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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灯旧话(玄幻灵异)——Marsha2001

时间:2023-12-23 09:15:35  作者:Marsha2001

   《剪灯旧话》

  作者:Marsha2001
  简介:
  青衫客,江南鬼,乱世狐,神来笔。(古风bl志怪)
  “我也曾屋破漏雨穷潦倒,我也曾金銮殿上占头鳌。历经宦海浮沉,勘破人世痴嗔,悟得沧浪水濯足,终究是,归去来兮。”——念雪堂刊刻《林探花》
  题目源自明代《剪灯新话》,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笔者感慨当今志怪题材的式微,所以决定写一点自娱自乐。这个BL志怪小说集包含四个志怪故事,分别为《青衫客》《江南鬼》《乱世狐》《神来笔》,希望大家看文愉快。
 
 
第1章 第一折 青衫客1初相见
  【初相见】
  唐代文人蒋防所作传奇《霍小玉传》中,陇西书生李益与长安名妓霍小玉相恋,却在金榜题名后抛弃旧爱,攀附高门贵女。
  幸有一豪士,衣轻黄纻衫,挟弓弹,风神俊美,衣服卿华,路见不平,挟持负心汉来见痴心女,走后未留姓名,时人以衣着称之为“黄衫客”。
  本文中亦有侠义之士,只是他平素喜着青衫,便他唤“青衫客”。
  话说正齐年间,奸臣当道,蒙蔽上听,构害忠良。当时有位出身贫寒、刚正不阿的林御史因进谏揭露奸臣行径,便被奸相严良下狱,满朝文武竟无一人敢言。
  林御史在狱中含冤而死。京城百姓得知死讯,自发为其垂泪送行,来者之多,竟让大理寺门口万人空巷。
  只可惜京城的风波慢悠悠传到林御史消息闭塞的老家,他老家的族人得知林御史客死他乡,大喜过望。毕竟这林御史一死,他家就只剩下了孤儿寡母,可以吃绝户。
  林御史为人正直,从未与族人有过黄白之物的纠葛,他寒窗苦读时,宁可去山里采草药补贴家用,也不愿意低三下四,向族老恳求接济,这是所有族人都心知肚明的。
  孤儿寡母拦不住数十丁壮踏破门槛,族老拿出伪造的账本,摆出阵仗,硬要说林御史生前欠了族中多少金银,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可怜林夫人抱着垂髫幼子,连丈夫生前的笔墨都护不住,连同房子一起被瓜分殆尽。林御史生前两袖清风,家财极少,连房子也是考上举人时县太爷大发善心帮忙建的。吃绝户的族人还嫌他无能,都当京官了还穷得家徒四壁。
  林家母子被赶出家门后,只能住在山脚临时搭建的草屋里,不远处便是连墓碑也无的林御史之墓。
  托人将林御史的遗体从京城送还老家,便已典当林夫人贴身藏好的几件首饰陪嫁,被族人赶出家门后连立碑的钱财也拿不出来。
  林夫人只得重操旧业,以采草药为生,有余闲便去帮富人家洗衣,天气一冷手上便长满了通红冻疮。
  即使家境贫寒,林夫人也咬着牙教了束脩,让儿子进族学开蒙,不过这可怜的孤儿在族学中被人逼着喝泥水、学狗爬就是后话了。
  且说这一日,林夫人带着儿子上山采药,熟稔穿行于竹林。
  这座山是竹山,本地多竹,连镇名都叫“青竹镇”,镇上多的是卖竹卖笋的人,山上这浩荡的竹林里藏了不少蛇虫鼠蚁,颇叫上山的人头疼,故也有人以在山间捕蛇为生。
  林夫人背着药篓子,用一根红绳将儿子的手腕连在自己腰上,生怕孩子走丢了。
  “这位姑娘,可曾见过一条拇指粗细的青蛇?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一晃就追丢了。”
  一位捕蛇者打扮的老人迎面走来,他看着被红绳牵着的林家小子,忍不住开口笑道:“哟,小崽儿,你见过不曾?”
  “回老人家,我本要同儿子下山的,一路上未见到什么青蛇白蛇。”林夫人即刻摇摇头,用手拉了拉红线,示意儿子说话,“阿乐,你说是不是?”
  “老人家,我也没看到,要是看到,我就要吓坏了,那还能这样镇定。”阿乐也摇摇头,用手拍拍心口,做出后怕的姿势。
  “蛇性狡猾,你们母子二人以后上山也要小心。”老人提醒道,“我今日追丢的那条是竹叶青,只消被咬上一口,必定毙命。”
  “多谢老人家。”林夫人与阿乐同时答道,便与老人分别。
  母子二人回到家中,阿乐从药篓子里一阵翻找,慢慢捏出一条拇指粗细的小青蛇,放到山脚的竹林边。
  林夫人望向那条小蛇,无奈道:“这老儿竟连这么小的蛇也抓!”
  阿乐用手轻轻摸了一下青蛇的尾巴尖,低头温声说道:“你可千万别让他逮住了,他要把蛇抓去取胆,再把肉给达官贵人做成蛇羹吃的!”
  青蛇吐着猩红的信子,缓缓钻进竹林里,片刻后便消失不见。
  每年冬天是母子俩最难熬的时候,草屋不能遮风避寒,寒风呼啸着灌进屋里,为了省柴他们只吃冷硬的干粮,不再生火做饭,要是实在难受便喝上一口柴火上烫出来的热水。好在今年林夫人攒了弹棉花的钱,做了一床新棉被,不然日子更加难熬。
  滴水成冰的日子,母子二人缩在棉被里,竟听见门外有不寻常的动静,木门只有薄薄一片,稍微大些的风也能吹响,林夫人疑心道:“是风罢,可是听起来不像。”
  “我也觉得不像。”阿乐侧耳凝神,索性缩着肩膀走下床,“阿娘,我去看看。”
  他穿着单薄的衣衫走到门前,费力逆着风将木门推开:“外面有人吗?”
  木门敞开,外面的寒风毫不客气地往里钻,人倒是没看见,地上只有一条行动缓慢的青蛇,还有一条和手臂同长的肉干,那是一条竹叶青,比之前阿乐放走的那条稍大些,像是冻僵的样子。
  “啊?你怎么来了?”阿乐从地上抓起蛇放进怀里,又捡起地上的肉干,“蛇不是要冬眠吗?”
  他关上门回到被窝,用胸口将冻僵的蛇捂热,才敢将青蛇拿出来放在火堆附近。青蛇逐渐缓过神来,乌黑的眼睛望着阿乐。
  “你不会这么冷天跑出来就是为了给我们送肉干吧。”阿乐轻轻抚摸着青蛇的头顶,青蛇用身体缠上他的手腕,安安静静听他说话。
  “我们救你并不是要你回报。”林夫人的眼睛里淌出一丝感激与无奈,她的目光扫过缠在儿子手臂上的青蛇:“上天有好生之德,路遇幼弱谁不垂怜?不过你有这份心意,比起人来倒是更有情有义。”
  “到头来,对我们母子伸出援手的竟然是一条顺手救下的青蛇……”她凝视着跳跃的火焰,喃喃自语。
  青蛇没有停留太久,第二天林夫人和阿乐起床时它便不见踪影,不过草屋门口倒是又多了几根柴禾,此后也会时不时多出点东西来,他们算是顺利度过难熬的冬天。
  开春了阿乐又要到族学里听课,他每次上学都是有喜有忧,喜就喜在可以念书,忧就忧在总是受人欺负。
  族中子弟都看不起他,尤其是族老的亲孙子林大,常常以欺侮他为乐,每次阿乐遭了人欺负都不敢告诉阿娘,实在是怕阿娘心里难过,夜里偷偷抹泪。
  这一日林大又抢了抄好的经义文章,得意洋洋地朝阿乐叫骂:“没爹的野种!你要是想要回你的字帖,就把树下泥坑里的水喝下去!”
  “林大,你快把字帖还给我!”阿乐皱起秀气的眉,“你要是再抢我的东西,我就告诉夫子。”
  “哟,你想告状?”林大冷笑一声,鼻孔朝天,“夫子是我家请的,我说什么是什么,你看他敢管我吗?更何况你娘都要病死了!我不信有谁能找我的麻烦!”
  “你……”阿乐心急如焚,眼巴巴看着他手中高举的字帖,气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还不喝?”林大笑嘻嘻地注视着他,“那还是让我请你喝吧。”
  “阿猫、阿狗,还不快帮他一把!”林大指挥道。
  阿猫和阿狗是林大的两个忠实跟班,经常跟着林大一起欺负阿乐。他们俩比同龄人高半个头,读书没什么用,偷鸡摸狗倒是有一手。
  此时他们得了令,一人抓住阿乐的一只手臂,打算将他的脑袋按进水坑里。就在他们快得逞时,不知怎的竟然吓得双双往前摔了跤。
  “泥坑里有东西……”阿猫从地上爬起来,声音和双腿一样发抖,衣服沾满了泥土。
  “胆小鬼!什么东西能把你们吓成这样。”林大不满地撇嘴,凑近泥坑往底下瞧,“让我看看……”
  “哎哟!”他突然大喊一声,往后结结实实摔了一跤,泥坑里蹿出的青蛇跳到他脸上,向他身上甩了一身泥,他大叫着用手把蛇弄下来,慌慌张张地往屋内跑。
  其余的人见了这么大的竹叶青,都尖叫着四处逃窜,只有阿乐忍俊不禁,将地上沾满污泥的青蛇抱起,走到不远处的小溪旁边替它洗净。
  他小声说:“他们不值得你把自己弄脏,你这么漂亮的青色鳞片,沾了泥多不好看啊。”
  青蛇吐着信子,乌黑的眼睛平静如水,照旧缠上阿乐的手臂。
  林夫人的病愈发重了,多年以来她一人将阿乐拉扯大,饱受冻饿之苦,加之积劳成疾,身体早已不堪重负。
  与她同龄的高门贵女恐怕还是花容月貌,青春正好,而她的鬓边已然白发丛生,这回一病不起,镇上请来的大夫也说难以转圜,让阿乐早日准备后事。
  “阿乐……”林夫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她紧紧握住阿乐的手掌。她的手因为洗衣和采药变得格外粗糙,像冬日里冻硬的木头一样硌人。
  “不用花钱请大夫了,阿娘晓得自己没以后了。”林夫人闭上眼睛,声音虚弱,“阿娘去找你爹,人间有奸相权臣,阴司总不该也有奸相权臣罢……”
  “阿娘这些年攒的钱足够你去县里考试了,衣箱底下还藏了一根你阿爹当年进京托人送回来的金簪,我都没告诉你,怕你一时顽劣拿去断送了……你日后要是遇上什么事,便把它当了,不心疼的。”
  “娘不指望你能报仇,只望你能活得好些……”林夫人叹息,“莫学那话本里的痴子,莫做那刺秦的荆轲。只要你活得高兴,爹娘就能含笑九泉了……”
  “阿娘,你说什么傻话。你还要见我考举人考进士呢,那是阿爹送你的簪子,我怎么能拿去用呢!”阿乐用泪湿的脸颊紧贴着林夫人的手背。
  林夫人双眼紧闭,再也没有声息。阿乐神情怔怔,再也挤不出一滴眼泪,他本以为自己还要痛哭一场的,只是真到伤心处,反而五内俱崩,连哭的气力也没有了。
  他为林夫人守灵三日,下葬后在爹娘的坟前各自磕了三个响头,背上行囊离开青竹镇。林夫人的坟在林御史的坟旁边,一样是薄葬的。
  林御史生前最爱竹,这对夫妇从此相伴长眠在竹林间。
  作者有话说:
  忍不住开新文了,写完《旗帜降落》就写这个,第一个故事大纲已经写好了,是蛇妖1和书生。
 
 
第2章 第一折 青衫客2同船渡
  【同船渡】
  临江是长江众多支流中较为丰沛的一条,而阿乐所在的临江府便因临江贯穿而过得名。阿乐背着竹制书箱,步行至青竹镇的渡口,已是日落西斜的时候。
  橘红的夕阳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水天茫茫一片金红,岸边的渡口绑着几条载客用的蓬船。
  阿乐还未见到撑船的舟人,就听到舟女的悠扬歌声,在奔流的江河之上如涟漪般扩散开来。
  站在船尾唱歌的舟女,声嗓婉转如黄莺,将一首从永嘉渡江以后,在长江绵延如网的水系上流传至今的《子夜歌》①唱得缠绵而悱恻,慷慨吐清音,明转出天然②:
  “始欲识郎时,两心望如一。理丝入残机,何悟不成匹。前丝断缠绵,意欲结交情。春蚕易感化,丝子已复生。今夕已欢别,合会在何时?明灯照空局,悠然未有期。”
  “姑娘,今日还去不去陶阳?若是不去,我就等明日再来。”阿乐待她唱罢,抬高声音向船尾喊道。
  “去的,去的。小郎君可是要去陶阳赴试?”她的声音比人先到,只见一位鹅黄衣衫的少女钻出乌篷,站到离岸边更近的船头来。
  她笑意盈盈,约莫二八年纪,站在船上身手稳健,只有乌发间秋香绿的发带在江风中飘扬。
  阿乐抬脚走上船,钻进乌篷,将沉重的书箱摆在身侧,倚着书箱坐下。
  这载客的夜航船不是单载一人的,而是在水路经过的渡口,还会搭上其他同路的客人,若是不巧遇到人多,整条船就会挤得与生人脚靠脚,只是今日出发晚,一路上大抵遇不到多少搭船的人。
  他只在心中暗暗期望之后就算有上船的客人,也是个好说话,晚上不打鼾的,不然这几日可就难过了。
  舟女划船离岸,又唱起她方才未唱完的那首《子夜歌》。阿乐靠着书箱闭上眼睛,在渺茫的歌声与水波的荡漾里昏昏欲睡,不知多久,听得外面传来一声:“船家,去陶阳的搭不搭?”
  他立刻从困倦中清醒过来,那问话的声音清冽如泉,听起来像个年轻的公子,应当是个好说话的客人罢。
  “船上只一个去赶考的公子,你上船罢,还能同他做伴。”舟女用带着乡音的官话笑答,她撑船靠向岸边,让那人登上船。
  果真是位年轻的小公子在对面坐下,他看上去似乎与阿乐年纪相仿,身上是一袭带有竹叶暗纹的青衫,背上背着行囊,手里捏着把纸扇,扇尾的蛇形玉坠随着船身的晃动发出莹润的光。
  上船的新客将包袱卸在身旁,转身露出一张雌雄莫辨、极为秀美的脸庞,由于年龄尚小还带着几分未褪去的稚气。
  阿乐竟看得有些痴了,直到对方幽深的黑眸望进他的眼睛里,才急忙拱手一礼:“敢问公子贵姓?”
  “不敢不敢,免贵姓齐,单子一个筠。”他执扇回礼,面带笑意,似乎并没注意到阿乐方才的失礼。夕照打在齐筠白皙的脸庞,染上一片绯红,又在他的眼睫旁投下浓密的阴影。
  “在下姓林,名思齐。”阿乐与他互通姓名,头一回觉着亡父从圣贤书中取的名字不好,竟然误打误撞与舟女爱唱的民间艳歌搭上了,一时窘迫,说不出别的话。
  “见贤思齐焉。”齐筠似乎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只是展开手中墨竹扇面的纸扇,称赞道:“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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