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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两位主子歇下后，袁泽说:“主子关系比在滇州好多了。”
“他们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妙若闻言疑惑道:“难不成在滇州两人有矛盾？”
袁泽仔细回忆了下，应该是在滇州两人表现的没这么亲密了而已，现在不过是恢复原样。
“滇州……”袁泽总感觉在滇州王爷像是王妃的下属，被指使来指使过去……
不过他不敢这样说……
“没有，就是在滇州苦，王爷王妃吃了不少苦，有些感慨罢了。”
……
几个婢女也都知道滇州于大漠之中，环境比京城是差的太多。
两位主子经此一遭，情比金坚，往后定是携手一生一起走下去。
——
休沐日时，代文修趁着方鹤还未处死，只身来到了地牢。
“喂——醒醒！有人来看你。”狱卒的声音在空旷的牢房中响起。
地上那人瞬间便睁开了眼睛，眼里透露着纠结和隐忍但又有些期待，甚至想挣扎着从地上的枯草堆里爬起……
狱卒开了门就走了，方鹤抬头看清楚了来人之后，眼中的那一抹希冀消失不见，转而变的漠然。
“你好像很失望，以为是她来看你了吗？”代文修独身一人立在牢房门口，没带一个侍卫。
“谁？我是奇怪竟会有人过来找我。”方鹤瘫坐在那枯草上，全然没了那副要挣扎着起身的动作。
“纯禧公主的贴身侍卫，有人来找你不是很正常？”
方鹤嗤笑一声道:“正常……要我命的罢了……”
代文修说:“你这不是很清楚吗？我倒是想知道，你作为女子是怎么瞒过纯禧公主的，这样一副身体，想瞒都不好瞒吧。”
代文修话语中的潜在之意明显，不由让方鹤皱起了眉。
“我同公主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关系，单是平常的接触，她怎么也不会往这个方面怀疑。”
“我不信。”
方鹤闻言翻了个白眼，“你爱信不信。”
“我们争论这个也没有意义，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拿不出实质类型证据。”牢狱中唯一的一处亮光照在代文修脸上，映衬的他那么阴险。
方鹤心里一阵胆寒，下意识道:“你想干什么？”
“这样吧，我们打个赌，你猜……你要是在这牢狱中消失，纯禧公主会不会派人去找你……”
方鹤瞳孔微缩，气愤道:“我就是死了她也不会对我有一丝怜悯，你歇了这心思吧，免得白折腾一场！”
“这么激动干什么？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我不怕麻烦。”
方鹤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代文修微笑的脸庞上。
当夜，地牢走水，方鹤消失不见……
第197章 谁不疯
公主府。
明亮的寝宫外跪着一地面首，周围是掀翻摔碎的瓷瓶茶盏，到处是一片狼藉……
寻常婢女仆从都靠近不了这个院子，对里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还以为公主又在夜里寻欢作乐，正处兴头。
“她人呢！不是让你们看管好！现在人怎么会消失不见，她死了也得留下尸体吧！”左珏霜怒目圆睁，瞪着这群没用的人。
这些人面容俊俏，举手投足之间并不完全像是被贵妇人玩弄的男子，如今通通跪在廊下，像是集体犯了罪。
角落一个青衫男子拱手说道:“狱卒是被迷晕了过去，才盘问不出火是如何燃起的，而且很多知情狱卒都丧生在火海，线索也就这样断了。”
左珏霜说:“盯梢的人呢？！谁去地牢里了能不知道吗！”
“公主。”正对左珏霜的做侍卫打扮的人说:“前几日睿王妃出现在过地牢附近，不知同这事是否有关。”
“代文修！你怎么不早点汇报？”
“公主，睿王妃进去时间很短，并不知具体是探望谁的……”
“放肆！”左珏霜一声怒吼:“吾说了！看着进入地牢的人，谁知道他们是过去找谁的！”
庭下一片寂静，谁也想不到为何公主会这样气愤，那明明是个弃子，只要确认嘴严实不会出卖主子就好。
“公主，恕属下直言。”角落的青衫男子说:“以方鹤对公主的忠心，就算睿王妃找的是她，她定是一句话也不会多说的，而且她是我们的弃子，她自己也深知自己的使命，还望公主不要将精力浪费在一个弃子身上。”
众人一同请求道:“请公主三思！”
方鹤是弃子？
左珏霜逐渐冷静下来，慢慢坐回椅子上。
好像是的，方鹤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哪怕是死，也要护下她，如同她曾经护下方鹤给了她一个崭新的身份一般……
睿王府的内室里有一条暗道，这暗道只有左观棋和孙隐知晓，如今代文修总算见到了这个地方，还遇见一个熟悉的人……
准确来讲，代文修没见过这人几面，只是对他的大名很熟悉，是那个犯事的御医徐风华。
“他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代文修掩鼻看着地上那具骷髅道。
左观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本来想留着搬倒皇后的，这不临时去西南打仗了，这人就交给了孙隐照看，孙隐临走时把他交给了下属，结果下属没找到密室的位置，后来边塞打仗，任务也多了起来，就给……忙忘了……”
代文修:“……”
“好不容易劫走的人也没派上用场，他要怎么处理？不能一直在这儿吧。”
“回头让孙隐处理就好，你不用操心。”
两人说着，就走到了密室深处，那里躺着一个气息微弱的女子，现下还没醒来的趋势。
代文修说:“华景来看过了吗？”
地上的人正是应该出现在地牢里的方鹤，她的伤口被处理妥善了，看着比在地牢时干净些。
左观棋说:“看过了，药和饭也喂过，但咽下去的不多，华景说人没受太大冲击，没两日就能醒来。”
“应该早就醒了才是，我对她下的剂量不大，实属不应该昏迷到现在。”
代文修探了探方鹤的鼻息，发觉人比他想象中的要虚，难不成真是体质不同……
“那不清楚……”
原本周围就没有人知道左观棋不傻，两人的谈话只能秘密中进行，不让旁人知晓那么多。
“王爷！王妃！”孙隐从暗道中疾步走过来，两人立马起身，不同旁人面前那么亲密。
“纯禧公主找上门来了！”
代文修今天总算是得到了好消息，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
“正门进的？”左观棋说。
孙隐摇首:“不是，是改了装束直接进入了外室，属下正巧碰见了，如今袁恩和袁泽正在外头周旋。”
“莫慌，我去看看。”
代文修没带着左观棋，出了内室，一眼就看见月下那个清瘦的背影。
左珏霜同样扮成了男子，样貌像是锦衣玉食富贵人家的官宦小公子。
“听闻皇姐正寻在下，不知所为何事？”代文修笑容满面的看着左珏霜，那么明媚和煦的笑容，在夜间却显得那么恐怖。
“你说还能有什么事儿！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清楚？！”左珏霜孤身一人立在外室，却显得没有一丝慌张。
“我能做什么？皇姐莫要血口喷人。”
左珏霜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对代文修说话很直白。
“行，你不承认是吧，那吾就直接说了，方鹤现在人在哪儿，你把他撸走到了哪里！”
代文修哑然失笑，没有承认也没有不认，反而问左珏霜:“它失踪了，你找她作甚？”
“她难道不是被你推出来的挡箭牌？按照原先你的为人，这样背叛你的侍卫，应是处死才对。”代文修不慌不忙道。
“吾曾经的手下，手里掌管吾的宅邸、银两不曾收拾，不是谁都可以有这样的待遇。”左珏霜气的胃疼，完全是撑着一口气在这里谈判。
“她早就不见了，她一死，你干过的事情也不被人知，不是正合你的意？”
“与你无关！”
代文修打量着左珏霜，轻声说:“其实她对我交代了不少，最大的收获就是知道了她对你的心思……”
代文修说一半留一半，专门看左珏霜的反应。
“什么心思？”左珏霜不相信方鹤对代文修交代过心里话，也不怕他:“她不过是吾捡回来的侍卫，敢起什么龌龊的心思！”
代文修说:“你口口声声说她不重要，又为何专门来跑一趟？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就算见到方鹤又如何？你能保下她那条小命？”
左珏霜回什么都不是，看代文修的态度，只能确认方鹤确实被他劫走了，至于人怎么样，只能是听天由命。
“那不是吾说了算？至少能让她安稳走完最后一程。”左珏霜见代文修不吃硬的，便打起了感情牌。
“其实你很聪明，你那好哥哥还记得吧，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吾为何频繁拉拢你，吾现在就能告知你真正的原因。”
第198章 昏迷不醒
“想必你对吾的驭雀苑有所了解，那个地方一直是吾背负骂名的根本原因，因为里面有很多面首，其中不乏赶考学子或者世家子弟……
吾以养面首之名将他们通通召在麾下，替吾出谋划策，你也是吾想拉拢的其中一个，当然很大是因为你兄长代沛元聪颖，也帮了吾很多，所以吾认为你的能力绝不会差……”
左珏霜说的这些代文修都猜到了，他第一次不想在旁人嘴里听见兄长的名号。
代文修不在意道:“你是在向我展示你们曾经关系有多好吗？但和你关系好的是兄长，并不是我，我有我的立场。”
左珏霜又说:“你可知驭雀苑这名字是谁取的？”
代文修沉默着没有吭声。
“不错，是你想的那般，你的兄长代沛元。”左珏霜道:“吾不求你辅佐吾，只希望你不要坏吾的好事。”
“说完了？”代文修不吃左珏霜这套，抱臂看着她，“你说的这些我是很惊讶，让我知道兄长不为我所知的一面，不过这同你那个侍卫有什么关系，说到底你不过同我来要人的。”
“方鹤就是在你这里！”左珏霜得了确切答案，越发无法冷静。
“你可要不走她，反正人早就没用了，我便替父皇处置，就是不知深夜里纯禧公主来睿王府意欲何为！”代文修脸色一凝，不等左珏霜反应就朝门外喊:“来人！抓刺客！”
一时间睿王府动荡不宁，几个侍从自不同的方位包抄过来，左珏霜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自己带的人根本无法现身。
“你当真与吾对抗到底！”左珏霜道。
“我今日若是放过你，你会放过我吗？”代文修反问:“从我们的立场来讲，一开始就不应该有深厚交集。”
他们二人心里比谁都清楚，事已至此，留下的只能是一个人……
左珏霜拔剑而起，直冲代文修的门面而去，一剑划伤了他的下颚。
代文修从战场上下来，战斗力本就不俗，但左珏霜能在他手下过几十招，也实属不凡。
这时，左观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拿着棍子照着左珏霜的后背就是一下，左珏霜根本没看见他。
“大胆贼人！我要打死你！”左观棋笨拙的挥舞着手里的棍子，把左珏霜打离代文修的身边。
左观棋是个说话不考虑后果的，要是他认出来左珏霜，明日左峥就会知道左珏霜来过此处，后日整个朝堂就会知道……
所以在左观棋还没认出来人是谁时，左珏霜见好就收，转头就跑了。
“别去抓了！”代文修急忙拦住想跟着走的左观棋，“把柄已经在我们手里了，剩下的就等她自投罗网了。”
“万一她一口咬定没来过呢？”左观棋一眼就看见代文修被伤了的下颚，觉得自己就不应该听他的不出现。
“不会。”代文修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处，说:“她很快就会想清楚方鹤的重要性，我们得再逼她一把……”
即便左珏霜是落荒而逃，也没有磨灭她的决心。
她暂时放下了方鹤，将自己投入朝堂之中。
可不曾想，也就半个月的功夫，永昌帝病情再度加重，现下昏迷不醒……
这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永昌帝清醒期间，将一道圣旨的位置告知了进宝，至于这圣旨具体是什么并没有交代。
说是要等他死后在打开……
永昌帝后期病痛无力处置政务，这圣旨一定是提前写好的，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
因此，左珏霜打着照看父皇的旗号，趁着夜色入宫……
——
“文修，你说她怎么还没醒，这伤都好了一半了，在躺下去伤都要愈合了！”左观棋面对着昏迷的方鹤说。
他们将方鹤迷晕带出来已经过了半个月，什么办法都试过了，人就是不醒，华景也束手无策。
代文修说:“不是还出气？有条命就行，威胁左珏霜足够了。”
“我们也要亲自进宫吗？哥哥一个人应该也行吧……”
“跑一趟吧，更保险，以防出了意外。”
两人正说着话，孙隐来要人了，将方鹤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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