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良主仆俩玩的开心不已,乐此不疲。
茶白也在每次的吃亏下,笨拙的学会了该怎么躲开。
然后,她又学会了反坑谢十。
青黛看的很是欣慰,所以谁说她家茶白不聪明的,她是真的不笨,只是除了剑法外学别的都慢一些罢了。
但后来就发展成赌头,只要是能结果还未确定的,茶白就都去赌。
并且并不经由对方同意,直接将赌注给要赌之人,说一句赌,就等于赌局成了。
如今她的战绩是所有跟在两个主子身边的人,除了主子和她们两个外和前段时日出去跑了一趟,前日才回来的安期外,剩下所有的人头都是茶白的。
对此,一干人等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默认自己的头已经不是属于自己的了,是茶白在他们那里寄存的。
毕竟茶白很可怕,握着寒霜挥出漫天剑气的茶白更加可怕。
青黛看了眼被剑尖所指的安期,又收回目光看一板一眼神色无比正经的茶白,“我加上我的头,也赌小姐赢。”
茶白没做声,呆滞了好一会儿才说了句,“那安期的头,是你一半我一半?”
望着脸绷着,眼中却带着不确定之色的茶白,她笑了起来,将她手中的寒霜拿了过来还剑入鞘,难得对茶白起了两分逗弄的心思,“不对,应该都是我的。”
“你不是说你的什么都给我吗?怎么头就不给了?”
“你割不下来。”茶白看了眼她的手,“没内力,没力气,我来做就好。”
“……”她们说话并未压着声儿,青黛又看了眼下面几个正在扬着脸看他们,脸色白了又绿,绿完又红的几个人,不由笑出了声来。
“有什么好笑的事?让我也听听,好与你们一起笑。”谢凤仪被她们吸引了过来,一垂眸就看到了下面神色五颜六色,精彩纷呈的几人。
她啧了声,“光看你们的脸色,就很好笑了。”
“其实不好笑。”茶白认真的开口,“小姐也不该笑,因为我赌小姐今晚会输。”
说完她想了下,又加了句,“赌的是安期的人头。”
谢凤仪:“……”
你可真是我的好丫头啊。
“青黛。”谢凤仪咬牙喊了声,她早已放弃了和茶白讲道理,并且习惯了只要茶白气人,立马就叫青黛并且直接迁怒。
“扣你一个月的月钱。”
“好的,小姐。”青黛敛了面上的笑,做出一副被训时该有的态度来,可眼底的笑意之盛半分也没遮掩。
“……”谢凤仪看了自家两个惯会戳她肺管子的两个丫头,嘤咛一声又倒在了萧长宁身上,“阿宁,我需要安慰。”
萧长宁侧头亲了亲她的额角,“乖,不气。”
“不行,不够。”谢凤仪弱不禁风般揪着萧长宁的衣襟,“要你输才能给我真正的安慰。”
“好好好,我输,我认输。”
“小姐,不可以出老千。”茶白不赞同的看着谢凤仪,“以你自身实力而言,你没有任何赢的可能。”
谢凤仪被噎的火冒三丈,对着青黛竖起三个手指头,“三个月月钱。”
而后又看向茶白,“自此时此刻起,咱家全面禁止任何方式的赌局。”
“小姐,你……”茶白的话没说完,就被青黛一把捂住了嘴拖走了,“你再说,我一年的月钱都要没了。”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谢凤仪气呼呼的看着被青黛带走的茶白,“我总感觉她现在没以前那么转不过弯来了。”
“是或不是都没关系。”萧长宁笑着将她搂紧,“她多些人气儿,咱们也就能多些热闹,有何不好。”
她原本不是爱热闹的人,便是与谢凤仪到了一处后,也没有多喜欢。
她只是爱着谢凤仪,所以不管她再闹腾,她也喜欢。
直到谢凤仪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整个宅子也跟着全部静寂下来。
往日的欢声笑语,打闹吵闹仿佛从来没有过,每个人都是沉默无声的,更看不到笑容。
她才恍然惊觉,那时其实才是好生活的模样。
充满了人气儿,处处满是烟火气。
她从来没有那般怀念起昔日热闹,并且无比强烈的希望,她们以后可以过更热闹些的日子。
“你说的是。”谢凤仪察觉到她话中未能掩下的一丝后怕,伸手环抱住她的腰。
“咱们这些人,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一个不少的带着。”
“这样的热闹,越多越是好,至少要持续它个六七十年才行。”
“就算是咱们都老成了老太太,也要做喜爱热闹的老太太,身居繁华之处,看人间烟火,听不同人声,你说好不好?”
“好。”
“那咱们约定下辈子也这样过好不好?”
“好。”
“下下辈子……”
“此后所有的生生世世,我都愿意与你这么般过。”
谢凤仪没了声儿,松开手去捉她的手,将各自的小指头绕到一处,“那拉钩说定了。”
萧长宁晃了晃小指,“好,说定了。”
“萧长宁。”谢凤仪压下眸看两人勾在一处的小指,“我认输。”
从遇你之后,我便从未赢过,但我输的心甘情愿,欢喜无限。
只要身侧与我迎晨晓,立黄昏,生同衾,死同穴之人是你,我便愿一输到底,输它个生生世世,轮回无尽。
“谢欢。”萧长宁一手与她小指勾缠,一手抚了抚她脸颊后将她下巴抬起来,与她四目相对,“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赢得你。
遇你之前,我从未赢过,遇你之后,我再未输过。
有了你,我的人生自此一片繁花灿烂,再不见一丝荒芜孤寂。
永安公主心下愿的是大梁盛世长存,百姓安居乐业。
但萧氏长宁满心所求是以后之生生世世,都能与谢氏阿欢携手并肩,永能拥所爱,再无爱不得。
愿轮回万万次,与她相守万万岁,生世永不或忘。
(正文完)
ps:正文写到这里就结束啦,接下来还会有点番外。
我也没想到,这本书我能写到一百六十万字。
但即使字数这么长了,到最后还是不舍,其实都可以早几章完结的,却又因着心头的不舍得又多写了几章。
现在该交代的都差不多了,再写下去,就是在强行拖拉了,那样更不好,还是要让它在合适的时候结束才是正确做法。
这本书创建于去年四月份,到今天正文完结,共历时一年又两个月,非常非常感谢大家的一路陪伴与支持。
有些时候我也会看留言,也正是因为这些留言,才让我写到了这么多字数,再次谢谢大家的肯定与赞赏,爱你们。
然后,我还想说的是,停了许久的新文我也要开始更新了,希望大家还能够多多支持,嘿嘿嘿。
第757章 番外1:你眼光还真是好
在谢曦与黎鸢和谢曜与阮诗蕴成亲前一月,过年的喜气儿还未彻底散去时,平静了不少时日的京都,又掀起了一片波澜来。
当年与郑文宸同科的榜眼,如今已在吏部供职,年前刚升为郎中的江月明,被人一纸状子告到了刑部。
状纸写的清楚明白,告他抛父弃母,背弃婚约,为人无情无义,与禽兽无异,不配为官。
递状子的是个女子,名唤方玉秀,是江月明原本未过门的妻子。
当年江月明高中后,同年便娶了工部尚书的幼女,随后便是扎根京都步步高升。
如今已然是正五品京官,前途无量。
相比之下郑文宸这个当初风头无尽,将一干同年都盖的一丝光彩也无的状元郎,在翰林院当着六品侍讲,比之许多同科都有不如。
这会儿江月明被人告了,京都百姓们顿时又来了劲头,将他们同科的人都给提溜出来评头论足了一番。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从此时官职来说,江月明确实是最有出息的。
自身能力不差,还有个好岳家,看着还真是春风得意的很。
不过,当年江月明说的是父母早已都不在了,家乡已没有念想了,是以从不归乡,没想到原来是将父母抛下了。
京都人众口纷纷,都在看江月明要如何应对。
谢凤仪让萧长宁行使了下公主之权,让刑部将江月明传唤来后,将刑部大门给开了。
让所有想看这桩对簿公堂官司的百姓,都能来看。
升堂的那日,百姓差点将刑部的大门都给挤掉。
许多权贵人家的下人也夹杂其中。
万众瞩目之下,方玉秀神容平静,并无局促紧张。
江月明自然是不认,还说与方玉秀是他昔年邻家小妹。
小时总来他家,父母只是开玩笑的说过一句不若等方玉秀将来长大了给他做媳妇儿,除此之外并无别的关系。
“回禀大人,实情并非是如此。”方玉秀一身素衣跪于堂中,背脊挺得直直的,目光却很懂礼数的微垂着并不直视堂上官员的脸。
“民女为新城人,家境算是殷实。”
“江家与我家相识多年,算得上是世交。”
“在民女十岁上时,新城发过一次疫病,父母不幸染病逝去。”
“江家怜惜民女,便将我接至家中养,待得民女出了孝期后,江家父母做主让民女与江月明立下了婚约。”
“婚约立下当年,江家家道中落,供不起他读书科举。”
“因着感念江家父母待我之真心,我便拿了父母去后留下的银钱继续供养他。”
“他初试不第,归乡一趟自家中取了大量银钱后出门求学,自此江家父母与民女再无收到过他的消息。”
“直至三年多前,民女偶见邸报,方才得知他已然高中。”
“江家父母修书一封,寄到京都,带回的却是江月明千两银钱与苦苦哀求父母再不要联系于他。”
方玉秀说到这里时,才将眸子扬起,微偏了头直直看向站在身侧的江月明,将语调放慢了一字一句道:“信到时,民女恰好不在家,江家父母二人接了书信,当即气怒攻心,父亲一口气没上来,当即便去了。”
“母亲遭逢打击,绝望之下差点也随着江家父亲去了。”
“后虽救了回来,人却也垮了,民女散尽家财,也没能让母亲彻底好起来,缠绵病榻两年多,于年前二十九逝去。”
“临去之前,她留下血书来,让民女入京为他们夫妇,为民女自己讨个公道。”
“她还要民女问江大人一句,你生来时父亲为你取字上信下诚,你可还记得是何用意?”
“父亲曾与我说过不止一次,人活在世无信不立,无诚做不好人。”
“他不求你多有出息,只求你立身持正,心思清明,行事不忘信与诚。”
“你当时的师父为你取月明为表字,也是愿你能如月皎洁,心明若阳。”
“江信诚,你不配为人子,不配为人徒,不配为人夫,不配为民官,更不配为人!”
方玉秀话音落下时,自袖中将血书掏出展开,“此为母亲泣血所书写,将你除名江氏,断绝父子母子亲恩,作废你我亲事。”
“待你还了父母养育恩,我银钱供养之恩后,父母和我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方玉秀铿锵之言迅速传遍了京都,让无数人敬佩她的同时,也有不少人对她此举的批判。
她一告成名,面对众人的眼光与评头论足,她很安静的待在她所住的客栈中,闭门未出。
任谁求见,她也不曾相见,即使其中有江月明如今的妻子。
江月明之事被报入宫中,等待御笔朱批的两日中,方玉秀所住客栈甚至是一左一右都很热闹。
郑文宸也找上了谢凤仪与萧长宁,直言了当的问她,“阿欢,不知你之前说我若有了心仪之人会为我保媒之事可还算数?”
“自是算数啊。”谢凤仪正在给萧长宁剥荔枝,闻言荔枝也不剥了,“你对哪家姑娘动心了?”
她的目光过于直勾勾,盯得郑文宸有点脸热,不太自在的轻咳了一声才开口,“方姑娘状告江月明之事,我也在场。”
“我慕方姑娘风骨,敬她品性。”
“回去又思考了一日一夜终确定,她便是我期待许久之人。”
“还请阿欢为兄周全,我想娶她为妻。”
谢凤仪又瞅了一会儿郑文宸才慢吞吞的道,“你眼光还真是好。”
在江月明高中,她回京后就暗中让人盯着方玉秀了。
前世她对方玉秀也是知道的。
在江家父母去世后,方玉秀入京之路坎坷万分,甚至险些沦落风尘。
她被江湖上豪侠所救,送她入京后,状纸刚递上去,京都还无人知晓此事时,客栈就起了火。
九死一生才逃出来,却也落得遍体鳞伤,江母血书也没了。
她婉拒了好心之人要将她送去看诊的提议,就那么拖着病伤之体,自皇宫外长街入口处跪下,三步一磕头直至宫门处。
然后敲响了立在宫门外的登闻鼓,说完诉求后直接以血溅宫墙。
她的以命相告,这才轰动了京都。
最终换来的是江月明罢官刺字流放三千里。
谢凤仪在知晓此事时,方玉秀已然撞死在宫门外。
她令人好生收敛了方玉秀的尸骨,命人将其送回了新城安葬,让这个爱憎分明,性情刚烈的姑娘魂归了故里。
今世自方玉秀准备入京起,她便令人暗中帮扶,让方玉秀顺利入京。
在她将状纸递到刑部之时,便让司空将这件事宣扬的整个京都都知晓了此事。
363/367 首页 上一页 361 362 363 364 365 36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