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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给杀父仇人后,我改嫁了(玄幻灵异)——漱己

时间:2023-12-17 10:48:23  作者:漱己
  宁嘉徵厌恶地道:“好端端的毛茸茸变得面目可憎了。”
  嬴西洲对奚清川道:“从今日起,吾便是你的小徒儿嬴西洲。”
  ——兰猗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会现身,他必须有个身份,以便合情合理地出入九天玄宗。
  奚清川心知自己反对无用,索性默不作声。
  宁嘉徵掰开奚清川的下颌细看,发问道:“奚宗主是饥不择食,抑或吐出来了?怎地少了一丸?”
  奚清川不答。
  宁嘉徵信手扯下百子帐,将余下一丸与一根从奚清川口中取出来,包好。
  “百子帐,百子帐,可惜奚宗主此生绝不会有一儿半女。”
  他满口怜悯,满面含笑。
  奚清川恨不得将宁嘉徵咬死,奈何力不能及。
  宁嘉徵问嬴西洲:“能变出手铐脚镣来么?”
  话音未落,奚清川已被上了手铐脚镣。
  宁嘉徵又问道:“能变出个人来照顾他么?不然,他这血便要流光了。”
  嬴西洲指尖一点,百子帐上的一个男童自百子帐跃然而下,恭声道:“听凭主人调遣。”
  男童到底是由绣娘所绣,再如何栩栩如生,变作人样后,神态亦有些僵硬。
  自打知事以来,宁嘉徵的梦想便是羽化成仙,振兴重华楼。
  见识过嬴西洲的修为后,他更是对羽化成仙心向往之。
  但他区区肉骨凡胎,当真有能力羽化成仙?
  他不愿多想,收敛了心神,提着奚清川的后颈,将其拖到外间,并将手铐脚镣钉在了墙面上。
  然后,他居高临下地道:“奚宗主,你且猜猜明日我会如何对待你?”
  奚清川懂得卧薪尝胆的道理,不言不语。
  宁嘉徵柔声道:“奚宗主当着杨长老的面,强.暴了其重孙女,遗憾的是奚宗主亲缘断绝,是以,我不若寻些彪形大汉来,当着九天玄宗全宗上下,轮流强.暴奚宗主如何?”
  见奚清川强作镇定,宁嘉徵继续道:“奚宗主今日都当着全宗上下自.渎了,还会怕这等小事?”
  言罢,他掀起奚清川的下裳,打量着可怖的血淋淋的断口,又冲男童招呼道:“劳烦你照顾他。”
  男童领命:“是。”
  宁嘉徵不想再看见奚清川,转身便走。
  一出门,他却又看见了奚清川的脸,遂恼怒地道:“西洲,变回来。”
  嬴西洲当即变成了原本模样。
  宁嘉徵展颜地道:“还是我的西洲生得好。”
  嬴西洲怔怔地道:“吾是你的?”
  宁嘉徵解释道:“你不是我的露水夫君么?你自然是我的。”
  片刻后,便与昨日拜堂成亲的吉时一个时辰了。
  宁嘉徵望着嬴西洲道:“我这一日大起大落,多谢你。”
  嬴西洲猜测道:“你可是心有余悸?”
  “嗯。”宁嘉徵浑身瑟瑟,一把环住了嬴西洲的腰身,“我险些便要与奚清川洞房花烛了。我这一日过得甚是忐忑,我唯恐自己在发梦,实际上,我早已与奚清川洞房花烛了,而你仅是我过于愤恨,过于绝望,用以逃避现实所臆想出来的。我亦未曾见到过娘亲、小妹、‘王不留行’,她们不知何时方能重见天日。”
  嬴西洲抚摸着宁嘉徵的脑袋道:“吾是真实存在的。”
  宁嘉徵踮起足尖来,亲了亲嬴西洲的唇瓣。
  嬴西洲回吻宁嘉徵。
  唇舌交缠间,嬴西洲觉察到韩玉来了,遂推开宁嘉徵,将自己变作了奚清川。
  宁嘉徵阖着双目,一被嬴西洲推开,便又贴了上去,不想,再度被嬴西洲推开了。
  他不满地掀开眼帘,正要质问,猝然瞧见了“奚清川”。
  这“奚清川”固然不是真正的奚清川,但单单奚清川的脸便足够教他作呕了,他适才竟然险些主动吻上了“奚清川”。
  韩玉远远地看见有俩人在接吻,走近些,才看清是师父与师娘。
  师父与师娘瞧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倘使师父没那等不堪入目的癖好该有多好?
  师娘能包容师父的癖好,且愿意同师父接吻,该当对师父是真心实意的吧?纵然有所怨怼,亦是爱更多些,他作为师父的弟子不该怀疑师娘谋害师父。
  他百感交集,行至师父、师娘面前,将自己身后的一老妪介绍给了他们:“这是弟子下山请来的神婆,兴许能治好师父的怪癖。”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师父真是一淫.魔,左思右想后,去请了神婆。
  韩玉倒是个孝顺徒弟,可惜识人不明,有眼无珠,错将衣冠禽兽当作了正人君子。
  宁嘉徵心下叹息,口中道:“你师父并未中邪,这怪癖乃是你师父与生俱来的,治不了。”
  韩玉心存侥幸:“弟子知师娘定为此苦恼不已,更何况,师父不是试图杀师娘么?师父对师娘情根深种,岂会舍得杀师娘?弟子认为师父大抵是中邪了,试试吧,万一有用。”
  “你这番孝心属实难得。”宁嘉徵瞧着“奚清川”道,“那便试试吧。”
  “奚清川”颔首道:“好,听娘子的。”
  ——他不曾唤过宁嘉徵“娘子”,一唤出口,竟觉得与“嘉徵”一般自然而然。
  神婆开坛做法,绕着“奚清川”念着稀奇古怪的词。
  宁嘉徵见“奚清川”板着脸,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忍不住偷笑。
  他身侧的韩玉倒是满面严肃。
  神婆又在“奚清川”浑身上下贴满了符纸。
  这神婆并非全然的招摇撞骗之辈,确是些驱邪、招魂的符纸。
  “奚清川”觉得自己现下的样子必定可笑至极,不然,宁嘉徵为何一直偷笑?
  韩玉发觉宁嘉徵在笑,奇道:“师娘亦中邪了?”
  宁嘉徵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道:“我并未中邪。”
  韩玉追问道:“那师娘在笑什么?”
  宁嘉徵高深莫测地道:“我在笑可笑之人。”
  不愧是年仅一十又四便夺得“琼玑盛会”魁首的师娘,年纪虽比自己小,境界却与自己天差地别。
  韩玉暗暗发誓:我定要好生修炼,再与师娘一决高下。
  折腾了半个时辰后,神婆发话道:“奚宗主这符纸须得贴上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她又端了一碗符水来:“劳烦奚宗主饮下。”
  “奚清川”拨开自己面上的符纸,接过符水一饮而尽。
  韩玉疾步至“奚清川”面前,紧张地道:“师父可觉得好些了?”
  “奚清川”面无表情地道:“没觉得。”
  韩玉为自己与“奚清川”打气道:“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后,师父定不会再有那般癖好了。”
  宁嘉徵懒得再应付韩玉:“你且走吧,你师父须得好生歇息。”
  韩玉恭敬地道:“师父、师娘,弟子这便退下了,师娘自己小心些,以防师父再对师娘不利。”
  他本想说可传他保护,但想想他的修为远不是师娘的对手,遂把这话咽了下去。
  “弟子今日对师娘出言不逊,望师娘见谅。”
  见韩玉满面歉然,宁嘉徵摆摆手道:“不打紧。”
  真正的奚清川听得韩玉的嗓音,唤了韩玉好几声,然而,并未被韩玉听见。
  一听韩玉要走,奚清川声嘶力竭地道:“韩玉!”
  外头,韩玉一无所知,告辞离开了。
  “奚清川”提醒道:“里头那奚清川不安分。”
  宁嘉徵笑吟吟地道:“不安分才正常,只可惜,他根本不知外间被西洲下了术法,任凭他喊破嗓子,韩玉都不可能听得到。”
  “奚清川”看了眼天色,继而抬手覆上宁嘉徵的肚子:“你乃是凡人,该用晚膳了。”
  宁嘉徵嫌恶地拍开“奚清川”的手:“不准碰我。”
  “奚清川”传了膳,待膳食上齐,便变回了嬴西洲。
  宁嘉徵用了一口糖醋里脊,而后不安地摸了摸嬴西洲的脸,证实嬴西洲并非自己的幻觉,他才继续用膳。
  “吾在。”嬴西洲已然辟谷,只是看着宁嘉徵用。
  宁嘉徵又饮了一口香菇鸡汤,眼巴巴地道:“西洲陪我用些可好?一个人用膳太过冷清了。”
  他是喜欢热闹的,但这三年来,他不是一个人用膳,便是被迫与奚清川一道用膳。
  他每每食不下咽,而奚清川俱会做出一副良人模样,拿其用过的竹箸给他布菜。
  除却奚清川与陈婆婆,这三年来,他几乎不曾见过其他人。
  他有时会呆呆地看着日头东升西落,若非复仇之心支撑着他,他兴许早已发疯了。
  “好吧。”嬴西洲为自己盛了碗香菇鸡汤,尝了尝后,道,“尔尔。”
  “西洲委实是不知人间疾苦,西洲可知这人间有多少人连白面馒头都吃不上?”宁嘉徵夹了一块白切羊肉,“西洲尝尝吧。”
  嬴西洲长年游历人间,并非不知人间疾苦,但他不与宁嘉徵争辩,就着宁嘉徵的竹箸吃下了白切羊肉:“尚可。”
  宁嘉徵夹起白灼芥兰自己吃了,吃下后,方才意识到这竹箸先前碰到嬴西洲的唇齿了。
  不过他与嬴西洲都交过欢了,这竹箸有何可介意的?
  用罢晚膳后,他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已有三年未曾好好地用过膳了。”
  嬴西洲关切地道:“那奚清川常常饿着你么?”
  “那奚清川不止不会饿着我,还日日着人奉上山珍海味,但我身陷囹圄,何来用膳的胃口?以免自己饿死,才逼着自己用一些罢了。那奚清川隔三差五便陪我用膳,自诩温柔体贴。他若是不来,便令陈婆婆陪我用膳。他认为陈婆婆身份低贱,不许陈婆婆与我一道用膳,陈婆婆自己亦认同。陈婆婆所谓的陪我用膳,就是在我耳边念叨三从四德。”宁嘉徵思及当时的情形,通体难受,“我终究没能被他驯化成他想要的样子,他肯定很是后悔自己对我太过心慈手软。”
  嬴西洲起身,吻了一下宁嘉徵的额头:“过去了,都过去了。”
  “嗯,过去了,都过去了。”宁嘉徵鹦鹉学舌。
  他的苦难当真过去了?这世间有奚清川,是否还有王清川,李清川?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业已成了惊弓之鸟,再也不是当年的初生牛犊。
 
 
第三十七章 
  宁嘉徵辗转反侧,难以成眠,待得夜深人静,堪堪睡下,额头陡地被碰了一下。
  他当即被惊醒了,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难不成是奚清川?
  奚清川曾数度趁他入眠,猥.亵他。
  他屏息凝神,掀开眼帘望去,所幸借着烛光看见的是嬴西洲的眉眼。
  ——自从被奚清川漏夜猥.亵过一回后,他夜夜都要点蜡烛,尽管他明白这样做无济于事。
  他暗暗地舒了口气,而后抬手去解自己身上的亵衣。
  他与嬴西洲并非真正的夫夫,亦非两情相悦,自不会同榻而眠。
  嬴西洲此番来寻他,所求总不能是秉烛夜谈吧?应当是床笫之事。
  他并不讨厌与嬴西洲交.合,当然不会拒绝。
  岂料,嬴西洲竟是按住了他的手。
  “西洲喜欢自己解便自己解吧。”他懒懒地倒下.身去,以一双手肘撑着床面,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嬴西洲再度从宁嘉徵的眉眼间窥见了自暴自弃,想来宁嘉徵假使从未被奚清川磋磨过,是决计不会委身于他的。
  毕竟他不曾追求过宁嘉徵一日,且初见便要求其委身。
  宁嘉徵之所以愿意委身于他,一则是为了报恩,二则是为了报仇。
  他并非凡人,鲜少试图了解凡人。
  但他却想了解宁嘉徵。
  他在床榻边坐下,伸手捞起了宁嘉徵的腰身。
  宁嘉徵抬手勾住嬴西洲的后颈,又去吻嬴西洲的唇瓣,猝不及防地被嬴西洲推开了。
  “生气了?”他眼下尚且不能失去嬴西洲,嬴西洲纵着他,他便得寸进尺,嬴西洲不纵着他了,他顿时害怕了起来,“西洲,别生我的气。”
  “吾并未生你的气。”嬴西洲摸了摸宁嘉徵的头顶心,“你不是想骑着吾,飞上一圈么?”
  他并不想当宁嘉徵的宠物,亦不想当宁嘉徵的坐骑。
  他以为宁嘉徵白日里的话并非玩笑话,一直等到万籁俱寂,左右不见宁嘉徵来寻他,死皮赖脸地要骑他,便自投罗网了。
  宁嘉徵认真地道:“想,西洲若是不愿意,拒绝我便是,我原就是同西洲说笑的。西洲并不是我的坐骑,而是我的救命恩人。”
  换作三年前的他,如若见得穷奇,定然要骑上一骑。
  任凭穷奇再凶神恶煞,他都不会退怯。
  而三年后的他,可谓是面目全非了。
  他努力地在娘亲、小妹以及“王不留行”面前,表现得如三年前的自己一般。
  但在嬴西洲面前,他并不想费力地伪装自己,毕竟嬴西洲从未见过三年前的他,无从比较。
  更何况,他与嬴西洲实力悬殊,万一嬴西洲发起难来,他招架不了。
  本质上,他仍是鱼肉,只不过刀俎从奚清川变成了嬴西洲。
  他与嬴西洲做了交易,对于自己这副身体是否足以完成这场交易,并无把握。
  嬴西洲叹息着道:“还是非要吾握手,非要骑吾的嘉徵更为鲜活可爱。”
  话音未落,他竟见宁嘉徵向他伸出了手:“握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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