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什么好啊?洪天卓强装淡定,实则他紧绷起来的身体早已对方瑾瑜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恐”。
哈哈哈哈,方瑾瑜忍不住暗笑,洪天卓的这副模样可是给他微醺的脑袋瓜提了神。
接下来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
方瑾瑜的指尖点了点此刻某人身上唯一的硬气之处,他捻着指腹上沾到的湿润,听男人发出“嘶”的一声,眉宇间尽是隐忍之色。
原来这种事情里掌控的感觉竟也是另一种美妙呢,方瑾瑜涌起了一股从前没有过的兴奋感觉,他慢慢爬上洪天卓的胸口。
看着他脸上的坏笑越来越不知收敛,洪天卓倏地满身冒起了鸡皮疙瘩,媳妇儿这是打算要怎么磋磨他啊!
半夜,云玖睡得迷迷糊糊爬下床,过来习惯性看看方瑾瑜睡下没有,进了院子,他隐约听到洪天卓的声音,“媳妇儿,你饶了我吧。”
“不行了,不行了,出不来了。”
“真要被你榨干了啊。”
云玖纳闷,姑爷这是怎么挨少爷的收拾呢?听这惨兮兮的……
第163章 心中咯噔一声
夜色被白日替换,屋中隐约还有两人火热过后制造出来的某种气息。
洪天卓站在地上穿外衫,两个腿根处微微颤悠着不停,要不是他平时不疏于锻炼,这时他起床都费劲。
再看床上趴睡的方瑾瑜,眉头轻蹙着,明显脸挂疲倦之色。洪天卓没忍住低笑出声,见方瑾瑜的眼皮动了动,似是不满睡梦被吵到,更皱着眉把头转向了里边。
洪天卓的笑声放开,坐到床边摸上方瑾瑜的脸,“你说你这是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把我弄得炮筒里快干净了,你自己不也是筋疲力竭?”
“走开。”方瑾瑜闭着眼咕哝,气这人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洪天卓“哈哈”了两声,起身前又探头在方瑾瑜的脸蛋上亲了一口,用称赞的口吻说道:“我都不知道原来媳妇儿你骑功了得啊。”说完他赶紧闪身,躲避开方瑾瑜朝他捶来的拳头。
“无赖。”
“哈哈哈哈哈。”
听洪天卓出去刚关上卧房的门,云玖问:“姑爷,少爷还不起?”
“嗯,你家少爷昨晚梦见自己骑马打仗了,这会儿正累着呢,让他多睡会儿。”
云玖挠着脑袋嘀咕:“做梦还能身子跟着累呢?”
方瑾瑜的脸上扑来热烫,在洪天卓的笑声里他想这时这人要是在床边,他能拿起枕头就拍上去,骑马打仗,真能想得出来!
……
顺顺当当过了一个月,进到了暑伏天,连着三日张双翼都来找方瑾瑜,他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用他的话说他就是来这里避暑纳凉的。
“冬日有炭,夏日有冰,洪天卓还真是好生惯着你啊。”张双翼把一块啃完的西瓜皮丢进盘子里,吃太多他还打了一个嗝。
方瑾瑜正画着一幅扇面,闻言嘴角微微翘了起来。每隔两日就有伙计给家里送来一筐冰坨,方瑾瑜问洪天卓这样花钱是不是有些浪费,得到的回答是:“浪费什么?你爷们赚的钱就乐意花你身上。”
今日张双翼倒是有个消息要告诉方瑾瑜,他拿帕子抹干净嘴上沾的西瓜汁,从椅子上起来凑到书桌旁,不自觉的声音压低了些,“你们还没听说吧?上个月齐家的那位贵妃被褫夺封号,降为了贵人。”
方瑾瑜手中的笔顿住,看向张双翼略有惊讶地问道:“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我表哥昨日回来,我特意跟他打听的。”
方瑾瑜知道张双翼的这位表哥,长年跑京城做药材生意,还和皇宫里的一位医官交好。
“不知是犯了什么错,惹得龙颜大怒。”张双翼呵笑一声,语气中不乏幸灾乐祸的味道,“说不准这齐家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方瑾瑜听了一个好消息,但不会激动得认为这是看见了曙光,毕竟齐贵妃受宠多年,她不可能不使出手段复宠。不过这一下足够震慑齐炳腾,料他也不敢再有猖狂之举。
方瑾瑜按捺住想出门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洪天卓的冲动,他继续在扇面上作画,张双翼伸头看着,不一会儿画上就是一片花红柳绿,他记得刚才瞟了一眼,方瑾瑜好像画的是一棵老枯树。
“欸,这画得好看,还是瑾瑜你大方,舍得送我把好扇。”张双翼进门就相中了方瑾瑜手上的这把紫檀木折叠扇,这时他厚着脸皮说话,半是玩笑半是暗示方瑾瑜自己的心思。
“你真喜欢,拿去便是了。”方瑾瑜对自己的这位好友确实少有吝啬。
“哎呦嘿,我的好瑾瑜。”张双翼高兴得双掌一拍,然后扭着身子左瞅右瞅,“你这房里还有什么好物件能送我?我看除了你家洪天卓,你是什么都舍得让出来吧?”
“嗯,谁从我这抢洪天卓,我能和谁拼命。”
张双翼没听过也想象不到方瑾瑜能如此放狠话,他惊讶了一瞬,随即笑道:“抢不走,抢不走,我可看出来洪天卓都恨不得能整日黏你身上才好呢。”
方瑾瑜被说得脸热,让张双翼再多吃几块西瓜堵上嘴。
烈日炎炎,此时的洪天卓也是手拿着切开的西瓜往嘴里送,他坐在渡头上的一处凉棚里,热得上身只穿一件单衣。
“身上那么些个花花点子,这要是扒了皮做件大裘给我穿上,少活三年我也乐意。”
“呵,少活三年?我看是先扒了你的皮吧。”
“欸你怎么说这话?”
洪天卓听李康和六子走过来,两人说不了两句就又要翻脸似的。
“你问卓哥我说的是不是那么回事,进贡给皇上的大猫,你还想扒了皮给你穿上。”
李康被噎了一下,有些讪讪地说道:“我那不就是随口说说么。”
有外番使节进贡来花豹,船只进江都城停靠补给,他们二人听说后就跑去官渡上看笼子里关的猛兽。
“卓哥你不跟我们一块去,等下次再有这机会可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李康蹲过来,说完忙着啃起了西瓜。
我上辈子又不是没去过动物园,洪天卓心里说。
“两头豹子,可惜死了一只,唉……”六子感叹道,洪天卓没把这话放心上。
几日后齐贵妃被贬一事才在江都城中传开,洪天卓从芸娘那里得知原来是齐贵妃暗害了另一位怀有身孕的妃子,被皇后娘娘拿住了铁证。
“谋害皇嗣都不被处死,这皇上是被个女人迷得没脑子了吧?”
晚上洪天卓回来跟方瑾瑜谈论起这件事情,生气对这种昏君他们真是无可奈何,尤其方瑾瑜的父亲被奸臣坑害,这要是个明君根本就不会让奸臣得逞。
听一声苦涩的轻叹从方瑾瑜口中发出,洪天卓抬胳膊把爱人揽进怀里,知道他肯定也是想起了自己受冤屈的父亲。
“该有报应的都会有。”洪天卓宽慰方瑾瑜的话有限,他更希望自己能为方瑾瑜报仇出掉这口怨气。
现在这个时候是对付齐家的最好时机,程远章手上虽然掌握了几条齐炳腾的罪证,但都还达不到让齐炳腾伏法的程度。这次连皇后娘娘都没想到如此还不能彻底扳倒齐贵妃,程远章这里也是对皇帝憋着一股火气。
这一日深夜,洪天卓和程远章在胭脂铺子的楼上对酌,到后面有些醉意的程远章也吐出了“昏君”二字。
洪天卓心想这可真是拿他当自己人,掉脑袋的话都敢说给他听。
其实找来洪天卓喝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程远章想到洪天卓这里有没有什么奇招能对付齐炳腾,他早看出洪天卓这个人非同一般。
可惜此时洪天卓真是束手无策,他比任何人都想灭掉齐炳腾,不然他和方瑾瑜的日子永远难以安生。
这边洪天卓还琢磨着怎么除恶人呢,哪想到他是又被小人缠上了。
“他娘的,还有完没啊完!这老小子冒出来干什么?”
洪天卓正吃着早饭,云玖跑来喊着衙差又来了,再听云玖说是洪老大去堂上把他给告了,火大得洪天卓把筷子拍桌上,有了刚刚的那句话。
“我和你一同去。”方瑾瑜拉上洪天卓的手,想这次说什么他也不能再跟洪天卓分开,“要是关大牢里就关咱们两个人,你在哪我就在哪。”
洪天卓本想留方瑾瑜在家,但看方瑾瑜说得坚决,霎时他心头涌起一股暖热,就这样应了下来。
好在这次衙差们不是来势汹汹,手上也没带着枷锁,洪天卓哄骗又焦急起来的捡儿,说他和方瑾瑜是去协助知府大人办案,用不了多大一会儿就能回来。
洪天卓不太担心去大堂上,他想洪老大不可能还指证他杀人吧?再者犯法的事情他一件没做,洪老大那家伙能告他什么?
方瑾瑜也琢磨不通,走在路上他低声问洪天卓:“该不会又是受谁的指使?”
这个“谁”自然就是暗指齐炳腾,洪天卓摇了下头,说:“不会。”
这阵子就属齐炳腾最老实,他紧闭府门躲着程远章都来不及,孙力被判了个秋后问斩,齐炳腾哪敢还往上送自己的小辫子给程远章抓。
以方瑾瑜聪慧的头脑也想不出何故这时候洪老大跳出来,等两人去到公堂上,见跪在洪老大旁边的竟然还有麻脸。
原来是这小子撺掇的洪老大,洪天卓冷眼瞧着麻脸,对方只和他有一下对视,跟着立马就把头垂低。麻脸的面上显着对洪天卓的惧怕,但又似乎是还有那么点得意,电光火石间洪天卓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激灵,难道他们是……
“洪天卓。”案台后面一身官服的程远章威严开口,他目光中多了几分洪天卓不曾见过的探究与犀利,“洪家老大告你是假充真正的洪家小七,对此你可有话言明?”
与洪天卓片刻前预感到的一样,但程远章的话还是让他心中咯噔一声。
方瑾瑜和洪天卓一起跪在大堂上,他是心里轰隆一下震颤,同时一股凉意瞬间就窜上了他的背脊。
洪天卓不是真正的赖七,这等绝密的事情他们怎么会知道!
第164章 姻缘佳话
知道吗?
洪老大是真的知道洪天卓身上那一个最大的秘密吗?
这件事情如果洪天卓不说,除了方瑾瑜又有谁能知道?洪天卓想就算他亲口承认自己是借尸还魂,是从现代穿越而来,如此离奇又骇人的事情这些古代人就会相信?
说来不吓得他们腿脚瘫软才怪!
所以先不要被唬住,洪老大所说的这个假充肯定另有意思,洪天卓很快想通,面上不曾表露出半分的惊慌之色。
“呵呵呵。”他先没回答程远章的问话,笑了笑转头看向方瑾瑜,“媳妇儿,你听这是不是个天大的笑话?”
洪天卓担心方瑾瑜被吓到,用眼神暗示他别慌,这种事情只要他们一口咬死了,谁还能拿出什么证据?
“嗯,是。”方瑾瑜轻声回应,他的心跳依旧不平稳,但是他知道这种场合下他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丝毫的惊乱。
洪天卓就是洪天卓,洪天卓也就是过去的那个赖七!
方瑾瑜在宽大的衣袖里五指攥起,告诉自己坚信这个事实,那他传递出去的这种气势才不会被别人攻破。
“大人明查,草民就是洪家小七,绝非冒充。”洪天卓掷地有声地答道,“此事听来真是荒谬,谁告我的身份有假,那就拿出证据来我看看。”
程远章微微点了点头,叫了一声“洪老大”,意思让他亮出证据来。
“草民在,呃……”洪老大的脑门上冒汗,证据,他哪有证据呢!
一旁的麻脸见状怕洪老大露馅,于是赶忙替他回话:“启禀大人,草民过去和赖七的关系最是要好,他本人和现在的这个洪天卓变化太大,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说他二人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都不为过,怎么这人在短短数日里就能脱胎换骨似的,这其中必有古怪,还望大人明查。”
洪天卓心里“呦呵”了一声,真是以前没瞧出来麻脸这小子还有点想法和口才。不过他也听出来了,他们这是屁的证据都没有,光凭这几句说辞,程远章会信他们那才是有鬼了。
“就、就是。”洪老大跟着点头说道,“我弟弟以前可不是这样,他、他也变不成这样。”
这句洪老大说的是实话,赖七什么德行他了解,他早就觉得洪天卓除了长相以外,其他哪哪都不像赖七。但是他不曾想到过有可能这个洪天卓根本就不是他的那个泼皮弟弟,直到两日前麻脸找上他,跟他说有个主意能让大老爷治洪天卓的罪。
最近洪老大的粮食铺子几乎快开不下去了,几个月前他借着洪天卓的名义愈发欺客,本来能指着这样赚些钱,可结果让洪天卓知道了以后,派人来铺子里恶狠狠地警告了他一顿,还宣扬出去他给米里掺砂子又缺斤短两,自此搅合得他那铺子是生意一日不如一日。
洪老大正在家里恨洪天卓恨得牙根痒痒,听麻脸说完他当即头脑一热,压根没考虑上堂状告洪天卓的身份有假这是不是个好招。
此时人到了公堂,洪老大觉得自己草率了也没法再打退堂鼓。
而麻脸更才是想瞎了心,他以为上堂把他认为洪天卓有古怪的地方说出来,官老爷明察秋毫,定能从洪天卓的身上审出些什么,那到时候洪天卓便少不了遭殃。
甚至麻脸比洪老大还要记恨洪天卓,他早就见到高猴是越混越好,有茶楼给他经营,还娶上了媳妇。凭什么当初他们最腌臜的三人,现在就剩他自己一个还在泥巴里打滚?
本来麻脸投靠了宋大,以为是条出路,可哪想到宋大是个短命鬼。
麻脸这人最是心术不正,想他过得不好,那洪天卓也别想过舒坦了。他以前就觉得洪天卓的变化太不对劲,那就是一夜之间赖七的所有腌臜心性全都彻底不见了。
麻脸不相信洪天卓就是赖七,可他又琢磨不出其中真正的原由,他绞尽脑汁连易容术都想到了,最后又冒出主意干脆让官老爷查查洪天卓不就行了。
就这样麻脸拉来了洪老大,他知道他自己一个人的分量可远不如这个赖七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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