一秒,伤口全部消失。
时笙提着他的领口把人拉起来,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寂池留在原地,整理了下散乱的领口,看着时笙的背影,唇角笑意加深。
*
寂池在青丘住了三月,真真是‘为奴为仆’,一直等天君下来请人,他才不情不愿的回了九重天。
情月因为寂池陷害他,一直存着气,寂池离开时,他就差拿着鞭炮放了。
“王,咱想报恩可以用灵石仙草,何须把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纳入青丘!”情月以真身形态在时笙手边跳来跳去,紫色的花瓣气的都要掉下来。
时笙抬手把他的花瓣紧了紧,没搭理,静静地看着自己的话本子。
情月习惯了时笙的性子,自顾自的说着,“今日九重天热闹非凡,天君设宴,为帝君洗尘,帖子落在青丘,木木哥正挑选礼物呢,要我说随便捞个什么花草树木给他,正好让人知道咱青丘可不待见他,最好他能为此不来纠缠。”
“平日里爱慕王的这么多,大家都和和美美,偏生他整那矫揉造作的姿态,太可怕辣!还好王英明神武,不然人家被陷害,会难过到枯萎!”
情月抖着花瓣,夸时笙的时候,神采飞扬。
时笙被他吵得心烦,放下了话本子,点了下兰花。
“呜?呜呜呜呜?”王?干嘛干嘛?
时笙看着他笑,做出一副赞同姿态,“你说的颇有道理,所以本座决定,亲自上九重天折腾一番,好叫他知难而退。”
木木花蕊动的欢快,“呜呜呜!”
好好好!
时笙起身,朝外走去。
木木端着礼物,在门口已经站了半晌,看到时笙出来终于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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