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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豪门做漂亮小可怜(近代现代)——策马听风

时间:2023-12-26 17:55:22  作者:策马听风
  见他的话留了活口,男人重新笑起来,亲自把他们送出了门。
  回到家后,沈关砚冲了一个澡。
  在卧室犹豫良久,他还是出去敲了敲傅岭南书房的门。
  里面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
  沈关砚推开房门。
  傅岭南的视线从笔记本移开,转过头,高挺的鼻梁架着一副眼镜,他摘下眼镜对沈关砚说,“坐。”
  沈关砚走过去,将一张银行卡放到傅岭南手边,把打了好几次腹稿的话说给他听。
  “这……是我的生活费。”怕傅岭南不收,沈关砚又补了一句,“不是很多。”
  卡里大概有五万多,是沈关砚这些年攒出来的。
  沈书雅在钱上从来不苛待他,沈关砚林林总总也有了小十万的存款,他拿出一多半给傅岭南,剩下的要存着以防万一。
  傅岭南看了一眼沈关砚。
  沈关砚刚洗过澡,身上还残留着一股水汽,面皮跟唇都有点红润,眼睫柔软地垂下,在眼皮筛下一块漂亮的阴影,看起来很忐忑。
  傅岭南拿起银行卡,“那我就收下了。”
  沈关砚松了一口气,没有再打扰傅岭南工作。
  隔天一早,傅岭南开车送沈关砚去了韵音,中午他过来接人在外面吃了饭,然后带沈关砚去了一趟商场。
  那天从傅家走得太匆忙,沈关砚只带了两身衣服,连换洗的鞋都没有。
  傅岭南问,“有喜欢的品牌吗?”
  沈关砚身上的行头都是沈书雅一手操办,她买什么他就穿什么,从来不挑剔。
  “都行。”沈关砚想了想自己的存款,又小声说,“不要太贵。”
  傅岭南没说什么,带沈关砚进了一家近些年崛起,很受年轻人喜欢的鞋店,挑了几双让沈关砚试。
  问导购拿了沈关砚能穿的鞋码,傅岭南付款走人,去下个店给他买衣服。
  傅岭南让人包第四套衣服时,沈关砚终于忍不住,“够了,衣服很多了,这个我来付吧。”
  傅岭南已经点开付款码,开口道:“这些包括在生活费里。”
  沈关砚张了张嘴,他给傅岭南生活费,是因为对方给他报了钢琴班,韵音的费用非常贵。
  因为这五万块钱,傅岭南给沈关砚当起了大家长,吃穿用度一手全包,甚至还管接送。
  但傅岭南太忙了,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当沈关砚的司机。
  周盛更不可能在傅岭南忙的时候,恰巧顺路帮着送沈关砚。
  渐渐地,沈关砚有了接送他上钢琴课的专属车,以及专属司机。
  沈关砚暂时在傅岭南这里扎根,在这套三居室里他的东西,甚至比傅岭南还要多一些。
  这种平静的生活,让沈关砚安定之余又隐约感到不安。
  当傅启卿出现在韵音的接待厅时,沈关砚脑中那根警报神经瞬间绷直,乌润的瞳仁微颤,眼前都是错乱的影子。
  那张漂亮的脸蛋配上慌乱的表情,让人立刻生出几分凌虐的想法。
  傅启卿欣赏了几秒,然后起身朝他走去。
  沈关砚双脚定在原地,不受控制地发着抖,耳垂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不接电话?”傅启卿停在沈关砚面前,好整以暇,“你先接,我们一会儿慢慢谈。”
  沈关砚最怕傅启卿用这种语气说话,好像他是傅启卿控制在掌心,飞不出去的金丝雀。
  他僵硬地掏出手机,眼眶漫出水汽,没看清来电人是谁就接通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磁性悦耳的声音,“把电话给他。”
  居然是傅岭南。
  傅岭南又重复了一遍,“把电话给傅启卿。”
  沈关砚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反应过来他的话,不安地将手机递给了面前的傅启卿。
  傅启卿面上的闲适一敛而尽,眸色幽幽地看了一眼沈关砚,然后去一旁接电话。
  两分钟后,手机重新回到沈关砚手里。
  傅岭南还没挂,对沈关砚说,“回去继续上课吧。”
  他清冷的声音灌进沈关砚耳中,像徐缓的和风,吹散了耳朵的疼痛。
 
 
第17章 
  沈关砚不知道傅岭南跟傅启卿说了什么,对方接了那通电话后真的离开了。
  晚上是傅岭南来接的沈关砚,在车上他没提傅启卿,沈关砚什么也没问。
  路过一家商超时,傅岭南车速慢了下来,“晚上吃什么?冰箱没菜了。”
  沈关砚看了一眼打方向盘的傅岭南,对方专注地看着周围路况。
  一个月前沈关砚绝不会想到有一天会跟傅岭南逛超市,就跟他无法想象沈书雅会去菜市场买鸡一样。
  这种接地气的活动跟他俩的气质实在不搭边。
  事实上傅岭南不仅逛了,还去生鲜区挑鸡。
  沈关砚只会煲汤,不懂炒菜做饭,煲汤还是因为沈书雅喜欢喝。
  沈书雅不喜欢沈关砚进厨房,她觉得整天围在锅灶旁的人不值钱,学会煲一两道拿手的汤就可以了。
  如果是煲汤,那选乌鸡或者土鸡,但沈关砚不确定傅岭南要炒还是要喝汤,想着对方怎么也比他懂,因此没有说话。
  傅岭南看了一会儿,然后翻出了手机。
  沈关砚还以为他是有工作电话,结果傅岭南在用搜索引擎搜哪只鸡适合炒着吃。
  看着那张清正俊朗的脸,沈关砚恍惚着想起来,傅岭南下厨做的大多都是很简单的东西。
  比起做饭,他俩更经常在外面吃,沈关砚还以为傅岭南是忙,现在想起来……
  他可能也不太会做饭。
  沈关砚嘴角陷下一点弧度,小小的,像月牙的尖尖,眼睛也弯着。
  傅岭南侧头看过来,沈关砚赶忙收敛,垂着眼睫说,“哥,我去前面买些东西。”
  傅岭南:“去吧。”
  沈关砚赶紧走了,他也不知道要买什么,兜兜转转进了低温冷冻区,从货架上拿了一大盒奶。
  货架尽头的转角有一个穿着黑衣的高大身影闪过。
  沈关砚蓦然想起傅启卿曾派人跟踪他的事,心里一慌,抱着奶朝傅岭南所在的位置跑。
  傅岭南已经挑好鸡,看沈关砚气喘吁吁,满脸惊慌,皱眉问,“怎么了?”
  沈关砚不确定对方的身份,抿下唇,轻轻冲傅岭南摇了一下头。
  傅岭南在沈关砚脑袋摁了一下,“都买好了吗?买好就回家。”
  沈关砚仰头愣愣看着他,然后点了一下头。
  去前台结账时,沈关砚又看到那个黑衣男人,对方提着一些家用品排在队伍末尾。
  沈关砚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但仍旧没敢离傅岭南太远。
  沈书雅跟了傅启卿三年,很少见他情绪外露。
  但今天他明显不高兴,面色阴沉如水,走路的动静都要比平时大,很难让人注意不到。
  沈书雅不去杵他霉头,躲在厨房煲汤。
  她煲汤水准一般,远不如沈关砚。
  煲汤是一件需要耐性的事,文火细炖,添料调味,一盅好汤有时候需要好几个小时。
  沈关砚是一个沉心静气的人,他能坐在钢琴凳上心神专注地一直练琴,也能守在厨房附近,为了熬一味汤等好长时间,细致到会控制每一个火候的变化。
  一向挑食的傅启卿,都对沈关砚的汤赞不绝口。
  只是不知道,他满意的到底是汤,还是炖汤的人。
  沈书雅神色冷凝,在汤煮开后把火调小了一些,客厅外面的声音跟着传进来。
  傅启卿在打电话,原本沈书雅是不在意的,直到听见他说起傅岭南才侧耳听了几句。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是傅启卿的前妻林项宜。
  傅启卿很少提林项宜,但沈书雅对这个女人有所耳闻,跟傅启卿一样似乎是一个手腕强悍,冷血无情的实干家。
  他俩的婚姻不能说不幸福,只能用冷冰冰来形容,见一面都要向对方的助理预约。
  傅启卿给林项宜打电话,是为了傅岭南的婚事。
  沈书雅心生不妙,现在沈关砚住在傅岭南家,这个时候傅启卿给林项宜打电话提傅岭南的婚事,怎么想都跟沈关砚脱不了干系。
  没聊几句傅启卿就挂了电话,起身朝二楼的书房走去。
  路过厨房时,他侧头瞥了一眼系着围裙,气质典雅的沈书雅,然后说,“岭南不喜欢男人,把小砚接回来吧,让他参加我们的婚礼。”
  沈书雅不小心碰到砂锅的边沿,烫得她手指一抖。
  保养得白皙漂亮的手浮出一个水泡,泛着钻心的疼,沈书雅摁在泡上,不自觉将血泡碾破了。
  吃过晚饭,沈关砚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突然接到了沈书雅的电话。
  对方很少主动联系他,往往都是沈关砚报备一堆行程动向给沈书雅,对方只会回一个“知道了”,或者“嗯”。
  从小到大在沈书雅严格但又富养的管教中,沈关砚已经习惯什么事都要提前跟她说。
  哪怕脱离了沈书雅,这个毛病也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沈书雅的电话让沈关砚一下子清醒,坐起来滑下了接听。
  那边长时间不说话,沈关砚不安起来,“妈妈。”
  他大多时候是叫沈书雅妈,极个别情况叫妈妈。
  沈书雅终于开口,“最近乖吗?”
  沈关砚感到莫名,因为沈书雅很少这么问他,犹豫着说,“我最近很好。”
  “上次我说的事你不愿意就算了。”顿了一下,沈书雅又说,“别惹你哥生气,在他家住你要乖巧一点。”
  这种话不是沈书雅以往的风格,但沈关砚沉浸在她放弃要他勾引傅岭南朋友的喜悦中,唇角弯下一点。
  “我知道。”
  沈关砚声音轻快。
  他穿着上次傅岭南给他买的新睡衣,把腿盘起来,姿态刚轻松一点,沈书雅再次开口——
  “最近少出门,你不是说你哥给你安排了一个司机,想出门就叫他一块,别单独去一个地方,移开视线的水也别喝。跟你哥出去的时候,尽量……表现得亲密一些。”
  沈关砚从这些叮嘱里嗅到了危险,眼底那点涟漪荡然无存,声音发虚,“……是出什么事了吗?”
  沈书雅又露出了强势的那面,“你别管,听我的话就行了。”
  听出她要挂电话的意思,沈关砚急迫道:“妈妈。”
  沈书雅没说话。
  沈关砚发颤的声音带着轻微哀求,“你也搬出来住吧。”
  “跟你挤一块,住在傅岭南家里?”沈书雅冷漠反问,“你告诉我,他凭什么要养我们母子?”
  沈关砚垂下眼睫,心里生出巨大的沮丧。
  傅启卿的手不好伸到自己儿子这里,除了这套三居室,沈书雅住在傅家跟住外面没什么区别。
  傅岭南冒着会惹怒傅启卿的风险来帮沈关砚已经是心地很好了,他们又怎么能奢求对方管两个人呢?
  傅岭南没有义务一帮再帮。
  沈关砚是不好意思再求傅岭南,而沈书雅则是无法信任任何一个男人。
  她原以为傅启卿对沈关砚只是一时新鲜,等人跟傅岭南住了一段时间,傅启卿也就不好再动他。
  现在看来是她天真了。
  为了把沈关砚弄到手,傅启卿居然拿傅太太这个身份做饵来引诱她。
  对于自己的欲望,沈书雅从来不掩饰,她不觉得一个女人想过好日子是什么值得批判的事。
  沈书雅从不用千百年来束缚女性的那套标准要求自己,为了物质她可以把道德放低一些。
  但在真正的有钱人面前,沈书雅发现自己还是有底线的。
  世界上的有钱人千千万万,她不会为了一个傅太太的身份就把自己的儿子卖了。
  沈关砚是有市无价的。
  她想沈关砚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而不是被一个老男人困在一方小小的庭院,失去一辈子的自由。
  沈书雅淡淡道:“我的事你别管,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最近没事别出门。”
  傅启卿真要拿个麻袋往沈关砚脑袋一套,绑走后再来一个死不承认,就算是傅岭南也没办法。
  沈关砚眼底漫上水汽,“我今天没跟他回去,是不是因为这个……他为难你了?”
  沈书雅不意外傅启卿今天去找沈关砚,要不是在沈关砚这里碰了钉子,傅启卿可能不会提出结婚,用婚姻诱惑她妥协,然后献上自己的儿子。
  男人都是贱东西,越是得不到越是念念不忘。
  一旦得到可能就不会珍惜,甚至是弃之如敝履。
  沈书雅不欲多谈,“别操没用的闲心,我这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你照顾好自己已经是帮我很大的忙了。”
  沈关砚哽咽:“妈妈……”
  沈书雅打断他,“好了,别说废话了,我要去敷面膜。”
  说完就挂了。
  这通电话让沈关砚彻夜失眠,他反复琢磨着沈书雅每一个字,最后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傅启卿没打算放过他。
  更准确地说,是没打算轻易放过他。
  沈关砚仅仅只是搬到傅岭南这里,不足以让傅启卿放弃他这块到嘴的肉,或许傅启卿压根就不相信傅岭南碰过沈关砚。
  父亲总归是了解儿子的,就像傅岭南能准确猜出傅启卿对沈关砚有想法似的。
  这个认知让沈关砚感到害怕,也为沈书雅的安全担心。
  傅启卿那样的人一定会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他现在能逼的人也只有沈书雅。
  留她一个人在傅家太危险了。
 
 
第18章 
  第二天沈关砚给沈书雅发了很多条信息,对方都没有回他。
  傅岭南今天很忙,甚至晚上都没回来吃饭。
  沈关砚等他的时候,忍不住给沈书雅打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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