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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突然这样了呢？
走的不该是纪霖么，为什么变成了他？
正在补妆的纪霖突然打了个喷嚏，旁边的化妆师手一抖，口红在他脸上留下一条红痕。
纪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呆了呆，眨眨眼，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
卫平在这时推门进来，看着他的花脸皱眉道：“怎么搞的？抓紧点，一会儿就要开拍了。”
纪霖不敢乱动，很轻地“嗯”了一声。
宋听蓝好奇地盯着卫平看了一会儿。
卫平被她看得直皱眉，没好气道：“看什么看，弄完了就赶紧出去。”
宋听蓝没动，她一向直来直往的，心里藏不住话，加上休息室里都是自己人，她也没顾忌，直接问道：“卫导今天可以啊，瞅他刚才那懵逼样，真解气。”
卫平哼哼两声，没说话。
“不过……”宋听蓝话锋一转，“就这么把他除名了，那个什么杨总怕是要给你找麻烦了，他要真撤资了，你上哪拉投资去？”
卫平清楚宋听蓝想套他话，趁着还有点时间，干脆坐到沙发上说起了这件事：“投资的事已经敲定了，投资金额是姓杨的两倍。”
默默听着地纪霖愣了一下。
两倍？
他只跟张伯说让他看卫平需要多少，没让他给过双倍价格，那这个投资商很有可能不是张伯，会是谁？
宋听蓝惊了一下：“哪家老板这么豪横？”
“秘密。”卫平神秘兮兮的，“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这个投资商跟你有点关系，剩下的自己去猜吧。”
他说完就起身走了，留下绞尽脑汁想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过这种大款的宋听蓝。
这场戏要先拍男女主的镜头，纪霖还有点休息时间，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给张伯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直接问道：“张伯，事情怎么样的？”
“少爷，昨天一直没联系上你，我正想着晚上打电话跟你说这事呢。”张伯说，“已经办妥了，投资了一千万。”
纪霖皱眉，已经基本确定那个投资商不是张伯了，他问：“你们当时是怎么谈的？”
“我就问了下他目前需要多少资金的是填补空缺，但奇怪的他说空缺已经补上了，就在我联系他的前一天，我也没多问，就象征性的跟他说投资一千万。”
前一天……
那不就是他和宋听蓝从卫平嘴里听说有人想换掉他的那天，那时候卫平还是一脸愁容，事情显然还没解决，那就是在他们分开之后？怎么这么巧？
张伯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忐忑道：“怎么了少爷？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纪霖说，“谢了张伯，合同签完后就从我账户上划过去吧。”
“诶，好。”
虽然不清楚这位投资商的来历，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纪霖也就懒得再去猜了。
晚上纪霖回到酒店的时候，彭阳的房间已经没人住了，章筱琪高兴地不行，但他觉得事情应该没这么快结束，破天荒地主动给陈文杰打了个电话。
“彭阳下午来公司闹了一通，不过没事，都解决了。”陈文杰说，“我跟卫导联系过了，放心吧，这次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回去的。”
纪霖说：“给你添麻烦了杰哥。”
“说这些。”陈文杰笑道，“事情解决了就行，我这边的事也快处理完了，后面就能一直跟着你了。”
纪霖笑了下，说：“好。”
“行，也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挂了吧。”
纪霖先去洗了个澡，见时间还早看了会儿电视，快到十点的时候才给秦曜打了个视频电话。
秦曜今天回家早，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躺在床上。
纪霖还没来得及说话，微信就响了一声，是秦曜发过来的，他只好缩小画面看了眼，然后就看到一长串密密麻麻的菜名。
他愣了一下，问：“这什么？”
秦曜挑眉：“菜单。”
纪霖：“……”
他当然知道是菜单！
“我的意思是，你给我菜单干什么？我吃过饭了。”纪霖不是很能理解。
秦曜说：“不知道做什么，就整理了一份，你想吃什么就点。”
哦，懂了。
纪霖认真看了一遍，然后说：“那明天就吃糖醋排骨吧，麻烦秦大厨了。”
秦曜嘴角很轻地勾了下：“不麻烦。”
纪霖莞尔，忽然想起什么，问：“你前两天不是参加一个重要酒会吗？怎么样了？”
“很顺利。”
“那就好。”纪霖说，“那你最近不是挺忙的？”
“还好。”秦曜想起酒会上遇到的人，顿了下说，“那天酒会郁老爷子也在。”
秦曜不会无缘无故说起别人，纪霖想到远在国外的那个人，问：“老爷子是不是想让你劝郁冷回来？”
秦曜点头：“老爷子的身体好像没之前那么硬朗了。”
纪霖皱眉，半晌，叹气道：“郁冷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能劝得动他也不会一走就是这么多年了。”
秦曜默然。
大概是事情过去的太久，突然一下想起来，纪霖的心情有些低落，晚上睡觉的时候还久违的梦到了高中时期。
梦里除了他和秦曜，还有另外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第31章 投资商
饰演傅宣烨的演员在彭阳离开的第二天就进了组，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演员叫贺言，年纪和纪霖差不多，有点腼腆，但人还挺好相处的。
既然换了演员，前面彭阳拍的戏份就不能要了，拍摄时间紧凑，不可能让所有人等着，只能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最后再补之前的镜头。
贺言一来就要拍摄高度紧张的剧情，一开始卫平还怕他撑不住场子，拍了两天下来发现这孩子底子不错，一点就通，心也就放下来了。
一向挑剔的宋听蓝都说他是个好苗子。
晚上最后一场夜戏。
卫平神情严肃地坐在监视器前，宋听蓝和副导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被一堆机器围着的纪霖和贺言。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云昭双膝跪地，双手被铁链束缚，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已经破烂不堪，因被鞭打了太久，身上血迹斑斑。
他低垂着头，已经昏迷了过去。
傅宣烨嘴角挂着残忍的笑，从侍卫手里接过加了盐和辣椒的水，毫不犹豫地朝云昭身上泼去。
刺骨的疼痛让云昭清醒了过来，他死死攥紧手，发出一声沙哑且压抑的低吼。
傅宣烨走过去，弯腰捏起云昭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目光森然：“本王早就说过，终有一日，你会落在本王手里！”
云昭虽然狼狈不堪，但双眸却依旧清明，带着一如既往的淡漠，他说：“云昭为两国友好而来，若葬身此地，六皇子可担得起破坏两国盟约的罪名？”
傅宣烨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大笑了起来，笑够了才说：“云昭啊云昭，本王原以为你是聪明人，却不想你竟如此愚蠢。”
“云国皇帝既然把你送了过来，就意味着你已经成了弃子。”傅宣烨不屑地看着他，“别说你还没死，就算你真的死了，你觉得你那父皇会为了你这枚弃子，将整个云国推向覆灭么？”
“纵是弃子亦有用武之地。”云昭淡然一笑，“云国自是不会自取灭亡，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想从老虎身上咬下一块肉也并非不可能的事，而且……”
地牢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云昭脸上的笑意逐渐变浓：“六皇子该不会以为我会毫无准备，乖乖任你宰割吧？”
话音刚落，一名满脸慌乱的侍卫冲了进来，颤声道：“殿下不好了，三皇子带兵包围了王府！”
傅宣烨阴狠地盯着云昭，咬牙切齿道：“你做了什么？！”
云昭淡笑不语。
傅宣烨气得狠了，猛地抬起脚踹向他腹部。
云昭吃痛闷哼一声，一股腥甜在嘴里蔓延开来。
傅宣烨抓住他的头发，凑近他耳边，语气阴沉：“别以为本王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傅宣越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
说完，一甩衣袍，扬长而去。
地牢很快就只剩下云昭一个人，他垂着头等了一会儿，见周围一点动静都没有，疑惑地抬起头。
宋听蓝见卫平出神，皱眉喊了声：“卫导？”
卫平这才回过神来，随后站起身，朝着纪霖和镜头外的贺言比了个大拇指：“好样的，过了！”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欢呼。
为了拍摄效果，剧组准备的道具都很逼真，纪霖手上的铁链还给上了两把锁，工作人员赶紧拿钥匙给他打开。
纪霖揉了揉酸疼的手腕，余光瞥见贺言走过来，友好地冲他笑了下。
贺言却笑不出来，皱着眉看向他的肚子，担心道：“你肚子没事吧？我刚用的力气挺大的。”
“没事。”纪霖笑着宽慰，“力道刚刚好。”
“真的没事？”贺言不太相信。
纪霖无奈道：“要真有事我现在就该蹲在地上跟你说话了。”
贺言看他不像在说谎，放下心来，点头道：“没事就好。”
纪霖笑着看了他一会儿，总觉得贺言这个人很神奇，私下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但一面对镜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跟他性格反差那么大的角色，演起来也得心应手，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老天爷追着喂饭的人吧。
卫平和副导演讨论完刚才的镜头，见两人还站在那没动，扯着嗓子喊道：“你俩还站在那干什么？还没演尽兴咋的？要不要再给你们来一场？”
两人闻言，相视一笑。
“还笑，还不赶紧去卸妆。”卫平说，“尤其是纪霖，你还想穿着那身破烂到什么时候？”
纪霖嘴角抽了抽，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戏服，突然觉得卫平说的没毛病，是挺破的。
他今天的妆容比较复杂，卸起来挺麻烦的，两个化妆师一左一右站在他旁边，在他脸上擦擦抹抹，卸妆棉用了一大半还没卸完。
其他演员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宋听蓝还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时不时发出几声耐人寻味的笑声。
外边突然响起了一阵喧哗声，隐约间还能听见女生的惊呼声。
宋听蓝皱眉问：“出啥事了？”
周楠站起身：“我去看看。”
工作人员还在收拾片场，中间摆着几个装道具的大箱子，几个女生站在旁边，眼睛盯着入口的方向窃窃私语。
周楠顺着她们的视线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和卫平说话的安迪，在他们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个子比安迪要高一些，一身昂贵的西装。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那张让人难以忽视的脸。
周楠回到休息室，说：“是安总来了，还有另外一个人，没见过。”
“公司新签的艺人？”宋听蓝问。
周楠摇头：“不像艺人，应该是安总的朋友。”
虽然离得远，但她还是能感觉到那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
宋听蓝点头，没再说什么，转头问纪霖：“还没好？”
“马上了。”化妆师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给纪霖卸完最后一点妆，“可以了。”
纪霖道了谢，起身去洗了个脸，收拾完才和宋听蓝几人一起出了休息室。
工作人员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留了几个在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纪霖四下扫了一眼，没看到安迪和卫平，路过导演休息室的时候，发现门没关紧，里面的灯还亮着，他好奇地朝里面看了一眼——
安迪和卫平面对面坐着，有说有笑地，周楠口中那个没见过的人背对着门。
纪霖对这个背影可太熟悉了，只看了一眼便确定那个人是秦曜，他疑惑地拿出手机，刚想发消息问问什么情况，突然听到安迪说了句：“这次的事没给卫导添麻烦吧？”
“怎么会？”卫平道，“说来也不怕两位笑话，我早就想把他除名了，只是资金的问题一直没找到解决办法，我焦得头都快秃了，叶秘书那通电话可真是一场及时雨，拯救了我们整个剧组。”
“那我们也算不谋而合了。”安迪笑笑，“我们总裁十分看重这部剧，所以才下这么大本，卫导可得好好拍，以后合作的机会不会少的。”
卫平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忙道：“放心放心，我肯定会尽我最大的能力。”
纪霖脑子转得快，很快便从两人的话里猜到了前因后果。
叶秘书应该是叶萌，她会联系卫平只能是秦曜授意的。
他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想了一遍，却唯独没想到卫平口中那个神秘的投资商会是秦曜。
而且听卫平话里的意思，彭阳的离开似乎跟秦曜也有关系。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纪霖盯着秦曜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秦曜似有所感地转过头，两人的视线透过狭窄的门缝碰撞在一起的瞬间，他清冷的眉眼都变得温柔不少。
对视两秒后，纪霖低下头，手指飞快地在手机上打字。
消息刚发出去，秦曜的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
【L：我在外面等你。】
【Y：好。】
宋听蓝站在纪霖后面，里面的情况她看不到，但安迪和卫平的对话却是听到了的。
结合卫平之前说的那个投资商跟她有点关系，她突然福至心灵，抬手在纪霖背上戳了两下，小声问：“是你找安总帮的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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