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吟如实说:“你的那个环节最好玩。”
盛岚很有探究精神的继续采访:“那你最喜欢的是?”
这里可以只回答歌名。
陆雪吟能猜到,如果她继续表达对《贿赂》的喜欢,今晚盛岚一定会用美色来贿赂她,陪她玩一玩。
可她不按常理出牌的直球思维再次上线,直白道:“你最好玩,我最喜欢玩你。”
盛岚:?
看她蒙圈的表情,陆雪吟笑不可抑。
盛岚放下筷子,绕桌一步,双手撑着沙发椅扶手,把陆雪吟圈禁于内,低头俯吻她。
陆雪吟同样回应,像心有顾忌,热烈但克制。
盛岚笑她:“你嘴巴刚才不是挺厉害的?现在不想玩了?”
陆雪吟说这不一样。
在密集的亲吻中,她承认自己是行动的矮子。
盛岚让她不要在气氛好的时候逗人笑。
陆雪吟跟她拌嘴,“你就不会再制造气氛?”
盛岚用手掌丈量她的身高,一寸寸抚触比量。令她不安的浴袍方便了盛岚的动作,不标准的测量结果又给理由反复操作。
陆雪吟知道她会制造气氛了。
今晚的扮演继续,换盛岚保持大明星的身份,陆雪吟跟她自我介绍,“我是一个……歌粉。”
什么样的歌粉她不说。
在盛岚面前,她不算社恐。
要她唱歌,她又羞怯。
所以面临着偶像的考验。
身体是触感绝佳的完美乐器,不同地带会有不一样的婉转低吟。
她不开口唱歌,却比夜莺鸣啭动人。
盛岚对她还有粉丝纯度的检验,诱哄她说出平时很少听见的各种喜欢。
即使情动时,陆雪吟也学不会花言巧语,羞赧的诚实坦然,无形中延长了欢爱时间。
这是一场身与心的考验,她完美通关。
睡醒是元旦假期。
有假期的是陆雪吟,白天还要赶通告的是盛岚。
早上小陶送来两套新衣服,盛岚让陆雪吟多睡会儿,“不急着起来。”
每每这时,陆雪吟就由衷的羡慕Alpha的体能。
“Alpha的基因属性,决定你们更适合去黑心工厂上夜班。”
盛岚往被子里伸手,挠她痒痒。
“你好,亲爱的陆厂长,听得出来你对我昨晚的表现不太满意,希望你能给出改进建议,我会照标准执行。”
明明昨晚不是这个剧本。
陆雪吟有些委屈,小脾气上来,把盛岚的手推出被子外,控诉她:“以下犯上,开除你!”
盛岚愣了下,哭笑不得,“喂,讲点道理,正常不是扣奖金扣工资吗?你怎么直接就给我开除了?”
陆雪吟理直气壮:“留着你还要发工资,我可是黑心工厂的老板,我要换个便宜听话的。”
盛岚去包里拿了便签本,写写画画。
简体画头像,配上“便宜小盛”的名字,后面的特长、优点、风评一律是“听话”。
她递给陆雪吟:“这是我的简历,我希望今晚能来上班,工资可以没有,但夜班必须排我。”
陆雪吟起床气都被她闹没了,催她走,“晚上见吧。”
盛岚在她额头亲了下,“楼下有司机,电话我发给你,你走的时候联络她。”
今天陆雪吟要去疗养院探病,结束后要跟姜凌去看看房子。
她给卫婉留的房间是主卧,主卧洗手间已经改造过,更加适合病人使用,扶手座椅一应俱全,还有小型便捷的坐式浴缸,地面全做了防滑处理,花洒分三个高度。
房间内的布置,部分参考了疗养院病房,方便病人活动。其他都是陆雪吟看着添置,尽量制造拥挤温馨的感觉。
陆雪吟事业有成以后,卫婉住得最大的房间,就是疗养院的单人病房。
那是方便急救,方便放医疗设备,还要给护工留床位的大小。
自己家里,卫婉想要从前的小房间,东西塞得满满的,既有生活气息又安心。
在床上缓缓神后,陆雪吟就抓紧起床。赶去疗养院,跟她妈妈吃了个午饭后,母女俩确认了过年婚宴的请柬数额。
盛家那边由盛岚家人定,陆家这边,卫婉只有一家要请的人,陆雪吟的二叔家。
早年家里大小事务都是陆二叔帮忙操持,后来打官司,谈赔偿,也是他联系律师,四处奔走。赔偿款没扣下期间的费用,全给他们了。
当时是说他家别的忙也帮不上了,没办法再养活两口人。陆雪吟还是在读书的年龄,供不起。
现在年节里还有问候,互相都没上门,会互相给孩子发个红包。
卫婉会多给一些。陆雪吟现在名气响,都知道明星挣得多,对方没推辞,但也没有多要。
其他亲戚,都在陆雪吟出名后,表现得贪婪,不友善。
至于卫婉娘家人,更不用想。那时候连家都不让她回,唯二两次叫她们回去,还是想在陆雪吟十岁的年龄,就给她定婚事,逼她卖女儿。
只有一家,就太寒碜了。
陆雪吟拿请柬,把二叔的名字填上,写明邀他一家来参加婚宴。
安慰卫婉道:“有人来总比一个都没有好。”
卫婉听她这样说,也放下心了。
她望着陆雪吟笑笑,“这些年往来,我看你二叔一家人还是不错的,这次见面,你就把关系重新捡起来,好歹是个血缘亲人,哪天妈走了,你也……”
“妈!”
陆雪吟打断她的话,眼眶瞬时发热发红,视线眨眼间变得模糊。
她一时无言。这些年看过很多医生,国内外她能走动的关系都动用了,还被骗了几百万。
现在盛岚家也帮忙找医院,问医生。同样没好消息。
她知道死亡是必然会来临的,也知道这件事是悬她头顶的一把刀。
可这么直白的讲出来,她接受不了。
卫婉笑她还是小孩脾气,“你听话,你怕跟长辈交流也没关系,他家是两个女儿,一个Alpha,一个Beta。只小你两三岁,可以试着交朋友,毕竟是姐妹。”
陆雪吟沉默半晌,问她:“医生说什么了吗?”
卫婉摇头,“我自己的身体,我感觉得到。”
这天,陆雪吟推掉了看房子的事,在疗养院待到探病时间结束,出来时夜幕沉沉。
送她来的司机还在外面等着,她上车就能回家。
但此时的孤独铺天盖地,压得她喘不过气。
手机紧紧捏握在掌心,她数次解锁,点开通讯录,手指停在盛岚的号码上,来回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拨出。
以她对盛岚的了解,盛岚不会故意躲着她,两人也没有闹矛盾。
现在没联系她,只能是没忙完,被事情绊着了。
她打电话过去,是打扰。
停在不远处的司机,看见陆雪吟蹲路边半天不动,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下车去问她怎么了。
陆雪吟被这个问题问得清醒。
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心情不好而已。
她摇摇头,深呼吸两次,上车报了地址。
司机随后回到正驾驶位,通过后视镜,看见她发红的眼睛和鼻头,低头给盛岚发了条信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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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谢谢你来找我
盛岚是被小陶叫出录音棚的, 看完信息后,她立刻给疗养院科室打电话,确认卫婉身体没出状况, 提着的心才放下。
她回身,再次进录音棚, 跟大家说:“今天就到这里吧,都辛苦了, 宵夜我请。”
回头又嘱咐小陶好好招待, 然后拿上外套围巾, 去地下停车场。
陆雪吟今晚要去的地方是她新买的那套房子,盛岚知道地点。
节假日的城市非常拥堵,高峰期长于以往。
盛岚录歌的地点也在市中心,距离相对近, 比陆雪吟早到十分钟。
她包里装着钥匙, 但选择在门外等。脑中想法纷呈, 都是待会儿见了陆雪吟, 应该怎样安慰她的方案。
这是件很困难的事,任她平时怎么巧舌如簧, 在面临至亲至爱的生命问题上,都显得苍白无力。
电梯“嘀”一声开启,盛岚抬头, 看见了独自站着的陆雪吟。
人的憔悴脆弱, 不会被得体的服饰、精致的妆容掩盖。
陆雪吟特地打扮过,以最好的状态去探病。一天下来,脱了点妆, 夜晚朦胧的灯光足以掩藏。
她衣服挺阔, 没一丝褶皱, 像钢铁铸就,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包裹固定,让她可以站立不倒。
路上的时间消化掉了汹涌想哭的情绪,现在眼睛和鼻头都恢复了常态的肤色。
只有松弛抿着的唇角不自觉向下弯出一点“难过”的痕迹,眼睛失去神采,说不清是累还是茫然。
盛岚跨步过来,把她从电梯里牵出来,故作轻松问道:“怎么回来这么晚?吃过饭了吗?”
陆雪吟没回答。
盛岚又跟她说:“你看见我好像一点都不惊喜?你猜到我会来找你了?”
陆雪吟找回了点思绪,艰涩开口道:“你要上夜班,你当然得过来。”
还记得这个玩笑话,状态不是太差。
盛岚笑笑,找陆雪吟拿钥匙,让她的身体和脑子一起动起来。
陆雪吟没找着钥匙,小包里翻了个遍,衣服口袋也全摸过,甚至还检查了她的毛衣链,看看钥匙有没有挂在上面。
盛岚笑她傻气,“新锁总共两把钥匙,你给了我一把,另外一把在姜凌那边,让她帮你盯着主卧改装,也委托她再配钥匙,我猜你俩还没碰过面?”
陆雪吟停下找钥匙的动作,无神的双眼里长出委屈,“早知道我应该委托你去配钥匙。”
“你现在委托也不迟,”盛岚拿钥匙开门后,摸索着开了客厅灯,“进来吧,里面还挺大。”
盛岚第一次来,快速巡视一圈儿,“需要换鞋吗?”
陆雪吟说不用,“私人物品还没有添置,你只能光脚了,不过地面应该是脏的。”
之前请保洁里外清扫过,现在该积灰了。
盛岚点点头,踩着短靴进来,去洗手间看了眼,连条毛巾都没有。
最后还是去主卧找到了些未开封的日用品,拆了两条毛巾后,盛岚打湿一条擦沙发,再用干的擦一遍,叫陆雪吟过来坐。
“将就着吧,这样灰尘少。”
陆雪吟看她忙碌完,状态又恢复了点,“你很有经验。”
盛岚把暖气开了,进厨房,从下方柜子里找出放置的新厨具,拆了个小锅,煮了一锅热水倒进小盆里,把冰箱里没过期的,不知是新买的还是上任主人留下的两瓶奶制饮品放进去泡着。
“我不是很多房子空着吗?请了钟点工定期清洁,但有的保洁会偷懒,她看住户很少回来,就拿钱不干活,我预约的两天打扫一次,她们能给我一个月打扫一次。我很多次回家都是一脸灰,忙的时候拿了衣物我就去酒店,闲的时候会自己简单打扫。”
陆雪吟看样子很想喝水,目光直直落在茶几上的盆里,里边两瓶饮料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她夸盛岚上得厅堂,入得厨房,是个很居家的Alpha。
室内热起来后,外套就穿不住。
外套脱了后,又觉得鞋子烧脚。
盛岚放下盆,往主卧去,找出两双拖鞋来,在感觉不舒适前,把鞋换了。
这时,饮料也被泡得温温的。
盛岚忙前忙后,把两人的靴子放至玄关鞋柜,洗完手拿了一包抽纸回来,擦干瓶身的水分,递给陆雪吟,“可以喝了。”
陆雪吟捧着没动,眼睛还看着盛岚。
盛岚失笑,拧开手里这瓶,与她交换,陆雪吟这才开始喝。
她跟盛岚说:“谢谢招待,如果我是你朋友,我也会很喜欢去你家里作客的。”
盛岚摇头,“你不会想当我朋友的,我朋友是用来出卖的。”
陆雪吟皱眉,不懂这话的意思。
她印象里的盛岚是很义气的。
盛岚给她现场示范,“你想听谁的黑历史?”
陆雪吟:“……你的。”
盛岚摆出绞尽脑汁的样子,“我这么完美,黑历史难得啊。”
但笑话还是有几个的。
“我读书那会儿,班上有个爱心援助活动,就让献爱心。老师有几个建议,是去附近的养老院做义工,还有去附近的街道做清洁。
“当时是初二,义工可以做些清洁的工作。比如倒尿盆刷马桶,帮忙晒被子洗床单、清扫房间,给老人按摩、剪指甲,还有陪聊。
“前面那两个是没人愿意去的,你不用看我,我也不愿意。所以更多人是去选择当清洁工。
“这个活动,很形式主义。它不仅要你做好事,还要得到被帮助者的认可。也就是去养老院,你要得到老人的夸赞。去街道清洁,你要得到清洁工的夸赞。
“一群孩子叽叽喳喳拥过去,大爷大妈只觉得我们烦。而且当时是全校性的活动,附近的街道显然不够用。那就得往更远的地方去。”
盛岚讲到这里,自己先笑了,“我当时玩乐器入迷,还写了几首现在看来烂不可言的矫情情歌,正缺个表演舞台,我找几个人一合计,老人也需要娱乐嘛,咱们去给他们唱唱歌。”
盛岚让陆雪吟猜猜结果。
陆雪吟思维发散,选择了一个最符合盛岚沙雕气质的答案:“你们面前摆个碗,爱心活动变卖艺?”
盛岚给她竖起大拇指,“你很幽默。但其实我们几个被砸了一堆菜叶子,还被骂倒霉孩子、烂菜臭鸡蛋。”
陆雪吟看看盛岚这张漂亮的脸蛋,回忆她在舞台上光芒万丈的样子,再想想她被人扔菜叶子骂倒霉孩子的情景,没憋住,笑得肩膀发抖。
盛岚说:“我很有职业素养,说给他们娱乐,那就得表演完。小时候为了修炼技能,我还学过戏曲,早期开嗓就那么练的,所以戏曲我也会一点。我跟人商量改戏曲的节拍,那乐器都不一样,她们没接触过,十来岁的孩子,脸皮薄自尊心重,还有两个哭着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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