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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小公子,这便是斜沙城了里最好的客栈了。”
  也是唯一的客栈。
  戚昔早在马车停下的时候便拿好了自己的东西,闻言,撩开帘子下去。
  一路上来,他购置的东西不多。不过冬衣厚,行礼从两个包袱变成了四个包袱。
  一下马车,他将剩下的尾金交给领队。
  “一路辛苦,多谢你们的照顾。”
  领队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见他如此,也只是笑着如之前一样,捞起他的两个大包袱大步往客栈里走。
  至于其他人,先带着货物回去。
  戚昔不得以,只能跟上。
  “掌柜,开间客房!”
  掌柜猫着身子站起来。戚昔这才看见,掌柜的正坐在柜台后面蜷缩着烤火。
  “哟,大胡子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还以为你今年又待在南边儿过冬了。”
  “这是……”
  “跟我们一起背上的小兄弟,好生照顾着。”
  一张脸烤得通红的掌柜的立马扬起笑,看戚昔跟看菩萨似的。
  “好好好,你忙去吧。我自家客人自家照顾,用得着你!”
  “快些,外面冷。”大胡子催促。
  开了房间,大胡子把戚昔的东西给拎上去。临了,他对着戚昔说:“小公子,再过不久大雪封路,再往南边走的商队便没有了。”
  “若是小公子后悔了,可要快点离开。”
  “若这段时间不走,便要等到明年开春。那时候要想再跟着我们回去,您就直接来北边找我们就成。”
  戚昔点头:“我晓得。”
  他郑重道了一声:“谢谢。”
  人走了,戚昔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北地的冬日寒,好在客栈提供炭火。
  戚昔坐在凳子上,双手从袖子里伸出。搁在炭盆上取暖。
  炭火才升起来,一面漆黑一面橘黄。
  玉质般的手搁在上面,暖光透过,手掌渐渐褪去紫色,变得红润。
  周身暖和了,戚昔才解了斗篷。
  北地寒凉,加上边关之前在打仗。斜沙城里的人本就不算多。而还往这边来的人,那更少了。所以客栈经常也没什么人。
  也不怪掌柜的刚刚看见他跟猫见了鱼似的,眼睛发亮。
  戚昔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一圈儿。
  里面布置简单,一张桌子,四条长凳。再加上一张床,一个柜子,澡桶、木盆算上,便没了其他东西。
  戚昔走到桌子边,将包袱打开。清点了下自己的东西。
  北上而来,天越来越冷。他买得最多的东西就是衣服。甚至还有一床被子。晚上商队只能在外扎营时,他便穿得厚实些,再裹着被子睡觉。
  除去这些,便是那人给硬塞来的银票以及不知哪儿给他办好的路引之类的。
  戚昔看着手心的东西,轻轻呼出一口气。
  随后将厚厚一塌银票和着这些东西,还有一些碎银子收好。
  一路劳累,戚昔现在只想休息。但睡觉前,他想好好洗个澡。
  他关上门,下了楼梯。
  客栈一共三层楼,他住在二楼。
  木门不隔音。从他出来,到客栈大堂,也没听见其他人声。
  想是这会儿生意也不好。
  没找着店小二,戚昔只能在柜台找掌柜。曲指,在桌上敲一敲。
  “掌柜的。”
  留着八字胡的掌柜像乌龟一样伸长脖子。
  他笑呵呵地看着戚昔:“客官,有什么需要的吗?”
  “有热水吗?”
  “客官是洗澡还是……”
  见这金贵的像白玉菩萨一样的少爷,掌柜的果断闭嘴,没让他直接去澡堂子。
  “您稍等,我给您送去。”
  戚昔:“劳烦。”
  *
  洗完澡,戚昔烘干及腰地长发。确认窗户开了一点通着风的,他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闭目,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屋子里烧着炭,外面是窸窸窣窣下着的雪。从京都到北地,如此两个月,戚昔才有了一点点触摸到这个世界的感觉。
  还是如往常一般,四周安静。他也独自一人,好好的活着。
  这一觉依旧没有睡得多沉。
  梦里前世今生不停地转换,又忽然不知如今处境是真是假。
  一梦醒来。
  额角出了细密的冷汗,像清晨的露水珠子,挂在羊脂玉般的花瓣上。
  戚昔缓缓睁开眼。
  眸子模糊,渗着水汽。像被打湿翅膀的蝴蝶,振翅不起。
 
 
第4章 
  门被敲响。
  闻着门缝中渗透进来的淡淡酸菜香,戚昔起身去开门。
  入眼,是放着饭食的托盘。
  “午时了,早饿了吧。”掌柜的目光从戚昔脸上移开。
  他们这地儿,什么时候见过这么白净的小公子。
  他和气地把盘子往戚昔跟前一送,有些不好意思道:“咱斜沙城冬天冷,种不出什么东西。只有些小菜,客官将就着垫垫吧。”
  戚昔接住,冲着掌柜的点了点头。
  他给了食宿费,饭自然是在客栈吃。
  道了谢,门又重新关上。戚昔将食盘放在桌上。
  这天儿食物凉得快,但揭开盖子,里面还冒着热气儿。是刚出锅的。
  两个菜,炖萝卜跟酸菜肉片。主食是一碗粟米。
  戚昔看着窗外渐渐小下来的雪,慢慢吃着。半开的窗户吹进来凉风,撩起戚昔垂在身侧的长发。
  他不为所动,垂着睫羽,细嚼慢咽。
  在他的脸上看不见品尝食物的反应,不管好吃不好吃,动作上都不见迟疑。
  一口米饭,一点菜。规规矩矩将自己的肚子填饱。
  饭后,他将碗筷收起来。刚打开门,楼下窝在柜台后的掌柜的又伸长脖子。
  “放在外面就行。”
  戚昔看了看食盘,下楼,将碗筷放在了桌上。
  “劳烦了。”
  “客官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应该的。”掌柜的笑得谄媚。
  笑话,好不容易等来一个客人,他不得当祖宗似的招待。
  戚昔冲着他颔首,随后转身上楼。
  他步子走得慢,也稳当。像他这个人,情绪鲜少波动,好似什么也激不起他兴趣。
  掌柜的下巴搁在柜台上,被冻了一下。
  他一激灵,看着已经关上了的房门,又缩回去。
  “才多大年纪,看着比我还老气。”
  随口抱怨着,掌柜的笼住袖子出来。收拾了碗筷,接着哼着小曲儿,留下一张纸条在桌子上便出去了。
  冬日也没客人,难得偷闲。
  *
  戚昔在客栈呆了两日,一直没有出门。
  待稍稍习惯了干冷的天气,他换上厚实的衣服。披上大氅,将帽子盖在头上,开门出去。
  掌柜没在,桌上放着纸条。
  戚昔扫了一眼,知道他是又去酒馆坐着了。
  他留意了一下柜台里面,见火炉里炭火熄灭了,方才转身离去。
  来斜沙城之前,商队的人跟他说了不少这里的事儿。不过最后的落脚点都是可以来瞧瞧,但不适合常年呆着。
  对于戚昔来说,换一个生活环境,如换一件衣服一样。稀疏平常。
  就是上辈子,他也总在一个地方呆不长久。
  而到了这里,与其困在那个别人熟悉他而他半点不知道情况的地方,倒不如离开。
  本来他也没牵挂。
  而这个身体的主人,如自己一样,恰好也没人牵挂。
  遇上商队,离开京都,便是戚昔的目的。仅此而已。
  至于去哪儿,无所谓。
  客栈的位置在城南边。
  戚昔沿着地上的车辙印往北走。
  头顶上盖着浓厚的积云,地面被雪映衬得发亮。
  街道开阔,可以并驾六辆马车。但路有些烂,上面倾倒着碎石、木炭渣。
  在还没冻上之时,被跟泥土一起搅和。如今冻得坚硬,倒还能防滑。
  街道两边商铺也不多,隔着几个门面会有一两个开着。
  有酒肆、杂货铺子以及一些售卖衣服的。
  道路上各种蹄印、车辙印。再看看大量闭门的商铺,确实萧条。
  不过从南北主街转个弯儿,拐到东边。人声渐渐多了起来。
  正值辰时末,天也才亮堂不久。
  一条窄小的街道上的,人员往来。
  大都穿着牛或者羊毛织的毛褐,沉甸甸的,不怎么暖和。少许穿着裘衣,面庞也也富贵些。
  这些行人大都来往匆匆,低头避着风雪疾走。
  但如戚昔一般,悠然得如走在园子里消食似的,不见一个。
  街上满是卖大包子的、卖糖葫芦的小商户,乍然瞧见路上淡然行走,打量四处的人。纷纷停了动作。
  “包子,诶!老板娘,我的包子凉了!”
  客人一声吼,众人一惊。
  各家老板回过神来,继续手脚麻利地干活。
  冬日的吃食最好是刚出锅的,冒着腾腾热气儿的。吹了风,凉了就不好了。
  不过……
  老板娘冲着那已经走过去的清瘦背影扬了扬下巴:“瞧瞧,那是哪家的少爷出来了。看着眼生。”
  能在斜沙城里将人养得这么好的,无非就那几家。
  但都是在这条街上摆了几十年的人了,就是不认识也看过几眼那些个少爷,就没见着一个像他这样,眉毛、眼睛跟画出来似的人。
  倒像是他家那口子说过的江南那些地方养出来的金贵人。
  客人咬了一口大包子。
  包子白面掺着麸皮,却是斜沙城最好的包子了。
  他背对着街道,这会儿转身,老板娘口中的少爷早看不见人影。
  “咱这地方,又是大冬天的,哪家少爷愿意下来走走。”
  “你还不信。”
  “信,怎的不信。”客人大口啃着包子,吃完一个将剩下的仔细裹好贴身放着。随后摇头晃脑地大步离去。
  信与不信那又怎样,那干他们寻常小老百姓何事。
  街道长,人也多。矮平的房子围起来道路上空,爽朗的叫卖声跟谈话声充斥着。
  小茶馆里、酒肆里,人都不少。
  一条街走完,戚昔已是出了些细汗。再往东边走,便能看见更为多的平房子。多是砖瓦搭建,少许也有木头作墙体,草叶作盖的。
  路望到尽头,便是东边高高的城墙。
  戚昔背对着风,抬头眺望。冷风灌入脖颈,他稍稍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城墙上站着的守卫。
  身披甲胄,手持长戈。小得像一只蚂蚁,却是城内百姓的定海神针。
  斜沙城……
  燕戡。
  离了京都却没离了京都的人。
  戚昔的目光平静无波。
  他轻轻吸了一口凉气,缓缓吐出。
  白雾让他的五官变得模糊,却愈发衬得他清冷。像雪地里的白鹤,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不过他如鹤,却是竹。
  雪中挺立。瞧着脆弱不堪,却轻易难折。
  收回目光,戚昔脚步调转,看向原路。
  街道很热闹,独独他身边安静。戚昔往回走。身边的行人路过他,无不放放慢了脚步。
  屋檐下,抱着个巨大葫芦的小孩见到他眼睛一亮。
  他撑着地爬起来,抱着葫芦冲戚昔的方向跑去。“大哥哥,你要买葫芦吗?”
  戚昔顿步。
  目光垂落,眼里倒映着鲜活的小人。
  瞧着七八岁,脸上通红,但眼神纯净。
  穿着厚重又不算暖和的毛褐。脚上的鞋子开了口,烂得已经不成样子。
  戚昔目光掠过他手上的冻疮。
  在小孩逐渐退缩的目光里,问:“多少钱?”
  小孩立马扬起头,冲着戚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面上皮肤皲裂,起皮。却挡不住小孩质朴的笑。
  “五、五,三文钱。哥哥,三文钱你要吗?”
  戚昔伸手。
  小孩呆呆看着,一时愣住。
  戚昔:“买东西需要看看货。”
  小孩忙将手中的大葫芦递出去。还不忘介绍:“哥哥这是我爷爷今年种出来的最好的一个葫芦了。”
  “可以装酒,也可以雕花。就是放着也很好看很好看。”
  戚昔仔细打量手上的葫芦,听了小孩的话,头点了点。又问:“好葫芦难出,还有吗?”
  “这般的吗?”
  戚昔颔首,见小孩的发丝被风吹起,默默往边上挪了一步。
  小孩跟着他转身,干净的眼睛始终落在白杬的手上。
  “哥哥,我们家没有了。其他,其他家里的你要吗?”
  “要先看看。”
  “那哥哥你、你……你住在哪儿,我回去拿。很快就回来了。”
  戚昔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小孩眼睛锃亮。
  “可以,那哥哥跟我来!”
  戚昔见他在雪地里奔跑,像无拘无束的小兔子,目光不免一暖。
  见他跑两步,又回头看一眼。戚昔晃了晃手中的葫芦,步子加快了些。
  穿过几条小巷,往密集的平房子里去。
  小房子里升出黑色的烟,偶又咳嗽的声音传出。小孩就停在了其中一个被木桩围起来的院子前。
  里面有三座平房子。
  或是卖了东西,小孩激动。他到了自家门前更是活泼起来。一不留神便扔下戚昔跑了进去。
  “爷爷,我回来了!我带哥哥买葫芦。”
  戚昔见小孩如此,便站在院门的屋檐下,等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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