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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由衷地向莫如山表示了感谢，但事已至此，很多事情已无法挽回。
莫如山发现于川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便让他有困难可以来找他，就当报答萨萨的救命之恩。
两人聊了很多。
从于川口中得知出勤困难一事，莫如山立刻说要帮他解决此事。
于川本担心会很麻烦，但莫如山只是笑着拍他的肩头示意他别担心，“我和蝴蝶是朋友啊，小事一桩。”
于川面露感激。
萨萨阴阳怪气，“那个什么蝶一定很厉害叭？感觉架子好大呀？”
莫如山笑道，“他其实是个挺单纯的人，不坏的。”
于川曾经远远见过蝴蝶几次，看起来是有些不好相处，主要是弱者真的很难与强者搭上关系，所以自然是公事公办，做好自己的任务就行。
两人就这么聊了会，于川临走时，莫如山将自己的名牌勋章借给了他，叫他拿着这个找出勤负责人员，就说是莫如山推荐来的。
于川双手接过，黑眸染着浅淡的光芒，“谢谢。”
莫如山摆手，“不是什么大事。”
小恶魔伸手想拿，于川便直接放在了他的怀里。
莫如山的勋章比萨萨的身体还大些，他接过的时候，身体明显晃动了一下，“嘿咻！”
“那我们就先出去了，请不要忘记替萨萨保密。”
“知道了，你没事可以多来跟我说说话。”
机械门倏然开启，于川旋过脑袋，微微颌首，便举步出去了。
放松下来，于川启唇，一口气刚吸入肺中，还未吐出，就被忽然凑到身边的唐井吓到了。
“你们说什么了？”
青年顺着胸口咳嗽两声，“就那些事情啊？”
唐井挠头，“吓死我了，还以为他要责骂你呢。”
“责骂我？”于川完全不知道自己做过什么错事。
“是啊，他们说莫如山是为了救你才身受重伤的，说是你拖累了莫如山，才害他落得这等下场。”
于川心口一紧。
虽然听着难受，但仔细一想，他们会这么想也正常，他又不是多厉害的觉醒者，若告诉其他人是萨萨救的，那更不可信，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川摇了摇头，指尖在萨萨头顶抚摸着，什么都没说。
“于川，你不打算解释吗？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
事实就是他被魔物袭击，摔死在地下遗迹了。
于川不愿过多回想，拧着的眉头带着难掩的痛苦，“解释了也没用，他们已经给我扣上帽子了，若他们真的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去问莫如山呢？”
“悠悠众口难堵，特殊时期，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泄愤，我只是有点担心你……”唐井攥着拳头，声音里满是哀怨。
于川反过来安慰他，“没关系的，他们质疑我真的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看清小恶魔抱着块璀亮的东西，唐井的眼睛一下子瞪大。
这不是莫如山的勋章吗？
有了这个就等于受到勋章主人的认可，一般是不可能外借的，这真的很难不引人遐想。
“于川，你跟莫如山很熟吗？”
“不啊？”于川边说边往出勤报道处走，想着赶紧解决完，回来把东西归还。
唐井跟在他身后，“你要出勤？这才过去几天啊。”
“嗯，我想改善生活。”
一直处在摆烂状态的唐井对于川竖起大拇指，“牛啊！我也不能干等死了。”
当然，因为于川拿着莫如山的勋章，负责出勤报表的人没了方才的冷面，态度也明显缓和了不少。
看见一个F级被A级的觉醒者引荐进到蝴蝶带队的出勤队伍时，轻蔑的视线一道接着一道聚集到了于川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莫如山怎么引荐这种废物进蝴蝶的队伍啊？还嫌于川害得他不够惨吗？”
“谁知道？这种杂鱼要是拖了后腿，想都不用想，绝对会被蝴蝶轰出队伍，真是笑死。”
“说不定刚刚进莫如山病房的那几十分钟里，出卖身体讨他欢心去了？”
“你这么一说，他长得确实还挺好看的？也不是不可能啊，就是能力实在没用，我还没见过哪个觉醒者瞳眸像他那样黑的。”
一群人窃窃私语着，眼底是不屑遮掩的嘲讽。
于川被盯的发毛，导致接过莫如山的勋章时都有些手抖。
小恶魔把他们所说的话全部听进耳朵里。
原来气到极致就变成了平静。
于川要是一直弱下去，就会一直被人踩在脚下嘲笑。
他一定要让于川、他契约书上的主人变强，直至无人能敌。
报另外一组的唐井虽没完全听见，但他知道这些人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他可不是于川那优柔寡断的性子，不服就干！
虽然能力觉醒的菜了点，可论骂架他还没输过，撸着袖子上去就跟那几个嘴碎的人吵了起来。
于川赶忙上前阻止，小恶魔飞起拉住了他的后领子，不停扇动翅膀将他步子拉停在了原地，语气带着恳求，“主人……别管好不好？”
第12章 主人我会保护你哒
眼看唐井以一敌多，根本就不是那几个人的对手，于川不顾阻拦当即冲了上去。
萨萨气鼓鼓。
他这个主人，还真是……听不得魔劝呢。
小恶魔振动翅膀重新飞了起来，落在了于川的肩头，根本没要出手的打算。
阻拦期间于川的脸被人挠了一道口子，他丝毫感受不到畏惧，直直横到几人的中间，张开双臂，将扭打的人群隔绝开来，“别打了！”
唐井就是气不过，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的思想怎么就这么下作，“这么缺德！小心出勤魔兽第一个吞你们！”
于川气喘吁吁，鲜血从伤口处滑落，转头看着唐井，温润的脸难得出现怒色，“别说了。”
“于川……！他们都欺负到你头上了！”
小恶魔眸色平淡，小嘴瘪了瘪，余光撇见于川脸上蔓延而下的鲜血，红眸渐深，滔天的怒火直冲而起，又在一瞬被于川摁在脑袋上的指尖浇灭了。
刚刚似乎有一瞬，于川感受到了萨萨的怒意。
他神色自若，“清者自清。”
于川说出这句话后，拉着唐井就走。
那几个人发出不屑地一嗤，但好再是闭上了嘴。
于川简直不要太无奈，他没想要唐井为他出头的。
没干过的事情真的没有必要去硬堵那些造谣人的嘴，这么一闹，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可能还会把事情扭曲成是他于川是气急败坏。
唐井是出于好心他明白，“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唐井抬起胳膊，用衣袖擦了一下脸颊，“于川，你真想一直当个受气包被他们欺负吗？有时候也要适当反抗一下啊，Ｆ级的地位本来就低，一直这么下去……”
于川打断他的话，“我会努力的，所以不要担心了，我真的没事。”
青年眉眼微垂，眼下覆着浅浅的阴影，高挺的鼻梁隔开光影，润色嘴唇翕动，嘴角的小痣也随着他的面部动作隐隐现现。尤其右侧脸颊上的猩红伤痕很是醒目，如此端正温雅的面容落了伤，不比精致的易碎品磕碎了一角看着舒服。
唐井伸手想抚去他脸上伤痕的血迹，指头一下被小恶魔咬了个正着。
尖锐的犬齿陷入肉中，鲜血蔓延低落，唐井用力将手抽了回来，有些惊恐地向后退了两步。
萨萨朝地面“呸”了一口。
难吃。
“于川你的灵宠怎么还会咬人？不会携带什么病毒吧？”唐井捏着渗血的指尖，脸都吓白了。
于川赶紧伸手，发动了能力。
紫红色光圈闪动１０秒过后，唐井的伤口愈合了。
青年捏了把汗，再难受也不忘给萨萨一个脑瓜崩。
小恶魔被弹的后仰了一下，脑门瞬间鼓起一个大包，他双手捂着伤口，眸中漾起潋滟泪光，委屈地嘤嘤啜泣起来，“呜呜呜……”
唐井用一脸“你活该”的表情道，“这下好了，叫你不听话。”
萨萨哭唧唧。
早晚吃了这家伙！
过后两日，于川见到了蝴蝶。
此时的他正低头看手里的报名表，深入肌肤的蝴蝶纹身正以肉眼可见的状态扇动着羽翼。
想必这就是他代号的由来。
他果真是生的漂亮，刚好过肩的金色长发，夺目的炫彩的异色瞳眸，英气的容颜，自带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感。
萨萨倒是对他的脖颈侧的蝴蝶很感兴趣。
“于川。”蝴蝶抬眸，冷冷扫视过前来报道的人员。
只见队伍尾端举起一只白皙的手，青年应话，“在。”
蝴蝶的眼睨了起来，转正了视线，将报道表随手放到了身边人的手中。
队伍让开一条道，于川身形显现。
蝴蝶手拿高过于身的血色长枪，明明没有什么动作，也没出声。
可在于川的视角里，他看见蝴蝶朝他缓步走来，步伐落地有声，又沉又闷，每一步都踏在于川心上，压迫感袭来，“莫如山引荐你来的对吧。”
专属Ｓ级觉醒者的领域让人难以忍受。
于川只觉得胸口阵阵发疼，仿佛内脏都被挤压在了一起。
蝴蝶在他面前止步，抬起他的下巴，冷声警告，“我劝你给我小心点，我可跟莫如山不一样，出事我可不救你。”
话音落下，一切回溯。
蝴蝶瞥过于川，出声，“去挑选出勤武器，全员准备好了，立即出发。”
说罢，便在椅子上坐下了。
队伍散开，独留于川一人停在原地抓着心口粗喘。
上一秒主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一副难受的样子？萨萨摸摸于川的脸。
一只羽翼艳丽的蝴蝶摇摇晃晃地坠落在地，化成浅粉色的颗粒消散而去。
在萨萨眼里，方才这只蝴蝶忽然闯入视线，在空中飞的很欢快。
可是怎么突然死了呀？萨萨愣愣的。
于川惨白着脸往武器区域走，不敢多说一句怨言。
既然是自己想要寻求安稳，那也没办法怨天尤人了。
忍一忍就过去了。
于川走到武器区。
各类枪械与刀刃尽数展现在面前，但都是没有附魔过的。
说白了其实都差不多，并不能给魔物造成致命伤。
于川止步指尖在一把月牙弯刀的刀面抚过，不知该选什么。
“主人……”萨萨小声哔哔，“无论拿什么都是一样滴……我会保护你哒。”
于川也知道这些武器只能够杀些还半成型的魔物，索性便和以前一样，从点射枪械区拿上Ｓ６８６，顺着背带挎上后背。
小恶魔看于川的脸色实在不对，便说，“主人……要不算了？不舒服的话还是不要出去了。”
于川调整了一下呼吸，鼻息沉了沉，“没关系的，不能错失了这次机会，之后可是很难遇见这样稳当的队伍。”
选择完毕，于川回归队伍等待其他人员。
萨萨对上蝴蝶的目光，愣了一下，确定他是在看自己的情况下，有些懵。
明明自己没什么存在感的？
他总觉得这个人架子真的超大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谁都欠他钱似的？莫如山确定蝴蝶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萨萨陷入了怀疑。
眼看蝴蝶队里的人员都选择好了自己的武器，蝴蝶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挺立高挑的身姿，居高临下的视线，无一不透露着强者都的气息，“出发。”
第13章 主人，尾巴很敏感的，你这样……
排列有序的人员跟随蝴蝶前往基地大门，左侧弹出的扫描仪记录了每个人的姓名资料。
只要从这个大门出去，外界就是狂风骤雨，以及噬人性命的魔兽。
身份扫描确认完毕，记录仪重新缩回到卡槽之中，用冰冷的机械音道，“愿你们早日回归。”
只可惜，这些话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多大安慰，麻木占据着大多数的神经。
于川也是如此，他抬眸，眼看着大门倏然开启。
冰冷刺骨的风几乎是一瞬间灌入基地之内，瓢泼大雨似将世界笼上了一层厚重的白纱，模糊了所有景象。
狂风似要将人卷走，众人同时低下身体，压实了脚。
此程一路向南。
蝴蝶与队伍主力先行出发扫清前方肆虐行走的魔兽，给手无缚鸡之力的辅助系觉醒者们杀出了一条道路。
萨萨呜呜咽咽，小手攥在于川的衣领上，抓得紧紧的，奈何娇小的身躯根本顶不住飓风携大雨，一下就被吹飞了起来，“唔！”
他拼命扇动翅膀，却被风吹得更高，如飘荡的蒲公英，怎么都落不回于川身上。
于川一个跨越抓住了萨萨的尾巴，硬生生将他扯了回来。
“阿！主……主人……！不要，不行！尾巴！尾巴！”身体如过了道电流，小恶魔颤颤巍巍，尾巴却绷得意外得紧，“主人……尾巴，很敏感的，你这样拽……好疼……”
还有点爽……
于川松手也不是，不松手也不是，看着远去的队伍，只能将萨萨揣进了口袋里，起码不会一下给风吹跑了。
说白了，于川就没想过要萨萨保护，蝴蝶的队伍很稳当。
这不，已经屠杀了将近七只魔兽，为他们冲出一条道来了。
于川赶紧跟上队伍，发现死去的虫身正小幅度地蠕动着，便蹲下身徒手剖开柔软黏糊的虫体，挖去满是污秽的内脏，将内体一串蠕动的卵、连着筋膜一并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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