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作无赖的人也不生气,淡定地耸了耸肩,接着说:“我这人比较公私分明,该给学生展示的和该给男朋友展示的形象肯定不一样。”
周乐衍再次被泊禹这无赖模样气的没办法,只能扭着头不理人。
其实仔细想过来,他也是一样的,在工作上,他是不留情面的辩护律师,而在泊禹面前,他那个嘴好像后长的一样,每次都能被他轻而易举地逗红脸,完全不知道该怎反驳。
人人都有两副面孔,一副给世人,一副留给他。
沉默过后,两人同时抬眼,四目在空中相对。
两人默契地滚动着喉结,周乐衍没忍住,率先往窗外看了一眼,太阳已经下去了,如果现在想做点什么的话,应该不算白日宣淫吧?
“泊禹。”周乐衍清了清嗓子,干涩的开口,偏是那副什么也没做就红了脸的样子,就勾的泊禹心痒痒,偏偏他还低着头,露出一截白皙的脖子,在泊禹眼前晃来晃去。
泊禹盯着周乐衍那截白皙的脖颈,一直向下,连着那截精致的锁骨都尽收眼底,他稍稍挪了挪身子,两个人的大腿无意识地挨在一起,炙热沸腾血气在身体里明目张胆地乱窜。
泊禹狠狠咬了咬牙,不想忍了。
当然,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下一秒,周乐衍的皮带被他一只手解开,那双本就狡黠好看的狐狸眼睛突然瞪大,锋利的五官无一不写着震惊,双手抓住他的手腕。
“泊禹!”周乐衍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甚至罕见地拔高了几个度,他拽着对方的手,像是气愤,但泊禹知道他那是装的,更多的只是羞愤,“不要。”
泊禹反握住周乐衍的双手,故意重复他那两个字逗他,“不要?”
他俯下身,鼻尖轻轻贴近刚才撩拨他许久的脖颈,浅浅地气息打在白皙的皮肤上,手也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索起来,所到之处,一片颤栗。
泊禹嚣张的动作让周乐衍不自觉颤抖起来甚至为了抵抗那阵撩人的气息忍不住蜷缩起来,紧绷的动作让原本流域余地的西裤贴紧皮肤,布料上隐隐约约透着点什么痕迹。
周乐衍这两年因为受病的折磨,常年不能做剧烈运动锻炼,甚至是要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控制平衡,所以力气小了些,即便是被泊禹撩拨青筋暴起,但也没能轻易反击成功。
泊禹甚至没用什么力气,就轻而易举地将他控制住。
周乐衍扭了扭腰,试图挣脱。他有点不喜欢现在这种脱离掌握的感觉。
以往每到这个时候,泊禹总能看出来他的不自在,总要顺着他的想法,给他一些自主活动的空间,让他不至于反感。
但这次不一样了,他不想让了。
之前的每次都是他把周乐衍带到洗手间用手帮他解决欲望,然后在自己去洗手间冲凉水澡解决,但这次他不想委屈自己了。
因为周乐衍挣扎的厉害,他只能稍稍顺着他换一下动作,他想控制周乐衍的腰,就只能把抓着周乐衍手腕的两只手分一只出去,原本只是随便一倒腾,谁知道他就真的能用一只手同时圈住周乐衍的两只手腕。
周乐衍自己没感觉,倒是泊禹像被吓到了一样,还特意仔细确认了一眼,他的手指本身就长一点,但是没想到周乐衍一个成年人的手腕居然能细到这个地步。
他就势把人拎起来扛在肩膀上,即便坐着这么考验力气的动作,但是泊禹仍然能腾出一只手,顺着西装裤在周乐衍身上描摹,直到摸到那处,还故意说些羞人的话,“这是什么?”
周乐衍被人扼住了命运的腿,不可控制地发出了一声羞耻的声音,随即把闭上嘴,把自己埋在泊禹的肩膀上。
泊禹知道他害羞,也不再闹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卧室门口,甚至来不及关门,直接发挥大长腿的优势将门勾过来关上。
直到被人扔在床上,周乐衍才意识到这次可能不仅仅是像前几次那样简单。
周乐衍盯着泊禹扯领带的动作,没忍住咽了咽口水,他也说不上来自己现在什么心情,害怕中又有一点期待,但更多的还是紧张。
他就着泊禹给他放下的姿势,就这么傻傻地挺着,连动作都忘了换,眼睛一直盯着泊禹摘领带解扣子的动作,时不时还吞咽两下口水。
“看什么呢?”泊禹挑眉反问。
周乐衍这才想起来害羞,一路从耳垂红到脸上,“看看怎么了?”
房间就这么大,人就这么两个,泊禹也不是七老八十了,不管周乐衍怎么小声嘀咕,泊禹也还是能听清的,“不怎么?想看就看。”
这下好了,周乐衍直接把身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在脸上,试图把一个全熟的自己藏起来。
泊禹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把被子往下拽了拽,对着周乐衍臀部的位置拍了一下,“要不要去洗个澡?”
被抢走被子的周乐衍不悦地坐起来,眯着眼睛看泊禹,心里却忍不住合计,明明他也每天都洗澡,但是泊禹这个狗东西是怎么做到能把这么纯洁的“洗澡”两个字说的这么色情的啊?
“洗……洗啊。”周乐衍结巴两下,从床上迈下地,“我先洗,你等我洗完再洗。”
泊禹靠近他,一只手轻轻捏住他的两只手腕,轻松地将其举在头顶,自从发现了这个秘密后,他就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说话间的气息喷洒在周乐衍的下颚,扫过他的耳廓传来痒意。
“一起洗行吗?”泊禹哑着嗓子问。
周乐衍心尖都跟着颤了颤,他之前就说过,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泊禹。
所以,这次,周乐衍还是没忍住挣开泊禹,一溜烟小跑到浴室把门反锁,背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手腕上的余温尚在,心脏还在突突跳个不停。
周乐衍胡乱用冷水在自己脸上淋了一把,试图给自己物理降温。
浴室还不是那么隔音,起码泊禹在外面是听到了水声。
他无奈摇头,看来鸳鸯浴是洗不成喽。
但是下一秒,清脆的解锁声响起,“咔哒”一声,浴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泊禹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听到周小猫不耐烦的语气,仿佛下一秒就能把水龙头扔出来的那种,“不是说要一起洗澡吗?还不赶紧滚进来?”
有这好事谁能拒绝?谁能拒绝和男朋友一起洗澡,反正泊禹不能。
泊禹进来的时候,淋浴的花洒还没打开,周乐衍的衣服也没脱掉,但能看出来刚才周乐衍应该是非常急的洗了把脸,这会儿脸上还挂着水珠,有的已经留到了脖子上,有的水痕在锁骨处堆积,有的水痕藏进衬衫领子里。
泊禹咽了口唾沫,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
“看什么看?”周乐衍被这道视线烫的不舒服,斜着眼睛瞪了泊禹一眼,霸道地质问。
被质问的人则理直气壮地摊开手,“阿衍,你讲点道理行不行?这里面一共就咱们两个人,不看你看谁啊?”
“看……”周乐衍想反驳,但半天也没憋出来什么,只能别着脸假装凶巴巴地转移话题,“看什么看,不是说洗澡吗?”
“那我脱衣服?”泊禹赞成地点点头,确实老这么瞎看也不是个事,毕竟洗澡才是要紧事。
“我又没说不让你脱。”
“哎哎哎。”周乐衍突然像被惹急了一样,“你干什么呢?”
“脱衣服啊。”泊禹理直气壮地回答。
紧接着又是周乐衍咬牙切齿的声音,“拖你自己衣服,我没说让你脱我衣服!”
第四十九章 荒唐一夜
“泊禹,你给我撒开!”
“我不!”
“你滚去客房洗!”
“我不。”
周乐衍咬牙切齿地合上水龙头,恨不得一脚给这个手还搭在自己腰上的男人踹出去,这澡是洗不了一点了。
虽说两个人都脱了个精光,但是周乐衍看到泊禹那份坦然的样子就觉得离谱,怎么好像就他不好意思,而对方就好像裸惯了的小流氓一样,非得那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还能一门心思地调戏他。
还有那个手,就跟安了什么机关一样,一会儿也老实不下来。
浴室本就狭窄,再加上高温的水汽蒸的两个人皮肤泛红,更多了几分耐人的味道。
两个一米八多的大老爷们一起挤进来,连转个身的空间都没有,相对而站的两个人呼吸不可避免地交织在一起。
周乐衍皱眉,因为泊禹的胡作非为直接关上了花洒,这会儿没有了水流的遮掩,两个赤身裸体的人更加暧昧。
泊禹的眼睛更是一刻也没从周乐衍的身上移开过。
周乐衍最后终于是没忍住,直接从架子上拽了个浴袍下来,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善良的就是没有把赤身裸体的泊禹赶去客房洗,而是自己倔强地披了浴袍转移阵地。
自己一个人占领了一整个客房的浴室,周乐衍顺心舒畅地洗了个澡,殊不知某个被抛弃的大灰狼已经等不及要把这只周小猫拆吃入腹了。
周乐衍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抓着一个角一边走一边擦一侧的头发。
刚一进门就被床上坐着的人幽怨的眼神吓了一跳,“你坐这干嘛,怪吓人的。”
泊禹麻溜地倒腾下床,把周乐衍往床上一带,像只撒娇大狗狗一样,把头埋在周乐衍颈侧,“周老师,你害的我好苦啊!”
周乐衍被他逗乐了,宠溺地把他脑袋推开,“泊教授,你怎么回事啊,人设塌了知道吗?”
“那有什么的?”
“阿衍,做吗?”泊禹挑眉,嘴角还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看的周乐衍打心底里发毛。
“可以啊。”周乐衍一口答应下来,没等泊禹有动作,就主动扑了过去,“这次要做到底吗?”
泊禹腰腹稍微一用力,一翻身就把两个人的位置互换过来,重新把主动权拿过来。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也做了那么多回,泊禹最知道怎么调戏周乐衍,最知道他全身上下那个位置最敏感。
他坏心眼的把手挪到周乐衍腰间的位置,稍稍用力掐住那个一只手就能握住的小腰,轻轻抵在他耳边,“做到底,周老师别哭。”
都是大老爷们,周乐衍也不是天生的gay,哪里能这么轻易认命接受自己被压,“行啊,你躺下。”
“什么?”
“你躺下啊。”周乐衍翻身从泊禹身底下翻出去,侧着身子,拄着下巴玩味地看向周乐衍。
泊禹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周乐衍的表情,看起来不像是看玩笑的。
“理由?”
周乐衍换了个更妖娆的姿势拧在床上,看得泊禹浑身血脉喷张,连续做了好几次吞咽口水的动作。
那人歪了歪头,眨着一双狐狸眼睛,狡黠又可爱,“就凭你上次喝醉酒是我给你扛回来的,怎么看我也是在上面的啊!”
泊禹倒吸一口气,泊教授能服吗?不服怎么办?
谁也没想到,那天晚上,小情侣就因为真正到了床上谁上谁下的问题争执个不停,所以泊禹那个大聪明就强行扛着周乐衍在家里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卫生间阳台,来来回回溜达了一晚上。
周乐衍表示,睡不了一点,真睡不了一点。
第二天早上起来,周乐衍揉着自己被泊禹肩膀硌得生疼得腰窝,倒吸了一口冷气后,又看到自己身边的那个罪魁祸首睡的正香,终于没忍住,一脚把人踢醒。
泊禹迷蒙地坐起来,睡意惺忪地看着周乐衍,“怎么了?”
周乐衍在腰窝上揉了一把,“还不是你,那个肩膀长得死硬,硌死我了。”
泊禹笑着把人拽过来在腰上揉了两下,手上不老实地占了两下便宜,但嘴上还卖乖求饶,“错了错了。”
其实周乐衍对谁睡谁这件事没什么概念,昨天本来就是一时兴起开个玩笑,谁知道泊禹这个疯子居然能真扛着他走了一宿。
“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吃早饭的时候,周乐衍斜睨了泊禹一眼,开口问。
泊禹点头,熟练地往本来都打算放下筷子的周乐衍碗里夹了一个煎蛋,“周律师这么关心我的行程啊?”
周乐衍夹煎蛋的手一顿,白眼几乎要翻到天上去,“泊教授,造谣违法,请不要逼一个教法律英语的讲师给你普法,OK?”
“OK。”泊禹把手放到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刚才路程给我发微信,说近期有几个老同学过来出差,人比较全,约我们出去聚一下。”周乐衍咬着煎蛋,说,“我晚上约了委托人,估计得晚点到,你先去,我这边结束找你去。”
泊禹点头,看着住了眼盘子里几乎要被周乐衍戳烂的煎蛋,终于是没忍住,把煎蛋解救了出来,“行了,吃不下就别吃了,给我吧。”
周乐衍感激地看了泊禹一眼,乖乖把盘子递过去,“那我去上班了啊,泊教授晚上见。”
泊禹吃着煎蛋,目送周乐衍出门。此等生活,人间理想啊。
嘴角的弧度上去了就下不来,泊禹不紧不慢地把最后一口煎蛋咽下去,一边惬意地收拾碗碟一边胡思乱想。
戴宵凡那天跟他说,周乐衍生病了,虽然听起来很扯,但确实他就是周乐衍的药。
他时常就在想,他是周乐衍的药,那周乐衍是他的什么呢?
其实一切都有了答案。
周乐衍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男朋友,还是他残缺的十年。
今天的这个聚会好像给出了正确答案,在周乐衍不在的那九年多里,泊禹就好像和曾经,那高三以后的那十年脱离了关系。
而周乐衍,就是那条修复他社会关系的纽带。
其实人就在宜大,也不是那些同学们曾经孤立他,也不是他主动脱离这个群体。
就是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双方都断掉了联系。
现在,周乐衍回来了,甚至什么都不用做,所有好像就又回到了从前。
想到这,泊禹轻笑一声,这叫什么来着?
对,家有贤妻。
泊禹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一点开手机就看到路程早早发过来的定位,“白哥,你下课了就来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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