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三个人用一张电梯卡就够了,但还是尽量多拿一点,以防万一。”裴茗紧接着余自生的话补充道。
“道理我都懂,但是我不会偷东西啊!哥哥们。”梁凉垂泪欲滴,太难了,这真的能做到吗?
“勇敢一点。”裴茗拍着梁凉的背,给他规划了一个伟大蓝图。
余自生面无表情地听着裴茗的洗脑:……裴茗教的传播思想又开始了,又一个可怜人被裴茗玩弄在股掌之间。
听完裴茗洗脑的梁凉满眼纯情地询问:“我真的能做到吗?”
“你能的,我亲爱的孩子。”裴茗充满信任的眼神给予了他肯定的答案。
“跟我一起念,Icandoit.”裴茗满怀期待地看着梁凉,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鼓舞他。
“Icandoit!Icandoit!”梁凉嘴里念念有词,眼神像入了党一般坚定。
“很好,你是最棒的。”裴茗满意地牵起嘴角,慈爱地注视着建立好自信心的梁凉。
余自生:哇哦~成果真好,不愧是裴茗。
走廊内,铁链的碰撞声叮叮当当的交杂在一起,所有任务接收者都在暗暗敲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梁凉时不时地将视线飘进NPC口袋里那张电梯卡上,此时他的心跳得很快,已经紧张到咽了一口唾沫的声音都能清晰地传入他的耳膜。
他的脑子里不停地播放着刚刚的语调“Icandoit!Icandoit!”,他在心里不断地给自己加油打气,最终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探进NPC的口袋。
心脏仿佛就在耳边剧烈的跳动,不停地发出砰砰的声音,快伸进去了,快到了……
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去阻止手部的颤动,害怕、惶恐、数不尽的恶劣情绪涌上心头。
啪!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了梁凉的手腕。
警惕的声音在他头顶处响起:“你想干嘛?”
梁凉心里一惊,错愕地抬起头便撞入说话者死气沉沉的瞳孔中。
“我……我刚刚看到了一只蜘蛛在您的衣服上,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抓,抱歉。”梁凉脑子转得飞快,惊慌失措地秉着呼吸解释道。
“不用了,谢谢。”NPC收回了淬着毒意的视线,凛声说。
梁凉舒了一口气,可惜的是再也没有找到第二次下手的机会,其实很大原因也有他不敢再次冒险的缘故。
裴哥,对不起,Ican't.
梁凉两条宽面条眼泪在心里默默地垂直而下,呜呜呜~辜负组织信任了。
再次回到黑暗,裴茗摩挲着薄薄的卡片,两根手指灵活地将其反复翻转,他仰起头,嘴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他在等待,等待黑暗席卷到各个角落的时候。
走廊的灯光一盏随着一盏熄灭,像是幽灵的追随者一般心甘情愿隐入黑暗。
一个类似于磁带的嗞啦声再次响起,系统的语调变得急促而紧张,它在催促着他们:任务接收者请注意!大逃杀模式立即开启,请各位离开所在地前往新的隐藏点,活动范围为二楼,限时三十分钟,五分钟之后一楼将永远关闭,请在有限时间内抵达二楼楼层。
空寂的走廊渐渐涌现出腐烂的肉块,红色的血迹沿着墙向上攀沿,最终凝固成暗红的颜色,熟悉的嗬嗬声一点点放大、放大、再放大,从远处到耳边,近在咫尺的喘息声混杂着难以接受的腐臭味正以无法摆脱的架势侵入任务接收者的感官。
它们......来了。
房间的铁门再次被打开,但这一次,系统没有给予他们任何躲藏的时间,裴茗第一时间冲出门奔向电梯口处。
糟糕,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裴茗脚下急刹,拿起工作卡随意打开了一扇门钻了进去。
嗬?它沿着路径嗅了嗅气味,最后歪着脑袋停在裴茗躲藏的房间门前。
它伸着手摸了摸门面,红色的血迹很快将门面弄得脏乱,它拧了拧门把,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个单音:“宝贝,开开门,是妈妈。”
裴茗:什么情况?
它没有得到回应,急促地敲打着铁门,叩叩叩......叩叩叩,它似乎很着急,敲打的节奏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促:“宝贝,开开门,是妈妈。”
怪物嘴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放下血肉模糊的手,双眼失神地离开。
它的嘴里一直喃喃着,直至再也听不见声音后裴茗才敢从房间里出来,看得出来这些怪物是有神智的,担心它杀个回马枪,裴茗不作停留直往电梯门的方向。
另一处,余自生拽着梁凉的领子往前奔,身后的怪物紧追不舍,一个接着一个飞扑而来。
“哥啊!我们会不会死啊!!!!”梁凉看着身后穷追不舍的怪物吓得双腿发软,如果不是余自生把他从怪物手里捞出来,他早就成为这群怪物的大餐了。
“闭嘴。”余自生跑得汗流浃背,身后的怪物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妈妈呀!”梁凉一声惊呼,一个头盖骨都完全显露出来的怪物一口要掉了他的鞋子,差点脚趾头就被咬断了。
“啊啊啊啊啊,余哥,你丢下我走吧,我实在是不行了。”梁凉嗷着嗓子哭泣,他看着余自生渐渐变慢的步伐,泪流满面地提议。
一个急刹,余自生把梁凉护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站在前方的怪物。
他们被包围了。
嗬?“宝贝?”前方有个怪物侧着脑袋仔细倾听那一声声‘妈妈’的来源。
余自生:什么宝贝???
梁凉:什么宝贝???
那怪物拖着迟缓的步子走上前:“宝贝,我是妈妈呀。”
梁凉重复了一下怪物的话,“妈妈?”
身后的怪物快要到达跟前,余自生再次拖起梁凉往前跑,不管了,反正前方只有一只,赌一把。
怪物眼睁睁地看到他们要逃走,连忙再次飞奔而至。
它停下了脚步,任由余自生和梁凉绕过它的身边,它拖着缓慢的步子转身,腐烂的面貌之下透露着温柔却又空洞的神色。
梁凉似有感触般回过头,只见它站在过道的中央,无声地张合嘴唇,最终淹没在汹涌的“尸群”中。
作者有话说:
裴茗洗脑神教:You can do it.
梁凉:Yes,I can do it.
站在一旁的余自生抱住自己:嘶,好恐怖。
第49章 205实验室
各位任务接收者请注意,离一楼楼层永久关闭仅剩三分钟,请未到二楼楼层的任务接收者尽快抵达。
系统的警报声陡然响起,扰人心神的倒计时声一点一点迫使他们加快脚下的步伐。
裴茗手扶着墙,湿哒哒的血迹沾染了他素白的手,他没有任何犹豫的机会,得赶快与余自生他们会合。
到了,他大步走近,拿起手里的电梯卡在感应器处刷了一下。
叮——
浓重的黑暗下骤然出现一抹明亮的白光,老旧的电梯门轰然打开,布满铁锈的铁架网吱呀吱呀地向两边分开。
裴茗瞳孔一缩,身后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所触碰,他下意识想要转身。
“不许动。”身后的人半边身子隐藏在黑暗之中,他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抵在裴茗的后腰上。
裴茗看不清他的面容,扯着嘴角微笑道:“在这个副本里自相残杀可不是什么好决定。”
“杀了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损失。”男人的嗓音充满了沙哑的疲惫,他毫不客气地夺过裴茗手上的电梯卡,轻笑一声说,“谢了。”
“东西你也拿到手了,抵在我后腰上的东西可以移开了吧?”裴茗歪着脑袋,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看起来无比瘆人。
“嗯哼?”男人轻蔑地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虚伪的询问。
下一秒,裴茗反制住他的手腕,手术刀在一霎那间飞出一米远的距离,另一只手捶向男人的脸。
男人反应极快,弯下腰躲过裴茗的攻击,手腕灵活地向上反转,钳住裴茗的一只手,眼神惊讶地看着裴茗:“你练过?”
裴茗没有接过他的话,一脚踹在男人的腰腹上,男人踉跄地退了好几步,他偏着头,从嘴里啐出一口血。
离一楼楼层关闭还剩下最后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请任务接收者尽快前往二楼楼层。
“别让我在二楼楼层看到你。”男人眼里崩着火气,毒蛇般的目光凝视着裴茗,他拿着电梯卡,冲进电梯门内。
裴茗握着发疼的手腕,倒吸了一口冷气。
靠,疼飞了。他在心里暗骂,最讨厌打架了。
“裴茗!”余自生拖着梁凉大老远跑来,身后的怪物被他们巧妙地关在了一间屋子里。
“电梯卡你带了吗?”裴茗上前一步,拽着余自生的衣袖紧张地问道。
“带着。”余自生愣了一息,将电梯卡拿了出来。
裴茗走到电梯的感应器前,按照原来的方式刷电梯卡。
叮——
借着电梯内的灯光,余自生看清了裴茗发白的脸庞。
“发生什么事了?”余自生看着裴茗紧张地发问。
“有个杀千刀的二货把我电梯卡抢了。”裴茗一提起来就气得牙痒痒。
“哥,你受伤了吗?”梁凉从余自生身后探出脑袋,担忧地看向裴茗。
“手腕扭到了,超级痛!!!!”裴茗将受了伤的手伸到余自生面前,意思大概是,看啊!你快看啊!
余自生小心地扶着裴茗伸出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试探性地碰了碰腕关节。
啊!裴茗急速收回受伤的手,气急败坏地骂道:“你是想谋杀我吗?!”
余自生:啊?我寻思着我也没用力啊。
梁凉缩在电梯的角落,假装自己是一个隐形人。
空气安静了半晌,余自生再次握住他收回的手,另一只手倒下红色的带有刺激性气味的液体在裴茗的手腕上轻轻地揉了揉。
被揉过的地方开始发热,裴茗抬起来看了看:“你怎么还带着红花油啊。”
“上次在医务室里顺的。”余自生小心地将所剩不多的红花油放回口袋里,小声嘀咕,“这可是宝贝呢。”
叮——
他们走出电梯,身后的门轰的一声关上,环境再次陷入黑暗。
不敢保证这层楼会不会有奇怪的东西,他们谨慎地往前走,此时距离结束应该还剩下二十多分钟,他们需要在全新的环境活下去。
黑暗如倾泄的浓墨布满每个角落,未知的前方总会让人感到畏惧,但只要带着不断地试探往前行,总会探出一条路来。
“救救我。”
“救救我。”
虚弱的话音回荡在空寂的廊壁,声音飘渺在空中好似离他们很近,又好似离他们很远。
余自生和裴茗并排行走在前,梁凉胆子小,他紧紧抓着两人的衣袖跟在后头。
“余哥、裴哥,这声音怎么听起来跟索命似的。”梁凉打了个冷颤,惴惴不安地来回张望,虽说在黑暗下的可见度很低,但至少没看到什么奇怪的物体。
哐当——
余自生惊地收回了放在墙上的手臂,在往里走一点,黑雾笼罩得更加厚重。
他们脚步未停,改为缓而轻地挪动着步伐。
“好想死啊!好疼,好疼。”
“我想回家,放我回去!”
“谁能来救救我。”
……
一声声虚弱的呼唤从两边传来,裴茗诧异地往两侧看去。
被铁栏杆关在里面的人看不清面容,他们发痒似的不停地抓挠着身子在地上扭动,呼救声一起一伏,一道接着一道的哀嚎。
他们伸着糜烂的手臂,扭曲阴暗地向前爬行,浓烈的血腥味从他们张开的嘴里流出。
怪物感受到了余自生等人的存在,紧紧攥住铁栏猛地摇晃,无数的哐当声骤然响起。
趁着怪物们还没能放出来,裴茗和余自生拽着梁凉加快了步伐。
直觉告诉他们再慢一点怪物就要出来了。
哒——哒——哒——
“都安静点。”走廊上陡然响起清脆的声音,那是铁棒在敲打铁栏杆的警示。
“怎么突然活起来了?”身着防护服的人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握着铁棒敲打。
他利用手电筒的光线往远处探了探,没见着能够引起骚乱的人或者物品,心下不免感到疑惑。
某间房间,裴茗提着手电筒打开了放置在铁架上的档案袋。
这间档案室的布局与一楼楼层的档案室布局大经相同,只可惜手电筒的光线十分微弱,若是不将脸靠近文件,压根看不清上方的字。
裴茗从中拿起最上方的一个档案袋,嘶啦一声,档案袋贴着的封条被他随手丢至一旁。
档案袋里面装着的依然是实验对象的身份信息,蓝色大头照上的人脸色更加苍白,空洞洞的眼神直视前方,看起来毫无生气,照片的右上角盖着“合格”的标识。
裴茗紧接着拆出好几封档案袋,无一例外都标着“合格”的红章。
“奇怪。”裴茗神色异样,不解地开口。
“怎么了?”余自生为了看清文件上的字,挨得很近,声音漂浮在耳边。
“档案里的人都是亚洲面孔。”裴茗忽而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一楼楼层的档案也是,记录的全部都是亚洲面孔的人。”
“他们在拿亚洲人做实验?”余自生轻轻撇了撇眉,“那些怪物……”
他没有把话说完,是因为这个想法太过残酷。
“是我们的同胞,准确来说,是已经被变成怪物的同胞。”裴茗脸色发沉,不悦地说。
“这些外国人是不是想研制出只对亚洲人有害的病毒。”梁凉气得脸色发红,想到刚刚痛苦呼救的人心里一紧,眼神变得悲悯起来,“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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