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舞动白马(近代现代)——鲤鲤缘上

时间:2023-12-21 09:40:31  作者:鲤鲤缘上
  “在想什么呢,原医生?”吉羌泽仁轻轻捏了捏我鼻子,出声拉回我即将飘远的思绪。
  从他语气中我听出了一丝不满,他在委屈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想,而不是说出来和他一起讨论。
  我不安地倒吸了口气,摸着他脸的手掌有些不自觉地打颤。
  “我问你。”
  “你是……真的喜欢我吗?”我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说完又觉得答案不可置否,便又换了个方式问,“泽仁,你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男生吗?”
  吉羌泽仁蹭了蹭我掌心,并没有觉得我的问题煞风景,反而十分认真地回答道:
  “原医生,我喜欢的是你这个男生。这么说吧,由于从小生活环境的影响,一直以来我会把女孩看得特别一些,在相处中也会格外注意距离,但并没有人刻意去给我灌输该喜欢什么的理念。”
  “我曾经也有想过以后会遇到怎么样一个人,但对方始终是模糊的,我只会去想ta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去特意设定ta是个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在大学之前,我并没有遇到过或者听说同性相恋的事情,但上大学后被别人喜欢追求,男孩儿女孩儿都有,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他们和我一样都只是在表达自己,而且我们篮球队现在就有一对情侣,在一起还蛮久了。”
  “所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喜欢过谁,真的,除了你。”
  “我是什么性取向,由你决定,我是这样认为的。”
  “反正不管,就是喜欢你,不管原医生你问多少次,都只喜欢你。”
  我被这一圈绕得有些糊涂,还没理清就被最后一句话炸亮了脑子里所有的灯,白蒙蒙的一片,让人根本无法思考。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时无刻在向吉羌泽仁确认,而他却无时无刻在向我表白......我是怎样的土,他便开什么样的花。
  我觉得不可思议,明明捡破烂的是我,神却说我美好。
  我没再问,只是轻轻“嗯”了声,然后把耳朵贴在他胸前,静静地听他有力的心跳声。
  “扑通—”
  “扑通—”
  “扑通……”
  我暂时疯狂的,把那当做我的名字。
  “对不起原医生。”
  我最害怕不过如此,他可从来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怎么这么说?”
  吉羌泽仁吻着我发顶说:“昨晚,对着你说粗话了。”
  “人无完人。”我不由得松了口气,“再说,那不算缺点。”
  别人算,但你不算。
  “而且以后,你也可以把更多的样子给我看,好的,不好的……”
  我都要看。
  吉羌泽仁突然笑着哼哼,埋脸拱我颈窝,“好好好,都看都看。”
  我任由他闹腾,想起昨晚他说的那句......藏语?
  是什么a..... qi zhuo, gai dei ......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自从昨晚吉羌泽仁说完这句话后,我就特别想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被撞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又不好妄自揣测,也就只好先囤在了心里。
  现在正好得空。
  “你说的那句话是藏语吧?”我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莫名的紧张。
  吉羌泽仁抬头,唇瓣缓缓驶过我脖颈,停在我嘴角,他问:“哪句?”
  酥麻的震热感瞬间爬满了整张脸,为了忍住吻过去的冲动,我只好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是,那句什么a..... qi zhuo, gai dei ......”
  “是什么意思?”
  再抬眼,四目相对。
  吉羌泽仁突然笑出声,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他,脸红了。
  吉羌泽仁他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终于取开手,停止抚摸我的背,转手不知所措地去挡脸捂耳朵。
  然而一只手哪能兼顾,那一抹红在昏灯中,像泼在天际的晚霞,迅速蔓延,无处可躲。
  他并没有回答我,但我好像,知道了答案。
 
 
第44章 也是我的第三英雄。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听见吉羌泽仁在和谁讲话,难道是外卖员吗?除了这个似乎也没有别的可能性了。
  我起床草草系住睡袍,想去看看吉羌泽仁买了什么,却在开门那一刻,看见一张熟悉却心惊的脸,那张脸似乎本来还憋着怒气,却在看见我的那刻,顿时像火山爆发,怒气冲天地抡起手里的烟朝我掷了过来。
  照进来的阳光明明刚才还那么暖和,现在却冷到骨子里。我还在原城突然回来的震惊里,身体根本来不及闪躲,猩红的烟头就那样直奔我眼球而来。
  “原医生!”
  吉羌泽仁大叫一声,冲过来一把挡开烟头,继而惊魂未定地贴近我身边。
  原城呲着牙,抬起手指我,一切斥责都表达在了那抖动如梭的指头里,或许是看见我外露斑驳的吻痕,他的神情逐渐变得扭曲,终于,他的脸上出现了这么多年以来,我看到的第二个表情。
  ——愤怒。
  “你,你,你—”
  “你这个逆子!!”他冲我大吼一声,头顶的灯都跟着晃了晃,整个客厅瞬间弥漫起他的怒气。
  可见他对我的现状有多不满意。
  “逆子?”我皱紧眉头,对他的责骂觉得窒息又好笑,“这时候你倒记起我是你儿子,早些时候呢,不说十年前,哪怕几个月前?”
  “陈列他做了所有我认为可以是你做的事情。”
  原城明显不想和我谈论这个,他在我和吉羌泽仁之间飞快剜了几眼,然后对吉羌泽仁不停甩头,像是在驱逐误入禁地的毛头小子,“你走!你走!再不走我等会儿连你一起打!!”
  我知道,即使他现在再不待见吉羌泽仁,也不能动手打别人家的孩子,因为这是他做数学老师数十年形成的,不变的观念。
  若换做之前,我早已经在他说这话之前就已经把吉羌泽仁撵出门外,然后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家里这么胡闹不正能量的一面,更不想连累他。
  但是,我不能再以己度他,他的想法比我凭空以为重要的多,并且,他现在,有权利参与到我真正的生活中来。
  我转头向吉羌泽仁,从他的表情里,我就已经知道他的选择了。
  “叔叔,你可以打我,但是不能打原医生。”他语气礼貌却又坚定,说着整个人挡在我身前,双臂大开作防御状,颇有一种“只能从他身上踏过去,不然不放行”的架势。
  我这才注意他身上还穿着围裙,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米香味,我下意识朝他贴紧一分,想要在混乱中寻求一点慰藉,也是第一次感觉到,阴影原来也可以是保护。
  原城手背青筋暴起,看见我们这样像是被针戳了脊梁骨,他抄起桌上的纸盒砸过来,不过话单单是冲我骂的,“让他出去,出去!不然你们都滚出去!!!”
  白纸撒了一片,纸盒后力不足掉在吉羌泽仁脚前,发出“哐当”一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抬脚毫不客气地踢了回去,抬眼与原城目光短兵相接,“这是我家,他是我男朋友,我带他来见我妈,凭什么让他出去?”
  一提到我妈,原城就像被人锁住了命脉,顿时暴跳如雷,他箭步冲过来,隔着几步指着我鼻子高叫:“你还有脸提你妈?!把你养这么大就是为了让我们断子绝孙的吗!?安安分分找个姑娘很难吗?!”
  我绕过吉羌泽仁的手臂,慢慢走到原城眼前,抬起手,将疤痕全方位展示给看,一字一句皆不服输地往他痛点上戳,“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我妈都听得见,你就问心无愧吗?如果我妈在,根本不会像你一样,丢下我一个人让我自生自灭,不会为了小孩儿逼我去和不爱的人结婚,她只会为了我开心,为了我幸福。”
  “她和你不一样。”
  我心下难受,话说得过分难听,甚至有些幼稚,因为我很清楚他的不善言辞,他所说的怕被我断子绝孙绝大部分也是怕我老无人养,而剩余的便是对后代传承的,无可避免的期望。
  果然,原城的脸骤然被空气揉皱,紧接着,一道疾风结结实实,不偏不倚地甩在我脸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前的人突然踉跄,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没倒下,侧脸继而浮现一团红印。
  “不许打他!”
  吉羌泽仁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他拉过我的手,掌心刚好覆盖住最丑陋的一部分,他说:“原医生他没错,不管你是谁,都不可以打他。我知道自己也没资格说对叔叔你说这话,但你就是不可以。”
  “您可以打我。”
  我顿时愣了,他到底怎么敢出这个手的?很快,他手心的冷汗就打湿了我的皮肤,闷在伤疤上,又凉又烫。
  我反手握住他手指,示意他不要太害怕。
  因为,眼前这一幕,原城会比任何人都熟悉,数十年前,他也是这样朝我外公脸上砸了一拳头,然后才得以被允许和我妈结婚。
  “呵哈哈哈哈——好—好啊……”原城弯着身子沉默了半晌,继而突然大笑起来,就像平静的冰面,乍然裂开,露出里头滞涩流动的冰水,活了起来。
  看他这样,一股苦涩的疼从我胸腔旋起,冷不伶仃酸到鼻尖。即使他今天来是为了骂我,但也算是这么多年来对我说过最多的一次话,他口中的“阿眠”也终于变成了“你妈”。
  对啊,他的阿眠也是我妈妈,这个家一直都有我。
  实际上,我没想和他闹这么僵,毕竟再怎么说,他也是我爸,如果顺利的话,我也会带泽仁去见他,不论他是否支持,我都会告诉他一声,正式见他一面,但是,我万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碰面,还会产生肢体上的冲突。
  我知道他肯定会在网络上看见与我们相关的消息,但并没有觉得他会这么在意,甚至不会有所过问,因为我以为自己和谁在一起,对他来说根本微不足道,我是谁对他来讲也不重要。
  脸上火辣辣的疼,渐渐淡化,我扶了扶被打歪的眼镜,走过去握住他的手,横生的皱纹像刺一样扎进我心里。
  喉头一哽,一股悲哀弥漫开来,从心萌芽,蔓延到四肢百骸。
  “爸......”
  癫狂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爸透过凌乱的头发看我,警惕又慌乱。此时此刻我恍然发现,自己已经比他高出这么多,他看我,竟然已经需要仰头了......
  这十年来,我没喊过,他也没听过。可即使再久没喊过,骨子里也永远忘不了,这或许就是常说的血浓于水,和外人永远不同的一点。
  关于我妈,我们已经争论了十年,我们就像两个赌|徒,赌谁会先低头,谁会先把我妈找回来。
  或许是示弱吧,也可能是认输,十年来的对抗终究得有个终止,我和他之间总有一个人要低头。十年过去,少年已青年,中年已老年,我长大了,他也老了,再没有多少个十年供我们对峙,对所有的普通人来讲,死别就是最远的距离。
  而我爸的执念远比我以为的深,时至今日,当我真正有了心上人之后才明白,他丢掉的不仅是身体,更是几十年的,活生生的自己和独一无二的回忆。
  自始至终,认输的那个人,好像只会是我,也只能是我。
  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渗进紧握的手掌,“爸,任何人都不是生育的工具,我想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想和不喜欢的人结婚,不想为了传承后代而生小孩儿,不想违背自己的本心,活成一个悲剧。”
  “难道你和妈在一起,也是为了生孩子吗?”
  “当然不是!”他愤然回答,手臂抖得不像话。
  我笑了笑,说:“那不就对了吗。”
  我爸看着我,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反驳的话,他抽回手不安地摩挲着无名指处的戒指,视线无意识地投放在地上。
  他在认真思考我的话。
  “在我的规划里,等一切稳定下来后,是有和泽仁一起去领养小孩儿的打算,所以,爸,你不用担心我老了没人管。”
  “家里不是没有人了,还有我,爸……刚才那样说是我故意那样气你,我的错。”
  “我真的,好不容易遇到他。”
  “就让我……跟着自己的心走吧。”
  他依旧沉默。
  “妈以前对我说过,你是她的第三英雄。”
  我爸肉眼可见地一抖,像是身体发生了地震,再眨眼时,眼底已经有泪光在闪。
  我将吉羌泽仁拉到身侧,十指扣在一起,“他对我而言,就像你对我妈而言,也是我的第三英雄。”
  我爸盯着我们的手半会儿,终于还是泄气般移开眼,错身离开时,他拍了拍吉羌泽仁的肩。
  意味着某一种承认。
  在他即将踏出玄关时,我脱口喊他;“爸!”
  他身影一顿,并没有回过身。
  我连忙问:“今年回……回家过年吗?”
  我不想每年都一个人在家里等着,每次做一桌子菜,摆好他们的碗筷,却只能一个人吃到天亮,永远等不到门铃响。
  片刻后,一声若有若无的“嗯”随着苍老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我站在原地朝门口看了好久好久,等回过神来时,吉羌泽仁已经收拾好地上的散纸。
  他捧起我的脸,奖励似的亲着泪痕,“真棒。”
  “嗯。”我如释重负地抱住他,轻飘飘地浮在转暖的阳光里。
 
 
第45章 原医生,跟我回家吧。
  吉羌泽仁从厨房里进进出出,给萝卜黄瓜去皮切丝,剥蒜调料,我愣是插不进手帮忙,只好站在后头看他拌菜,整得我睡意复返。
  突然,他停下手上动作,转身笑盈盈地看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早上跟个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正准备装作若无其事,转身离开时,却被他轻轻拉进怀里。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