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谢凤仪的热情与索取,她默默的得出了一个明悟,看来不光男儿在这种事上死鸭子嘴硬爱强撑,女儿也是。
之后她就没有心思去想了,将全部身心都投入了进去。
这次谢凤仪很是适可而止,只闹了她两次就停了下来。
理由是,“明日还要早起,睡得太晚了会影响明日的精神头,等我明晚再和你战上个八百回合。”
听了她的话,萧长宁忍不住将脸埋到了被子里,她怕她会笑出来。
八百回合?
如果是真的,两人都别活了,会直接力竭而死掉的。
她的内力已然算是深厚,自问也撑不住那么多回合。
谢凤仪她哪来那么的大口气和底气啊。
谢凤仪将豪言壮语放出去后,也觉得过于夸大了。
再一看萧长宁脸埋在被子里死活不拿出来的架势,她轻咳了一声,开始往回找补,“当然了,八百回合不是一天能完成的,咱们来日方长。”
第189章 我只怕你会伤心
翌日一早,谢凤仪早早的就起来了。
洗漱过后坐在梳妆台前等着青黛给她梳头时,萧长宁将梳子接了过来,亲手来为她绾发。
“待你与阿蕴出宫后,我准备去趟紫宸殿。”萧长宁话音不高,目光落在铜镜上,在镜中与谢凤仪双目对视。
她神色中有一抹倔强,“阿欢,你知道我性格的,有些事,我是定要亲口听一个答案的。”
谢凤仪‘嗯’了一声,“那便去吧。”
萧长宁性情认真执着,眼中从揉不得沙子,也装不得糊涂。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想要让她含混着过去,是在难为她。
只会使她如同如鲠在喉,心里时时都无法舒坦。
“你在宫外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萧长宁握起谢凤仪一把秀发,用木梳自上而下缓缓梳下,“最多不过是父女失和罢了。”
“父皇再是气急败坏,也不会对我如何。”
“我身上这份命格,让我在对着他时是立于不败之地的。”
“我不担心这个。”谢凤仪身子转过来,握住了她的手,头扬起专注的看她,“我只怕你会伤心。”
萧长宁苦笑一声,“迟早是要有这么一遭的,一个脓包长在身上,碰与不碰都会疼。”
“主动挑开了,纵然会极痛上一阵子,也比看着他逐渐变大,最后溃烂到更大地方要好得多。”
“我心里有数的,对于最坏的答案,我心里都做了准备的。”
她话都说到这份界上了,谢凤仪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点了下头,“你去和皇上聊过后,若是宫里住的憋气,咱们就出宫去住。”
“我在宫外也是有宅子的,咱们可以在自己宅子里住几日,也可以去宝沙胡同陪着哥哥住几日。”
“宫内什么好玩的都没有,京都好玩的有许多。”
“咱们先不管那么许多,或者都丢给哥哥去做,你陪着我好好将京都附近都玩个遍。”
“我都还没玩过呢。”
她话里透着几分期待和跃跃欲试,眼巴巴的盯着萧长宁,等着她的回答。
萧长宁最是抗拒不了她这种用一双水润的眸子看过来,专注的好像世间里就剩她一个人的模样。
尤其是在如水般澄澈的眸子中,还透着点无辜和委屈。
这谁能忍心拒绝啊。
萧长宁几乎一息之间便丢盔卸甲,想也没想的对她投了降。
“好好好,都依着你,陪你玩,一起去玩个够。”
“我就知道我家阿宁最好了。”谢凤仪张开双臂,一下搂住了萧长宁的腰,脸也在她身上蹭了蹭。
谁说只有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会撒娇的也能有!
“好了,快坐好,让我给你梳头。”萧长宁手搭在她肩上轻捏了一下,示意让她坐回去,“一会和阿蕴用过早膳后你们便出宫去,我去紫宸殿。”
谢凤仪坐了回去,满眼都是欢喜,“嗯,我一会就让青黛给哥哥带话,让他将宅子再给咱们收拾收拾,好随时能过去住人。”
“好。”
萧长宁梳头发手法有些生疏,头发梳顺了后,想给谢凤仪挽一个垂云髻。
结果挽发髻时挽了两次都没挽好,最后还是让青黛来了。
青黛三两下就挽好了,又在发间给她别了两个点翠嵌珍珠的珠花。
萧长宁很满意,又为谢凤仪在腕间套了个羊脂玉的玉镯子。
谢凤仪对着她笑,“这算不算是女为悦己者容?。”
“自是算的。”萧长宁握住她手往外走,“咱们得快些走,刚才我耽搁了些时候,阿蕴该等的急了。”
“阿蕴没有那么急性子。”谢凤仪嘴上说着,脚步也加快了些。
“改日我在晚间盛装给你看好不好?都说灯下看美人儿是最赏眼的。”
“我想看公主殿下会不会为我的美色倾倒,主动的来投怀送抱。”
萧长宁目不斜视的往前看,神色正经,“你便是荆钗布裙,想要我投怀送抱也只需张张手便可。”
谢凤仪啧了一声,公主殿下肯定不知晓她用这么正经的神色,说着不太正经的话时更加勾人。
要不是今日实在是有事,她非将公主殿下再给拖回内室去不可。
所以说谢曜那个混账东西,今天不揍得谢昭都认不出他来,她今天就等于是亏大发了。
谢凤仪在心里不停的摩拳擦掌,想着一会见了谢曜时,该从哪开始对着谢曜大展拳脚。
嗯,至少得先在阮家将人揍一顿。
莽莽撞撞的上门败坏人家姑娘的名声,该打。
借酒撒疯还住在了阮家,该打。
这么大的人了,连姑娘都不会追,更加的该打。
谢凤仪在心里给谢曜立罪状,准备多罗列一些,免得一会下手时会舍不得。
到了正殿后,阮诗蕴果然已经收拾妥当在等着了。
等到三人都落了座后,灵玉便带着人将早膳一份份端了上来。
阮诗蕴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吃东西时却没吃下多少去。
再仔细看看,眼下还有点青影,一看便是昨晚没怎么睡好。
谢凤仪再给谢曜头上加了一条罪状,林林总总的算下来,成功让谢凤仪觉得对于这次预备暴打二哥的行为,万分的理直气壮,走到哪里都不虚了。
用过早膳后,萧长宁亲自将两人送到了宫门处。
谢凤仪坐上马车后,从袖子里抽出一块精美的帕子来,装模作样的按着眼角,哀哀戚戚的对着公主殿下道:“臣女真想听公主为臣女唱一首十八相送。”
公主殿下在宫门守卫的注视下眼角一抽,往前两步伸手将谢凤仪脑袋给推回到了马车里。
被塞回去的谢凤仪并不老实,趁着公主殿下还在马车边没来得及退步时,头飞快的再探出去在她脸颊边亲了下。
复又用小流氓的语气调笑道:“既然公主殿下不肯为某唱十八相送,那便等某回来为公主唱上一首十八摸好了。”
公主殿下脸一下热了,袖子一甩转身便走,徒留下谢凤仪嚣张的笑声在身后回荡。
马车出了宫门,成功调戏了一把公主的谢凤仪心满意足的安生坐到了马车里。
一抬眼便对上了阮诗蕴略带疑惑的目光,“阿欢,你还会唱曲儿?十八摸又是什么曲子?我怎么从未听过?”
第190章 你悠着点
谢凤仪身子僵了下,将之前做戏用的帕子放在膝头叠好,一脸的风淡云轻,语气轻描淡写,“哦,这是闺房之乐,你一个黄花未嫁的姑娘暂时还用不到。”
“等你成亲了后问问你未来的夫君,你就会知晓了。”
阮诗蕴:“……”
她是没嫁人,但也不是三岁孩子了。
谢凤仪的话就差是明示了,她要是还猜不透她刚口中的十八摸是什么也太傻了。
阮诗蕴脸颊绯红的别过头去,再也不看谢凤仪了。
谢凤仪望着马车车顶大叹一声,其实她真不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啊。
食色性也,人之本性。
按着她和萧长宁的关系,说她们两个日日黏在一处,每天都是单纯的躺在一起同床共枕,不越雷池一步,怎么可能嘛。
既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她们之间不可能如小葱拌豆腐版般一清二白,她又何须多避讳。
“阿蕴,你是想我对谢曜那个混账玩意儿小惩大诫,还是把他揍得起不来床?”
谢凤仪边说着话,边从袖子里慢慢的将戒尺拽了出来。
她现在能理解点谢曦为何随身带着戒尺了。
这种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掏出杀器的感觉,真的很棒。
她决定回去就去做一根更加结实和金碧辉煌的,等找到玉凌子口中所谓的圣君后,她就用这根戒尺督促着那孩子日日苦读不辍去。
唔,谢曦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光棍一辈子了,等把黎鸢给哄来京中,他的婚事大抵也就近了。
成了亲,有了媳妇儿,大概率也会有孩子。
作为世上最好的姑姑,她与谢曦小时都享受到了戒尺的关爱,未来她的侄儿侄女怎么能没有呢。
谢曦一人有戒尺可不成,她很有必要让人再做出一根分毫不差的来。
那样她与谢曦就能一人一根戒尺训导谢氏下一代了。
嗯,这很有必要。
她的话,让阮诗蕴脸上浮现出几许哭笑不得的神情来,“阿欢,阿曜哥哥可是你的亲二哥。”
谢凤仪惦着戒尺在手心砸了两下,“他今日不是了。”
“他此时在我眼中只是想要占你便宜,毁你名声的登徒子,我就是打死他都不为过。”
“先以你闺中密友的身份将他揍上一顿,等送回去后,我再以妹妹的身份送上最好的金疮药,祛疤膏。”
“这便两相都顾忌到了,哪边也不会误了事。”
阮诗蕴:“……”
她是不是该提前为谢曜烧香点蜡?
谢凤仪好似不是在说笑,她真有对谢曜动手的意思。
“你悠着点,别真将人给打坏了。”阮诗蕴想了想,比较柔婉的说了一句。
谢凤仪心里有数了,阿蕴小姑娘对于谢曜的做法,心头还是很气的。
是以并不想拦着她去揍谢曜一顿,让他长长记性。
但阿蕴小姑娘心底又是善良的,怕真将谢曜给打的哪里真出了问题,便又让她注意着点分寸。
“打坏了也是他自找的。”谢凤仪板着脸,语气很是不好,“他再是喜欢你,也不能这么全然不管不顾的上门胡言乱语去。”
阮诗蕴默了一会,才用极轻的声音道:“阿欢,我想不通他到底喜欢我什么。”
“我昨夜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我有哪里特殊的地方值得他倾心至此的。”
“我的家世不显,生的也并非国色天香,文采平平,性情一般。”
“在京都这个闺秀圈儿中,比我有名且出彩的多了。”
“他再是处处都提不起,也是谢氏这一代唯二嫡子。”
“曦哥哥又对他无比亲厚,任谁敢在他面前说阿曜哥哥一句不是,曦哥哥也一分不依。”
“他的身份,曦哥哥的回护与亲待,依旧会令许多人对他趋之若鹜。”
“我相信在士族中,哪怕是在排行前几的家族里,他要是想挑一个娶了,曦哥哥与你也会帮他达成所愿。”
“阮氏在士族谱上,且不说如今每修一次便要往后挪一挪。”
“便是在最是辉煌时,也没进入过前三十的名次里去。”
“阮氏与谢氏相比,不说是天壤之别,也差不太多去。”
“再是自小相识,他识的又何止我一个,为何会独独心仪于我?”
阮诗蕴的疑惑是真实的,也是合理的。
士族首先是一个大圈子,他们自带结界,不让庶族和勋贵的人迈进来,哪怕是世家日渐没落也从不与之通婚。
在这个大圈子里,也分割出无数小圈子来。
士族谱靠前的家族都是姻亲,是真真正正的同气连枝,小辈儿见了面都能论上亲,彼此的关系自是最好的。
排名再往下一些的士族,一边与排名相差不多的人日日处在一处的同时,也在巴结着排名靠前的子弟,顺便轻视着排名不如他们的人。
谢凤仪能与阮诗蕴能有交情,也是源自于当年陈留时看对方都很顺眼,才有了之后的多年书信往来。
谢凤仪这样的身份,先是谢氏嫡长女,又是凤命女,手帕交几乎是没有的。
阮诗蕴能和她保持这么多年的交情,堪称是独一份儿的。
谢曜再是提不起,不中用,他也是当世最为至高的圈子里的人。
他习文读书再是不堪,头上顶着个寒山居士徒弟的名号。
而中等偏低的士族子弟,除非自身惊艳非常,文采惊人,才能被寒山居士收入门下。
谢曜的身份注定了,他再是什么都学不好,再是文不成武不就,他也高出太多人不知道多少等去。
放着那么多的高门贵女他看不上,为什么会独独看上在士族中名声不显的阮家阮诗蕴?
“人与人的缘分,从不是单纯能靠身份便能界定的。”
谢凤仪将戒尺放到马车的桌子上,右手手肘放在桌子上,掌心托住下巴,“你觉得我二哥心悦于你,令你觉得不可思议,不敢相信。”
“那我看中了公主,当世又有几人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与她一人是当代士族身份最高的贵女,一人是萧氏或者说勋贵中最尊贵的公主。”
“依着士族与勋贵如今的情形来说,我与她之间该是势成水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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