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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ero。
他的回忆被染上了明亮的色彩。和大家在一起的每一天，都那么让他快乐。
但是此时看着和大家在一起的快乐回忆，优却变得忧伤。不想离开，他还没有听到Zero要告诉自己的话，是不是和他想要说的，是一样的。
如果自己离开了，大家会是怎样的心情呢。
一定，很悲伤……
突然，黑暗之中亮起金色的光芒，是自己的手腕。一条金色的锁链缠绕在他的腕间，向上延伸，然后，似乎自己也飞了起来。
“优——”
春野优人睁开了眼睛。
他回到了自己的朋友之间。
春野优人和松田阵平对上视线，他露出一个笑容，“我们成功了，阵平。之后，向着我们一起的未来而去。”
“一定很美好吧。”
“嗯。”松田阵平的声音有些含混，不像是总是自信张扬的他，“你成功了，优。欢迎回来。”
看着站起来离开病房的阵平，春野优人困惑地眨了眨眼。好像要哭了，阵平。
病房外，本来要推门进去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并肩站着，他侧头，笑着看低头看不清表情的松田阵平，“我不会告诉优的，阵平。”
第80章 春野与最后的愿望
“虽然是无法解释的原因, 但是，恶化的速度确实是停止了。”
春野优人坐在椅子上，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的柳生医生。他的手无意识地攥了攥自己的衣服, “柳生医生，你的意思是……”
“你可以出院了，春野君。”柳生医生看着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的春野优人, 还是叮嘱着, “但是回去之后, 也不可以继续工作。你的情况还需要观察, 等到确定继续恢复之后, 再考虑其他的事情。”
没等春野优人点头答应，一直站在一旁的松田阵平就接口, “放心，我会看着他的。”
“啊~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每天看着医院的景色, 心情都变得不好了。”走出医生的诊疗室, 春野优人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他转过身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松田阵平, “阵平酱, 明天，等我回去之后, 去你宿舍吃寿喜锅怎么样？”
“你应该吃的，是医生建议的食谱。”松田阵平毫不留情的拒绝。
“诶, 但是寿喜锅也很健康啊，有蔬菜有肉，完全就是健康食品嘛。”春野优人凑到松田阵平身边, 几乎要贴到他身上, 眼睛里流露出渴望, “阵平酱，求你~”
“太近了。”松田阵平伸出一根手指推着优的额头让他远离，和他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妥协道，“只有明天。”
“耶，阵平酱最好了~”春野优人达成自己的目的，又走到了松田阵平的前面。
松田阵平看着从背影都可以看出雀跃的优，也勾了勾嘴角。
似乎从自己的事情解决之后，优看起来比之前轻松了很多，偶尔也带点活泼的气息。并且，好事也接连发生着，之前大半年一直在不明原因恶化的优的身体，也有了好转的趋势。
松田阵平拿出手机，忍不住又点开一封邮件再看一遍。
是来自伊藤哲也的。邮件中说，伊藤哲也找到了一个和春野家族有渊源的家族，据说春野家族的初代组长曾经把解除诅咒的方法交给他们保管，现在他正在查找。
如果顺利的话，应该很快就可以找到线索。
无论结果如何，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消息。
因为还有事所以先回警视厅，独自回到病房的春野优人见到了一个算是有些意外的人。
“班长？”
“回来了，优，结果怎么样？”伊达航对门口的春野优人招手，笑着问他。
“对于最近，真的是个大大好消息。”春野优人自然忍不住分享，“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之后回家休养就好了。”
“那真是太好了。”比起总是出现在医院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作为搜查一科的刑警的伊达航，每天忙于案子连休假都尝尝不能准时休息，经常只能打电话给春野优人。
这也是春野优人对伊达航的出现有些惊讶的原因。
“啊，对了。”春野优人突然想起来自己最近正好要交给伊达航的东西，快走几步从床头的柜子里拿出来，“这是我做的平安符，送给你，班长。”
伊达航接过那个平安符，虽然他并没有灵力，但是一入手，依然感受到了这个平安符上莫名的灵力。那墨色的纹路，似乎凝聚着厚重的力量。
显然，这是春野优人十分认真制作的平安符。
“身体没问题吗？”伊达航先问了春野优人一句，经常和好友联系的他，自然知道春野优人现在不适合动用自身灵力。
“只是平安符，完全没问题。”春野优人表示不用担心。
“那就好。”伊达航放下心，然后把这个平安符妥帖地收到口袋里，“既然是优给我做的，我一定好好带着，会每一天都带着的。”
春野优人因为伊达航的话愣了一下。
“怎么，是不需要这样吗？”伊达航因为春野优人的表情看起来也懵了一下，“我看优的表情，好像很想让我每天都带在身上一样。”
“是的，班长，你一定要没有都带着。”春野优人补充了一句，“因为你几乎每天都要和危险的凶手解除，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虽然是刑警，但是也没有优想的那么夸张啦。”
伊达航感觉自己在春野优人的口中，好像每天都在和犯人殊死搏斗一般，哈哈笑起来。
收起笑容的伊达航注视着春野优人，语气沉稳，“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了吗，优，不再因为担心我们而不安？”
春野优人和伊达航对视着。
“虽然我是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优你总是过度担心我们的安危。在你听我们将那些经历的案子的时候，我可以看的出来。”伊达航笑笑，解释着，“不过你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好了很多。”
“班长，我……”也是，大家都是敏锐的人，肯定看出来了吧。春野优人想，原来大家只是体贴地没有说而已。
“所以，优，我会好好收着，你也不用担心。”伊达航拍了拍自己装着平安符的口袋，“要多多相信我们啊，优。”
听着伊达航和松田阵平相似的话，春野优人点头，“嗯。”
“不过，班长，在外查案的时候，要注意来往的车辆。”春野优人还是提醒着。
“没问题。”伊达航当然是爽快地答应了。
夜晚，春野优人站在窗边看着夜色。今天是晴朗的天气，无论是月亮和星星，都十分的漂亮，春野优人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十分轻松。
春野优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
摩天轮爆炸案发生的那天，他恍惚间感觉到的，拉着自己向上飘的金色。在研二，还有景光那时候，也曾经看到过。曾经他以为那是命运对自己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再去改变。
但是，最近，春野优人觉得也许事情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也许那是命运的馈赠，让研二他们，来拉住即将坠落到命定深渊的自己。
“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你们救了我啊。”春野优人笑着低声说。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在拯救自己的好友，不过是自己不满命运对他们的安排，自作主张地插手罢了。但是，命运却愿意给予他这样的馈赠，让他们的命运相连。
“神明大人，无论如何，感谢你让我遇见了他们，没有让他们离开。”
窗外，一缕黑影闪过，春野优人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向上蔓延。
那是什么。
春野优人想到了在警校的时候，他们一起去东京铁塔，自己遇到的那个混沌的黑暗。不是妖怪，不是力量的投影。只是混沌的恶意的集合，危险，强大。
不能让它逃走。春野优人看了一眼向着医院天台而去的那个黑影，毫不犹豫地追了出去。
离开病房的春野优人没有注意到，被他落在床头的手机，正显示着一个陌生的来电。
“降谷先生？”东京米花町某不起眼的小店，风见裕也看着自己终于回到东京的上司。他刚刚挂断了电话，似乎并没有接通。
“没事，风见，带我去之后的住处吧。”降谷零收回手机，看了一眼东京警察医院的方向。
之后直接去找优吧。
东京警察医院，天台，春野优人看着自己眼前的黑影。自从他上来之后，这个黑影就不再乱跑，而是留在天台，看起来似乎想要吞噬他。
“瓦沙克……瓦沙克……”
春野优人面色凝重地和这个黑影周旋着。他可以感觉到，眼前的黑影，很强大。
同时他也注意到，黑影口中模糊的话语。瓦沙克……
也许是和春野家族的力量有关的人之类的。春野优人一边向和他缠斗的黑影扔出一道火焰，一边分神想着。
等到今天之后，调查一下吧。
春野优人翻身躲过攻击，却在落地的时候，身形不稳踉跄了一下。他苦笑了一下，虽然这么想着，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春野优人可以感觉到，他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
此时，医院旁路过一群年轻人，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说笑声。不止春野优人，那个黑影也听到了，像是被吸引一般，想要向下飞去。
一道灵力编织的锁链将它束缚在原地。
“别想离开这里。”春野优人体力不支地单手撑着墙壁，他看着挣扎着，似乎在愤怒的黑影，露出一个笑容，“这是我，樱组组长的，责任。”
熟悉的弓在他手中成型。如果此时有熟知樱组的人在此，就会凭借他的弓认出来，这是樱组的敌人所惧怕的，无法躲避的弓箭。
破除一切障碍，每射必中。
箭矢在春野优人拉开的弓弦上逐渐成型，几乎溢出的力量似乎也让那个黑影感觉到威胁般，它更加剧烈地挣扎着。
而随着力量集中在指尖，春野优人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虚弱。
在这个危险的时候，春野优人不合时宜地想起，在命运降临在阵平他们的身上之前，自己总是暗中奢求，也许那一天，自己的好友会放下自己的责任。但是，他果然是在勉强吧。
毕竟，就连自己，都无法做到呢。
对不起了，大家，恐怕不能，走到我们一起的未来了。就不要骂我了，看在我真的努力过的份上。
春野优人闭了闭眼，在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伴随着他坚定的视线，手中的箭矢射出。
“啪——”
黑影瞬间破碎，消散在空气中。春野优人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跪倒在地上。从他的指缝间落在地上的，温热的液体，大概是血吧。春野优人此时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楚。
而在这不合宜的时候，他的预知又少见地自己发动了。
他看到了，强撑着回去被发现的自己，接到电话赶来的研二和阵平，班长。
他从来没有看到那样沉默的研二，让他不敢看第二眼。阵平是在哭吗，一点都不像他了啊。班长，快安慰安慰他们，连你也不说话了啊。
预知的画面随着研二看向走廊尽头的视线调转，于是，春野优人看到了……
Zero。
一步一步，当零走到研二面前的时候，他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咳、咳——”原来今天就是他不曾看到过的，自己的命运吗。春野优人从预知中抽离，他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倒在天台的地面上，分不清身上的寒冷，只是因为夜晚的温度，还是他生命流逝的感觉。
意识模糊间，春野优人回想着和大家之间的对话。
“优，你不会随随便便消失吧。”是研二曾经担心的问话。但是，研二，似乎要对不起你了，即使在零找到之前藏起来，你似乎也没有办法第一个找到我了。
“优，请你一定平安。”某天，景光用陌生的号码给自己发消息。你又在哪里呢，是否平安呢，景光。天台血色的花太可怕了，不要再出现了。即使只是误会，你毫不犹豫扑过来拉住我的手的时候，真的很开心。
“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在了，我们是怎样的心情。”不久之前，阵平这么说着。对不起，阵平，我真的没想过我会离开你们。
……
不想离开啊。
Zero，你想告诉我的话，真的想要亲耳听到。你给我的礼物，好期待……
在阳光下自信微笑的你，向着警察的道路坚定大步向前走的你，真的好像再看到啊。
恍惚间，春野优人似乎听到了翅膀扇动的声音，似乎听到了落在天台上的脚步声。但是他已经无力查看了，而且那是一股温暖的力量，大概是好人吧。
只是，希望这个好心人能把自己从这里带走，带到一个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
虽然只是妄想，神明，或者无论是什么人，如果可以让大家忘了他，忘了他们之间的记忆，他愿意献上自己的灵魂。
失去的痛苦，即使只是在预知中体会，他已经无法接受，所以，真的不想让大家体会。
如果忘了他的话，就不会痛苦了吧，大家。
“虽然我不认同你的想法，但是，如果这是你的愿望，我愿意为你实现。”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春野优人身边响起，“作为你被我牵连的补偿。”
春野优人其实有些听不清楚，但是，这个人是可以为自己实现的意思吗……
春野优人努力抬起手，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拜托你，谢谢。”
“契约成立。”
铃木入间看着握着自己的手的人类，他闭着眼睛，好像沉睡着。而在他们之间的契约之间成立的那一瞬间，他化作了点点金光，最后变成了入间捧在双手之间的白色球体，金色的光点在其中漂浮着。
这是春野优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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