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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上臣(GL百合)——龚喜我发财

时间:2023-12-22 09:07:26  作者:龚喜我发财
  前世的太子,后来的皇上,她昔日的夫君。
  看似人畜无害没心机,实则是头披着羊皮的狼,还是个白眼狼。
  哄得萧长宁关系与他最好,帮扶着他登上了皇位。
  待到真坐上那个位置后,不但翻脸如翻书,还将大梁上下折腾的乌烟瘴气的。
  这样的人,早点掐着脖子按水里溺死是最省心的了。
  “女郎”谢凤仪想着昔日旧恨,握着纨扇的手略紧了两分,目光扫过十皇子的脸,脸色沉了下来,“谁允你如此称呼我的?”
  “你若想打我世家的脸,该是站在朝堂之上,在皇上面前,在天下百姓面前,堂堂正正的来打。”
  “唯独不该是初初与我见面时来下我的脸,难道你认为踩着我,会让你更有脸面吗?”
  “或者说,你是当我士族女儿好欺吗?”
  谢凤仪语气凌厉,眼神如冰,气势如虹。
  十皇子被镇在了当场。
  便是正在站在一处说话的士族子弟们,也都停住了交谈,看向了她。
  “我士族自我母亲一代之后,再无女郎之称,是天下皆知之事。”
  “这是我士族没落的显兆,是我世家心头之痛。”
  “你故意以女郎称谓来折辱于我,到底是何居心。”
  全场静默。
  只有谢凤仪一人的声音顺着清风,落入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士族之人脸色都变了变,看向谢凤仪的目光顿时意味不明起来。
  皇子这边,十皇子傻了。
  八九皇子也有点愕然。
  天下皆知又如何,谁曾放在明面上说过?
  这是十分丢人的事,哪怕心知肚明,也不会有人没眼色的单单拎出来说。
  只有最低下的寒门和底层,对着士族又羡又嫉时,才会借此事说上几句来嘲笑士族的没落。
  自古传家下来的女郎与郎君之称都改了,改成和他们曾看不起的寒门庶士一样统称,还有什么脸面高高在上。
  可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去公开说这件事。
  有那讨巧的见了士族的小姑娘和公子,称之一句女郎和郎君也是常有的。
  没人会计较,都只会含糊过去。
  被称呼的人,心头也会暗喜两分。
  毕竟这是曾是士族独有的称呼,他们并不想失去。
  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含含混混着不细说,各自互给脸面。
  十皇子也是此意,毕竟京都中的士族女儿,没有一个是不喜欢被称为女郎的。
  哪里想到谢凤仪这里,迎接他的不是少女含羞欢喜的笑脸,而是疾言厉色的指责。
  “阿欢,不得对皇子如此严厉。”静默间,谢曦自士族子弟中越众而出,走到了谢凤仪身侧。
  先是不轻不重的点了妹妹一句,又含笑的看向十皇子,“十殿下莫怪,舍妹性情刚烈,惯是眼中揉不得沙子。”
  “不过她语气与用词虽是过了些,却也都是字字实言。”
  “十殿下的称呼对舍妹的称呼,也委实是不妥。”
  “我太外祖曾与我曾祖父言说,自王氏王竹之后,王氏再无女郎之称。”
  “我曾祖父同言,是士族自此再无女郎,无人再能担得起女郎之称。”
  “王氏王竹,是我与舍妹之母。”
  谢曦语声淡淡,眉目清浅,“阿欢,你可认为能与母亲比肩?”
  “阿欢羞愧,自知不如母亲多矣。”谢凤仪口中称羞愧,语气却是傲然至极。
  谢曦负手目视十皇子,“十殿下听到了,舍妹无颜与母亲相提并论,也请殿下此后当以此为戒,莫要再乱了称呼。”
  十皇子只觉冤枉的不行,心头火气腾腾往上窜,很想要骂娘。
  可对着看似淡然柔和实则清冷护短的谢曦和傲的盛气凌人的谢凤仪,他有再大的憋屈也说不出。
  只能再次抱拳,“是我言行无忌了,还望曦兄与谢姑娘不要与我计较。”
  谢曦轻轻一笑,什么都没说。
  谢凤仪也笑了下,只不过是冷笑,还故意哼了一声,明显是不想就此揭过去。
  十皇子直道晦气,又不能再说什么了。
  他再说话,就会显得更加的气弱。
  他心口憋着一口气,将目光看向了萧长宁,声音放低喊了一声,“九姐……”
 
 
第92章 真是令我意外呢
  十皇子的语气中不无委屈,并且还有点在撒娇的意思在里面。
  他要是不喊这一声,谢凤仪今日也就收手了。
  毕竟当着众人的面,她借题发挥狠狠的落了十皇子的面子。谢曦也出来说过了话,她也不好再继续下去了,那样就有点过于得理不饶人了。
  未免是有些跌份儿。
  别人她不在意,却不想让谢曦不好做。
  但十皇子居然好死不死的对着萧长宁撒娇,那可是她专属的!
  别的都能忍,这个坚决不能!
  她眸光一转,对着十皇子露出个惊讶的表情来,“十皇子这一声,恍惚间竟让我有种照镜之感。”
  十皇子心里一个咯噔,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没等他说话,谢凤仪已然说了下去,“我自幼生的娇气,家中亲人宠溺疼爱非常。”
  “尤其是兄长,更是将我宠上了天。”
  “因此我最爱对着兄长撒娇,是因我知晓,对母亲耍赖痴缠,也不会被应的事,只要换成对着兄长央求,兄长立时便能应下。”
  “没想到十皇子竟是与我有异曲同工之妙,真是令我意外呢。”
  谁他娘和你异曲同工了!
  十皇子在心中破口大骂。
  你一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扯着兄长袖子爱娇不妨事,只会换来大家善意的一笑。
  我一个皇子,顶天立地男儿身,和你一样爱撒娇?还是对着皇姐?
  这说出去,大家不会认为他们姐弟感情好,只会觉得他阴柔,身无男儿之气。
  他娘的这位谢氏凤命女是不是和他有仇啊,怎么处处追着他针对。
  他自从上来后,说什么在她眼里都是错误,是讨不得好的。
  萧长宁看了眼神色铁青的十皇子,再看一眼浅笑从容的谢凤仪,暗自叹了口气。
  谢凤仪如此执着打十皇子的脸,都是十皇子对她的求助和语气的亲近。
  谢凤仪在这方面,小气的很。
  “你也不小了,说话之前也该多过过脑子。”她没有同情十皇子的意思,反倒顺着谢凤仪的话,再次朝着十皇子的脸上扇了一巴掌。
  十皇子听到萧长宁训斥的话,目瞪口呆的看着萧长宁的脸,郁闷的想跳河。
  他后悔来这一趟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他听闻谢氏女与萧长宁同路入京,想着一路过来,她们定能结下几分情谊来。
  再一想兄弟间他和萧长宁关系最好,还能借着这层关系拉近和谢凤仪的关系。
  最后便是粮食之事了,他不是没想过万一会有事发那一日。
  但他万万也没想到会倒霉的恰好撞到萧长宁手里,并且消息也成功的递入了宫中。
  这几日朝堂上一片风声鹤唳,户部下狱不少人,兵部也没好到哪里去,就等着漕运的船入京后,看到霉粮后再行处置。
  皇上的神色也终日阴沉沉的,太多人都在提着心。
  他怕倒是不太怕,毕竟是拐了几个弯儿,事情也不是他一人做的,世家也摘不出去。
  况且首尾他自认处理的也算是干净,这种事再是查,也是要有度的。
  世家的面子还是要的,双方博弈的点也并不是那些粮,而是户部的掌控权。
  他过来,也是想提前探探萧长宁的底,看她掌握了多少。
  没想到想办的事一桩没办成,闷亏倒是先吃了两个。
  今日他一定是不宜出行。
  以后他出门,肯定先看黄历。
  简直是晦气死了。
  谢凤仪看他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又夹杂着红和黑,很快就要凑出飞虹的七色来了,当即心头大畅。
  手执纨扇置于身前,婉身对着八与九两位皇子施礼,“见过两位皇子。”
  “姑娘不必多礼。”八皇子虚虚抬手,端凝又沉稳。
  九皇子也对谢凤仪一笑,他与早亡的七皇子在皇子中生的最好。
  他又是个极为爱读书的,养出一身的书墨气儿来,他又性情平缓,此时站在那里看上去倒也清隽秀逸。
  谢凤仪微笑颔首,再无刚才的凌人之意。
  十皇子几欲吐血。
  这差别待遇也太明显了。
  想要吐血的不止他一个,郑文臣也在捂着胸口倒气。
  他竟然没看出萧长宁是女的。
  他在扪心自问,他的眼睛就那么瞎吗?
  问过自己后,又不受控制的将目光在萧长宁身上梭巡了几个来回。
  不,不是他眼睛的问题。
  是萧长宁伪装的太好了。
  谢凤仪也伪装的不错,可要仔细去分辨,还是能看出几分端倪来的。
  可他真的没能从萧长宁身上看出女儿家的气息来。
  除了偶尔被谢凤仪调戏时,脸会红,人会不自在。
  那也是人之常情,谁被喜欢的女子亲近时还能八风不动,端的稳稳的啊。
  圣人也做不到啊。
  不对,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太对,他得倒回去捋一下。
  谢凤仪是女的,是谢氏凤命女,心悦萧长宁。
  萧长宁也是女的,是永安公主,也对谢凤仪有情。
  两人是两情相悦。
  两个女子!
  一个未来皇后,一个大梁唯一一个嫡公主,天下间最为尊贵的女子,互相喜欢???
  老天爷,来道雷劈死他吧。
  他到底知道了一个什么样的秘密,这比换粮的事要大得多了。
  她俩这是要将天都捅个窟窿出来啊。
  他盯着谢凤仪和萧长宁始终握着没有松开的手,嗓子发干。
  他在此时此刻,无比理解了石通判。
  有些事情的冲击,确实能让人的胆子一下缩的只剩下蚂蚁那么大。
  他想如果现在他能发出声音来,想必也是‘咯咯咯’吧。
  如此要命的机密之事,他不会上岸之前就被灭口吧?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天气,他只觉眼前一片黑暗,身体也在发凉。
  娘的,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啊!
  恍惚之间,他就听到一道清朗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这位乃是荥阳郑氏的公子,家中行三。”
  “此次入京参加科举,与舍妹一路而来,互相照应。”
  “舍妹很欣赏三公子文采,欲为他引荐寒山居士,以后说不得就与我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了。”
  郑文臣感觉自己在这一瞬间分成了两半,一半在尖叫和担忧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日太阳。
  一个很冷静的掌控着身体走上前去,与那一群士族子弟见礼交谈,全程进退有度,没有露出一丝异样来。
  “这位郑氏庶子可堪一用。”
 
 
第93章 你会不会蹦起来啊
  谢曦在应酬完众人,回身站到谢长宁身侧时说了一句。
  能在受到如此惊诧之事冲击下,还能稳得住不露分毫,又入了妹妹的眼,谢曦愿意高看一眼。
  “他是要留给阿宁用的。”
  可堪一用,是要看怎么用。
  谢凤仪是断断不会将郑文臣给士族用的。
  这是萧长宁看上的刀,谁也不能抢。
  谢曦顿时牙根有点发痒,半响才闷声说出一句,“阿宁用和你用又有什么区别。”
  哎呀,原来是她会错意了,误会了兄长的心思。
  谢凤仪一下赫然,伸出手指去捏住谢曦的袖口,哼哼唧唧的,“哥,你说我这么一心帮着阿宁,祖宗会不会想掀了棺材板蹦出来掐死我啊。”
  “人死灯灭,死去的人管不到活人的事。”谢曦温声的与妹妹不疾不徐的说着,“与其说遵循旧制,倒不如说是尊的是心中的念想与自身信念与利益。”
  “真到了信念与利益相悖时,旧制算的上什么,昔日荣光又算什么。”
  “所谓的凌然于众人之上,也不过是个笑话。”
  “阿欢,你既然决定要选最难走的逆行路,就要做好足够心理的准备。”
  “不以任何外物扰心智,坚定的朝着目标步步接近。”
  “真正的士族之人,要打败的从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我信我的妹妹不会输给自己。”
  谢曦说完,便含着笑应了不远处王琅的呼唤,走了过去。
  谢凤仪也笑了起来,歪着头看向身子另一侧的萧长宁,“阿宁,你说哥哥是不是世上最好的兄长?”
  少女声线放的温软,语声透着骄傲,眸底若山间清泉般澄净,歪着头的样子也娇俏极了,明媚的如画一般。
  这么一个在世间难寻的,无比美好的姑娘,眼中心上只有她一人,完完全全是属于她的。
  这个认知让萧长宁心中发涨,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捉住她耳侧一缕调皮的发丝在手指上绕了绕,眼波露出温柔与缱绻,“兄长是世上最好的兄长,你也是世上最好的你。”
  “阿宁也是世上最好的阿宁。”谢凤仪笑着与她对望,“我们都是世上最好的,所以那些不好的,就通通让他们去死吧。”
  “……”少女,你可知道你不光很会骗人心,还很会煞风景吗?
  如此情意绵绵的时刻,不说点风花雪月的,你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么的晦气。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一堆公子间,有人意味深长的说了句,“谢大姑娘与永安公主倒是投契,倒不像是旁的士族女儿和勋贵家女儿那般互不爱理睬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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