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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动白马(近代现代)——鲤鲤缘上

时间:2023-12-21 09:40:31  作者:鲤鲤缘上
  他的眼泪好烫,烫得我肚子疼。
  我刚哭完,他就接着哭,这算什么事啊?
  我使劲抬起手,放在他脑袋上,一下一下地揉,声音不自觉地发抖,“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哭了好不好?”
  然而哭声还是气势汹汹地渗过我皮肤,在五脏六腑里荡,颇有一番不搅烂不罢休的架势。
  我心疼得直不起腰,只得继续软着声哄:“不输了,不输血了,这袋输完就不输了。”
  原乂,你真不成熟啊,又让泽仁为你哭了。
  “真的?”听我这么说,吉羌泽仁猛地从我怀里抬起头,他透过波动的泪雾,满怀希冀地看我,那泪,就像汹涌波涛在我心里翻天覆地。
  里面的每一缕光都在告诉我,他怕我死了,他想要我活下去。
  我本来可以任由自己,在一个人的时候情绪崩溃,可是每一次,吉羌泽仁总能告诉我,他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他。
  “嗯,真的。”我笑了笑,替他宽心,“只是个小手术,只是我血流太多了,需要补补而已,不要紧,你别害怕。”
  “真的吗?”吉羌泽仁抹了把眼泪,话锋一转,“……那需要补多少就输多少,只要,只要原医生没事就好。”
  我对他突然的变卦有些哭笑不得。
  吉羌泽仁跑去换来干净被子,重新给我盖上,然后才算安心地坐在床边,时时刻刻注意着血袋的毫升,似乎恨不得让它赶紧流完。
  他眼下还有一层淡淡的青色,肯定是没休息好,我平躺着,左手放在吉羌泽仁的温厚手掌上,时不时描摹他的掌纹。
  我只是动了动手指,他便立刻看了过来,问:“怎么了?”
  “你多久没睡了?”我看着他问。
  吉羌泽仁支支吾吾了好半会儿,明显不想说实话,但他也清楚不能把我打马虎眼糊弄,便抛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没多久。”
  “没多久是多久?”我故意收敛笑意追问,不让他以为我在跟他开玩笑。
  吉羌泽仁声音陡然下跌,垂着眼说:“就,一天。”
  “我们才分开一天,你跟我说你一天没睡?”我既生气又心疼,更不好对他兴师问罪,“陈列跟你说的吧,不用猜就知道是他。”
  也是,我忘记跟陈列提醒,让他给自己嘴把风了。
  “陈大哥都说,他也没想到原医生不会告诉我。”吉羌泽仁突然抬头挺胸,理直气壮了起来,“所以意思是原医生应该跟我说的,但你没说。”
  “……”
  “是,我的错。”我无言以对,事实确实是我理亏,便顺溜应下,没想到绕来绕去,居然把自己绕坑里。
  “嗯,对,原医生的错。”吉羌泽仁点头,“但这次我不怪你,好不好?”
  哪有原谅别人询问对方意见的啊?
  我没忍住笑出声,不过嘴还没咧成型,倒先裂了道血口子,凭白抿了口腥甜的血。
  吉羌泽仁突然凑过来,小动物舐伤似的舔了舔我的唇,继而兑了杯盐水,用棉签一点一点蘸我唇上,味道和眼泪一样咸热。
  看着他认真小心的样子,我不由情动。
  “你过来一点。”我说。
  吉羌泽仁往我身边挪了挪。
  “不是,脸凑我跟前来。”
  他不明所以,但照做,“原医生,怎,怎么了?”
  我盯着那双黑色蝴蝶,咽了咽口水,说:“你别动……我想亲亲你眼睛。”
  “亲,眼睛?”吉羌泽仁眨眼,睫毛交错相连,勾起痒意,“怎么亲?”
  “对,亲眼睛。”我仰头,嘴唇从他嘴角缓缓擦到眼角,轻轻一吻,“这样亲。”
  我刚松离,一滴泪从唇间掉进我的嘴里,让我猝不及防喝下一滴泪。
  ?????
  “怎么又哭—”了字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吻住,打断了我的话。
  吉羌泽仁吸着鼻子,这次眼泪竟然掉进我眼里,我反射性眨眼,眼泪又从我眼角滑落。
  “你是鲛人吗,怎么还掉珍珠?”我叹了口气。
  吉羌泽仁坐回去,默默地擦掉眼泪。
  “好了,你先趴这睡会儿,等会儿要张折叠床。”我目测这病床,两个人定是挤不下,但我也知道让他先回我家休息肯定不会被答应,所以只能让他先委屈一下。
  见我态度强硬,吉羌泽仁还是答应了,没一会儿,身边就传出低微均匀的呼吸。
  “啊,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何年师兄突然走进来,视线从吉羌泽仁的背上扫过,最终对上我的眼睛,他放轻了声音问,“你对象?”
  他问得太直接,反而让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啊,是。”
  “难怪,气色都好了不少。”何年师兄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还调侃起来。
  “有……吗?”这我倒是没有意识到,只是觉得,刚做完手术,气色能好哪儿去,但我又不曾怀疑。
  “也好,总算有个能踏实照顾你的人了。”何年师兄走近,捏了捏我右臂,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压着声音,几乎是在用气声,说:“有一点知觉了,但麻醉还没完全过。”
  “等麻醉过了就把理疗灯打开。”他朝吉羌泽仁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等会儿安排张床,那么大个趴床边可不舒服。”
  话音未落,床边人受惊似的挺直身子,眉头皱起,如枭视狼顾,对何年师兄掷去警告的目光。
  我连忙解释:“泽仁,这是何年师兄,也是我的主治医生。”
  吉羌泽仁这才慢慢卸下警觉,站起身礼貌地喊了一声:“何师兄,哦不,何医生好。”
  何年师兄笑着说:“哈哈,没事,也可以随小原喊我何师兄。”
  吉羌泽仁没有听见我们的对话,自然没明白何年师兄的意思,但仍然很认真地喊了声“何师兄”。
  而我也因这段恋情,被身边人认同而感到开心。
  何年师兄走后,吉羌泽仁才算是彻底放松警惕,他抬头看了眼血袋,又趴了回去。
  “你安心睡会儿,我有什么事会喊你的。”看他总放心不下我,我也只好反复向他保证。
  “嗯嗯,不睡了。”吉羌泽仁闷在臂弯里摇摇头,随后伸手进被子捏按我的腿,“躺这么久肯定很难受,我给原医生按按。”
  轻重缓急,力度把握得十分到位。
  “手法很熟练,看来我不是第一个啊?”我故意逗他。
  吉羌泽仁笑了笑,说:“我妈常年颈椎不好,按得比较多,以前也给阿姐按过一段时间。”
  【📢作者有话说】
  原乂(恶龙咆哮):“别哭了,再哭我就要变成1了!!”
 
 
第34章 阿姐替我陪着你。
  要是能早点遇见吉羌泽仁,该多好,在我那最得意的年少。
  即使我知道,这不现实,但我还是会这么想,不止一次。
  我想看他擦黑板、想给他讲作业、想看他穿校服的样子、想看他在校园操场奔跑......想把他作为每一篇作文的主角。
  那时候的我,可要比现在勇敢的多,如果我们相遇,他会得到一个更坚定的我。
  除非有人告诉我,如果我梦想成真,就无法拥有现在的他,那我,就不想了。
  /
  我微微探身,注视着躺在折叠床上的吉羌泽仁,他阖着眼,吐息微沉,模样安静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床头灯在睡前被吉羌泽仁贴了张纸,说是晚上开着有些刺眼,果然,一遮,夜间看起来就舒适很多,也足够看清周围的事物。
  这个点倒是可以建议院方借鉴,在床头灯外再掩个灯罩,对夜间病人的休息也友好很多。
  我住的虽然是单人间,但这个户型空间并不大,不仅没有长沙发,也没有陪护床,只是安静和方便很多。
  我注视吉羌泽仁好久,直到腰肌发酸,才轻手轻脚躺了回去,其实,我想他在我怀里,或者我在他怀里,总之,应该挨在一起,不想这样一高一低,手都不方便牵,但我不能说出私心而影响他休息。
  大约半夜十二点,麻醉过了,密密麻麻的痛楚从伤口长出来,直往天灵盖卷,我像被悬挂在半梦半醒的边缘,浑身虚沉得厉害。
  想挠,想吐。
  也不知道是怎么捱过了麻醉失效后的第一晚,我只知道自己睡不着,也不清醒,脑袋变成了马蜂窝,一整夜都能听见嘶长的蜂鸣。
  一早醒来,我就看见吉羌泽仁打开理疗灯,一边调整着它的高度,一边细心地用手试温。
  我静静地看着他专注的侧脸,这个角度,本能够完整看到那三颗痣,但很可惜,我没戴眼镜,只能看见火黄的理疗灯光,有几分镀在他的轮廓上。
  虽然地点不是很对,但是一睁眼就看到喜欢的人在身边,那种感受,真的难以言喻。
  红外线罩着伤手,促进血液循环和伤口愈合,正因如此,伤处如蚕吐丝般生出痛痒,徐徐慢慢,丝丝点点,却势小威大,让人有一种无能为力的难受。
  而且,伤口刚缝合,还会有血往外渗,沾了血的纱布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稍稍一动,凝硬的纱布蹭着缝伤线,勾得皮肉发疼,导致整只手腕又湿又闷,像缠着一条汲血的荆棘,一动就疼。
  总之,一股很恶心的疼。
  我不自禁挪了挪手,不过这个微小动作似乎吓到了吉羌泽仁,他浑身一颤,继而看过来,“原医生,你醒来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满背的冷汗,浸着冰凉又黏糊的湿意,我微微抬背透了透气,看着他问,“现在几点了?”
  吉羌泽仁看了眼手机,说:“七点过十五分。”
  “原医生你先等会儿,我马上去买早饭。”他凑过来亲了下我的额头,转身离开。
  吉羌泽仁回来时,我已经挂上点滴,喂我吃了瘦肉粥后,他就默默衬着我的手,不说话。
  他的情绪很外露,明显有什么心事。
  我虚握住他手指,问:“怎么了?”
  吉羌泽仁反勾我手指,郁闷地说:“我中午就要走了。”
  哦,对了,明天周一,他还得上课。还没来得及温存就要回去,真是让我碰到了个大傻子。
  “舍不得我啊?”
  “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不放心。”他闷闷地咽了口气。
  “我又不是十七岁的孩子,肯定能照顾好自己,而且,医院里都是同事,他们也很照顾我,你就放心回学校,安心比赛。”我笑了笑,只希望自己看起来没有太过于弱不禁风,“到时候,我会看直播的。”
  吉羌泽仁默了半晌,伸手取下手绳。
  “嗯?”察觉他的意图,我立马缩手躲避,却被他一手锢住,“不行,这,这么重要的物件—”
  “原医生。”吉羌泽仁强硬地对上我的视线,不容我拒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弥足珍贵的念想,交到我手上。
  他说:“阿姐替我陪着你。”
  我自认不是一个孤独的人,或者说长久以来的独来独往,已经让我不习惯依赖别人,个别时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排斥。
  可是,我总算明白,一个真正的人不能缺少爱。
  不论是自爱还是他爱,都不能缺,一个有爱的人,一眼看去,就是不一样。
  我不否认吉羌泽仁带给我的改变,也从不怀疑他所作所为的真实性,但我每一次都会衡量,某句话,某件事的保质期。
  每一次都会想,如果他到了我这个年龄,经历过社会上的人情冷暖后,还会这样做吗?
  我不知道,他本人更不知道。
  将自己如此珍贵的物件放在别处,我做不到,这么一想,我似乎什么都没有留给吉羌泽仁过,除却那些会随着时间淡化的吻痕,什么都没有。
  果然是我太过保留了吗?
  我注视着手上沉重又温暖的手绳,心里生出浓浓的愧疚感。
  犹记初见时,我便觉得这手绳的编织手法十分繁复,现在放眼前细看,仍不由得惊艳。金红褐蓝色的绒线巧妙地交缠在一起,既做到看不出其中的头发,又能做到复杂又精致。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我并不感到害怕了。
  我把手放进被子里暖和,正准备休息,却收到陈列打来的电话。
  “喂?”
  “怎么样,手术还顺利吗?”陈列含糊的口吻,想来应该在吃东西。
  “嗯,挺顺利的,你怎么现在才吃午饭?”
  陈列说:“今天拍了食品测评,不适合保鲜的得解决掉嘛,就是有点多,吃了有好半会儿了。”
  “周五泽仁比赛,你会去拍摄吗?”我说着又伸出手看那手绳,一想到吉羌泽仁就看。
  “好不容易有个素材肯定需要拍的嘛,他主页都还空白,也该发点什么了,对了,那个你手术的事我给说漏了,你们还好吧?”
  我说:“人刚从我这离开没多久。”
  陈列“嗐”了声嘟囔:“我以为你跟他讲了,谁知道我问他会不会去那边陪你做手术,他整个人就跟要厥过去一样,吓得我赶紧买票送人,好说歹说才接受了。”
  “要发你五块钱报销吗?”
  “切,你懂什么,这现在花的钱那都是以后的份子钱。”陈列沉吟一声,转言道,“对了,我提醒一下,你家小孩儿有爆火的趋势,九寨沟文旅局也关注了,所以你知道的嘛,以后见面的时候尽量藏着点儿就行。”
  我沉默须臾,“嗯”了一声。
  我很清楚,这是非常好的发展态势,官方的关注也佐证了当初宣传方向的正确。吉羌泽仁能在自己的理想道路上越走越远,当然也是我最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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