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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太子殿下的掌中娇(穿越重生)——赔钱喵

时间:2023-12-26 17:54:10  作者:赔钱喵
 
第176章 葬在何处
  此时月已中天,众人皆无声,满室阒然。
  容熙跪在地上跪了半晌,一直没听到覃鸢开口,心渐渐沉了下去,比这平地的温度还要凉上几度。
  想必她是不肯的,也是,况且自己还说得这般不痛不痒。
  于是,容熙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抬起膝盖,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
  阿秋阿天立刻面露警惕,不约而同地挡在了覃鸢的身前,生怕容熙会对自家公主不利。
  然而容熙只是转身走到了宴清的身旁拿上了他的佩剑,旋即再度向覃鸢跪下。
  双手举着宴清的佩剑,容熙凤眸低垂,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地上的青砖。
  唇瓣微微翕动,用毫不拖泥带水的声音说道:“但凭公主出气,公主不必顾忌着什么,容熙甘愿领受。”
  阿秋阿天又惊又惑,完全没想到容熙会来这么一手。
  覃鸢伸出手,将挡在自己面前把她遮得严严实实的阿秋阿天往两边轻轻推开了些。
  阿秋阿天不放心,起初还不肯动步,覃鸢朝她们摇了摇头后,两人才勉强让出了一条路来。
  覃鸢迈着轻柔的步子,走到容熙面前,然后将手伸向了容熙双手捧着的那柄剑。
  勾莲式样的凤头履,缓缓走到容熙眼前。
  覃鸢裙摆翩跹,随她的步伐微微晃动。
  而始终低着头的容熙见到裙摆在他跟前止住摇曳后,眼睫微颤,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覃鸢没有拔剑出鞘,只是轻柔地抚摸着剑身上镌刻的精美花纹,指尖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意。
  这是宴清的佩剑。
  覃鸢双眸红得愈发艳丽了起来,泪光盈眶。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停顿良久,才将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容熙。
  他身姿欣长,即便是跪着,腰背体态也比旁人好看上许多,丝毫未折损其风姿。
  覃鸢沉郁片刻,开口说道:
  “在嫁给宴清之前,他就曾亲口同我说过:他会敬我、护我,唯独无法爱我。
  因他只有一心,已许他人,再难许我。
  其实在嫁他之前,我便想过也许有朝一日他会为了别人舍下我,只是没想到这一日会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我自己选的路,纵使事发突然,纵使事与愿违,纵使日后再无人与我共担风雨,我也认了。”
  她提及宴清所言之时,容熙眼圈红得更厉害了,最后他带着些许诧异抬起了眸子。
  宴清都这般跟覃鸢说了,她这样的骄女竟还愿意嫁他?
  “我很傻吧?
  迎着容熙的目光,覃鸢倏地扯了扯嘴角,“果然,上苍并未佑我。”
  容熙:“……”
  容熙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眼眸微垂,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觉得覃鸢也是一个可怜人。
  幸福大多相似,而可怜人各有各的可怜。
  紧接着,覃鸢扬起一抹苦笑,以一种更像是在自言自语的口吻说道:
  “这是他的剑,我怎么可能当着他的面用他的佩剑去伤害他以命相护的人?如何忍心?”
  说完,覃鸢松开了搁在宴清佩剑上的手。
  迈着略显沉重的步子转过身,对阿秋阿天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阿天蹙起了眉头,似乎是不理解覃鸢为何要答应容熙如此无理的要求,“公主…您想好了吗?”
  “是啊公主,咱们若是就这么回去了,您想反悔都难了。”
  阿秋也在旁边压低了声音劝着覃鸢三思,她们很怕覃鸢一时的心软,造就日后无法弥补的遗憾。
  覃鸢知道她们都是在为她着想,面前冲她俩挤出了一丝笑容。
  “旁人也就罢了,你们还不知道我吗?凡是我做的决定,我都不会后悔。而且这是我三思而后的决定,我希望你们能支持我。”
  在覃鸢眼中阿秋阿天不是一般的婢女,她也会在乎她们的想法。
  “是!”阿秋阿天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
  而后两人一左一右主动搀扶起了覃鸢,三人缓缓朝着院外走。
  如今公主新婚丧夫,已是十分艰难痛苦,她们更要无条件地陪在公主身边,才不至于让公主感到孤立无援的无助。
  跪在地上的容熙抬眸望着覃鸢在两人搀扶下都走得有些不稳的步子,心头复杂,百感交集。
  似是想到了什么,容熙提着衣摆蓦地站起身,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追了出去。
  没几步他就追上了覃鸢。
  阿秋阿天仍然对他十分戒备,甚至可以说他们不喜这个长得跟狐狸一样勾人的男子,并对他抱有敌意。
  若不是这个男狐狸精,王爷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王爷还那般年轻,本应还能再活许多许多年。
  “不得无礼。”覃鸢淡淡开口。
  阿秋阿天这才气呼呼地往旁边让了让。
  覃鸢眼帘微掀,看向容熙,音容清冷,“公子还有什么事?”
  “这是我为宴清换衣服时,他藏在里衣里的。”容熙从袖中取出两张契书,递给覃鸢。
  容熙眉眼低垂,望着捏在他手中的契书,脸上挂着淡云轻风般的微笑,那笑意淡到几乎微不可察。
  他徐徐开口,嗓音分外轻柔,眼底也溢出柔光。
  “他是个小财迷,将这契书藏得可好了,没有破损,也没有染上血污…”
  说到这里容熙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情绪再度翻涌了上来,像去而复返的潮汐一般。
  覃鸢望着他,黛眉微蹙。
  一时间竟不知道她与他两个人之间究竟谁更可怜一些。
  容熙忍住心里的酸楚,清了清嗓子,同覃鸢说道:
  “我与宴清都对不住你,这契书你拿着最合适。我瞧过了,值些银两,你留着日后傍身也好。”
  覃鸢并不是很想收,“我不需要这些。”
  容熙能够理解覃鸢的心境,所以他没有对她表露出一丝一毫的悲悯同情之色。
  他只是十分平淡地说着,仿佛自己有本事置身事外一般,“无论你需不需要,这都应该交由你处置。
  这也是宴清的意思,算作对你的微末补偿。这是宴清最后留给你的东西,收下吧。”
  容熙这么说,覃鸢满是清冷坚韧的俏脸终于松动出了细微的裂痕。
  她眼圈有些红,动作缓慢地伸手将契书接了过来。
  “公主日后有什么打算?”容熙忍不住开口问道。
  婚仪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她与宴清也未行最后的周公之礼,按理来说覃鸢其实还有得选。
  只要她想,离渊帝也不会拂覃国这个面子,让覃国公主新婚当晚就开始守寡。
  新婚之夜就开始守寡,这显然说不过去,也显得离朝不近人情。
  覃鸢明白容熙的言外之意,也知容熙没什么恶意,所以她并不恼怒,反而低着头认真思忖了片刻。
  “我既进了郡王府门,一日是他的王妃便一生都是他的王妃。郡王府虽不兴盛,可上上下下也有那么多口人。
  宴清去的突然,郡王府群龙无首,乱作一团,我身为郡王妃应当承担起我的责任,照料好府中上下。
  让郡王府不至于就此荒废,在帝都除名。”她轻声说道,眉眼间透着温柔与坚定两种截然不同的神采。
  当这两种看似冲突的情绪同时在她眉眼中出现时,容熙并不觉得突兀怪异,不伦不类。
  反而对这看上去娇弱无力的女子,由衷生出些许钦佩之意。
  郡王府有一位好王妃,当初撮合覃鸢与宴清的人都没有看走眼,她确是难得的良配。
  也许是她年轻未经世事,又或许她是初出牛犊不怕虎,可这些都不能抹灭一个女子知难而上的坚毅与勇敢。
  容熙是欣赏她的,如果将他换到覃鸢的位置上,他不见得能比她更加勇敢。
  不,他向来畏缩,绝不会有她这份勇气的。
  这么想着,容熙心中不禁泛起连连苦笑。
  覃鸢临走之前,也不知怎的竟说了一句:“珍重。”
  容熙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眸,回道:“珍重。”
  两人互道珍重后,覃鸢便领着两个武婢先行一步离开了。
  容熙目送着覃鸢离开,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蹙起,笼着愁绪。
  没有人能够体会,此刻的容熙神情与心境是何等的纷乱与复杂。
  既说不出口,也无法形容。
  卫澜霆与江无虞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卫澜霆冷冷地问道:“你打算将宴清,葬在何处?”
  他虽然还是冷着一张脸,但对容熙的那股杀意已淡了很多,几乎已经散尽。
  提及宴清时,容熙的面上带着如烟似雾的朦胧笑意。
  而卫澜霆问的这个问题,他在带宴清回帝都的路上想了很多,也包括将他葬在何处。
  “这别苑我一个人住着很空,我打算在院中都种上他喜爱的梅树,将他葬在雨心亭旁的梅树下。
  没多久便要入冬了,待到冰天雪地,簌雪纷纷落于庭院作飞花时,有我与红梅相伴,他应该不至于太过清寒孤冷。”
  星黯稀疏,明月高悬,洒下的清辉都带着秋日的凉意。
  容熙微微扬起下颌,望着头顶的满目星空,莞尔一笑。
  他这别苑很是清幽,从前或许有时还会觉得偏远了些,现在却觉得刚好。
  余生,他就打算在这别苑中守着宴清。
  阴阳相隔固然要承受死别之痛,可是彼此作伴两心依偎,风霜雨雪、炙阳雷电都不觉苦。
  都能品出甜味。
 
 
第177章 我是担心你
  容熙回答这个问题时并未转过身来,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小亭。
  精巧的雨心亭被笼在一段柔软的月光之中,朦胧而绰约,有些许的不真实感。
  明月如霜,照见故人如画。
  他忽然想起,那日宴清在雨中看着他在亭中抚琴的情形。
  晚风乍起,吹动容熙素白的衣袍,轻拂过他柔软的发丝。
  容熙缓缓阖上眼帘,感受着风,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这晚风虽贯着秋夜的微凉,却出奇的温柔,朝他吹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竟觉得是宴清化作了微风。
  容熙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他想着宴清定然也会喜欢他如此的安排吧?
  卫澜霆抬眸,望着容熙在风中甚为单薄落寞的背影,那些早就想好的讥讽冷嘲竟有些说不出口了。
  似有什么哽在咽喉处,吐不快,不吐也不快。
  江无虞一直在旁默默观察着卫澜霆的情绪变化。
  此时也知道卫澜霆对容熙的杀意已经所剩无几,他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些。
  要不然卫澜霆若是铆足了劲非杀容熙不可,那谁也拦不住他。
  卫澜霆甚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意,所以江无虞是真的有些担心,生怕他会杀了容熙。
  宴清已死,若容熙也跟着死了,宴清就真的是白白断送了性命。
  江无虞伸手攀上卫澜霆的臂弯,轻声说道:“殿下,我们也该回去了。”
  卫澜霆眉头微蹙,眉目间显出片刻的挣扎与犹豫之色,并不太想就这样离去。
  “孤还没有亲眼看着宴清入土为安。就这么走了,孤不放心。”
  埋葬宴清的时候,卫澜霆希望自己能在场。
  不为别的,就想为他添一抔土。
  容熙听到两人对话,重又睁开了双眼,转过身面朝着两人说道:
  “太子殿下既然有心,可与我一同为宴清办丧。三日之后,将宴清入土安葬。”
  卫澜霆仍然冷着一张脸,用硬邦邦的声音应了一声,“嗯。”
  说完不等容熙再开口,卫澜霆就带着江无虞率先一步往外走了。
  栩摘星快步想要跟上,结果前头的卫澜霆撂下一句话,直接让他不用跟他们回东宫了。
  “丧仪事多繁杂,你就留下来做个苦力,供容熙公子驱使。”
  栩摘星:“……”
  栩摘星低头,“是。”
  幸而他武功高强,不然这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别苑,留在这儿过夜还真几分渗人。
  卫澜霆和江无虞走后,栩摘星慢慢吞吞地走到容熙跟前,微微颔首,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
  “公子有何事需要在下去做?尽管吩咐便是。”
  容熙点了点头,也不跟栩摘星客气,因为他自己一个人毕竟分身乏术,的确忙不过来
  “既然要办丧,烦劳你天一亮去置办些白幡白绸白蜡纸钱冥币之类的丧仪所需,明早先将灵堂支起来。”
  栩摘星点头应下,虽然他跟太子爷一样都不喜容熙,但一码事归一码事。
  这是为了宴清的丧仪所准备的,所以他自然会尽心。
  容熙说的这些栩摘星都心里有数,只是他似乎没有听见容熙有吩咐他去棺材铺。
  因而栩摘星特意多问了一句,“可要再置办一口棺椁?”
  “不必,”容熙摇了摇头,神色淡淡地回道:“棺椁有人会准备的。”
  “是。”栩摘星也就没再说什么。
  容觉走后他的屋子便空了,容熙走前夜将他的屋子收拾打扫过,还算整洁,就让栩摘星先去容觉的屋子歇息了。
  天一亮就要出去置办东西的栩摘星也不扭捏,直接去睡了,离天亮也没几个时辰了。
  难得短暂热闹了一下的别苑又恢复了往常的冷清,容熙觉得还是冷清更适合他。
  人一多,难免就显得闹哄哄的,反倒让他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更深露重,容熙又独自一人站在庭院里吹了会儿风。
  越来越寒了,容熙单手提了提衣摆,回到安放宴清的那间屋子。
  宴清安静地躺在那儿,面容安详,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容熙伸手抚了抚宴清乌黑密亮的鬓角,轻轻摩挲着,轻声道:“你也为我担心了吧?”
  容熙满目柔情,声音也低到不能再低,仿佛生怕会扰了眼前人的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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