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嘀咕:[好家伙,原来是话痨,前几次过来的时候根本看不出来啊……]
楚意笑了笑,看着操作员的眼神却很平静,[毕竟周围关注这里的人很多。]
操作员心下发毛,警惕心生起,“你、我,我刚刚说的很好笑吗?”
“没,我只是想到有意思的事。对了,你能帮我解开束缚吗?”
操作员:“?”
他指了指自己,“我没那权限啊。更何况我也不敢帮你解开……”
楚意不怎么意外地轻叹,抬眸看了眼监控器的方向。
下一秒,滋滋一声,监控器冒起一股轻烟,报废了。
操作员听到声音走过去查看情况。
系统炫耀:[学了点新招式。]
[真厉害。]楚意夸赞。
挣脱束缚带并不难,困难的始终是监控以及白银之庭内部的执法官们。
楚意站起来,活动着手腕注视背对他的操作员,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背后将其劈晕,然后把他放在了椅子上,重新用束缚带将其牢牢捆住。
随后才往门口走去,转动门把手时向墙边的监控器看去一眼,眼神波澜不惊。
[该你上场了,系统。]
系统:[收到,虽然白银之庭的新系统有点困难,但遮掩部分的监控并不难,交给我吧。]
楚意推开门,往外离开,迎面走来一支神色警惕的巡逻队,他丝毫没有躲避的迹象,平静地这支往巡逻队的方向走去。
半分钟后,两方擦肩而过。
巡逻队根本没往楚意的方向看去一眼,像是根本没看到他一样。
[温挽云]的能力,花香就像是菌丝牢牢扎根在人体中,悄然改变人们的五感,让他们自以为正常,实际也困在幻觉当中。
十分钟后,楚意停下脚步,远远望着从走廊另一端走来的一行人。
这支队伍有点不同。
挺拔的身姿,漆黑的执法官制/服,陌生的面孔被面罩严严实实遮挡,仿佛从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的警惕森严,是白银之庭内部的行动组,估计是巡逻队人手不够让行动组顶上。
[温挽云]的花香无孔不入,黏连度又高,基本嗅到一丝就已经中招,根本来不及抵抗。
现在的这群人,应该也是困于花香制造的幻境中而已。
楚意垂眸,掩去眼中的思绪,继续往前走去。
然而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用力之大,甚至有种骨头都要被捏碎的错觉。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处于队伍正中间的祁韩难以置信地问。
“……”
楚意心底闪过一丝懊恼,祁韩被前面的执法官挡住身影,导致他根本没看见。
除此之外,他也想问这个问题,明明应该还在医疗室里呆着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不是说对花香严重过敏,而且还是昏着被抬进医疗室的吗?这才过去几小时,已经能行动自如了?
还是说……是抗性?
楚意脑海中闪过无数想法,没有说话。
祁韩也没在意,剧烈咳嗽了几声,面色苍白,没有血色,显然还是受到不少影响,但手下的动作根本没变,死死抓住楚意的手臂。
旁边的执法官有些奇怪,他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的祁韩会突然停下来抓着一团空气,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由于有前例,他们对视一眼,委婉道:“你是不是还没完全恢复?”
被问到的祁韩:“?”
他看了看周围的行动组,又看了看被他抓住的楚意,一个猜想下意识闪过脑海,随即寒意猛地涌上心头。
“你们看不到他?!”
他迅速扭头,目光紧紧落在那些人身上。
“很抱歉,我们都没看到这里有人。”对方回答。
祁韩脑袋又是一阵抽疼,真实与虚假让他产生了自我怀疑,而这时旁边还不断响起蛊惑般的话语。
“你觉得是你出现了问题,还是他们出现了问题?”
“那种花香具有致幻性,祁韩,你确定现在还清醒着吗?”
“或许,也可能是因为你太想抓住我了,太想证实你的正确,所以才幻想出一个虚假的[楚意]来满足你那成就感。”
“要证明你是否清醒的方法很简单,你应该也想到了吧?”
站在前面的少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色波澜不惊,“朝我开枪。”
祁韩瞳孔紧缩。
手下意识放在放在枪/支的腰侧,但那个动作让周围的行动组头皮发麻,连忙上前阻拦,怒喝道:“祁韩!你在做什么?周围有敌人吗?!”
他们以为祁韩还陷在花香的影响中,有点神志不清,甚至出现幻觉。于是上前把他扣住肩膀往队伍中塞去。
没人看得到被祁韩抓住的楚意。
面色淡然的少年看着祁韩被行动组的成员扯走,平静得好似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那种漠然平静,让祁韩忍不住再次怀疑是否真的是自己出现了问题。
他慢慢地松开手。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发红的手臂,真实的触感与正常的皮肤反应,不断让他在怀疑与坚信之间来回徘徊,一阵阵抽痛的大脑更是让他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其中的细节。
但周围人全都说他出现了幻觉,天平慢慢倾向另一端,连他自己也开始这么认为,于是松开了手。
然后,
他看到了季烬南发来的消息。
[如果你与其他人看到的不一样,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有,帮我拦下楚意,多谢。]
“!”
祁韩一惊,目光连忙穿过执法官队伍往楚意的方向看去,只见对方投来一道含笑的目光,有些少见地挑眉,难得露出一丝少年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祁韩:“???”
“等等!我明白了!出现幻觉的不是我是你们啊!白银之庭内部也中招了,放开我,审判长有危险——”
白阳区和枫鸽区的白银之庭大楼布置相差不大,再加上中间基本没人能看得到他,唯一会暴露他身形的监控也被系统一步步侵蚀瓦解,于是楚意没多久便来到最顶层的审判长办公楼层。
推开门的时候,楚意很警惕,在他的设想中,有极高的概率会有什么攻击等着他。
但直到他走到办公室里坐在椅子上的少女面前,始终没受到丝毫伤害。
警戒太宽松了,宽松得有点不正常。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脑海,就突然对上一双红色的眼瞳。
洛丝抬起头,直直看向楚意,丝毫没有陷入幻觉的迹象。
楚意这才笑了,先前像是踩在空中的悬浮感终于消失,果然身为大区的最高统治者,根本不可能是简简单单就能设计到的人物。
“就这么大摇大摆地出现在我面前,胆子可真大,潘多拉。”
白发红瞳的少女冷眼说道,看了眼楚意空无一人的身后,轻啧,“还是一个人来的。这是准备向我求饶?”
“不,我是想来问问您的想法。”
楚意随口说道,几步走到落地窗边扯开窗帘,俯视空空荡荡的街道,语气平静地问:“审判长,你看见这座都区掀起的混乱了吗?”
“难道不是拜你们所赐?”洛思暗中皱眉,她有点摸不准楚意的想法,按照他们的设想,此时应该是主动攻击的行动才对。
“这么说就不厚道了,审判长大人,明明其中也有你们的冷眼旁观和推波助澜。单单一个潘多拉这样小角色,制造不出这么恐怖的影响力。”
楚意收敛各种繁杂的情绪,回头时已经恢复平静,彻底掀开夹在两方之间的遮羞布,也将其中的杀机彻底暴露在外。
“审判长大人,你将自己的辖区作为试探的舞台,不觉得太对不起那些忠诚于你的执法官们,以及无辜的市民吗?”
洛思这才明白原来楚意已经猜到一二,便不再故意装出高深莫测的姿态,往转椅靠背上一倒,漫不经心地啧了声,“忠诚?无辜?你懂个屁。”
楚意:“……”
“洛思,别说脏话。”
空旷的室内突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楚意瞳孔一缩,在少女审判长的身边,缓缓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修身的白色制/服,垂到衣摆的银色长发,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情绪的银眸,堪称完美的容貌,以及萦绕在身周冰冷刺骨的气息……
白阳区审判长,梅纳斯·赛斯。“日安,潘多拉。”他说。
梅纳斯·赛斯称呼的是潘多拉,而不是楚意,说明枫鸽区里发生的事情白阳区审判长也知道不少,或许两区的审判长早已暗中进行合作。
楚意呼吸缓慢放轻,梅纳斯·赛斯也在这里着实出乎他的预料,基本上五大区的审判长都不会离开自己的辖区,除非特殊情况……
“是虚影。”
洛思伸手在梅纳斯·赛斯衣服上一挥,直直穿过,丝毫没有接触实体的痕迹。
“像我们这种审判长,有点特殊能力很正常的。”她拖着腮漫不经心说,“说回来,我选得其实是季烬南,但你实力更强,也比他更无情冷心。到目前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证实了你更适合成为制造混乱的那一方。”
楚意回神,坦然自若道:“制造混乱?说笑了,我自始至终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未来。”
洛思皱着脸,“这里没有监控,你没必要说谎。”
楚意看向梅纳斯·赛斯。
浑身洁白不染尘埃的梅纳斯审判长倒是没有对楚意的那话发表看法,直接把话题拉回来,说道:“白阳区与枫鸽区共同邀请你成为枫鸽区的审判长。”
“可我还没通过比赛。”
洛思:“潘多拉都是你的,随随便便就能通过好吧,我一直好奇你为什么不直接制造出摧毁潘多拉的假象,借以成为审判长,你在犹豫什么?”
“私人原因,不便透露。”
楚意从旁边扯来一张椅子,坐在书桌对面,抬眸问:“审判长的身份有问题?”
他再一次尝试夺走话题主导地位。
梅纳斯·赛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对面的少年比他想象的更敏锐。
洛思就更直接了,“你还没加入我们,不便透露。”
“……”
梅纳斯·赛斯不露痕迹地轻叹,“楚意,你知道审判长的职责是什么吗?”
“一座都区的最高统治者,消灭犯罪妖怪的执行者,维护社会秩序稳定的维系者?”
楚意不知梅纳斯·赛斯为何要问这问题,事实上大众对于白银之庭的职权范围一直存有疑问,而最高统治者的审判长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出席重大会议都遮着脸,透着一股神秘气息。
梅纳斯·赛斯垂眸,莫名有几分郁气,声音冰凉得毫无情绪,说道:“以及,镇/压雅玛心脏的活化石。”
……
呼呼呼。
急速驶动的列车中,靠坐在窗边的红发青年舒服地眯起眼睛,好心情地翘着腿,激烈的风把额前的碎发吹起,有种上头的刺/激感。
他的旁边坐着十岁不到正低头攥紧裤子的女孩,以及一个穿着棕色长外套,坐姿笔挺的青年,只是目光没有焦距,在他人看来像是出神想事情,然而只有红发青年和那个女孩才知道,这个人是被控制了。
突然间,红发青年睁开眼睛,清楚地嗅到从风中传来一股清淡的花香,抬头往枫鸽区的方向看去,只见天空中飘浮无数浅粉色的细小颗粒,远远看去,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整个枫鸽区彻底罩住。
“哇塞,这玩得也太大了。”
红发青年拖着下巴,嘴边挂着意义不明的笑。
“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赶上尾巴啊。”
……
季烬南正在往白银之庭本部走去。
一路上看不到什么人影,但透过门窗能看到很多店里倒了一地的人,没有受到伤害,只是陷入沉睡,苏醒时间不明。
外在症状和先前全然不同,祁韩是过敏性症状,会馆内部是视觉错误,疑似制造幻觉,而现在却是让人沉睡状态……
空气中的花香一如既往的浓烈,藏在暗处的恶意与危险悄然出现,季烬南呼吸微窒,开始警惕起来。
突然,他脚步停下。
背后冷不丁袭上坚硬冰冷的触感,枪/口从脊背一路上滑到后脖,绕到太阳穴的位置停下。
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神秘人轻巧地掏出季烬南腰侧的枪/支和匕首远远扔开,随后才压着声音,含笑道:“好久不见,季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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