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沙发也扔在哪里。
自从石鹤见到顾煜躺在小沙发上不舒服,连夜下单新沙发,第二天送到,把旧沙发替换下来。
新沙发第一天就被某只猫挠的开了花。
坐着躺着也很舒服,猫子狗子们很喜欢。
旧沙发靠墙放,搁置下来。
“SA…”石鹤边小声念叨边输入车牌号。
马上输到最后一位,奇特的声音响起:“嘎嘎嘎?”
“什么声音?”
石鹤环顾四周,门关的好好的,家里可也木有能嘎嘎嘎的生物。
除了车底和旧沙发底下,没有能藏的地方。
石鹤颤颤巍巍,蹲下身看向车底
空无一物。
“可能是我听错了。”石鹤扶着膝盖站起来,腰酸使不上劲,安慰自己。
“嘎嘎”
嘎嘎声又来了。
只剩下唯一藏身的旧沙发。
石鹤狗狗祟祟,靠近旧沙发。
啥也没看清来,底下窜出个黑影,给了石鹤两个大比兜。
“什么东西?”
石鹤匆忙之下,躲进车里。黑影消失不见。
脸还有点热。
打开行车记录仪,放到0.5倍速,勉强看清这个黑影,是一只大雁。
怎么有只大雁?在这里?
石鹤记不太清燕子的模样了。
但是他只见过一只大雁。
“燕子回来了。”
燕子记性还真好,能找到家里。
就是不知道在旧沙发下面躲了多久。
车库虽然能挡风避雪,但是也没有屋内暖和,石鹤怕燕子在外面冻出什么毛病来。
靠石鹤把燕子领回去不可能,等顾煜回来,把燕子带回家供着。
七天,石鹤脖子里的吻痕还不足以消下去。
触目惊心的一大片,石鹤围上厚厚的围巾遮挡。
冬天上课穿的厚一点很正常。
上课不是在一个教室,每一堂课都换新教室。课间十分钟,从一个教学楼飞奔到另一个教学楼,来不及,根本来不及。
赶着上课,跑在路上围巾偶尔会松掉,石鹤也会马上紧回去。
石鹤能感受到路上有人莫名的视线。
在收集证据,马上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
这个离谱的造谣,竟然闹上热搜了。
一个大V转发了此贴,蹬火箭一样上了热搜前十。
骂石鹤的人更多了。
人在家中坐,骂从天上来。
石鹤从咸鱼120块钱雇了个黑客,轻轻松松找到原帖的造谣者和楼里骂的最狠的用户。
IP地址锁定至男生宿舍三号楼1023。
手段好稚嫩,更换多个账号带节奏辱骂石鹤,骂的没有一句重复的,但是不知道换部手机。
然后石鹤报警,警察出警,保安愣是拦着不让警察进,不开门。
拦公交车出租车见得多了,拦警车的石鹤还是头一次见。
石鹤干脆自己call个保镖公司,保镖从侧门跳进来,一拥而上,把宿舍在桌上pap打字的学生逮了个正着。石鹤看着他眼生,根本没不认识他。
押到警车上。
男生宿舍楼下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热闹。
石鹤的证据齐全,立案很容易。
石鹤和大一接受同一位辅导员的安排。
这位造谣者,是大三的学生会主席,成绩优异,获得保研清北资格。
查到学生会主席身上,辅导员第一反应息事宁人,找到石鹤脸上。
辅导员劝和的各种手段石鹤无视,毕业证威胁送上。威胁石鹤招呼校外人员闯入学校,处分警告。
他不要奖学金不保研只为学知识,有没有这个毕业证不care。用处分威胁,石鹤还能用学校妨碍警察办案怼回去。
本就是学校理亏在先!
辅导员翻出花来都碍不着石鹤。
在石鹤的一再坚持下,不接受和解不接受撤诉,学校迫于警方压力,取消他的保研资格,开除了他的学籍。
从头到尾,石鹤连他的名字都没记住。
所有在网上骂过他的人,石鹤一个都不放过。
隔着网线抓人立案,费时费力。
石鹤每个省份都雇了一个律师,56个人专门找那些发过评论的人算账。
删掉评论也没用,警察随随便便就能复原。
未成年找他的监护人索要赔偿,当地教育局批评教育。恶人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是从恶小孩成长的。
石鹤根本不认识未成年小屁孩,跟风骂他这不是有毛病?
成年直接告上法庭,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时间又长又拖沓,律师一个人压力太大。一个省一个律师根本不够用。石鹤后面又每个省雇了个律师事务所,专门给他逮人。
清一色全是男的。
被警察上门,标准的表现痛哭流涕,后悔自己不该成口舌之快。
和帖子里战斗力旺盛的模样截然不同。
石鹤怀疑,自己跟他们真的是同一性别的物种吗?他们的脑回路石鹤实在是无法理解。
顾煜听着石鹤自己把事情解决,没有告诉他。
“我老婆真厉害。”顾煜用逗猫棒骚扰小院长,语气里满满的骄傲。
小院长不亏是猫界三花,大美女的气质藏都藏不住。
小院长扭着屁股追击逗猫棒。
倒是华国农业大学,校长他认识,不至于糊涂到妨碍警察办案。
顾煜发动关系网,探知到那个学生会主席是中德科技学院院长的独子。
还得到人指点,准备起诉石鹤带保镖闯宿舍楼,危害社会治安。
这一点确实是石鹤出错了。
要是石鹤是个普通人,这一步出错,被人抓到小辫子。
会成为把柄威胁他撤诉。
坏人全都是错,告他反而不容易,好人出一步错,就是留下把柄,被挟制。
一个合格的老公就是要给老婆解决后顾之忧。
顾煜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这一串人从位置上撸下来。
那位对石鹤有莫名恶意的学生会主席考试没有作弊?没有学术造假?保研没有猫腻?他父亲没有受贿?
哪里有完美无瑕的鸡蛋,苍蝇闻着味来了。
敲掉很容易。
石鹤以为顾煜什么都不知道,一丁点异常不露出来。
甚至若无其事的打电话问父母,要不要跟着他住。山上的面积很大,能住下很多人。
石镇山不理解:“上山里住?住山里干嘛!住村里还不行?还得住山里?”
一辈子生在土地庄稼养育他们,村子是他们的根,有他们的亲朋好友。不愿意背井离乡,更不愿意背井离乡去住到山里。
石鹤:“住山里清净,没人。”
“清净个头清净,没点人气。”
何花嫌弃石镇山语气太冲:“我和你爹不去,你自个愿意住就去住,不用记得我们。”
老两口狠拒。
“好叭,那我们只能自己去住了。”
与世隔绝的生活多么美妙啊!爸妈从小就不理解石鹤,老两口喜欢坐在门口,和来来往往的人搭话聊天,一聊聊半天。
石鹤从小就不爱和陌生人搭话,就喜欢在自己房间里待着。
i人的世界,e人不懂。
“爸妈不同意?”顾煜改了对石鹤父母的称呼,石鹤没有反对。
“对。”石鹤碎碎念:“住到山里多好啊!自己种菜种地,自给自足,无污染无公害。”
“啊!”石鹤突然想起:“还有燕子,我忘记告诉你燕子在车库。”
顾煜面不改色:“你早就告诉我了!已经把燕子和它的崽子移到书房。”
“崽子?”顾煜翻开监控给石鹤看。
燕子坐在软垫上,身边跟着小小的,灰灰的一团,看上去还没有小刺猬大。
“好可爱。”石鹤夹着气音说话。
“燕子现在护崽,谁靠近都不行。”顾煜去喂食都要小心燕子的突然袭击:“母性爆发,对四周的生物有攻击性。”
“没想到燕子是女孩子。”石鹤默认大雁性别为雄。
顾煜:“你叫她燕子,不是因为她是女孩吗?”
“因为燕子是大雁。”简单粗暴的起名方式。
和人一样简单。
在石鹤忙于揪出谣郎,顾煜也做了不少事情。
“还有,我们的房子装修完了,散散甲醛,年前可以住进去。”山林植物多,吸甲醛吸得狠,不到一个月就散去甲醛。
“这么快?”
“不快。”顾煜和石鹤同样期待,深山老林独处时光。
“我想去看看。”石鹤扯着顾煜的衣袖央求。
“我想去,你陪我去。”
石鹤自己就能开车去,但是他想和顾煜一起。
顾煜手滑到石鹤的腰侧:“想去哪里得靠你自己争取?”
石鹤付出了自己,争取到了机会。
挑了个晴好的天,顾煜开车,拉着石鹤和狗子去。
“我很喜欢。”一下车,清新的空气让石鹤呼出一口浊气,蹦蹦跳跳跑进屋子里。
每个房间都放着吸甲醛的植物。
装修出乎石鹤预料的符合心意。
石鹤拉着顾煜的手:“简直就是按照我的心意建造的,你真厉害。”
石鹤站在卧室阳台,从上俯看,山里有大片大片的空地,粗略数一数有八个,开春种菜种果子正正好好。
大空地这里种玉米,这里种花生,那边种西瓜,中间种草莓。
小空地种蔬菜,油菜萝卜白菜黄瓜豆角。
山底下面有防护网,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狗子猫子可以在山里面肆意妄为,肆意奔跑,放飞天性。
石鹤构想自己的美好未来。
母亲打来电话,想曹操曹操就到。
山上有信号塔,接受信号一点都不卡。
“喂妈,我的声音卡吗?”石鹤想告诉父母这个好消息:“对吧,嘿嘿,不卡。”
没想到父母的消息更加重磅。
“怎么拆迁了?”石鹤略微诧异:“不是拆不到咱村吗?”
“本来拆迁拆的是老猫尾巴村,结果从下面挖出个墓来,高铁急着建,就往外一划,计划咱村拆迁了。”
“这个消息突然,是真的吗?”
“是,市里来人统计每家每户的面积了,咱村里的炮仗就没停过。提前放大年三十的炮仗了。”
电话里的何花笑的合不拢嘴。
“既然这样,年前趁早搬出来住,省的年后再倒腾。”石鹤灵机一动。
石镇山插嘴:“你要是说住山里,我就揍你。”
“不住山里,我给你们找个包吃包住的活。”
“我过年也方便,我腰受伤了,不太能久坐。”石鹤去年确实腰受伤了,只不过把去年的腰伤挪到今天说。
父母为石鹤提心吊胆:“咋受伤了?”
石鹤:“扭到了,过几天就好了。”
何花:“冬天可得小心,容易伤到。”
说是石鹤给他们找工作,包吃包住的。
其实是石鹤全款买的市区精修房,父母拎包入住。楼盘销售年前结了一个大单子,笑容灿烂。
房子过于精致,交通便利,小区门口就是大型超市。
“我们住这里?”何花和石镇山背着一麻袋的东西站在房门口,不敢进,发怵:“儿,你从哪里找的房子。”
“租房的网页。”石鹤撒谎:“这户人家出国了,这几年回不来,就是雇人住在这里,给房子养养人气的。”
“啥钱不用交,住在这里,人家还给你钱嘞。”
第58章
不管父母信不信, 反正最后是住进去了。
老两口闲不住。又不能挨家挨户串门,无聊了就跟村子里的小伙伴打电话。
邻村也因为突然拆迁天降馅饼,每人都喜气洋洋的。
老人视频通话一打打一天。
石鹤和顾煜收拾收拾东西, 小件东西都打包好, 年后挪到新家。
石鹤去年腰伤没回家, 今年得回家过年。
并向顾煜发出邀请:“和我一起回家过年吗?”我们一起。
“不了。”顾煜贴贴石鹤:“春节医院放假, 小动物们没有人照顾。老家也放不下这么多动物,特别是燕子, 怕生人。”
无懈可击。
石鹤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不情不愿的应下来:“好叭!”
自己一个人回家过年就一个人,二十九年都是这么过的。
小年,石鹤拉着父母回家。
村里喜气洋洋的,好多见过没见过的人都回村了。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微笑, 金钱buff带来的笑容。
催婚没人敢催石鹤。
想当年,石鹤大二过年,就有人给石鹤介绍对象。
“20不小了,改结婚生子了。”
石鹤吃着鸭腿, 一脸懵懂无知:“怎么生?”
席上的长辈尬住了:“大小伙子了, 这都不懂。”
“懂啥?演示一下呗?”
从此再也没人给石鹤介绍对象。
这可能是石鹤有记忆以来, 村里最热闹的年。
走亲戚来往的人格外多,小卖部可热闹,挤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货全卖出去了。
人多了, 何花和石镇山在门口, 来个人搭个话来个人搭个话, 把嘴都说秃噜皮了。
石鹤宅在家里, 和顾煜视频通话。
除夕夜, 顾煜破开一瓶红酒,倒入高脚杯中, 平板中的视频是石鹤趴在老家的床上,磕着瓜子,摆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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