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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种田]——稼禾

时间:2023-12-20 17:14:01  作者:稼禾
  时间长了,两方就形成了默契。
  笑一笑,点个头。能不跟戚昔说话就不跟他说话。
  日子长了,店铺也就这么一直怪模怪样的开了下去。
  这晚,戚昔刚对完账,照旧要关门歇店。
  店里面又来了一群人。
  是周边的邻居。
  戚昔浅笑,声如泉鸣清冽:“抱歉,打烊了。”
  众人一顿,你推我我推你。
  最后宋四娘笑着走上前来,一把嗓子尤为亮:“不是来喝酒的,是……”
  他家男人宋仓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是庆贺的。小公子都开业这么久了,我们做邻居的,也该来祝贺一番。”
  有了开头,大家纷纷开口。
  “对,前些日子看你忙着。一直找不到时间,这才到现在上门。”
  “小公子年纪轻轻便能如此,可比我们家儿子厉害上百倍。”
  “是啊是啊,谁家有子孙如小公子一样,老祖宗怕不得把棺材板都笑开。”
  戚昔瞧着他们拘谨又好奇的模样,眼中含笑:“诸位谬赞。”
  “本该是我先上忙,倒是忘了礼数。”
  他走出来,招呼人:“大家先坐着,我去上些茶来。”
  几人忙拦住他。
  宋四娘:“哪里用得着喝茶,忙了一天你也累了,早早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对,对对对。你休息,休息。”
  “我们就告辞了。”
  斜沙城的人行事都风风火火,戚昔没拦得住,人就消失在了铺子里。
  他看着那堆得满当的桌子,有些无奈。
  可瞧着瞧着,眉心松开。
  眼尾缓缓弯起,他打心底笑着,冷峻的眉眼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今日身着白色裘衣,长身鹤立。
  像落雪的白梅,瞧着冷,散发的香气是浓的。
  可惜难得有人瞧见这温润一面。
  是他忘了,这里不是人情冷漠的地方。
  他走到桌边,将这些礼物小心收起。都是些果干、糖之类的,放在斜沙城,已经是贵重的了。
  *
  入夜之后,天更冷了。
  酒肆后面的厨房里,一盏蜡烛燃烧着。
  斑驳的墙面上,倒映出瘦削的影子。
  戚昔坐在灶台前,一边烤火,一边做晚饭。
  这里的人习惯一天吃两顿。早饭吃得晚,第二顿都是下午了。
  戚昔习惯了一日三餐,所以关店门后,还要做点吃食填饱肚子。
  灶孔里的火大,锅里的水一下子烧开了。
  戚昔将切好的红薯块放下去。精米混合着白糯的红薯,没一会儿便浓稠得能牵丝。
  菜是今日留出来的卤猪头肉,再做一个清炒白菜。这就是今日的晚饭。
  酒铺的后厨很大,里面搁着一张小桌子。
  戚昔就坐在桌边,配着菜,喝了大半碗的粥。
  窗外北风呼啸,如荒原巨兽,拉长声音嘶吼。烛光也跟着明明灭灭。
  戚昔听着这惊心动魄的声音,思索着如何给邻居们回礼。
  这事宜早不宜迟,他打算明日出去看看。
  房顶上,啪嗒落雪的声音大了。听着像小石子儿砸上来似的,密集又迅速。
  戚昔快速被厨房收拾了,然后就着另一口大锅里温着的热水,照旧泡了个舒服的澡才回屋睡觉。
  晚上,房顶上叮铃哐啷的声音不断。
  戚昔翻来覆去,睡得不怎么安稳。
  到第二日,窗外大亮,好似重新落下阳光。
  刚辰时末,戚昔这会儿难得睡沉。
  忽然,一声悲痛的哭嚎响起。如穿云裂石,响彻云霄。
  戚昔猛然一颤,睁开了眼。
  他凝神细听,才听到悲泣的嚎叫声不止一处。一声两声,是散落在酒肆四面八方的无数人在哭喊。
  戚昔快速下床,前头铺子的门此时也被急促地拍响。
  戚昔动作稍快,站起来时头又晕了一瞬。他微恼,手扶着门缓缓,才拉开。
  入目,他瞳孔一缩。
  门外的雪,已经堆积了半个门高。
  徘徊在屋外的风轰的一声灌入,源源不断的哭泣声被携带而来,从他耳畔掠过。
  他心上一沉,只浮现出两个字——雪灾。
  “戚老板!”
  “小公子,戚老板!”
  听着是对面包子铺大娘的声音,戚昔站在这腿高的雪后,提起声音回:“我在!”
  那边安静一瞬,继而声音更大。
  “昨晚下了大雪,好多房子塌了。你快点出来把你家屋顶的雪扫了。别被砸到!”
  “好,谢谢婶子!”
  心中的猜想得到证实,戚昔的心头像被扯了一下。
  酸酸涩涩的,难以言说。
  万幸,这会儿没有继续下雪。他回去屋,穿得厚实一点。随后推着门外的雪,一步步往外走。
  到前面的铺子,他将门打开。
  外面不停有闷响,他以为是邻居们在清理街道。但开门一看,全是身披甲胄的兵将。
  戚昔愣住。
  这斜沙城的兵将,他就远远见过两次。这会儿还是第一次见人在跟前。
  听见开门声音看过来的将士们也同样诧异。
  谁家金枝玉叶的少爷跑出来了?
  领着这一小队处理雪地的人看着戚昔:“您是这酒肆的新掌柜?”
  戚昔点头:“你们?”
  “我们是城里的守将,我叫常海。”
  戚昔瞧着他被风霜吹得破碎的脸,问:“常河是你什么人?”
  “我弟。”
  说完,常海回身继续铲雪。
  铲子一落,他身体陡然一震。
  转头再看戚昔,就跟看见了鬼一样。
  连带着他周遭的将士们都察觉他的异样,悄悄地一边铲雪一边打量石阶上的戚昔。
  头儿至于吗?人长得也不吓人啊。
  戚昔也不明所以,但他不打算多问。他冲着这些雪地里辛勤的将士们点了点头:“你们忙,累了可以来里面歇会儿。”
  说着,他拿上屋子里的东西,去后院收拾雪堆。
  常海心底激动地骂了一声:艹!
  原来夫人长这样!
  戚昔走了,常海立马反应逛过来。他挥手,急着道:“快,跟我去几个人帮忙!”
  这并不算违背规矩,其他人家需要帮忙的,他们也去了兵将。
  院子里的雪很厚实,靠戚昔一个人,确实很难清理。
  “麻烦了。”戚昔道。
  “顺手的事儿。”常海吭哧吭哧干活儿,激动得像跟前吊着胡萝卜的驴。
  戚昔还听得到哭声,问:“其他地方情况怎么样?”
  “就是那样。”
  “伤了不少,也有十几个没了。”
  他
  长叹一声:“要是我们回来晚一步,怕是又要压死不少人。”
  戚昔轻轻呼出一口气。
  头一次,他知道了什么是雪灾。
  “夫……那什么……府,府城昨儿个也下很大的雪。”常海一嘴咬住自己舌头,惊恐垂下眼皮。
  嘘……差点差点。
  戚昔:“嗯。”
  常海再不敢多言,转头加快速度。
  几个将士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猛子扎进雪里开始干活。不一会儿便收拾出大半院子。
  兔子掏洞都没他们这么快。
  戚昔见没有自己插手的地方,直接去厨房烧了一整锅的水。
  拎着茶壶出来时,院子就已经清理完了。几个人拿着东西正要出去。
  戚昔将茶壶搁在桌上:“喝点热茶再走。”
  常海想说不用。
  一抬头对上戚昔平静的眼睛,不知怎么一怂。
  于是乎,几个穿着甲胄的士兵乖巧坐在凳子上,着急地喝水。边喝还要边悄悄地看那站在一旁看账目的人。
  到后头,外面一条街上的兵都进来领了一碗热水。
  这边喝完,没怎么休息,常海又带着人去清理其他地方了。
  戚昔收拾碗洗了,紧跟着锁上门,往记忆中的地方去。
 
 
第10章 
  出了铺子往东走,拐过几条小巷子,入目就是丛丛蘑菇似的平房。
  与第一次来的时候不一样,松软的雪已经堆到了围栏高。有些用木头与草盖做的房子承受不住雪的重量,已经被压塌。
  这边人很多,有兵将,也有眼神仓皇,刚刚被从房子底下挖出来的百姓。
  戚昔还看见了过来帮忙的邻居。
  宋大叔在里面帮忙清理积雪,宋婶子在一旁扫路面。两人埋头忙活着,呼出的水汽白茫茫的一片。
  戚昔没上去打扰。
  而是往里面继续走了一段路。
  随后见到了当初那小孩的家。
  木头栅栏围起来的几座房子都塌了。房梁倾斜,被压断的木头支出尖利的刺。
  院子里厚厚的凹凸不平的雪面上残留着殷红的血迹,三个屋子的门口都有。
  戚昔目光微沉。
  “小公子,你怎么过来了?”
  宋四娘注意到了他,拿着扫帚走上前来。她打量戚昔一番,看他没什么血色的脸,不禁有些着急:
  “瞧你,跑出来做什么。”
  “快回去吧。外面凉,咱们这儿都有人呢。”
  戚昔扬起笑:“婶子,叫我名字就好。”
  宋四娘嘴巴张了张,着实叫不出来。她干脆直接道:“你家收拾完了?可要帮忙?”
  戚昔点头:“收拾好了,多亏了将士们帮忙。”
  “那就好。”宋四娘笑着,瞧他还看着围栏里面的几座房子,声音低了低,“这三家,昨儿个都伤了人。”
  “婶子可知他们在哪儿?”
  “被抬去医馆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戚昔一顿,道:“婶子,我去瞧瞧。”
  “哎呀,你……”宋四娘想叫他快些回去,但看戚昔这性子,都不是她能叫得住的。
  去医馆里待着也比外面待着好。她干脆指了指医馆的方向,道:“行,就在那杨树巷里的济安堂。”
  “谢谢婶子。”
  戚昔说完,往医馆方向去。
  宋四娘瞧着他衣服都好像兜不住的身子,还是不放心喊了句:“看了早点回去,外面冷。”
  戚昔回头笑笑:“知道了,婶子。”
  *
  医馆。
  戚昔还没进门,就看到了坐在门边抱着膝盖的小孩。
  他身上裹着大人穿的毛褐,露出来的手指都沾着血迹。脑袋垂着,发如枯草。左右两边的发髻一边散了,一边还虚虚绑着。
  他脑门搁在膝盖上。手指把裤腿抓得很紧。肩膀耸动,瞧着在哭。
  而他背后,医馆里已经堆满了人。或躺或坐,都是从房子下挖出来的伤患。
  戚昔放轻脚步,走到小孩的面前。
  离得近了,能听清小孩压抑的呜咽声,极细。
  像无家可归的小猫崽子似的,听得戚昔恍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过来,但是此刻看着人好好,心中骤然一松。
  见小孩还没有注意到他。戚昔上前一步,细腻如玉的手轻轻落在了小家伙的头顶。
  “哭什么?”
  小孩一震,呆呆仰起头。
  大得有些吓人的眼睛里,还在不停掉眼泪。
  “大哥哥!”他惊讶又惶恐。
  两只皲裂的小手立马将糊在脸上的泪水擦去。
  不过八九岁的孩子,蜷缩起来小小的一个。
  戚昔将自己的帕子递过去,眉眼温和:“哭什么。”
  “怎么不找个地方躲冷。”见小孩不好意思收下帕子,戚昔收回搁在他头上的手。自己用帕子给他沾了沾眼泪。
  小孩身子僵直,不敢动弹。大眼珠子紧张得快速转动。
  “大哥哥,大哥哥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你也病了?”
  泪水冲洗过的眼睛更为干净,里面流露出好不掩饰的关心。
  明明他们只是陌生人而已。
  戚昔摇摇头。
  他直起身,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你,爷爷呢?”
  一听,小孩鼻尖一酸,嘴立马瘪了。“呜……爷爷护着我,腿、腿伤了,不让治。”
  他仰头看着戚昔,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
  他依恋般地试图伸手去抓戚昔的衣角,可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怯生生地收回去。
  一个人缩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戚昔轻叹。
  吓到了啊。
  他倾身,手重新放上小孩的脑袋。手心微微用力,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泛着凉意的大手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小脑袋。心想,还是笑着的小孩更可爱。
  “哇呜……”小孩哭声忽然加大。
  手上一滞,戚昔瞧着紧紧揪住自己衣服,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孩。
  “哭完这一次,以后就不哭了。”
  小孩打了个哭嗝,像寻着火炉子的猫崽子,使劲儿往戚昔的怀里钻。
  戚昔只拍着他的头,等他哭够。
  终于,小孩抽抽搭搭地停下。
  因为哭得狠了,脸上伤口撕裂,渗出不少血来。
  小孩松开戚昔,瞧着被他弄得皱巴巴又沾了污渍的衣服,脖子一缩。
  “哥哥……”他拉着戚昔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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