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实情如何你也看到了。”谢凤仪眉眼飞扬,“我们是互定了终身的爱侣。”
“阿蕴啊,别的都是虚的,一颗心会为谁加速,才是最真实的。”
第191章 你说的我都心动了
“我从来没有过你说的那种感觉,我看到谁心跳也不会加速和失衡。”
阮诗蕴睁着一双圆圆的杏眼,眼里有几分茫然,“或许正是因为没有过,才会对阿曜哥哥心悦我这件事无法相信吧。”
谢凤仪望着她笑了起来,心说要是你真有这种感觉了,还有谢曜什么事儿啊。
他还是赶紧趁早洗洗睡吧,别抱有什么痴心妄想了。
“那你就趁着现在开始相信去试试。”谢凤仪笑容中带着鼓励。
“我二哥别的不说,绝对会对你会一心一意,除你之外,此生不会再有别的女人。”
“嗯,在你之前也没有,他如今还是干干净净的一个郎君。”
“他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对自己认知也清晰的很。”
“单纯的就想要乐天的活一辈子,什么出人头地,做士族出息的子弟,他想都未想过。”
“是以单以性情想法来论的程度来说,你们还是蛮适合的。”
“你心性疏阔,随遇而安,不掐尖要强,只想过快活的小日子。”
“如若你们能成,不拘是在京都内做一对只吃喝玩乐的小夫妻。”
“还是呆腻了去陈留感受一下那边的生活,都能随着你们心思来。”
“二哥是谢氏嫡子,他该有的一分也少不了他的。”
“身份地位有,财物上更是不缺,你们日子能过的很是舒心。”
谢凤仪说到后面,真心觉得阮诗蕴和谢曜最适合不过了。
两个胸无大志,性情又都很好相处的人凑到一处,日子怎么过都不会太差。
更别说谢曜满心都是阮诗蕴了,真能娶得美人归,还不得将人捧到手心上啊。
“你说的我都心动了。”阮诗蕴也学着她那样撑着下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谢凤仪一看有门,立时再接再厉,“是吧,而且我和你说哦,做寡妇也不是你想象的那般能随心所欲的,还是有诸多限制存在的。”
“要是你的夫君是个能听你的话,对你言听计从的人就不一样了。”
“你想做什么,合适的就以自己名义来,不合适的就推到夫君头上去。”
“尤其这个夫君的卖相还是很不错的,玉树临风,一笑起来若骄阳一般,大大小小也算是美男子一名了。”
“我告诉你啊,姑娘在挑夫郎时,除了对方的人品性情需要好好挑之外,长得好看的也很是重要。”
“这可是在一处过一辈子的,若长得不合眼缘,看到了就心生烦闷,日子如何能过的好。”
“来,阿蕴你想告诉我,你对谢曜的长相满不满意?有没有很不顺眼之处?”
谢凤仪是在明知故问,她和阮诗蕴相交多年,对于阮诗蕴对谢曜外貌有没有不满心里清楚的很。
阮诗蕴不出她所料的摇了下头,“阿曜哥哥的长相很是不错,以前京中许多姑娘也说他容貌生的很好。”
“对吧,我就知道我二哥这张脸还是很能拿得出手的。”谢凤仪王婆卖瓜般的夸了下谢曜,又接着诱拐阿蕴小姑娘,“他的人品性情,你也是有了解的,可有讨厌之处?”
“你不用心有顾忌,与我说话可以尽情道来。”
“这也不像是容貌生来不能更改,性情方面,看不惯他哪点,尽管让他去改。”
“我相信只要是你提出的,他定会屁颠屁颠的上赶着改。”
阮诗蕴被她最后一句给逗笑了,笑过后小姑娘正色了起来,“阿欢,与别人说话,我还得装着点矜持。”
“与你说话,我便无需故作扭捏了。”
“阿曜哥哥待人热忱,心地良善,有一颗赤子之心。”
“按以前我的眼光来看,我不觉他有什么不好之处。”
“现在按照挑夫婿的目光来看他这个人,他除了之前不敢对我表明心思,又在知晓我即将定亲后便行事莽撞外,我也挑不出什么别的来。”
“但我与他身份上的不对等是很大的鸿沟,与其日后被说上一句齐大非偶。”
“还不如在最初时便不要心存妄想,去攀附一根我本就不该攀的高枝儿。”
“一门亲事从议婚到成亲,中间需要不仅仅是我与对方的两相情愿就可以的。”
“阿曜哥哥上有父母与祖父,他对于自己婚事能做主的权利,能说是微乎其微。”
“仅凭他的一腔欢喜,是不可能玉成这桩事的。”
“阿欢,我并非是铁石心肠不为他人满心真心所感之人。”
“可我的家世与家人对我的疼爱程度,都注定了我没有能够随着自己心思去任性的权利。”
“我不能行差踏错一步,因为极有可能我踏错了一步,就会换来我余生抬不起的代价。”
“阿欢,你敢爱敢恨,行事果敢坚毅。”
“我不是不羡慕你,但我永远成为不了你,你能明白吗?”
谢凤仪当然能明白,要不她说谢曜眼光好呢。
阮诗蕴可是如今闺秀中,难得的极为通透之人。
这样的姑娘流去别人家的田里,不光是谢曜的损失,她都觉得肉疼不已。
对于她这种没占到便宜都算是吃亏的性子来说,要是这次还放阮诗蕴嫁到别人家去,跟活剜她的肉没差。
要是阮诗蕴心所有属,有打心眼里喜欢之人,那人也可堪托付的话,她这亏吃也就吃了。
现在阮诗蕴什么都没有,她必须坚决要将这块上好的肉捞到自家锅里来才成。
“你不用成为我。”谢凤仪将她垂在耳边的碎发给别到耳后,语声温柔,“你只要在家等着就好了。”
“是那个混账东西哭着喊着要娶你,又不是你非君不嫁。”
“这些都是他该解决的事儿,你无需给他好脸色和任何的承诺。”
“等他能令人以谢氏之名上门说亲时,你再去考虑要不要答允就好。”
“抬头嫁女,低头娶妇,他谢曜想娶心上人,不光头要低,腰都得给我弯下来才成。”
“哦对,在他求娶你之前,还得让他先将陈家给解决掉。”
谢凤仪说着冷笑一声,“要是他真的没用到连陈家都打发不了,他还有个屁的脸来求娶你。”
“他只配窝囊过上半辈子,最后郁郁而死。”
第192章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阮诗蕴嘴微张,欲言又止了两息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声,“阿欢,阿曜哥哥以前是不是狠狠得罪过你呀?”
“没有,单纯看不上窝囊的人罢了。”谢凤仪抬眼瞥过窗外,将身子坐直了,“快要到了。”
阮诗蕴也看了眼,神色一下绷紧了。
谢凤仪拍拍她的手,“别担心,一切有我呢。”
感受到好友的安稳,阮诗蕴深吸了一口气儿,对她宛然一笑,“嗯。”
马车在阮家门前停了下来,车帘一掀开露出阮诗蕴的脸来,门口的门卫立时一人来见礼,一人回身进府禀报。
阮诗蕴携着谢凤仪的往里走,谢凤仪自下了车起,就做出了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来。
走到一半时,阮诗蕴的爹阮致文和阮夫人与长子阮思云也匆匆赶了过来。
谢凤仪先是依着礼数向阮家一行人见了礼,随即直接问起了谢曜来,“伯父伯母,敢问我二哥何在?”
“哪里敢当谢大姑娘一声伯父之称,实是不敢当,不敢当。”阮致文口中连声说了好几次不敢后,才又说了句,“谢二公子如今尚还在休息中未能起身。”
“劳烦带路,我要去亲自叫醒一下二哥。”谢凤仪神色冰冷,让阮致文想打个圆场都不敢,只得用目光去看自家女儿。
阮诗蕴垂了头,避开阮致文的目光,全当没看到。
“我来为谢姑娘带路。”阮夫人笑盈盈的站了出来,“谢姑娘随我来。”
对着阮夫人,谢凤仪语声柔和了许多,“劳烦伯母了。”
阮夫人笑了笑,迈步走向回廊,“家中府邸不大,无法给谢二公子准备出单独的院子来住,便将他安置在了我家云儿卧房的隔壁房间之中。”
“以往偶会有云儿的友人来住,房间布置的还算是清雅得体,希望谢二公子醒了后莫要嫌弃才好。”
“伯母说笑了,我二哥行事如此孟浪,贵府没有将他扔去大街上已然是良善了。”
“竟还给了他遮身之处,好生安置了。”
“一会待他醒了,他必然会好生道谢。”
阮家确实不太大,没走几步便到了一间房门前,阮夫人停住了脚步,挥退了垂手站在门外的下人,“谢二公子就在其内。”
谢凤仪对着阮夫人颔首,算是道了个谢,又看了眼阮诗蕴,示意她往后站一站。
等阮诗蕴挽住阮夫人的胳膊往后退了几步后,谢凤仪抬手一把将门给推开了。
接着在阮夫人还有跟来的阮致文与阮思云瞬间瞪大的眼睛下,她抬脚便迈了进去。
阮致文赶忙推了一把儿子,阮思云也急忙快走了几步,跟着进了屋。
谢凤仪进屋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儿掺杂着熏香的味道迎面而来。
她眉头一皱,谢曜这混蛋昨天是喝了多少酒来的?
目光一转看向床上,谢曜正双手置于小腹上,呼吸绵长,睡得无比安稳。
谢凤仪哼了一声,他倒是不择席,扔哪都能睡得好。
她推门而入这么大的声音,竟也没有将这混账给吵醒。
她袖子一甩,戒尺滑落在掌心之处。
她往前走了几步,当路过盛了清水的净手盆子时,她脚步一停。
看了眼床上睡得正香的谢曜,又看了眼盆子中的清水。
她没有犹豫的伸出手去,将盆子端了起来,快步走到了谢曜床前,手腕一翻,半盆子清水便全都倾泻到了谢曜身上。
谢曜猛的睁开眼坐起,眼神很是锐利,水滴顺着额发往下滴,眼中半分也没有刚醒过来的迷糊混沌。
等睁开眼看到站在床前的谢凤仪时,他才瞬间松懈了下来,“阿欢,你怎么来了。”
话落下才想起自己被浇了一身的水,伸手一拍床板,“阿欢,你又在胡闹什么!”
“接下来还有更胡闹的呢。”谢凤仪对他阴恻恻一笑,抬起戒尺朝着谢曜身上就挥了下去。
“我让你行为孟浪,我让你毁人姑娘名声,我让你做事全无算计,我让你给家中丢人。”
谢凤仪声音扬的高高,一下又一下挥的又急又快,下手毫不留情。
她的举动惊呆了阮思云,飞快的上来阻拦,“谢大姑娘有话好好说,莫要动粗。”
“且二公子是你的兄长,哪有妹妹对着兄长动手的道理。”
谢凤仪拿着戒尺将阮思云挡在两步之外,“阮公子你让开点,这里没你的事,是我们兄妹之间的事。”
“你看到我手中戒尺没?这是我谢氏自立族第一代起便传下来教训子孙所用的。”
“故而我此时并不是在以妹妹身份教训他,而是代表着谢氏所有的列祖列宗在揍这个不肖子孙。”
阮思云下意识的看了眼谢凤仪手中的戒尺,就这么一根破尺子,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历?
心头怀疑着,动作却是不慢的将谢曜给拦在了身后,“不管如何,谢大姑娘也不能直接动手。”
谢曜这会大概酒也是彻底的醒了,将阮思云给轻推开一些。
“阿欢,先让我换一身衣服见一见阮家的伯父伯母,待我先请过罪后,你再动手。”
“否则你下手没轻重,一会若颜面有碍,再见伯父伯母太失礼数。”
阮思云连忙点头,“正是此理。”
“是个鬼。”谢凤仪一声吼让外面的阮致文身子都抖了下,“你现在想起来礼数了?”
“你昨日登门时该有的礼数呢?让狗吃了吗?”
“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若阿蕴是个心思脆弱的,被你那么一闹,怕是都能想不开寻短见去。”
“谢曜,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谢凤仪说着话,一个闪身绕过阮思云,又一戒尺拍在了谢曜身上,“先揍你一顿让你清醒清醒,你再说赔罪的事。”
但凡读过书的,鲜少有没挨过戒尺的。
阮思云自然也是挨过的,挨的多了,听戒尺落下来的声音也知道是真用力还是没用力。
这会听着落在谢曜身上的一声脆响,他都感觉疼的不成,这一下是真打得结结实实,半点假也没做。
看来这位谢大姑娘是真奔着揍人来的。
思及此,他赶紧展开双臂去拦着谢凤仪,还不忘喊救兵,“爹,你快进来啊,谢大姑娘要打死谢二公子了。”
第193章 阿宁是哪一颗棋子?
在阮家一片嘈杂热闹时,萧长宁也进了紫宸殿。
其实阮家她不是不可以去的,之所以没去是想要故意将谢凤仪打发出去,留她一人来见皇上。
谢凤仪在宫内的话,便是不带她来,她也能从密道进来听壁角。
唯有她不在时,才适合真正父女谈心或者摊开话来说。
谢凤仪太护着她,一点的委屈落在她身上,在谢凤仪眼中都会放大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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