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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动白马(近代现代)——鲤鲤缘上

时间:2023-12-21 09:40:31  作者:鲤鲤缘上
  吉羌泽仁蹲在床边,摇摇头说:“等会儿跟外公外婆去干农活。”
  或许是这个名词太陌生,我下意识重复了一遍,“农活?”
  “嗯,去挖土豆。”他说着还做了个相应的动作。
  我几乎是下一秒就坐起身,飞快地穿好衣服,说:“我也想去。”
  我也想做些什么在他家人面前表现表现,就算不是这样,我也觉得不该就这样坐等食来,我并非手脚不遂,不管做什么,大大小小总有我能帮的上忙的。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早去做农活。
  吉羌泽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没有雪的覆盖,我看见整个村寨截然不同的一面—青瓦白墙,绿色从地上蔓到山上,缠缠绕绕,郁郁葱葱,充满着舒畅心情的新意。
  吉羌泽仁给我取来个帽子,说是怕太阳出来太晒。波浪形的帽檐,还有一朵粉色醒目的大花,我想应该是他外婆的,我很少见到这种样式的帽子,稍微试了试,还挺合适。
  我取下,又戴在吉羌泽仁头上,总听说花太艳太大会显俗,可其实并不然,比如现在,很可爱。
  吉羌泽仁冲我粲然一笑,我也不禁笑了。
  他颠了颠背上的竹编背篓,里面装着几大瓶早就冻好的冰水,瓶子是大瓶可乐的,里面的水硬得像石头。此外,还有几把需要的工具,我喊不出叫什么,只觉得它们像大象的牙齿,看起来摸起来都是铁做的,把手木制的,铁齿上面有许多细微的短痕,齿棒相接处有很多旧泥垢,可以看出已经有很多年头了。
  去地里的路上,泽仁外公还跟泽仁说,怎么能让客人跟他们去做农活,太不像回事儿之类的话。记得泽仁说过,他外公已虚岁七十,我不由惊讶佩服,想必自己到了这个年龄,根本做不到这么厉害,又想到爷爷并不知道我和泽仁真实的关系,我羞愧地垂下眼,看着沿路的草丛不敢多说。
  绕过一户人家的房屋,我们到了屋后的土地,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茂盛的绿叶。
  婆婆朝爷爷招手,说:“扔个耙子过来。”
  爷爷照做。
  耙子?看我还有些疑惑,吉羌泽仁在我手心一笔一画写了个“耙”,我这才知道,这工具原来叫耙子。
  婆婆十分熟练地拿起工具,说:“趁着太阳还没出来,赶紧挖。”
  话音一落,大家都动了起来。
  我也拿起耙子准备学着挖,却被爷爷强硬地夺过锄头,气呼呼地说:“把你的手注意到,别做这些,你找个干净的地方坐着,等会儿太阳出来了就赶紧回去。”
  似乎怕我误会,吉羌泽仁连忙过来补充:“外公怕你又受伤,他又不太会说柔话,我也拗不过他哈哈。”
  “嗯我知道,那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吉羌泽仁扫了一圈,交给我最轻松的活—捡土豆。
  顾名思义,就是把挖出来的土豆,搓搓土,去去杂根,然后放进背篓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一直都有在观察他们怎么挖土豆,多时用挖,不过还有能用手拔出来的,连根拔起就能有一堆土豆,大小不一,却比用耙子安全性更高,因为偶尔也会直接凿进土豆里。
  想来泽仁外公外婆经验丰富却也难以避免,更别说我这个新手,果然,不去添乱帮倒忙是正确的。
  我专心清理着手上的土豆,松软潮热的土壤从我手中掉回土地,新出土的土豆表皮都是浅色,薄薄的一层,轻轻一刮蹭,就能破。
  以前在超市里买的土豆,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和处理的,所以我根本不知道土豆的生存状态是这样的,更不知道它的叶子原来长这样——它的先端有些尖,仔细感受的话叶身还有点微微扎人的白色短柔毛。
  叶子团成一堆,凌乱地放在一边,此时已经是个小丘了。
  当装满一背篓土豆时,太阳已经毫不留情地照了下来。
  爷爷抬手抹汗,气喘吁吁地冲我和泽仁晃手催促,“太阳出来了,快回去,晒的,把洋芋背回去,吉羌听到了莫,快点把医生引回去—”
  我总算知道,为什么要早起挖土豆了。因为劳动,永远都离不开汗水,而劳动人民,在汗水里成长,在汗水里生存,这是劳动人民最直接的证明。
  最终,在爷爷的“威逼”下,我们两个不得不回到屋里。
  我提议做好饭端到土豆地里去,吉羌泽仁淘洗着一盆土豆,笑着说:“外婆说今天砸糍粑吃,时间差不多他们就回来了。”
  “糍粑?”
  在成宁的时候吃过几次红糖糍粑,但并没有听说会用土豆的。
  吉羌泽仁解释说:“对,用土豆做的,第一步呢,就是Qiong(三声)土豆。”
  “Qiong?”我在大脑里迅速查询这个动词,但似乎触及了盲区。
  吉羌泽仁面露思索,说:“我们经常这样说,不过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个怎么样的字,和蒸差不多意思,不过一般的蒸干湿分离,这个就不需要分开。”
  我大概明白了。
  蒸土豆的是一口中型号黑铁锅,等土豆蒸熟后,吉羌泽仁将它们放进竹编簸箕里晾,晾好剥皮,然后将它们尽数倒进了一个长方形的木槽里,里面光滑,我本还在惊叹匠人的技艺高超,却听见吉羌泽仁说:“这口糍粑槽已经十几岁了。”
  那这么说,差不多有我一半大。
  惊叹之余,我又看见吉羌泽仁脱掉外套,拎来一把木棒槌,然后高高抡起,一下又一下地砸碾里面的土豆。
  “咣!”
  “咣!”
  ……
 
 
第47章 对原医生你有意思的哦。
  土豆逐渐融为细腻均匀的泥状,变得粘稠晶亮,提起木棒槌的时候,还拉起了很多丝。
  从吉羌泽仁脖子上那层细薄的汗就足以知道,砸糍粑这项流程有多费体力。
  他用铲子翻了翻糍粑,像是在确认是否砸够标准,我擦去他脖子上的汗,不由地问:“要砸成什么样?”
  吉羌泽仁抓着我的手亲了口,说:“这样就差不多了。”
  把糍粑铲进铁盆后,他从桶里舀出一碗酸气冲鼻的菜,在热好油的炒锅里进行翻炒,加花椒,加盐,添开水。
  方才还酸得人皱眉的菜经过这一番翻炒,竟香了起来。
  吉羌泽仁把几块糍粑铲进酸菜汤里,没过一会儿,爷爷和婆婆就回来了。
  我赶忙出门去接背篓,将土豆倒在厅房右边的小屋子里,然后接水方便他们洗手。
  我看出婆婆面露一丝尴尬,但还是说着“谢谢原医生”,我清楚仅医生的身份就为我的处境提供了很大的余地,因为从这么久的相处以来,我发现所有村民对老师和医生都抱有极高的敬意,像泽仁大舅那种脾气有些火的人,也会很听他们的话。
  婆婆一来敬奉神佛,二来敬仰医生老师。
  我知道,她也不想让我太难堪,所以自从昨晚以后,她就没再说起那件事了。
  没过一会儿,我听见婆婆在给泽仁小姨打电话,大概是来吃饭的意思。
  泽仁小姨住在沟对面,目测不到十分钟的路程,但小路邻坡,加之她怀有身孕,一个人不放心。
  和吉羌泽仁打过招呼后,便走去接了。
  过渡大小路的是几块厚重的铁板,走过它们,就是两边野草丛生的小路,小路一路上坡,转角就到了对岸,再走几步,就到了泽仁小姨家。
  不若城市里,且先不说楼上下,单说邻居都很少照面,更别说像这样家家户户都熟络,一家人住近些,也是一种热闹的幸福。
  往回走的路上,她问我和吉羌泽仁是怎么认识的。
  我实话实说:“那时候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小心掉了东西,是吉羌泽仁帮我捡到的,然后就算是认识了。”
  “也就是来这里的前一晚,我也不算是他的朋友,就是个迷路的游客。”
  泽仁小姨面色红润,笑起来像一朵花,她扶着我的手臂说:“怕是我们吉羌先对原医生你有意思的哦。”
  我的心情慢慢放松下来,也跟着笑了笑,问:“为什么呢?”
  “这么说的话你应该不知道,就你们来的前一天晚上,他发消息跟我们说他要带朋友回来过年,还反复叮嘱我们不要问你的伤。”泽仁小姨说,“我们还猜这孩子是不是带对象回来了呢,现在看果然是哈哈。”
  我闻言一愣,那天的记忆突然又被洗了一遍,明晃晃亮在我的脑海里。
  那天晚上,我面对着他,却看不到他真正的心思,我如今知道他心思细腻,却不曾想从那时候起,他就……在保护我。
  我担心的是会不会被他杀死,而他担心的,却是我是否会被他人误伤。
  泽仁小姨边走边说:“作为他的小姨,我由心说,能遇到你这么优秀的人对吉羌来说,当然是非常好的,但我们这儿是农村,不比大城市开放,对于他外公外婆那老一辈来说,男生和男生谈恋爱那是天方夜谭,严重点说甚至是对祖宗的不尊重。”
  “不过你也要理解他们,他们吃的苦远比我们想到的多,活着对他们才是最重要的,而对他们来说,有后代就是他们活着的意义,这也是为什么以前那么苦但还是要生孩子,除了这个,现在的人嘴上不饶人,谁也不想自己的孙子走到哪里都被别人说是不是嘛。”
  “每一代和每一代的思想都不同,但就是这样,才会产生各种矛盾,说不上谁对谁错,但是解决起来都很难。”
  “你别看吉羌一天嘻嘻哈哈心很大的样子,其实他人心思很细腻,有什么事你们两个好好商量,老人嘛,也是需要哄的。”
  “什么到最后,还是孩子过得好才是他们最想看到的。”
  我深受感动,眼中不禁泛酸,眼泪差点当场掉下来,可眼见就要到目的地,只好望了望天,给倒回去。
  回到灶房后,火墙上已经摆着几碗东西,分别红辣椒,烧青辣椒,还有一盘不知名的青紫相间的短条拌菜。
  或许是见我在发呆,爷爷轻轻拍了拍我的背问:“你吃冷的还是热的?”
  我一下被问住,幸好吉羌泽仁及时替我解了围,“爷你别操心,我给原医生做呀。”
  他带我走到碗柜前说:“冷的就是蘸水糍粑,热的就是酸浆水糍粑,我做冷的,你吃热的,这样就可以都尝尝也就知道自己更喜欢哪一种口味了。”
  我点头说好。
  调料都是吉羌泽仁做的,交到我手上的时候,整块状的糍粑已经被夹成小块。我不由得想起过年那些天,自己就已经品尝过从未尝过甚至从未听闻的食物—炒炒饭,拌面饭,搅团,疙瘩子,每一个都充溢着五谷最纯的浓香。
  一种能够抚平喧嚣浮躁的香气。
  吉羌泽仁夹了一筷子那个拌菜,我吃了一口,口感酸香滑润,格外爽口。
  还没等我开口,他就对我介绍说:“我们管这叫羊蕨,也是蕨菜的一种。”
  我点点头,就着糍粑吃了口,软糯和爽脆在舌床上分明又相融,像是年糕包裹着碎果仁的口感,十分特别。
  吉羌泽仁夹了一块蘸水糍粑准备喂我嘴里,我连忙用碗接住,他眉头挑了挑,问:“尝尝?”
  他的糍粑偏辣口,冰凉和迟来的辣气卷在一起,直逼天灵盖,我无法自制地抿着嘴,试图将辣气闷死,然而根本控制不住热气往脸上爬。
  吉羌泽仁即刻放下碗,倒了一杯水蜜桃给我,总算成功度过了辣劲。
  他抱歉地看着我,我摇摇头示意没事。
  饭后,大家都去午休,说是等天凉,大约是下午五六点,又带着工具前往土地做农活。
  一天忙下来,土地挖去近一半,形成两幅不同的画卷。
  每个人的衣服都被汗打湿,而我只有身上沾了些许泥土,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劳动痕迹,感觉自己并没有帮上什么实际有用的忙。
  爷爷婆婆在前面走着,我和吉羌泽仁跟在后面,听他们日常的拌嘴。整天的劳累并没有让他们彻底疲惫,某一方面对他们而言来说,似乎劳碌也是一种充实。
  我正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心下感慨时间的不可逆,吉羌泽仁却凑过来偷偷亲了我一口,我慌里慌张瞪他一记,他眉眼带笑,得意地哼哼了一声,没说话。
  洗澡间只有一个,大家都是轮着洗澡,我本不好意思去麻烦,可是身上也脏乎乎的,实在忍不了。
  等两位老人都洗好后,我才进了里头,到我洗的时候,吉羌泽仁早已经拿着小水管,在冲洗四周,看见水流冲洒在瓷砖上,我站在门口怔了一下,他这是……在包容我的洁癖。
  “你洗了吗?”我问。
  “等着跟原医生你一块儿洗呢。”
  “别闹,这在你外婆家,注意点。”我想起那个惊险的吻,不由地提醒他,“别像刚才那样突然亲我,还,还是当你外公外婆的面。”
  “明明是背。”吉羌泽仁关掉水龙头,走过来蹭着我贫嘴。
  我惊慌失措地关上门,生怕我们的行为会被发现。
  吉羌泽仁开始动手脱我衣服,呼出的热气咬着我耳朵说:“他们都睡了,不会管我们的。”
  这句话,很暧昧,加之他的身体反应,让我以为我们下一步会发生更多的事情。
  天不时,地不利,人却很和,我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
  吉羌泽仁开心得把我从头洗到脚,像是一个玩水的小孩儿,他不知道他的每一次触摸都是在种火,然而,直到洗澡结束,什么也没发生。
  我看着镜子里赤条条却紧贴的两具身体,无奈得笑着,叹了口气。若不是切身感受感受过他的疯狂,真会当他不为所动柳下惠。
  既然他没那个意思,我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饥渴,这种事情只一个人有兴趣是不会有乐趣的。
  糟糕点,还会演变成泄欲。
  回到房间,气流四面八方闷热,吉羌泽仁拿着一把扇子,不厌其烦地给我扇着风。我窝在他胸口,发觉胸腔震动,随之听见低低的笑声。
  “原医生,你不是说很热吗,怎么还贴着我呢?”
  我抓住他扇风的手,放在我腰上,人又不是机器,我不想让他这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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