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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字落进闫珩耳朵瞬间，他推门而入。
omega坐在床边，低垂着脑袋，整个人都显出一种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失落感。
见到柏羽的样子，闫珩闻不到，也就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释放信息素安抚眼前的omega。
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算得上是上辈子的事，柏羽依旧没能立刻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直感受到熟悉的深海气息。
闫珩把他从床上抱起放在轮椅上，从枕头底下摸出头绳虚虚将柏羽的头发扎起，没有去问他为什么这样。
他不知道柏羽心中给自己的定位是什么，但闫珩不会去揭他的伤疤，会耐心等到柏羽主动告诉他自己的那一天。
猎人已经用柔软的丝绸织好网，极为耐心的等待猎物在自己的网中走不出去。
他蹲下来，看着柏羽那双水润的蓝眸，一向压迫感极强的声音听起来温柔敦厚：“饿了吗？李叔已经做好饭了。”
听见他的话，柏羽回过神来，自己确实有些饿了。
他朝着闫珩点头，悲伤的眸中总算染上几分亮色：“又有面包吗？”
之前在深海的时候，他们人鱼族的食物是海洋里所有生物，但毕竟在海底，不会有火不能烹饪，只能吃生的。
昨天他第一次吃到那个叫“面包”的东西，心里直接炸成烟花。
这比深海那些丑鱼好吃多了！
闫珩看柏羽的眼神更加怜惜。
小omega到底遭受了什么，连吃个面包都会那么高兴？
“李叔做了很多菜。”他一手抱着柏羽一手提着轮椅下楼和柏羽解释，“面包和李叔做的食物相比很难吃，也没有营养。”
“我和李叔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今天只是随便做了一些。”
“如果有想吃的，直接告诉李叔就行。”
至于有没有的问题，闫珩根本不会让柏羽考虑。
他这么多年深居简出，联邦对于军人的补助又很高，加上闫家本来的产业，资产虽说不多，但养自己未来的爱人，还是绰绰有余。
来到餐桌旁边，闫珩把柏羽放回轮椅，移开一张和餐桌搭配的椅子，把他推到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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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具体见过人类世界食物的小人鱼眼睛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简直想把每一道菜都吞进肚子里。
“柏先生，您昨晚没睡好吗？”李贺眼尖发现柏羽瓷白的脸上带着的黑眼圈问道。
柏羽看了眼闫珩，语气听不出喜怒：“没有闫珩的味道，睡不着。”
alpha差点把自己喝进去的牛奶一口吐出来，刚想解释，就看见李贺谴责的目光：您怎么能让柔弱的omega独自一人呢？
“那柏先生是希望元帅陪着您吗？”李贺一双狐狸眼笑得眯起。
柏羽摇头，闫珩的心咯噔一下。
完蛋，他不会说只是把自己当哥哥之类的吧？
“母亲告诉我，只有伴侣才能睡在一起。”
“如果闫珩和我睡，他未来的伴侣会生气。”
第11章 捡到人鱼第十一天
管家在心里叹气，看向闫珩的眼神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然后，他在闫珩震惊的目光中吐出一句话：“那柏先生愿意做元帅的伴侣吗？”
闫珩被这句话惊讶的都不敢抬头去看柏羽，反倒是omega，很是坦荡。
他的目光在自己和alpha之间轮转，发现就闫珩现在的表现和举动看，是符合他的择偶标准。
人鱼族内同性相恋的情况也不少，他姐姐的恋人就是一条雌性人鱼。
柏羽唯一担心的一点，是这里的人一直在强调自己是一个omega，但其实是一条人鱼。
如果闫珩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还会这样对待自己吗？柏羽不知道。
而且他现在的情况，也并不适合摊牌，至少要等到腿能够动以后，再告诉闫珩。
这样即使他想把自己抓走做研究，自己也能跑回海里面。
顶着管家期待的目光和闫珩忐忑的心情，柏羽摇头：“现在不行。”
闫珩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就听见柏羽又补充道：“你们喜欢omega，我不是omega。”
等到他和闫珩摊牌后，闫珩对待自己的态度依然不变，柏羽觉得自己可以勉为其难给他一个机会。
闫珩凉了半截的心又因为柏羽的一句话回去了。
omega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由于性别认知问题不敢喜欢。
要赶快给他治好。
闫珩暗戳戳的想。
*
早餐过后，傅衍知踩着闫珩给的点来了。
傅衍知的脸色很难看，闫珩瞥他一眼，抛出诱惑：“脸色好点，我从私人账户里转你300万。”
傅衍知因为再次被拉回来的阴沉脸色一下子笑靥如花：“我俩谁跟谁。”
他绝对不是因为钱的问题！
“我这次来还受到姐姐的托付，顺便把小漂亮的身份证明和光脑都带了过来。”
他本来还想说一会儿给omega，就听见闫珩不太好的语气：“光脑和身份证明给我，我会交给他。”
“还有，他有名字，叫柏羽，别一天到晚乱叫。”
傅衍知：？
不是，这人今天脑神经搭错了？
李贺的表情很是欣慰，嗯，元帅会吃醋了，真好。
他要不要想想元帅和柏先生孩子的满月宴在哪里办？
柏羽半躺在沙发上，眼睛眨也不眨盯着手中的平板。
虽然才两天，但对于这个世界的基础他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令柏羽疑惑的一点，是明明两个不同的世界，为什么这里同用的文字和人鱼族使用的一模一样？
而且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个世界，柏羽也不明白。
正想着，昨天那个不好闻的味道又一次钻进他的鼻子，柏羽抬头，就看见那人和闫珩一起走进来。
“是哪里不舒服吗？”闫珩见他捂着鼻子，皱眉看自己这个方向，抛下傅衍知两步跨过来，蹲在柏羽面前焦急问道。
柏羽摇头，左手指着傅衍知，表情怪异：“他的味道不好闻。”
连夜赶来的傅衍知：？
听听，这俩小情侣说的是人话吗？
闫珩看傅衍知的眼神也有一些尴尬，他仔细斟酌一番，就在傅衍知以为这人要帮自己解释的时候，听见他幽幽的声音：
“傅衍知，要不你戴个抑制环？”
傅衍知气得想直接撂挑子走人。
他铃兰味的信息素，下到八岁上到四百八十岁，无一人会不喜欢。
结果在柏羽面前，他竟然比不上O嫌B厌A害怕的闫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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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这个家没有我迟早得散
傅衍知，小情侣第一位受害者
第12章 捡到人鱼第十二天
傅衍知最终还是戴上了抑制环。
没办法，闫珩给的太多了。
就最多只需要两三个小时的检查，闫珩又给他的报酬私人追加了一百万。
这个价格，别说戴几个小时的抑制环，就是让他出去裸奔两圈他都愿意！
人类文明发展到现在能够随便进行星际航行的程度，普通的AO信息素检测早就不需要用古老的刺破腺体这样的手段。
只需要alpha和omega分别在空气中释放出信息素，就能够被专业的仪器捕捉到。
闫珩的信息素几十年来随着技术的迭代更新，从来都没有检测出来过具体的种类，傅衍知只能够寄希望于柏羽身上。
“柏先生，不用紧张。”傅衍知一再说服自己柏羽的表情是警惕不是嫌弃，微笑着对他道，“你释放出一点信息素来就好。”
柏羽眨了眨眼睛，想起之前管家教给自己放信息素的方法，就像是小鱼吐泡泡，高冷地对傅衍知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闫珩又感受到了之前精神海暴动的时候的那种虚无缥缈，像是在云端的味道。
他无法具体形容是什么样的，但感觉上就像是母亲的手，父亲宽厚的背，还有童年时耳边不断回响的歌谣，一步步安抚他焦躁的内心。
李贺是beta，闻不到很正常，但傅衍知的脸色却慢慢疑惑了。
看这omega的样子，是在放信息素吧？可为什么他闻不到。
“闫珩，柏羽在释放信息素吗？”傅衍知想到之前闫珩给他打的电话，直接询问当事人。
闫珩：“在。”
傅衍知：“我感受不到。”
“要不你再释放信息素试试？”
闫珩没有问他为什么感受不到。
他是联邦元帅，但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员来做，而不是添麻烦。
按照傅衍知的要求，闫珩小心翼翼释放出自己的一小股信息素。
没有释放太多，是害怕柏羽不喜欢。
深海幽寂冷清又神秘的感觉将柏羽包围，他的注意力直接从眼前这个难闻的人那里移到闫珩身上。
明明是来自天空和海洋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却在空气中开始交融。
即便是闻不到两人的信息素，傅衍知和李贺都发现空气肉眼可见的变得潮湿起来。
三分钟后，客厅中下起了雨。
雨丝细密，被迫淋着这过于局部降雨的两人都觉得一阵放松。
“两位收了神通吧。”傅衍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这样下去，你家客厅就不用要了。”
乖鱼柏羽和叛逆闫珩都听话的收回自己的信息素，闫珩不小心和柏羽对视一眼，耳朵就又红了，不敢去看他。
傅衍知的光脑已经投射出三个光屏，他像只八爪鱼似的，手不停的在上面划过来划过去。
十五分钟后，他面色凝重的关掉自己的光脑，正要和两位当事人说明情况，结果就看见这两人甜甜蜜蜜坐在一起，摆弄着光脑。
动的是柏羽，闫珩只是在一旁用语言告诉他各种功能。
傅衍知真的很想说一句，他带来的包装里有光脑使用手册，根本就不需要你教啊！
“咳咳！”傅衍知扬起声音咳嗽两声，“二位要不要先听听结果？”
“说。”闫珩头也不抬，继续教柏羽使用光脑。
不知道omega点到了哪个键，光脑莫名黑屏，闫珩就从柏羽身后把他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手把手教他怎么使用。
傅衍知：……
眼不见心不烦，他转身不去看那两人：“闫珩，你知道在帝制没有被推翻以前，AO之间所谓的匹配度吗？”
千年之前，人类由星系文明进入星际文明，他们在穿梭宇宙的过程中，受到宇宙射线的影响，由最初的男女两种性别变成了abo六种性别。
最初出现六种性别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重视，随着时间流逝，科技与人文的发展不匹配，社会开始变得混乱。
具体时间已经难以追溯，只是等大多数人反应过来的时候，alpha已经占据社会的绝对上层位置，omega成为他们驯养的宠物和金丝雀，beta则是最碌碌无为的一员。
为了防止自己的利益被威胁，占据上层的alpha们甚至修改曾经的律法，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性别平等被打破。
这样的局面持续了将近一百年，一百年期间，人类文明的科技进步速度和社会文明就像是倒退一般，上层的alpha才惊觉，他们的做法是自取灭亡。
于是又改变出新的律法，将alpha和omega之间分等级，从E—S，一共六个等级，并在alpha和omega定了一个匹配度。
匹配度在75%以上的人，必须结婚。
并对每一个等级的人能够做的工作予以限制，学校也重新开放，允许beta和omega进入。
他们的目光更是从来没有落在占人口比例最多的beta身上。
不公等的社会和不断发展的科技，就像是埋在人类文明间的定时炸弹，在某一天彻底爆发。
又是一场长达百年的战争，被alpha压迫的beta和被当做附属品的omega用自己的血肉一直拖着，直到他们在原有被alpha把控的抑制剂基础上研制出新的药剂，让omega在发情期也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才终于松口，愿意谈判。
谈判的结果并不尽人意，但总归没有让战争继续持续下去。
社会对于omega和beta的要求被强制性取消，取消alpha和omega的匹配制度，六种性别的人都是平等的。
但以上都仅仅是在法律层面上所写，社会上对于omega和beta两种性别的歧视依旧存在。
此后的几百年时间中，他们一直走在平权的路上，争议谩骂到今天依旧层出不穷，但总归在往着好的方向发展。
所谓的等级依旧存在，但联邦法令中明文规定不能够因为等级歧视任何人。
只有匹配度，现在在联邦的法令明文中，属于是犯罪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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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写和这篇同样的背景，但是是在战争期间的故事
第13章 捡到人鱼第十三天
“闫珩，虽然匹配度的检测很不符合人性，但他是有科学依据的。”傅衍知压低声音小声道，“在已有的记录中，最高的匹配度是93%。”
“而在只计算数据的情况下，是有最高的理论存在——100%匹配度。”
傅衍知说到这里，停下来喝了一口水继续道：“纯理论匹配度100%推测的情况下，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只有自己能够闻到。”
“100%匹配度的情况下，omega和alpha之间只要不是生理上的问题，都能够被对方安抚。”
“若是A和O的级别太高，甚至能够影响到局部的环境变化。”
“闫珩，你和柏羽，极有可能是100%匹配度。”
联邦接近两百亿的居民，只有他们能够感受到彼此的信息素。
“还有呢？”闫珩沉默半晌后追问道。
傅衍知之前所提到的全是有利的方面，但一件事终归是有两面性，有利就一定会有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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