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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杨得易(近代现代)——金吼吼

时间:2023-12-28 09:11:13  作者:金吼吼
  叶向杨喉头艰涩,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他抽出自己的手,扶着易乐的轮椅,往里推了推。
  转身跟着叶松远离开。
  他甚至忘了,归还手里那张,早就捏的发皱的照片。
  也忘了回头,安抚那一双,忐忑追随着的眼睛。
  他混乱而心虚,无助而彷徨。
  小区旁边就有一家新开的咖啡馆,人少,清净,适合解决私人事务。
  照片皱巴巴地摊在桌上,父子俩相对而坐,叶松远低头对着耳机里嘱咐什么,略显愠怒。
  因着他气场吓人,为数不多的其他顾客,都自觉避地远远的。
  叶向杨呆呆地望着桌面发呆,只在叶松远结束对话时,喃喃了一句,“他一个人,不会有危险吧。”
  叶松远抬眸,讽刺地笑了声,“小子,回过神了?”
  “谁告诉你,他一个人。”
  叶向杨低头苦笑,也是,叶松远对易家遗孤如此重视,肯定派了守着的人。
  只是......
  “为什么今天你会出现?”
  他敏锐地抓住了异常。叶松远虽然脾气暴躁,但一向专业,明明早就发现了叶向杨和易乐的接触,却从未提醒,他怀疑戒备所有人,也包括叶向杨。
  叶松远定定地看着他,思索了一会儿,向后靠着,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疲态。
  他问:“你先说说,什么时候发现的?”
  叶向杨抬眸。
  “我和你妈要离婚的事情。”
  “你妈说的?”
  预想中撕破脸的场景,应当激烈、不堪甚至大打出手,未曾料想是这样,相对而坐的平和。
  叶向杨心思乱着,简单说明。
  叶松远手指敲弄着桌面,横瞥他一眼,略含怒,“胆子大了,敢翻我东西。”
  叶向杨破罐子破摔,“是你没守好自己的秘密。”
  “怎么着,在自己家,我还要防贼似的,防着你们娘儿俩?”
  他说罢又自嘲,“算了,防有个屁用,该破还得破,反正你迟早要知道。”
  他吐了口气,掏出了烟, 却夹在指间一直没点。
  旁边的服务员老远盯着,就怕他点了,要上来劝说这里是禁烟区。
  “我知道你这些年怨我。”
  “谁叫你老冲着外人,说什么老子不配当你爹。”
  “老子哪里亏待你了,吃的、穿的,哪一样?”
  “老子凭什么比不上你那些狐朋狗友的爹。”
  “居然还他妈认定我出轨,叶向杨,真有你的。我叶松远这么多年,还从没被人这么埋汰过,要不是老子验过DNA,还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儿子。”
  验DNA?
  什么时候?
  叶向杨诧异之外,也被激怒了!
  “你?!”
  “我什么?我不该怀疑吗?”
  “我二十多年,都捂不热你妈那颗心,她跟我的时候,又刚分手。你处处跟老子作对,要真不是老子的种,也说得过去!”
  父母的故事,叶向杨多少有些脉络。
  叶松远总在意所谓的般配,是因为当年,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不怎么般配。
  门不当户不对。
  叶松远搁那会儿,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憨小子。
  杨静这朵高岭之花,任谁都想不到,最后会被叶松远摘走,还是闪婚。
  “我知道她是赌气。”
  “她没被人甩过,面子下不去,也跟家里较劲。”
  面前的是咖啡,不是酒,可叶松远却闷了几口,眼神露出苦涩,显出迟钝。
  “但老子不在乎。”
  “管他妈姓杨的、姓李的,什么过去,我就要她这个人。”
  “我铁了心不靠她们家,为她争口气,摸爬滚打的,不也混起来了。”
  叶向杨怔怔的,已经好久,父子俩没有如此长久的对话。
  早些年,姥姥那边,好像是不太待见他爸。
  直至公司起来,才缓和了许多。
  印象中,叶松远强大、严肃还爱耍威风,可此刻所有的威风像漏了气的皮球,苦苦撑着,终究还是瘪了下去。
  叶松远红了眼眶,老了眼尾,白了发间。
  他又回忆起,在易乐家,叶松远那副暴怒无处发泄的模样,他现在仿佛看明白了那表情的含义。
  那是无处可诉的委屈。
  多年压抑的酸楚。
  “我妈她......”
  对面,叶松远倏地倾身,撑着桌面,盯着叶向杨的眼睛,一字一句狠着,戳着心口,“老子告诉你,这些年,我可能不算是个好爹,但我从来没对不起你妈!”
  “你回去自己问问!”
  “是她不想跟我过,是她不想要这个家!”
  “是老子他妈二十多年捧着她、护着她,在她眼里都一文不值。”
  一番宣泄,引来了不少目光。
  叶松远坐了回去,满脖子、满脸地发红,气的,伤心的。
  他胸口起伏着,猛揉了几下鼻子,瘫出摆烂的样儿。
  “臭小子,你就尽管嘲笑老子,再怎么我也是你爹,你甩不掉!”
  “行啊,她要离,我成全她。”
  “老子过去他妈就是贱得慌!”
  人一疯,连自己都爱骂。
  叶向杨哑口无言,再一次被爆炸式输出的信息轰地脑子发麻。叶松远从不玩笑,可每句话都那么难以接受。
  他怨错了对象。
  提出离婚的,不是他这个看起来不靠谱的爹。
  反而听起来,像个可笑的狗血故事。爱而不得,叶松远居然也有这么挫败、愚蠢的时候。
  叶向杨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为什么,我妈,她要离婚。”
  明明十几年都这么过来了,杨静温和、平静,一直扮演着好妻子的角色。
  以至于,从最开始,叶向杨怀疑的,只有叶松远。
  对面,叶松远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了半天。
  险些呛到自己。
  最后,他抬眼,那种恨和不甘,似乎早已在齿间嚼了太久,变得麻木而无味,他说:“还能为什么,又遇着当初的老相好了呗。”
  如遭雷击。
  叶向杨脑内有什么在崩塌。
  杨静在他心中,是完美的母亲形象。
  是从小,在他和叶松远不断的摩擦和争执中,他唯一的避风港。
  是无论其他人怎么样,都会一直护着他的人。
  也是他,下定决心,要在这场分崩离析的婚姻中,尽力守护的人。
  如今,叶松远却告诉他,杨静才是始作俑者,是打破一切的背叛者。
  这太荒谬了。
  可如果,这才是杨静迟迟未能坦白的理由呢?
  那日,杨静凭窗而立的感伤,有多少,是对这个家庭、对他、对叶松远的愧疚。
  寸寸不离地瞅着叶向杨眼里的风暴,叶松远反而释然了,挣扎地太久,他累了。“你要是不信,就自己回去问她。”
  “这摊烂事,你要顾忌你妈,就少往外说。”
  “反正离婚手续也办的差不多了。”
  “我净身出户,不会亏欠你们。”
  “至于其他的......”
  “我是你爹、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他像商量伤情赔偿一样坦率,唯独最后一句,说的有点磕巴,完事清了两下嗓子。
  “好了,这事到此为止,还有更重要的事。”他恢复了一贯的严肃,家长里短的糟心事就此揭过。
  “我之所以今天去找易乐,是要跟他商讨下一步的计划。”
  “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必须要转移了。”
  叶向杨眼神蓦地一动,僵硬许久的身体被灌入了一点生气。
  叶松远从他手边,摸回那张照片,举在眼前,看着易乐稚气的模样,想起了什么,笑了笑,“你刚出生的时候,比易乐还胖点,没他乖。”
  “半年前,第一次去医院接那孩子,我挺愁的,你知道,你爹我不会安慰人。”
  “再说这种情况,安慰什么的,顶屁用。”
  他再次叹气,为好友的遭遇,为易乐的无辜,“谁想到,他没哭,也没闹,很有礼貌地冲我喊了声“叶叔叔””
  “他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瘦得皮包骨。”
  “笑起来,跟他爸特别像,暖呼呼的。”
  “那一天,我看在眼里,心里酸地不行。”
  “我发誓,一定得保护好他。”
  叶松远手机里调出信息界面,推给叶向杨,“就算你是我儿子,以你现在的能力,老实说,我不太希望你牵扯进来,也最好别知道太多。”
  “刚发现你和易乐碰面的时候,其实我想阻止的。”
  “但你文哥说,易乐好像挺爱跟你玩的。”他无奈摇了摇头。
  “他内向了很多,这半年,其实我挺怕那孩子憋坏的。”
  叶向杨一目十行,叶松远给他看的并不是什么秘密,易家的产业链比他想象得还要错综复杂,那场事故的报道即使照片打了马斯克,依旧可窥见惨烈。
  他极目端详,生怕错过了角落里的易乐。
  又无比希望他不在当中。
  心头涌出一股一股难过,冲刷着不堪重负的心脏。
  易家事故突然,公司、企业、媒体各方势力正伺机而动。
  唯一的继承人易乐成了香饽饽,他还未成年,众人虎视眈眈。
  如果不是一开始,叶松远就出手将人保护起来,恐怕残疾又陷入低谷、没有自保能力的易乐,早就被某些人,以这样或那样的理由,接走了,关起来,锁起来。
  威逼利诱。
  利用一个无法求救的孩子,残食易家的产业。
  叶向杨心口发涩,后背直冒凉汗。
  “爸,你能保护好易乐吗?”
  叶松远大条,没觉出儿子话语里,微妙的依赖和求助,反而挺无语地拿照片拍了拍叶向杨的额头,“老子的本事,什么时候轮到你质疑?”
  “就是我有事,他也不能有事。”
  叶向杨欲言又止,说出来很显矫情,他不想任何一个有事。
  “但是........”叶松远前一秒笃定,下一秒惆怅,事儿多烦心,今儿好不容易开诚布公一次,他也懒得演了。
  “儿子,爹得求你件事。”他双手交叠,还不太习惯这种拜托人的姿态,犹豫着措辞。
  “现在,比起那些人的威胁,易乐自己,才是更棘手的。”他望着人,“梁医生你见过吧?”
  叶向杨点头。
  那人捉住易乐小腿,细细探寻的姿势让他很不舒服。
  叶松远说:“他表面上是治腿,其实是治心。”
  叶向杨起先没明白,转瞬,脑中闪回了易乐对车后座的激烈抗拒。
  很难吧,在经历那样的事故后,留下阴影在所难免。
  然而,不仅如此。
  叶松远接下来的话,让他愕然许久。
  “易乐的腿,其实能治好,而且需要尽快治疗,梁医生和他国外的老师早就就绪了。”
  “但是,易乐从一开始,就拒绝了。”
  叶松远眼眸中满是不解和烦躁。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治。”
  “我怀疑他有心理问题。”
  “他在消极抵抗完全痊愈这件事。”
  作者有话说:
  明后天搬家,更新会晚点,虽然本来也没有很早
 
 
第20章 这样就好
  【你说真的?】
  易乐的腿能治好。
  和易乐有心理问题,不肯治。无论是哪一个,都足以让叶向杨怔愣。
  来不及惊喜,就被无言的心疼席卷。
  叶松远还在诉苦,“易乐吧,瞅着挺乖,轴起来,跟你一个样儿。”
  “我怎么劝他都不听!差点没憋住我这脾气。”他口说干了,又唤服务员上了杯柠檬水,大口饮入。
  俨然一个为自家孩子头疼的老父亲。
  叶向杨少见他这样一面,安慰都嫌生疏。他顿了片刻,直言:“你想我帮你劝他?”
  叶松远点头,貌似并不抱太多希望。
  “你能劝动最好。”
  他神色凝重,后半句掩下没说。但父子多是相像,叶向杨能猜到,关乎一辈子的未来,容不得易乐任性,叶松远就算是绑也会把人绑去。
  不过一个小时,叶松远面前空了三个杯子。
  叶向杨面前的咖啡,还满着。
  往日两人总是一言不合脸红脖子粗,他忽视了许多。
  比如叶松远眼下的乌青,上火的嘴唇,还有大了一码的外套。
  最近既要安排易乐转移的事儿,又要准备离婚事宜, 叶松远能扛住体力,却扛不住一纸协议对他十几年人生的否定,以及友人以生命为代价的托付。
  临了,叶松远踌躇着,告诉他。
  离婚一事,没有回转。
  如果叶向杨愿意,就跟着他出国,带易乐去治疗,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就看易乐的治疗情况。
  叶松远说完就苦笑一声。
  料定叶向杨不可能答应,叶向杨自小广交,却不深交。
  “算了,你跟易乐也没认识多久,估计没那么好。”
  “有时间多回去陪陪你妈吧。”
  “易乐那边你尽力就好,往后,尽量不要去了。易家的事,总归不是你能应付的。”不再是之前警告一样的语气,叶向杨头顶被叶松远的大手揉了两把,残存了些许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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