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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

  作者:稼禾
  简介:斜沙城靠近边境,一墙之隔就是百年战场。
  这里常年风沙肆虐,民生艰苦。不过有大将军燕戡守着,倒也和乐。
  一年前,城里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少爷,买下个酒馆子。
  斜沙城里的人都笑:小少爷五指不沾阳春水,哪里会做什么生意,最后指定赔得倾家荡产。
  可谁知小酒馆里酒香菜美,还售卖各式各样新奇玩意儿。
  大家好不容易跟着大将军种地日子富裕了,结果年末了尽花在了他家酒馆。
  众人望着已经把东西卖到京城去的小酒馆,羡慕又自豪:“城里的银子全装少爷兜里了。”
  有人见到那寸步不离小少爷的人,暗笑:“不止,将军怕是也……”
  燕家军右手肘子左手西瓜,黢黑的脸上挂着笑:“将军入赘多好,咱以后就再也不缺粮了。”
  戚昔看着这群能吃的货,抖了抖自己衣兜。
  两袖空空。
  呵,才赚来的银子又没了。
  大将军燕戡站在城楼上,身后是绿油油的地,城外是绵延草地。他心虚:“夫郎,还要地吗?我给你打来。”
  燕家小豆丁一左一右抱着两条大腿儿,紧盯着那还不属于自家的地盘,狠狠点头:“要!打!”
  ps:种田、经营,生子。
 
 
第1章 
  大顺朝,京都。
  黄昏,阳光尽散,余热烘烤着街道。
  晚霞漫彩,祥云如带。两只燕子划空而过,轻快鸣叫几声,落在茂密的树上。
  忽然,一声含着笑意的吆喝乍响,燕子惊飞。
  “大将军成亲咯!”
  唢呐声声,锣鼓喧天。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从东街走到西街。
  打头的矫健的黑色大马身上挂着红团花。
  它不耐烦地抖动耳朵,给了吵到他的人一蹄子,接着继续悠悠哉哉甩动尾巴前行。
  马屁股后头,是八抬的大花轿。
  随着轿门被颠起,隐约能透过一道缝,看见里面身穿嫁衣的新娘子。
  身量高,身形薄。唯一露出来的一双手格外纤长。
  轿子外,喜钱一波一波地撒着。
  幼童追着队伍边,笑着呼喊,蜂拥来接。
  紧跟着他们身旁的父母边喝边护着,逮到了乱跑的小崽子也只是笑骂上两声。
  他们弯下腰来将那小手里拿都拿不住的东西兜住。
  转眼瞧见那神气的大马,脸上的笑意不约而同地落了下来。
  *
  暮色黑沉,金乌彻底落山。
  将军府里的大红的灯笼闪烁着更为热烈的光,连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也染了一层喜庆的红。
  前院拜堂的唱喝声止,紧接着是流水宴席。客人们推杯换盏,喧嚣热闹。
  *
  紫竹院。
  银月下竹影婆娑,偶有隐匿在石墙草阶的鸣虫叫唤几句。
  入了生长着茂密竹林的院子,一眼望去,便是门大开的正厢房。
  屋檐下挂着红绸,一左一右两个大红灯笼高悬左右。
  屋子里,桌上的龙凤烛烧得正旺。
  上面还搁着点心、酒壶、酒杯……原模原样,还没有人动过。
  铺着鸳鸯薄被的床外侧,堆积着桂圆红枣之类的果子。里侧,一身红衣的男人坐靠在床头。
  他身量高大,容貌俊朗。
  长腿一曲一伸,自然舒展。本是随意靠着,却仍如打盹的虎豹一般,叫人望而生畏。
  若是将他眼睛上的红绸拿开,露出那双眼,气势又会升上一升。
  一旁窗被敲了两下,有人小声道:“主子,人来了。”
  燕戡剑眉微蹙,挪动着躺了下去。
  不多时,门外传来放低的脚步声。
  “快点,少……小姐累了。”
  “香叶姐姐,你、你慢点儿,别把小姐摔了。”
  两个丫鬟一左一右搀扶着人进门。
  入了内室,两人瞧见那床上躺着的人,眼皮子一跳。立马垂下头。
  她们动作轻巧地将手上的人放在床沿坐着。
  大丫鬟打扮香叶直起身,悄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接着拉住还在给新娘子调整姿势的小丫头往外室去。
  “小姐饿了,你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吃食,端一些过来。”
  “是。”
  小丫头跑远了,香叶看了眼立在门外的几个丫鬟,镇定自若地摆手:“累了一晚上了,去歇着吧。”
  “是。”
  支走了人,香叶转身。一滴汗水从额角滴下。
  香叶胡乱擦了一把,握了握拳头,快步走向桌子。
  清亮的酒落入杯底,香叶颤抖着,将准备好的东西倒入酒中……
  戚昔有意识的时候,正口渴。
  当唇角贴来水杯时,他下意识地吞咽。
  酒入喉咙,缓解了干渴。意识也逐渐掌控身体。
  听到那远离的脚步声,戚昔还以为是医生。他张了张嘴,又有些自厌地重新闭上。
  遇上滑坡还能活,也是他命大。
  好在还有些存款,应该能支付得起医药费。
  靠着身侧的东西缓了一会儿,戚昔恢复些力气。睁眼,入目却与想象完全不一样。
  他疑惑地拉下头上的红布,入眼,是古香古色的房间。
  没有白得发亮的病房天花板,也没有窄小的病床。
  戚昔蹙眉。
  做梦?
  他看着手心的盖头,缓慢移动有些沉重的脑袋。转眼见床上躺着的男人,戚昔一惊。后退了大步。
  闭眼当病人的燕戡听到动静,在心底一叹。
  看来是不愿的。
  *
  戚昔心脏砰砰直跳。他掐紧手心,猛烈的疼痛让他清醒了几分。
  是真的。
  他死了,又……活了。
  但这屋子里的摆设,明摆着不是什么现代。
  他往远离床边的地方走了几步,欲开门,一股喷涌而来的灼热席卷而来。
  腿一软,戚昔差点跌落在地。
  药性发作得快而猛烈。
  戚昔紧撑着门,咬住牙关才不至于让自己失态。
  “戚二小姐。”
  床上,本该躺着的人一脸艰难地撑着胳膊坐起来。下肢僵直,脸上憋出的汗大滴大滴滑落。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副命不久矣的病相。
  而本该看到这精彩表演的人却惊疑地抗击着药性,没看见他的表演。
  但戚昔听到了他的声音。
  他无措一瞬,干哑着嗓子道:“放我走。”
  燕戡挑眉,放弃痨病鬼似的作态,翻个身对着床外侧:“你不是戚二?”
  戚昔不言。
  理智在崩断的边缘,戚昔试图拉开门自救。但手上软趴趴的,怎么都无济于事。
  他敲门,白皙的手被木板弄得通红。但门外没人。
  “你是谁?”燕戡听他不动了,又问。
  戚昔脑袋无力低垂,后背紧紧贴着门争得一点凉意。头上做新娘装扮的发饰被他晃落,青丝垂了满背。
  嫁衣裹着瘦削的肩背,胸前平整,脖颈修长。加上燥热席卷全身,戚昔喉结时而滚动。
  只要不是个眼瞎的,定能认出他是男是女。
  但恰巧,床上那就是个眼瞎的。
  戚昔不管他,克制着用最后的理智思索。接着,直接朝着那床上的模糊影子去。
  到最后几步,身体几乎是摔倒在床上。
  戚昔先是觉得硌。
  因是腰侧堆满了花生桂圆,他毫无理智地将东西划拉下床。
  侧脸挨着的微凉绸衣,却又让他觉得舒服极了。
  “你干净吗?”
  “接受男人……”这话有些难以启齿,但脑子即便是崩断,也得问。
  燕戡垂眸,红绸挡着眼睛,却好似看着趴在自己胸口的人。
  他察觉到身上的人气息不稳。
  但霜雪一样的气息并没让他将人直接从身上摔下去。反倒是是好整以暇地问道:“被下药了?”
  耳边微痒,戚昔的眼里弥漫出浓厚的水汽。他微恼。
  “你!”
  抖得人极了,燕戡嘴角扬起一抹笑:“我们老燕家一辈子就娶一个,你说我干不干净。”
  “你要给我当男媳妇,也不是不可以。”
  听到想听的话,戚昔理智彻底崩断。
  热潮排山倒海而来,戚昔眼睛渗出泪花。已经忍得快要炸了。
  他从不委屈自己,就像现在。
  唇相贴,触感皆是柔软。头一次被霸王硬上弓的大将军燕戡一僵。
  没等他适应适应,身上人的动作更大了。
  大将军心中轻叹一声。
  罢了,男媳妇就男媳妇吧。
  “主子,这、这……这不是戚家大公子吗?!”窗口,顶着窗户的人惊愕道。
  转念一想,不对,主子不是说要骗夫人的吗?怎么还打起来了呢!
  燕戡被身上泥鳅似的人磨得心浮气躁。
  他咬牙道:“滚!”
  “是!”
  “不是!主子,您先慢着别让夫人进去,我给您拿点东西。您别伤着!!!”
  燕戡一把拦住戚昔的腰,将人紧紧禁锢在身上。
  “阿兴!”
  “到!”
  戚昔被迫停下。他红着眼睛不满,张嘴,一口咬在了燕戡脖颈。
  燕戡深吸一口气,从齿缝里挤出话来:“给老子快点!”
  “嗷!主子,你得让我找找,之前也没说夫人是男的啊!”
  被翻红浪,桌上的龙凤烛亮了一夜。
  ……
  卯时,天还没亮。
  戚昔翻个身,浑身的酸涩感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他迷蒙地睁开眼睛,睡着前的记忆尽数袭来。
  戚昔一动不动,抿紧唇,捋着思绪。
  很显然,他跟男人成亲了。但看昨晚的架势,肯定不是自愿的。且成亲的对象不是自己。
  既然如此,这地方他也待不得。而回去,他并不想。
  从前是孤身一人,来了这里,他也依旧可以一个人活。
  他的脑中并没有原主记忆,也不想花费精力去假扮别人。扮一辈子很累,且若是被认出来是假的,放在这里,他极有可能被当成邪物烧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从前如何,今后还是如何。
  待想通,戚昔睁开眼。
  察觉到身侧人的呼吸,他抬眼看去。
  男人长得很好,五官英挺,浓眉星目。只昨晚拉下红绸,所见的眼睛暗淡,少了几分神采。
  戚昔举起手,看着缠绕在手腕上被抓得皱巴巴的红绸,解开。
  他起身下床。
  所幸昨晚男人克制,倒也没伤着。
  他撑着身子,看地上一片泥泞的衣服。转而面不改色地走到男人的衣柜处,翻找出衣服穿上。
  待转身,床上的人也已经听到动静,坐了起来。
  “还早。”燕戡声音暗哑,透着晨间刚起的性感。
  “不早,我要走。”
  路过铜镜前,戚昔看到里面人的模样。是自己的脸,一模一样。
  他目光移开,心无波澜。
  转而翻出一块布搁在凳子上。
  燕戡彻底醒了瞌睡。
  “回伯府?”
  戚昔手上一顿。他看向男人,问:“我能回吗?”
  “能,只要你想。”
  “不过你在伯府待着应当没有这里带着舒服。”
  燕戡说得随意,但戚昔听出了他话里的底气。
  戚昔:“不想。”
  “那就待在将军府?当自己家,不会亏待你。”
  戚昔沉默,目光自男人看过来的眼眸划过,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
  他抿了抿唇,果断道:“昨晚的事儿当没发生。”
  燕戡一顿,头微点。“好。”
  他往外挪了挪:“还早,再睡会儿。天亮了我派人送你走。”
  “不用。”
  “你现在让人送我出去就行。”
  燕戡动了动手指,烛光下,脸部轮廓分明。
  “好。”他道。
  *
  天没亮,一辆马车出了将军府,往民乐坊而去。
  “夫人,到了。”
  阿兴跳下马车,将凳子放好。
  戚昔下马车,将包袱背在身后。“谢谢,叫我名字就好。”
  “好的夫人。”
  戚昔站定,看着面前十七八九岁的少年。清润的眸子里好似覆着层霜。
  “我与你们家主子的事儿只是一场乌龙。”
  阿兴挠挠头,脸上的笑收起。
  他委屈道:“戚少爷。”
  他们家主子是那么随便的人嘛。
  不和心意的,任他长得多好看,声音多好听,你看看他家主子会碰吗?
  要真是戚二小姐,少爷早一个人挺尸到天亮了。
  戚昔不知少年发呆想些什么,他只道:“就此别过。”
  “别啊,少爷。主子让我帮你把事儿办完了才能回啊!”阿兴追上去。
  耐不住阿兴死缠烂打,最后戚昔还是跟着他换了银票,买了合身的衣服,最后再找了个客栈。
  房间里,戚昔看着外面大亮的天。对还守在门口的人道:“这样你家主子可以放心了?”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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