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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他这铺子从他二十岁开到如今七十岁,年头是大了些,可他也翻新了好多次。
  现在铺子开了多少年了,哪家不知道。
  “要我说,就我这儿好。”
  “小郎君何不跟我去看看。”
  老爷子是见着戚昔干干净净的,与那些个大老粗不同,瞧着就是那能爱护房子的人。
  虽说他老了,做不动了。租出去好有个进项。但他也不想随便找个人来霍霍。
  有时候就是赶巧了,能遇到个合眼缘的。
  常河刚想说人家小公子不会在这地方待多久呢,大胡子就扯了下他的衣服。
  常河闭嘴。
  戚昔想了想,站起来。清俊的脸挂着浅笑:“劳烦您带路。”
  “走,一起瞧瞧。”关掌柜也站起来。
  老李一喜,客人也不招呼了,领着人往里。
  “前面着铺子你们也能瞧见,重要的是我后面这院子。”
  “当初建的时候,费了我好大一番劲儿。墙面垒得高,寻常人也翻不进来。”
  “院子里中间铺着石板,边上种着些枣树。你要是喜欢花草,还可以在墙根自己种些。对了,这里边我还留了一块菜地。现在就种着些小葱。”
  随着他的话,众人或是看围墙,或是瞅瞅他那已经被雪覆盖完全的小菜地。
  戚昔目光转了一圈,看得很认真。
  院子不小,四五十平,就是圈个地方养点牲畜都是可以的。能住的房子虽然只有两间,但是面积大,都是砖房。
  “确实不错。”关掌柜冲着戚昔点头。
  “就是外面开着铺子,吵闹了点儿。”
  “你懂什么!这儿可安静着呢。我这些东西都是实打实的,老人家我睡觉轻都不会吵着。”
  戚昔一圈看完,对老李道:“我考虑考虑,三天内给您答复。”
  “行!小郎君要是真的租下,我也给你个实惠价。”
  后院兜了一圈儿,众人又回去坐着。
  大胡子:“若是小公子不满意,我兄弟几个也知道几处,都是安静的地儿。”
  戚昔笑道:“不用麻烦诸位。”
  整个下午,几人在酒肆里消磨时光。顺带让关掌柜跟老李一起又炒了几个菜,直接吃了晚饭。
  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
  简单洗漱过后,戚昔直接回房间。躺下没多久,微醺的脑袋逐渐放松,沉入了梦里。
  可睡到半夜,戚昔拧着眉头,一脸虚汗从梦中醒来。
  他双手捂住肚子,只觉得腹部跟针扎似的,刺刺的疼。
  戚昔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窗户。外面黑沉沉的,也不知道几时了。
  他撑坐起来,头靠着在床柱上。
  又一股疼痛绵延袭来。
  戚昔眉头紧皱,克制着咬牙。
  痛感密密麻麻,不像以前他胃疼那般。但更折磨人。
  顷刻,戚昔额前的头发汗湿,挂在苍白的脸上。
  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又缓了一会儿,戚昔穿好衣服站起来。
  桌上水壶里的水已经凉了,他捂着稍微安分下来的肚子,往后厨去。
  好在掌柜的捂着火,木柴引燃得快,烧一会儿水就开了。
  温水入喉,腹部泛着寒意的地方好受了些。戚昔眉头松开,回到房间。
  他掌心揉着肚子,有些犯呕。
  他猜测或许是今天下午喝了酒,再加上才来这里没几天,水土不服。
  戚昔深吸了一口气。又用热水压了压。
  离了灶火,晚上的凉意很快浸透手脚。他加快步子往床上去。
  再窝进被子里,全身用被子紧紧裹住。到下半夜,戚昔才睡得安稳了些。
 
 
第6章 
  次日。
  到了平日里起床的时辰,戚昔也醒了。
  他裹着被子动了动。
  炭盆里的木炭已经熄灭,室内的气温降低不少。稍稍动一下,冷风灌入被窝。
  他恹恹地蜷缩起来,将泛凉的脚搁在自己小腿上取暖。
  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戚昔才坐起来。
  今日的雪停了,外面依旧是亮堂堂的。窗缝里进来了一缕阳光,瞧着舒服得紧。
  戚昔摸了摸自己的后背,潮潮的,定是后半夜的时候又出了汗。但好在肚子不疼了。
  换了衣服被罩,戚昔端着木盆出去。
  掌柜的正坐在的他那烤火的小炉子边,吃着热乎乎的面疙瘩汤。
  “醒了。”
  “你的在锅里,刚煮好的,收拾好了就赶紧吃。”
  关掌柜吸溜一口热汤,脸被热气熏得黑红黑红的。见戚昔端着衣服,他道:“要洗衣服是吧,放着放着。”
  戚昔:“我自己洗了就好。”
  “哎呀,叫你放着你就放着。别挡了人家挣钱的营生不是。”
  戚昔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被罩子放回去。
  从后厨端着碗出来,他坐在炉子另一边。
  “什么叫挡了别人的营生?”
  掌柜的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里头还有一颗是金色的。
  “就是些媳妇婆子冬日里无事,靠着接点儿活计多挣几个铜板,补贴点家用。”
  戚昔抿了一口浓稠的疙瘩汤,瞧着上面新鲜的嫩白菜。“多冷。”
  “可不是嘛。”
  “冬日里,寻常人家连柴火都舍不得用。用那刺骨的冷水洗,也是不容易。”
  戚昔默默地吃着,胃里暖和了,他皱起的眉头也渐渐舒展。
  “何不做些其他的。”
  “其他?能有什么其他的活儿。那些个媳妇婆子们没什么大力气,不像汉子,去扛东西一天还能挣个几十文。”
  见戚昔若有所思的样子,掌柜的忙道:“哎!你年纪轻轻的,就不要操心这些事儿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这么多年了,咱这地儿的人还不是这么过来了。”
  戚昔:“总有好营生。”
  “好营生……那你觉着我这是好营生不?”
  戚昔咽下嘴里的东西,扫了一圈他这不大不小的客栈。再看掌柜的面红色润,身体康健。
  “应该是。”
  掌柜的哈哈大笑。
  “你这话我高兴。”他脸上的笑容一收,摇头道:“但哪里又算得上好。”
  “单只靠着这客栈赚钱,我那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
  “要不是这地是我的,开这个客栈下来,我怕租金都不够。”
  戚昔:“那您也算富贵了。”
  掌柜的谦虚:“是,日子还能过吧。”
  他觉着戚昔想法天真,想着这小少爷以前恐怕没见过这样的地方,就多说了几句。
  “做营生什么都得靠人。要有人来做,也得有人来买。你瞧瞧我们这个地儿,能有什么人买。”
  “你就是去……”掌柜的冲着门外扬了扬下巴,“就像酒肆对面那包子铺,他家要是做纯纯的白面包子,都没几个舍得花钱买的。”
  “有这个钱,还不如直接买白面回去掺着麸子,能多吃好几顿。”
  戚昔目光波动一瞬,又恢复如常。
  他直直地看着掌柜:“这么难,为什么不走。他们不可以走,你可以走。”
  掌柜的一笑。
  “走哪儿去,我祖祖辈辈都在这儿。离啊是离不了的。”
  “而且咱们这儿差是差了点儿吧。”
  戚昔摇头:“不止一点。”
  掌柜的一噎。
  “差是差了很多,但我高兴。”
  “地总是要人守的,没人的地,那就成了荒地。多可惜。”
  “你说是不是?”
  戚昔:“你说的对。”
  吃完饭,收拾收拾,戚昔又回去躺了一会儿。待到中午太阳大了,才慢悠悠地裹紧自己出去。
  他打算在这里短期住上一段时间。
  至于租不租李老爷子的房子,他还要想一想。不然就租上一段时间他走了,还要麻烦他的老人家继续找人。
  若是这样,倒不如租其他的。
  刚出门几步,后面掌柜的跟了出来。
  “去哪儿?”
  戚昔:“四处看看。”
  掌柜的看了看戚昔的脸色。
  阳光覆在他面上,人瞧着懒洋洋的。唇色还是白,看着怪让人不放心的。
  他道:“要不我带你去转转吧。来了这么多天了,你怕是还没走完这斜沙城。”
  戚昔眼里的笑意浅浅:“那就麻烦掌柜的了。”
  “这有什么麻烦的。”
  关掌柜走到他前面去,雪踩得吱呀吱呀响。
  “咱们这儿地方,你别看着破旧,但着实不小。”
  “城里面有两条主道,一个是咱们现在走的这一条。另一个是东西向的。”
  “南边、东边、西边咱们都可以过去,也可以出去。但是北边没事儿的话就不要靠近。”
  戚昔:“那边是军队。”
  “可不是,将军府也在那边。咱们寻常老百姓也不会打仗,凑那边去小心给你抓起来当兵。”掌柜的声音唬人,脸上确实笑着的。
  戚昔也笑笑:“那我不去。”
  “城外西边、北边都有山,有时候年景不好,大家伙都喜欢往山上跑。运气好的话,里面能找到不少吃的。不过里头有大虫、黑瞎子,没熟悉山头的人带着就不要上去。”
  说着,掌柜的感慨地看着西边:“说起来,去年上头还被咬死了人呢。”
  戚昔往西边看。
  隔着错落的房子,目光眺过十几米高的城墙。远处,就是连绵起伏的山。山在冬季是白色的。
  云层压得很低,直接跟着雪一起,盖住了山顶。
  有些裸露出来的,还有黑色。
  像被铁做的大刀一刀一刀砍上去。炸开了火花,也把山体燎得黢黑。
  “瞧着光秃秃的。”戚昔道。
  “这不是冬天。没叶子遮住,那可不就是光秃秃的。”
  他们一直沿着南北大街往北走,慢悠悠的。
  两刻钟后,便能清晰地看到在西北边处,看起来高大一点的建筑。
  “瞧,那就是将军府。”掌柜抬头挺胸,看起来颇为自豪。
  戚昔说实话:“跟客栈差不多。”
  “你不识货!里面可比咱外面好着呢。”他跺了跺脚,“就是这地面吧,里面可是用上好的青砖铺的。”
  戚昔眼里析出点点笑意,顺着他的话:“那确实好。”
  “以前更好,不过几代将军住进去之后,就瞧着破起来了。”
  戚昔不解。
  “这房子是以前一个地主家的。”
  “原来如此。”
  地主家有钱,惯会装饰自己住的房子,越是辉煌越好。但一个为国为民,驻扎边境的将军便少有这追求。
  没看多久,他们拐弯。
  戚昔瞧着笔直的路,转身跟着掌柜往东边。
  “城里的大街就着两条。小的就数不胜数了。走小道你也可以从东边走到西边。”
  往东边城门出去,是平整的田地。
  少许沟壑纵横,是细长的河流,不过这个季节已经冻结。
  在远处是连片的枯黄草地被压在雪下,应该是湖沼之类的。
  “咱们城里的百姓大都会出来种点地。这边铺子里的粮食贵,不如自己种地好。”
  “而西边是大山,北边山矮一点。只有东边跟南边平缓一点的,可以种粮食。”
  戚昔瞧着雪覆盖下,一望无际的平原。
  河沟从中间穿过,蜿蜒如长蛇。料想时而变换路径,将这边难得的平地分割出不同的沟壑。
  “收成好吗?”
  “不好。”
  “十种九丢。”掌柜的眼里露出几分苦涩,“埋在地里苦干,多数时候也饱不了整年的肚子。”
  戚昔望着无边际的平地,眼中涟漪四起。
  从他出生到成年,就是无父无母,也是被养得好好的。他鲜少尝过饥饿的滋味。
  而这个地方,饥饿是常态,饿死的事儿也不算少见。
  戚昔看着自己的手心。
  掌柜看他脸色不对,立马道:“太冷了,回去吧。”
  戚昔抿紧唇,跟着掌柜的回城。
  这一天,戚昔跟着掌柜将斜沙城的情况了解了个五成。剩下的五成,两成是他自己看到的,还有三成,是他觉得还没看到的。
  戚昔没什么大志向,他只要照顾好自己就行了。
  但是现在……
  脑中突兀地闯入买葫芦的小孩。
  笑着的,一脸通红。他像雪山上与世隔绝的小草。渺小一株,但顽强扎根。
  他很好,比自己好。他期盼着未来。而自己从来没想过未来。
  或者,可以试着留下试试。
  不是试一试做一个救济万民,拯救百姓的人。他没这个志向,他也没这个能力。
  而是做一个参与者。参与他们的生活,感受这个在后世鲜少有的,表面破旧不堪,但内里干净淳朴的边关之城。
  什么时候他觉得可以离开了,那便离开前往下一个地方就是。
  而李老爷子的房子。
  戚昔心中有了定论。
  戚昔看着前头缩成一个球的掌柜,声音透着些许的松弛:“李家老爷子的酒肆租出去,他住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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