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腹黑师尊和他的白莲徒弟(8)
纪宁栎还在想怎如何应对,梦境里的徐淮安已然开始脱衣服,不仅脱他自己的,还解开了纪宁栎的衣带。
“师尊,等等!”
纪宁栎手拢紧衣领,一脸羞怯,纵然他们同床共枕数次,也没真入过洞房。
徐淮安手还放在他半裸的香肩上,听到道侣的话,还是乖乖的停下动作。
耐心问道:“宁宁,怎么了?”
趁着这时候,纪宁栎从床上起身,拉开两人间的距离,没注意徐淮安眼神的变化,和方才的喜悦不同,多了几分怀疑。
“师尊,你听我说,现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我们根本还没有成亲,而且我娘已经死了,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所以师尊,我们必须要想办法破除幻境!”
一股脑地解释完,纪宁栎喉咙都有些干燥,但他顾不上这些,只求师尊能相信他。
屋里的龙凤花烛悄然亮起,照的他眼里的炙热化作迷雾,让人捉摸不透。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他更愿意待在这里不是吗?”
“他?”
纪宁栎瞬间想到了什么,立刻挪到放着烛台的桌边,难以相信。
“你不是师尊,你是谁?”
被怀疑,男人也不解释,他原本就和徐淮安没有区别,是他在这幻境中无数分身之一而已。
“想知道,就亲自去看吧。”
声音消失不见,犹如鬼魅,屋内景象也随之隐入黑色中。
转眼眼之间,他就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发发,这是哪儿?”
四四方方的房子,满是古色古香,院落里栽种了许多名贵花草。
发发:“宿主,这里是徐淮安还未修行之前的家,在原世界中被魔族毁掉,家破人亡,几百口人只活了他一个。”
纪宁栎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原来,徐淮安少时竟有过这般悲惨的遭遇,难怪他待人冷淡,总是孤身一人。
他若有所思,沿着拱形的院门走着,不远处有丫鬟仆人在忙碌,从他身边经过,却是看不见他。
走近之后,纪宁栎听见几人在说话,聊的是徐小少爷的弱冠礼,是如何的气派,来的人有多少等等。
徐小少爷,想来说的应是徐淮安,于是他跟上去,前厅果然热闹非凡。
一黑发少年身姿如松,玉冠银簪挽发,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尚且有些稚嫩,却看得出是少年时期的徐淮安。
“淮安,快来见过你李伯伯和婉君。”
“是,父亲,淮安见过李伯父,婉君妹妹。”
纪宁栎走近,就与少年打了个照面,而少年正一板一眼的作礼,起身才注意到他面前站着一个人。
“你好。”
纪宁栎试探地挥挥手。
见少年愣住,一一扫过父亲和众人的神色,似是都看不见他,便脱口而出:“你是谁?”
“淮安,你在与谁说话呢?”
徐父面露严厉,对儿子的失礼稍有不满。
少年收回目光,行了个礼作歉:“我听错了,父亲。”
“淮安,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纪宁栎继续试探,一双眼睛璨若繁星,把少年看的愣住。
向父亲和众人赔礼后,少年疾步移至卧房,纪宁栎也跟上去。
他的房间装饰简单,但难掩富贵,干净整洁的令人发指。
少年确认纪宁栎进来,立刻关上了门。
随后警惕看向他道:“不论你是人是妖,若敢伤害我的家人,我定叫你灰飞烟灭。”
言辞强硬,不慌不乱,对事上却有股子年少气盛的傻气。
纪宁栎没忍住想逗逗这样的师尊,便用手捏住他的脸,笑了笑道:“你一个凡人,如何能叫我灰飞烟灭呢?”
“你!”
少年像只炸毛的兔子,可爱的很,若非知道他后来是一宗掌门,行事果决狠辣的渡劫期修士,纪宁栎当真会被他的样子迷惑。
“发发,我该如何破解幻境?”
发发懊恼地苦着脸:“对不起宿主,我只知道需要唤醒留在梦里的徐淮安,才可以破解,其他的查不出来。”
“我明白了,谢谢发发。”
纪宁栎松开捏住少年脸蛋的手,整理思绪。
要唤醒师尊的话,必定先要找到他的本体,而他已经知道这场梦境的发展,就必须想办法让发生梦境改变。
人的遗憾、欲望皆有可能形成幻境,梦境指引他到师尊少年时,必有其深意。
“喂,你怎么不说话?”
少年皱紧了眉头,见人调戏完自己,又不说话,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气。
纪宁栎回过神来,正要答话,屋外一声惨叫将他的话打断。
少年立刻冲出去,纪宁栎紧随其后,看清发生的事后,两人俱是心魂一震。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乌云密布,天上一道裂缝从南贯穿到北,殷红一片,数不清的黑影从裂缝里逃蹿出来,吸食人的血肉,原本喜气洋洋的徐府,瞬间尸横遍地,恍若地狱。
“这是……怎么回事?我要去找爹娘!”
少年已然吓到魂不守舍,却时刻记着父母的安危,飞快跑向前厅。
纪宁栎唤出飞鹄,在他后面跟着,等到了前厅,地上已经躺着不少死尸,幸而徐父徐母还活着。
少年飞奔过去,慌忙喊道:“爹娘,你们可有受伤?”又仔细打量一番,见人好好的,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可下一刻,一群妖魔便围住了他们,眼看凶多吉少,纪宁栎提剑冲上前,将黑影打退。
少年一阵心惊胆战,但肉体凡胎的他帮不上忙,在后面喊道:“小心啊!”
纪宁栎听到,心里一暖。
这里妖魔数量出奇的多,杀完了一批,那条裂缝就源源不断补上。
时间一久,纪宁栎也快坚持不住,身体慢慢又变得僵硬起来,像是在结契仪式上那般。
等他身上灵气耗尽,身体失去平衡的时候,有人冲上来扶住了他。
迷迷糊糊间只听到那人说:“我的宁宁真傻。”
熟悉的称呼,熟悉的声音。
“师……师尊,你回来了?”
纪宁栎惊喜的喊道,顾不得身上软弱无力,使劲抱住男人的腰。
“喂,你是谁,不准伤害他!”
少年扶着父母抽不开身,眼神急切的不行。
原本看纪宁栎快坚持不住了,他就准备冲上去,没想到这个男人抢先了一步。
徐淮安没有一刻挪开视线,强劲有力的手臂将小徒儿横抱起来。
与此同时,身上的威压散开,将整个徐府包裹住,里面妖魔都在瞬间灰飞烟灭。
做完这一切,他走向少年,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恍惚了瞬间,原来那时候的自己,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却在一朝之间,变得心如死灰,纵使他修道多年,无欲无求,这件事也成了他的梦魇。
如今这梦魇成了他的劫,伤了他的道侣,留不得了。
第10章 腹黑师尊和他的白莲徒弟(9)
“护好他。”
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地上,徐淮安独自御剑朝天上的大裂痕飞去。
少年在身后望着他,那毅然决然的背影,竟是慢慢清晰起来。
一时间天地震荡,空阙破云而上,化出万千化身,万剑齐杀,将游荡在天上的妖魔消灭殆尽。
徐淮安一身白衣染血,仿佛杀神临世,眸光却是温柔得很。
执念已了,幻象不攻自破。
纪宁栎恢复意识时,整座清玥峰,几乎在渡劫期修士的灵力暴动中,差点儿夷为平地。
好在徐淮安及时清醒过来,非但没有走火入魔,反而修为晋升至渡劫大圆满,只差一步就能飞升成仙。
凌华宗上下顿时欢呼一片。
“察觉到徐淮安好感值+10,当前好感90,威望值+30,总计世界评分+10,当前世界评分达到85,超出修复世界最低评分限制,恭喜宿主任务完成。”发发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阵恍惚后,纪宁栎才回过神,任务已经完成了,也就是说他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离开之后呢?
他在脑海里反问自己,渐渐有了答案。
“宁宁,你怎么了?”
是师尊。
纪宁栎循声望去,是徐淮安笑着朝他走过来,身上冷戾的气息淡了很多,像是放下了多年执念,轻松的笑,让他一下子慌了神。
纪宁栎跑上前抓住男人的手,有些语无伦次:“师尊,我…我……我是说如果。”
“要走吗?”
话被突然打断,毫无征兆。
纪宁栎慌了,徐淮安怎么会知道我要走?难道是因为他,师尊才差点儿走火入魔的吗?
男人箍住那只白皙的手,趁人愣神,上前抱住,像是很怕会突然离开,拦在他腰上的手,也抖个不停。
声音强装镇定道:“我那天听到你说要离开,是真的吗?”
脑海里一道晴天霹雳落下,纪宁栎双眼湿润,心脏被揪起来一般疼。
原来真的是因为他啊。
从来到这个世界,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纪宁栎没想过要留在这里,他将所有人都当成任务目标,不倾注感情。
可做到那样还是太难了,他狠不下心。
“发发,我能留下来吗?”
纪宁栎撅着嘴,眼里包着两泡泪,一副不行我就哭的样子,让发发又一次刷新了宿主无耻的下限。
发发给自己催眠,这是它自己找的宿主,不能打,不能打。
“任务完成后,可以自主选择留下或者离开,不过为了保持良好的任务状态,最多只有六十年的时间。”
粉团子板着一张脸,没有感情的宣布任务规定。
“六十年,已经够了。”
上辈子他过的太孤单,现在有人能陪他这么久,已经很好了。
纪宁栎同样伸手抚上男人的背,头埋在男人肩头。
语调撒着娇道:“师尊,人家还能去哪儿啊?人都是你的了。”
话语方落,纪宁栎明显察觉到男人把他抱的更紧。
“对啊,宁宁已经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徐淮安好似在自说自话,又重复了许多遍。
三十年后
“师叔,你怎么在吃屎啊?”
凡间街上,梳着两条小辫,穿着凌华宗道袍的小道童,一脸天真的问。
坐在他对面,大块朵颐着碗里的臭豆腐,毫无吃相的白衣少年,神采熠熠,柳眉星目,如瀑乌发被一根红绳高高绑了个马尾,煞是可爱。
听见小孩儿的话,他放下碗,轻轻地捶了捶桌边,噘着嘴道:“你懂什么?这可是人间第一美味,不信你来尝尝。”
说罢,把装着臭豆腐的碗递过去,小道童捏着鼻子,嫌弃的跑开了。
“一点都不识货,明明就很好吃嘛,肯定是大师兄规矩多,把自己徒儿教的都和他一样古板了。”
纪宁栎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人不喜欢吃臭豆腐。
宁清予:不是我的锅,我不背。
给自己一通安慰,纪宁栎吃完臭豆腐,便在城里闲逛起来,消食。
“哪来的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哥哥陪你一起玩啊!”
话说,那貌美小仙长,路遇恶霸,眼见就要被欺辱。
千钧一发之际,一黑衣仙人从天而降,英雄救美,将那无耻恶霸踹翻在地,众人直呼,善!
“夫君,你可来了,奴家好怕怕。”
纪宁栎双手放在眼前,握成拳状,哭得难以自持,泪水涟涟,好一副柔弱可怜的作态。
黑衣仙人敛去一身肃杀,将小仙长掳进怀中,轻吻额头。
慢声细语的安慰:“夫人莫怕,夫君在此。”
纪宁栎鸡皮疙瘩起一身,这男人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吃狗粮快撑死的发发无言以对,默默把自己关进了小黑屋。
临江阁楼,风景甚好,种种呻吟,尽消散于风中。
一日,凌华宗宴请众仙门。
掌门借病不出,由大长老主持宴会,招待宾客,但宗内众人清楚的很,掌门是又去哄自家小道侣了。
听说是掌门的小道侣炖了凌华宗一位长老的坐骑,掌门训斥重了些,小道侣就离家出走了。
名山府,宁清予住所。
“小师弟,师尊已在府外站了两日了,他知道错了。”
宁清予抿了口茶水,对在他这里躲了两日的纪宁栎说道。
少年鼓着腮帮子,眼神偷摸往外面瞟,只见男人身姿挺拔,立于门外。
明黄色外衫一尘不染,下颚却长出了浅浅的胡须,眼皮耷拉着,脸上满满都是悔意,和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凌华宗掌门截然不同。
“看他这么有诚意,我就勉强原谅他了。”
纪宁栎抬起小下巴,别扭的故意放大声音道。
门外的人听见,一个瞬移就冲进来将人打横抱起,飞速离开房间。
宁清予苦笑着摇摇头,小师弟如今有师尊呵护着,他也该释然了。
璇玑正殿
“宁宁,下次不许去找宁清予。”
徐淮安沙哑着声音道。
男人把少年压在床上,蓝色幔纱逐一落下,将床铺围的密不透风,里面也光线暗淡。
纪宁栎好不容易躲开强势的吻,不解道:“为什么不能找?”
男人又去堵他的嘴,大手在他腰间轻轻掐了一把软肉,少年立刻轻呼一声,却尽数被湮没。
一场欢愉,两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
纪宁栎困得眼都睁不开,却听男人说道:“他喜欢你,我会吃醋,不许再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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