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强大和王氏强大,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王氏爱子女至深,一腔慈母之心。
势力握在王氏手里,和在谢凤仪手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谢凤仪又是她能够全心信任的人。
如此一想,她心中的沉重少了许多。
但看到府兵的那个样子,心中还是气。
建国时需要武将打江山,当时太祖皇帝手下的兵士无一弱者。
后来天下平定了,战争少了,世家也都站了出来出人出力,便开始有了盛世之治的模样。
太平日子多了,自然不可避免的逐渐走向了重文轻武的路子。
如今除了边疆军还在日日练兵,大梁境内安生之地的兵士,怕是都已废了。
谢凤仪看她依然不够好看的脸色想了想,“朝中官宦子弟中,好武者并非没有,或无法带兵为将,可放到一起找个好师父指点一番分出去练兵却是可的。”
萧长宁也是正在脑中衡量这件事,要知道窥一斑可见全貌。
目前站在她眼前的兵士一个个都松散非常,别的地方的也绝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她想的不是官宦家的子弟,而是从禁卫军中抽调出去一些。
以前她自然是不敢如此的,禁卫军护卫的不光是整个京都,还护卫着皇上。
禁卫军的人,都是千挑百选出来的,身手很是不错的。
抽调出去一部分的话,必定会对防卫上有所影响。
但现在谢凤仪在身侧,就等于半个谢氏也在她身侧。
她便无需为此过多担忧。
谢凤仪的提议,则是给了另一条路。
若是做得好了,也是施恩给官员,毕竟为人长辈者谁不想让自家小辈儿有出息呢。
或许,可以放在一起来实行。
“我会和父皇谏言,让他考虑。”这算是采纳了谢凤仪的提议。
谢凤仪将脸贴过去,“请问公主殿下,我这狗头军师当得还算是称职吗?”
萧长宁看她,感觉她脸上好似写满了,‘你夸我呀,你快夸我呀’几个大字。
她不由一笑,眼带揶揄,“阿欢,我好像看到你身后有尾巴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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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公主殿下实在是太好看了
“公主殿下没看错,我正在疯狂对你摇尾巴讨好你,想要听你夸我。”
谢凤仪不光嘴上说,还拉着她的手往身后探,“公主殿下要不要亲手摸一下?”
“……”
萧长宁将手急速往回一抽,大庭广众之下的,她还是要脸的。
再看谢凤仪笑得一脸嚣张和得意,她无奈至极,“谢欢,你能不能有点姑娘家的自觉。”
哪有姑娘会主动在外面拉别人手去摸自己屁股的。
“没办法,公主殿下实在是太好看了,我一看到你,就什么都忘了,一心只想当个偷香窃玉的流氓。”
对于这种时刻都敢言语放肆,什么都敢说的行为,萧长宁是远不能比的。
她转身往船舱内去,决心不和谢凤仪在外面比脸皮了。
谢凤仪亦步亦趋的跟上去,“公主殿下等等我,狗头军师还要为你继续出谋划策呢。”
有了谢氏仆从和调来的兵士上船护卫后,接下来的路程中都十分平静,再无人来暗杀和捣乱。
天公也很给脸,日日好天气,再没有过狂风暴雨,行船一路顺风顺水的临近了京都。
对于这种令人意外的顺利,萧长宁认为原因有两点,其一是谢凤仪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
粮食不算什么,谢凤仪的身份,在世家中太重要了,万一若是损伤了,损失就太大了。
其二还是谢凤仪的功劳,她说要灭了上次胆敢侠以武犯禁的双刀派。
没有超过三日,江湖中就再无这个门派了,消失了个彻底。
这种半分商量没有,直接以杀止杀的铁血手段,必定是狠狠震慑住了其余的江湖人。
钱给的再多,也怕有命拿没命花。
谢凤仪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你只要敢对我出手,我就必定灭你满门。
谁还敢来啊。
萧长宁自忖将自己换做江湖中人,她也是绝对不敢再接这个活的。
临入京的前一晚,谢凤仪抱着酒拉着萧长宁上了二层甲板,还将郑文臣与石通判都叫了过来。
至于郑文谚,谢凤仪白日时亲自过去看了眼,发现这位世兄还没学乖,看到她时都恨不得扑上来咬她两口才能解恨,当时就又故意刺激了他几句。
气的郑文谚蹦蹦跳,捶胸愤恨为何自幼没有好好练体学武,才会被一女子给圈的动弹不得。
谢凤仪跟看猴戏一样看了好一会才走了。
她决定改了主意,不将这个看不懂眉眼高低,还不识时务的家伙给扔回去荥阳了。
她要给他送到郑氏去,让他去祸害自己家里人。
夜幕下的二层甲板上,明月高悬,温热的夜风伴着河水清凉吹过来,倒是舒服的很。
萧长宁跪坐的很板正,谢凤仪在她身侧靠着她,依然坐的很随性。
郑文臣虽然跪坐的很标准,但看的出放开了许多,没有那么绷着了。
只有石通判一人,还跟个鹌鹑一样缩在那。
“明日咱们便要入京了,下次再见不知何时,相识一场便是缘分,今晚我以酒送别郑三哥和石大人。”
谢凤仪说着,将斟满酒的酒碗率先举了起来。
郑文臣一脸的不知作何表情,他生平第一次用碗喝酒。
士族之人,从上到下都是高雅的,是精致的。
大到布置摆件,小到杯碟碗箸,皆是十分有讲究的。
会根据四时节气,场合,服饰,乃至心情等进行合适的搭配。
他用过很多种的酒杯喝酒,或古朴或雅致或金贵或精巧,唯独没有用过大碗。
士族中就没有用碗上酒的,那是寒门之人才会用的。
不过……
郑文臣看了眼谢凤仪,这位是不讲究那么多的。
她是真正做到了随心而为,还不令人感觉低下俗气。
他端起了碗,放低一些碰了下谢凤仪的碗侧,“期待早日与二位再次相见。”
话说的没有很白,还有几分含蓄。
却也是旗帜鲜明的表明了,一定是要上他们这条船的。
否则就是下了船便各自散去,不必再多说了。
石通判对于用什么喝酒并不在意,他是单纯的紧张和手足无措。
哪怕谢凤仪看上去再是风姿无双,如玉温良。
他也还是放不下心中对谢凤仪的惧怕。
但再是怕,他也知道这条船他必须上,坚决不能下去。
咬了咬牙,他将话说的明白,“公……公子,下官和身后船上兄弟的命就全系于你了。”
他尽量控制着不手抖,拿着碗也不敢真的碰到谢凤仪碗上,虚虚的碰了下,他就将碗拿回来一口干了。
青黛捧着酒坛,立时又给满上。
“好说好说。”谢凤仪眉眼带笑,刚要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时,安静坐着的萧长宁忽的从她手中夺走了酒碗。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一口给干了。
萧长宁也没用过这么大的碗一口气喝掉,酒一咽下去,脸上便浮现出一分红意来,还不忘义正言辞的说谢凤仪,“你身上有伤,不能饮酒。”
说完还吩咐青黛,“给她倒杯茶。”
“是。”青黛含着笑应了,放下酒坛从身侧拿了茶壶过来为谢凤仪斟了一杯茶。
萧长宁拿起来,放到谢凤仪手里,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她,“你喝这个。”
谢凤仪先看了看空了的酒碗,又低头看了眼手中正氤氲着热气的热茶,才楚楚可怜的对着萧长宁扬起脸,用委屈兮兮的语气央求,“好阿宁,我就喝一点点……”
“不行,伤好之后才可以喝酒。”萧长宁很强硬,半分都不让步。
“阿宁你好凶。”谢凤仪瘪瘪嘴,迎着见怪不怪的和瞪大了眼的石通判,“抱歉,我家阿宁管我管的严,这酒我是喝不成了,真是遗憾。”
“以后有的是机会。”郑文臣的重点更多是放在了萧长宁说谢凤仪有伤在身上。
他脑中转了转,是他们被关起来那晚吗?
他记得第二日再见到的谢凤仪,脸色比头一晚见到的要苍白,唇色也淡的很。
那晚也有人摸上来?还伤到了谢凤仪?
可他好像没有看出谢凤仪身上哪里有伤口的样子,之后的频繁见面时也没闻到过血腥味。
他在暗中猜度着,微带探究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就落在了谢凤仪身上。
下一瞬,一道凌厉冷然的目光便从谢凤仪身侧就扫了过来。
郑文臣心中一跳,老老实实的收回了视线,也不敢再猜了。
这位皇子平日里话不多,却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
他可不想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误会来。
第78章 我只要你一人的心
在萧长宁的严防死守之下,谢凤仪到底是没能沾到一滴酒。
只能抱着茶杯,看着郑文臣和石通判喝,萧长宁偶尔也会喝上一些。
酒香气蔓延开来,闻着香气偏偏就是喝不到,谢凤仪很是有点抓心挠肝。
她是爱喝酒的,酒量也是不错的。
这会看别人喝,她是真的馋。
但也知道萧长宁肯定是不许她喝,她只能闷闷的喝着茶,一面和郑文臣和石通判说话,一面手放在桌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掰萧长宁的手指玩。
郑文臣放开之后,说的话顺耳多了。
石通判恰好也是印证了酒壮怂人胆这句话,一开始吓得恨不能缩到桌子下头去。
几碗酒下肚后,说话声音也高了,表情也自然了,甚至对上谢凤仪的问话,不光回答的很流畅,还能主动多说一些出来。
如此一来,谢凤仪又有了精神头。
石通判在漕运上不是一日两日了,对于漕运内部的事物和人都熟悉的很。
他又会做人和钻营,官职虽然不高,知道的却委实不少。
谢凤仪本意也是想多知道漕运之事,更想漕运里有自己的人,才会对石通判另眼相待。
她本来就没低估石通判,再听到石通判说起漕运来头头是道,有心又多问了几句关于漕运事物的处理,他也回答的很不错。
谢凤仪笑容就更加真切了。
青黛也很配合默契的多给石通判倒酒,还不时撤下去凉了的下酒菜,换上新的上来。
石通判连吃带喝的,逐渐就高了,话就更多了。
话题不再仅限于漕运,说到了户部之上。
漕运本就所属户部,不过因漕运运粮人基本是固定的,在外行事又较为自由,才会有种漕运似是单独游离于户部之外的错觉。
实则并非如此,漕运始终是直受户部管理的。
石通判曾经也是户部书吏,因对数字上较为有天分,本以为能在户部发光。
结果却被人嫉妒,使了手段调到了漕运上做了运粮使,官升了,实则前程也没了。
运粮使听着油水大,倒是也有点好处拿。
实则却并没有外人以为的那么多,尤其是漕运上运粮队并不止一支,陈千户是最蛮横的一个。
石通判自认算是八面玲珑,原想着便是分到了陈千户这里,就算是做不到建立起极好的交情,互相面上过得去也成。
哪里知道,陈千户压根不吃他这一套,对他是横眉冷眼就永远没有好脸色的时候。
石通判也很郁闷,他生平几乎没有遇到过丁点不给面子的人。
陈千户让他知道了,世上真有这样的人,不管你做什么,都看你不顺眼。
他说话声大点,陈千户说这就是文人独有的本事,除了长着一张嘴会喊之外,屁用没有。
他说话声小点,陈千户就说他弱的跟个小鸡仔一样,一手能捏死五个。
石通判惜败,决定再也不和陈千户发展什么同僚之谊了。
开始去结交别人,默默做事和发展暗中势力去了。
如此,倒也相安无事。
直到这次的事,石通判才知道陈千户到底有多危险。
说到这里时,石通判还潸然泪下的对着谢凤仪连连感谢。
不过大概可能是喝的头昏眼花了,把郑文臣错认成了谢凤仪。
哭过一场后,石通判开始往外抖落他所知的户部之事。
这下连萧长宁耳朵都竖了起来,无他,户部的高层人员,都是由世家把控的。
底层的人倒是有不少寒门的人,可知晓的甚少,除了手头上负责的事务外,户部内的情况多余的一分不知。
偏石通判和他人不同,是户部人,又去了漕运上,为人又善于打交道。
他还真是知道不少户部里面的事,即使有的说起来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却也不是一般人轻易能知道的。
当说到石通判开始倒回来说时,其余三人便知道他是掏的差不多了。
谢凤仪和萧长宁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光亮。
这个人得好好用啊,适合放在户部里头去。
漕运很重要,可比起户部来,还是差了一筹的。
郑文臣很会看人眼色,见石通判说不出新鲜的东西了,就喊来了人将石通判送回去,他也借着这个理由走了。
桌边就剩下了谢凤仪和萧长宁。
谢凤仪索性躺了下来,头枕在萧长宁腿上看天上的繁星漫天。
萧长宁也没有再板板正正的坐着,手掌往后一撑也去看夜幕,望着璀璨的星河和拂过脸颊的夜风,轻声的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谢凤仪笑起来,难得听到萧长宁吟诗。
萧长宁是典型的务实派,不太喜欢诗词歌赋,更不爱书里和诗中的爱恨情仇与缠绵悱恻,她更喜欢时政一些。
该学倒的是都学了,就是很少会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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