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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金银玉(近代现代)——对马导致昏

时间:2023-12-22 08:54:45  作者:对马导致昏
  “昌洁,你怎么这个点来了?”
  白银微微皱着眉。自从文卿过世后,他这表弟上门的次数一次比一次频繁。他正琢磨着准备提醒,让他一个还未结亲的大少爷少来自己这种寡夫家里头登门拜访,免得又让一些思想龌龊的人胡言乱语。
  昌洁有点气喘吁吁,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来了什么递过去。白银接来一看,像是两张新剧票。
  “复旦剧社应邀来我们学校,在大礼堂开了公演,就今晚这么一场。这票可抢手了,我好不容易才在开场前弄到了两张。还好现在时间赶得及,我先请您吃个便饭,然后咱们一起去看剧怎么样?”
  白银不由得躲开了他那热切的眼神,又把票还了回去。“我…恐怕不行,今晚我有个酒席,现在就得过去。”
  听到这话,沈昌洁仿佛一身劲突然没了似的。“什么酒席……您非得去吗?”
  他一脸失望地看着白银点头,又突然一副想起来什么的样子。
  “……我听人说,您最近跟二表哥走得很近,他不管去哪都带上您,还到处跑场子,难道是真的?”
  白银没忍住,笑道:“也没有去哪都带上呀。怎么,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下人,嘴巴这么贱?这事,都传到你们老沈家人的耳朵里了?”
  “表嫂兄。”沈昌洁低声央求着。“我母亲知道这事很是生气,前两天都还想跑过来质问您,是我好说歹说才把她劝下来的。”
  他顿了顿,见白银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又叹了口气。“表嫂兄,就算表哥过世了,您也还是他明媒正娶来的妻子,又是个男……坤泽的。您不该这样跟二表哥走这么近的,还跟着他一起到处抛头露面……您知道李家那些亲戚现在都是怎么说您的吗?”
  “说我又怎么样?”白银哑然失笑。“昌洁,我以为你是个受过西洋教育的大学生,就应该明白,现在这都什么年头了,我莫非还要替他守孝三年不成?怎么不想你跟那些旧式的老人一样死板?看来这人思想先进与否跟受过什么教育是关系都没有。”
  沈昌洁震惊于他的态度,就是李文卿去世前,白银也从来没有用这样的口气跟自己说过话。那人始终既漂亮又文静,不管走到哪都主动挽着表哥,让人看着很是艳羡。怎么突然一夜之间变成了这幅样子?
  他过了半天,才缓过来,苦涩着嗓子哀求:“我明白你的意思,可二表哥他也是结了婚的人啊,您应该避嫌才对!不该和他走得这么近,就离那人远一点,好不好?况且,您是忘了,以前他们怎么对你和表哥的吗?姨母如今还在他手上呢。”
  可见白银依旧没有反应。他手里还攒着那两张来之不易的票,突然握成一团,他一松手,纸团便掉在地上。沈昌洁抓紧白银的胳膊,用了摇晃着他。
  “表嫂兄,假若…您是因为现在表哥不在了,家里头没了收入……您可以跟我说啊。我们虽说没有表哥家这么富裕,但来照顾您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我回去跟父亲母亲提一句……”
  白银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沈昌洁一个没站稳,被凹凸不平的石板路跘了一下。他摔坐在地上,愣了半天,才抬头看向白银。
  白银面无表情,仿佛面前是一个生人一般俯视着他。
  “我怎么可能是为了钱。”
  接着,他却又转而一笑,对沈昌洁伸出手,把他搀了起来。他那只手柔软又滑,却又冷得像在冰窖里待过似的。
  “好了,昌洁,你不要管我那么多,也回去多劝你母亲,你们沈家毕竟是外姓人,沈姨母年纪也大了,你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何必又来操我家这个心呢?赶紧替你找一个合适的良人婚配才是正经事。”
  沈昌洁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白银语气却是温温和和,他弯腰捡起那两张被揉烂的票,又细细地摊开抚平上面的折痕,拉过沈昌洁的手把票塞进他手心里。
  “这两张票,你既说来之不易,也不要浪费了,就去请你同学朋友看吧。”
  说罢,他拍了拍站沈昌洁的肩,再也没说什么便上了人力车。昌洁低头盯着那两张票看了很久,直到拉着白银的车不见了,他才转头看向他消失的方向。
  自己贴着李明新的事,既然都传到了沈家,那李家岂不是更闹翻天了吗?想到这个,白银坐在车里就止不住笑出来。
  等他到了饭店,已是夜幕低垂。那饭店门口的广场停着不少豪车,其中样式最显眼的一辆黑色别克,通行牌号码数字选的又是“8”又是“6”的,是顾梅峰的车子。李明新老远就看到他,急忙迎来,像是就在这大穿堂口等了很久。
  他一脸愁苦:“不是说好五点的吗?你怎么到现在才来?里头席子都开了。”
  这饭店十一月就开了暖气片,白银没走几步便热得把外套脱了下来。“我出门向来比较慢,二弟弟又不是不知道,倒是耽误你在这等着,我先给你赔个不是。”
  “我没怪你。”看到白银脱了外套,露着细腻白皙的肩头,李明新的火气立刻消下去。他咧嘴笑道:“银儿,你怎么不穿我让人早上送过去的衣服呀?”
  “拿来的时候我在喝茶,不小心手抖,把茶水倒在上头了。”说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的打扮。“想来,或许是我配不上你送好礼服。”
  “哦……没事,没事,你就是穿套粗布衫子,都是很好看的,又怎么会配不上那礼服呢?”那洋礼服,他是花了不少心思,请人从上海挑了送来的,听说一次没穿就弄脏了,不免有些心疼。“既然洒了茶水,也不如就扔了吧,反正那些上海的名媛贵人们现在换衣服款式比变脸还快,今天流行这个,明天流行那个。回头我再送你一套新的好了。”
  白银躲过了他准备揽上来的胳膊,又故意轻咳了一声。“今日宾客众多,还望二弟弟把握一些分寸,不然有些人该到处嚼舌根了。”
  “是,是……”
  李明新不知道哪个人多嘴把白银的事捅到了吴素芸的跟前。吴素芸在麻将桌上厮混了一整夜,早上才回家。他都没开口质问,反倒被她劈头盖脸,就着白银的事情恶狠狠骂了一顿。
  想必肯定是从麻将桌多嘴的太太夫人那听来的。不过对于白银,李明新本来就没打算瞒什么,他一言不发地挨了顿骂,也懒得解释。吴素芸诧异于丈夫这种冷淡的态度,以为和往常一样闹出来,李明新就会老老实实跟她道歉。见着丈夫换了衣服,就要出门,她便抡起了手边的花瓶朝李明新的背砸了过去。
  李明新的后背到现在都还在隐隐作痛。当时吴素芸呆呆地看着碎了一地的花瓶残渣,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李明新反常的沉默吓得她魂不附体,抱紧了同样被吓得嚎啕大哭的儿子小彬彬,立刻道歉。可丈夫也什么都没说,甚至反倒过来安慰她。说白银只是想攀附他做点生意,没其他什么。
  眼看着白银走远,李明新立刻追了上去,把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手提包里。白银停下低头看了一眼,眼里立刻蒙上了一层灰霾。
  “……你这是干什么?”
  “我上次就说了。”李明新看上去心情极好,他凑到白银耳边小声说:“我在这首都饭店一直都有一间月租的客房,我现在就把这钥匙交给您,上头有门牌号。这房间今晚怎么用,您自己做决定就是。”
  说罢,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也不顾白银作何反应,径自走进了宴会的大厅。
  酒席办的是西式的自助宴餐,白银来得太迟,开席前致辞已经结束了。这大厅装修得金碧辉煌,高高的天花板吊着几盏精巧的水晶灯,灯上碎钻般的流苏微微颤动,反光的地板正映着那水晶灯洒下的流光。大厅两旁规律地摆着铺着白桌布的圆桌,放了些美食和红酒。而正中间是舞池。
  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正奏着欢快调子的爵士乐,已有不少男男女女相互搂着胳膊,随着音乐漫起了舞步。白银最终还是被李明新搂在胳膊上,肩膀又被他不停地揉捏着。他被带到了顾梅峰等人的那张桌子。除了几个面熟的老板,而那里不但坐着看见他就立刻沉下脸的李怀金,甚至还有廖东成。
  他还没坐下,于是叫了一声“三叔公”,又跟其他几个人打招呼,除了李怀金。那人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番,说道:“白银,你来得这样晚,可真叫我们好等。”
  “抱歉,各位老板,是我今日有些身体不适……耽误了一些事情。”白银连忙给自己面前的空玻璃杯杯倒满了红酒。“我这就先敬各位一杯,自罚不是。”
  说着,他仰头,那酸涩的葡萄酒灌了大半杯进了喉咙里。李明新却神色紧张起来,白银坐下时,他立刻压低声问:“你不舒服?”
  “呃……之前有点,现在好了。”
  “那你还喝酒。”
  也不知是不是李明新那做作的语气,引得白银的胃一阵绞痛。廖东成似乎没想过他这样爽快,却反而调起他来。
  “哎,白银,我们还没说要接受你的罚酒呢,你怎么倒自己喝了?至少都把我们这桌几个人一圈都敬好了再坐吧?”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凝固。“这……”
  见他几分犹豫,顾梅峰笑道:“怎么?白经理现在还想藏酒量?那天在我家,你可是把我差点喝得不省人事呢!”
  又有人煽风点火:“这桌上也就是一些葡萄酒,小孩都能喝。”
  这酒桌上的规矩,的确是他疏忽了,以前也从来没有人教过他。几双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他能硬着头皮给自己倒酒。这一下子喝得太快,而且喝前空着肚子。他本来就有些略微近视的眼睛视线比平时更加模糊了。脑袋也有点犯晕。敬到李怀金时,那人却摆着手。
  “我就不必了。”
  廖东成眯起眼睛看向他:“怎么?怀金,你不给我这侄媳面子啊?”
  李怀金听了这话,才不大情愿地举起了杯子。两人目光不小心对视时,白银很快避开了他的眼睛。
  白银道压低了自己的酒杯:“您随意就是。”
  李怀金没说话,白银那杯酒恰好见了底,他却不知为何,也跟着把自己的那杯喝了干净。
  这帮子臭气熏天的资本家,一圈喝下来还不放过他。又起哄,再敬一圈,一直等到见他喝得低垂着头,似乎这才满意。廖东成望了他一眼,又对其他人笑道:“虽然大家应该早就认识,但这位就是我那可怜早逝侄子的夫人。我倒是很赞成他跟着明新后头做点事,所以还请各位老板对他日后多加照拂。”
  话刚落音,立刻就有人跟着附和:“那是自然,廖先生家里头的熟人,谁敢怠慢分毫呢?”
 
 
第12章 
  【血泊】
  这场晚宴,宴席的部分已经接近尾声,但舞会的部分才刚刚开始。桌上几个老板都搂着女人,或是像女人一样打扮的男人进了舞池。李明新看着白银,心里头跃跃欲试。
  只要有廖东成在,他就会一言不发,乖得跟孙子一样。直到廖东成那不知第几房的女伴从女宾那桌走来,挽走他后,李明新才松了一口气。
  “银儿,你也陪我跳一支吧?”
  白银觉得头越来越昏沉。“……我就算了。”他不想再被他人滚烫的手摸后背。“交谊舞我没跳过,不会。”
  “我不会我可以教你,来。”说着,就拉着他胳膊。但白银本来就因为酒喝得他烦躁不安,一被扯了胳膊,更是不耐烦似的甩开他的手。
  “我不是说了我不去吗?”
  李明新其实很清醒,自己这平日里头高冷的嫂兄突然这么亲近,肯定是在打什么鬼注意。但他不在乎那些。一个碰到发情期就会像条母狗一样,对乾元掰开大腿的坤泽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呢?而对付这种可怜又不自量力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往死里头操服了才是。
  一想到这个,再看到白银因为微醺潮红的脸,他竟不顾场合揽住白银,手指隔着布料揉着他后颈娇嫩的腺体。趴在他另一边耳朵轻声道:“如今还矜持什么,你跟我跑了几趟,现在这金陵生意场上,谁不知道你白银是个跟夫弟后头厮混的呢?”
  他被玩弄了那个敏感又脆弱的部分,不禁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他先闭着眼,稳了稳气息。这才对李明新露出了微笑。
  他温声道:“明新,我刚刚也说了,我就是担心有人烂嚼舌根,你总得给我留点颜面吧。”
  说完,他长睫轻垂,又故作埋怨偷看了李明新两眼。就是这眼波流转,看得李明新把自己那份清醒忘了一干二净,他唰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又恨不得现在就给白银跪下来。
  “你…你说的是,银儿,是我不好。我不该为难你的……你别生我气。”
  “我不生气的,你去找其他人跳舞罢。”
  白银笑着,推了他一把,把他推得老远的。李明新急道:“那,那今天晚上……”白银却没再看他一眼。他回头时,又正好对上那从开始就跟看戏一般的人。
  白银觉得脸有些僵硬:“……隔壁几张女宾桌上那么多位佳人,李老板不请上一位去跳一会吗?”
  李怀金弹着烟灰,微微冷笑一声:“我不想跳,这里又没什么值得一起去跳舞的对象,我不像某些人,净会到处沾花惹草。”
  上次明明那么诚恳地跟他说了,李怀金却把白银示好的那份诚恳丢了喂狗似的。两人又像之前那样说不上三句话就不欢而散。白银本来就不舒服,更是懒得理他。
  李怀金扔了烟头,人站起来不见了。没过多久,他却端着银托盘回来,碟子里头盛着几块蝴蝶酥,还有一听牛乳,放到白银跟前。
  “我找听差要的,吃点,把肚子垫了,你得好受点。其他东西就别吃了。”
  白银不吃甜的,只喝了热的牛乳,似乎好了那么一些。他捧着暖和的杯子,以小到近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谢谢”。李怀金多半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挨着他旁边靠着椅子坐下。
  “迟到可是酒桌大忌,你若是早点来,他们酒不会那么为难你的。而且上次在那顾公馆我就想提醒你,酒量不外露,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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