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在他唇角,听着易乐微弱的痛声,燃起心中不断迸发的恶劣。
到他的吻下延到易乐的颈间时,易乐的反抗都不算剧烈,他知道自己敌不过叶向杨,却始终不肯松口,自以为没什么再能动摇。
只彼此不断碰撞的心跳声,传达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易乐平常在家,都穿的宽松的家居服。
是以,叶向杨稍稍用力,就扯下了他松紧的长裤,抬手覆在了他的内裤上,用力握住,心尖狠狠一颤。
怀里的挣扎陡然剧烈和慌张。
“哥!你、”
半个字再吐不出,叶向杨堵得死死的,要说话的舌被迫与人缠绵,气音不时漏了出来。
叶向杨不做缓冲,直接半褪易乐的内裤。
让他的性器敞在空气中。
他完全可以从一开始就直接探手,但这不够令易乐感到羞辱。
这件事,超出了易乐预想的范围,无法再从容。
他不断地试图躲避,却被叶向杨覆得动弹不得,混乱中,手臂打到了床头的灯,插头掉落,卧室里陷入一片黑暗。
可叶向杨的吻没有停,手也没有。
他握着那团软肉,抚摸、揉捏、撸动,一切的一切,都只为刺激易乐的欲望。
没有男人,能抵抗这样的生理反应。
何况被遮住视线,所有的触感都在放大。
易乐缩着腰想回避,大腿却被叶向杨火热的身体抵着、顶着。叶向杨在禁锢对方的快感中,愈发控不住自己的炽热。
没有言语,只有黑暗中不断渗出的呻吟和喘息。
还有指缝间越来越多的潮湿。
易乐没能再喊出任何一声求饶,所有的念头都涌向下身那一处。叶向杨的手,在惩罚他的固执,把他变硬变烫,变得浑身都在颤抖。
浴缸里的那一次,叶向杨哄着他,很温柔。
可这一次是强迫,是折辱,是肆无忌惮的发泄。
是哪怕让他痛了,也不会停。
长大以来,他的身体从未遭受过如此剧烈的性快感,伴随着被压制的屈辱感,交替着折磨。
脑子像要炸了,身体要被烫坏了。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只有叶向杨的热度一再侵入。
他迫切地想要喘息,却每每被咬住唇舌,夺走了所有声音。
这太矛盾了,明明身体在叫嚣,可胸腔里却那么恐惧那一刻的到来。
煎熬又漫长,处处都是潮湿。
叶向杨嘴里吃痛,易乐慌不择路地咬了他。手背上黏糊一片,叶向杨手心里感受着对方的蓄势待发,自底向上,狠狠一撸。
更加用力地吮着易乐。
“唔......啊......不、”
易乐腰身剧颤,喉间溢出破碎,在他上下猛烈的攻势之下,毫无悬念地败北,射了出来。
濒死的鱼一样,在别人怀里颤得难堪。
叶向杨紧紧锢着易乐,摸着易乐的头发,交颈伏在他耳际。
身体的喘息交叠着,尚未平复。
“易乐,你除了咬我一下,还能做什么?”
“你连踹我一脚都做不到。”
“我不忍心?”他笑起来,他的手还握着易乐刚射完要软下来的欲望,调戏似的,晃了晃。
易乐浑身骤然僵硬。
两人身上的热度,随着空调的冷息,逐渐冰凉。
叶向杨起身,扔掉纸巾,屋里只有窗户透进的一点光亮。
他拉过被子,给易乐盖好。易乐歪过头,一动不动。
只在叶向杨无意碰到他的手时,应激反应似的缩走了。
叶向杨睨着人,冷漠如初,“你自己作践自己,就别怪别人作践你。”
他就那样站着,盯着易乐的后脑,顿了好久。
才哑着声音说:“别什么人的话都放在心上,也别什么人都相信。”
“该治就治。”
“否则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转身离开,电梯下楼。
602重归于一片寂静。
夜色渐深,月色稀薄。
被燥热的风吹着,头更疼了。
叶松远怕是永远也想不到,只让他帮忙劝劝,结果他和易乐会发展到这一步。
他过激了,有私心作祟,被愤怒和长久压抑的念头冲昏了头脑。
干了恶心人的事儿。
但至少,易乐怨他、恨他,不再拿他当哥,也比记着他当初那话好。
他知道易乐心里还藏着事,事已至此,没余地了。他这头也是一团乱麻。
到家已是凌晨,客厅里却敞亮。
杨静在他开门之后,就迎了上来,头发散着,脸色很差。
“杨杨,怎么才回来?”
杨静九点的时候找过他一次,因为叶向杨没提前说要在朋友家过夜。
叶向杨没回。
母子俩面对面站在一起,叶向杨要高出许多,彼此都从对方的脸上,寻到了藏不住的疲惫。
叶向杨没有回答,只定定地望着杨静。
原本习以为常的嘘寒问暖,盘旋在杨静口边,被儿子不同以往的眼神,看得犹豫,丢失了底气。
叶松远既然跟叶向杨坦白了。
大概率也会通知杨静。
她受不住那目光,退了半步。
扶住胳膊,小心翼翼地问:“晚上吃了吗?妈给你做点?”
叶向杨很轻地摇了头,侧身避过她,径直往自己卧室走。
背后,杨静跟上来,忐忑地喊住他,“杨杨!”
“可以给妈妈一点时间吗?”
“我们谈谈。”
脚步逐近,裹挟着丑恶的事实,叶向杨好不容易在外头压实的情绪,又丝丝缕缕地渗出,搅得头好疼好疼。
“妈,我太困了,有什么事, 明天说吧。”
杨静眼睁睁看着,那一抹从小熟悉到大的背影,拖着疲倦的脚步,关了卧室的门。
心也一点一点地坠下去。
一瞬间,所有的试探和掩饰都不再需要,叶向杨的抗拒,明明白白。
她的儿子,全都知道了。
她的不体面,她的背叛。
她为余生的自由而选择的自私......
这一夜,注定无人能安生。
唯有盛夏的蝉,不眠不休。
叶向杨是被一阵玻璃碎裂的动静,扯开了眼的。
他推开房门,客厅里曦光微凉,杨静还是进门时的模样,衣服平整,眼下乌青,瞳色潮红,显然一夜未睡。
她也是被这声音拉回了神。
正和叶向杨一同,注视着脚下。
碎裂的玻璃,满地的水,还有零落散乱的药片。
第22章 诱哄
【耗不起了】
碎玻璃和着水渍,统统被处理干净。
一杯热水,冒着暖乎气儿,重新放在杨静面前。
推门看到那一幕后,叶向杨在原地伫立了片刻,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药瓶,在不甚明亮的光线下,平静地端详。
他就保持着那样的姿势,看了很久。
直到眼圈泛出血色。
杨静默默对着儿子的背影,从最初的不安,转为尘埃落定的释然。
她拉着叶向杨,软声求他。
“杨杨,答应妈妈,不要告诉爸爸,好不好?”
药瓶上的手指蓦地一怔。
叶松远,还不知道.......
他爹干这行十几年,人脉多、资源广,真要调查,没什么是他最后查不到的。但他的那些人和手段,从来不会用在自家人身上。
他不敢亵渎。
叶松远谈及离婚时,满是懊丧和愤怒。
他对杨静的病情一无所知。
他在乎杨静,从没对不起她,十几年真心错付,他心安理得地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而杨静不愿意用这种事牵绊他、绑架他。
太卑劣了。
婚,是她自己要离的。
叶松远说的都是事实,她放不下当初,想弥补曾经的遗憾。
她是不折不扣的背叛者与辜负者,不需要任何借口。
无法对等地回应,漫长岁月里,她早已习惯叶松远的失望。
却做了长久的心理准备,来面对儿子的质问。
叶向杨顶着太阳穴一阵一阵的刺痛,收拾了残屑,杨静始终温柔地看着他,母子俩坐到了一起。
一开口,声音哑地发颤,叶向杨重新吸了吸鼻子,才勉强问出:“多久了?”
“还有多久?”
杨静伸手搭在儿子的手背上,眸中闪着水光,“情况好的话,应该还有一年吧。”
沉重,冰凉。
手心触碰的地方怎么也无法暖起来。
“一年.......”
喃喃咀嚼着突如其来的时限,针刺一样的难受,不断袭来,尖锐而不动声色,叶向杨闭眼才能缓解。
“杨杨,是妈妈对不起你们,妈妈、”
做足了酝酿开口,却依然哽咽难续。
“妈妈是个很自私的人,不求你原谅。妈妈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段婚姻,尽快地结束。”
“往后,你跟着爸爸,要学着懂事一些。”
“多理解理解爸爸。”
“他只是不爱表达,不知道怎么去爱你。”
她缓缓地抚着儿子的手背,安慰,露出无奈又苦涩的笑来,“他有时候啊,比你还孩子气,你不要气他,哄一哄就好。”
叶向杨倏地抽出手,冷冷地问:“你不要他,也不要我了吗?”
“我凭什么要哄他”
“他甚至怀疑我、”
叶松远自己说的,他怀疑过叶向杨是不是他亲生儿子,他这个爹,某种程度上,也当得离谱。
多年离隙,一朝共难,也拉不回两个倔脾气。
眼见叶向杨情绪激动,杨静起身拥住了儿子。
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耐心地哄着。
叶向杨视线模糊,虚虚地攀着母亲瘦弱的身体,终于示弱,“妈......”这一声,逼落了杨静眼里盘旋的泪。
“那个当初抛弃你的人,真的值得你这样吗?”
“你能不能、”
能不能不要抛下我们?
哪怕他和叶松远从不和睦,但他们都真心待她,他们才是一家人。
最后的时光里,不能让他们陪着吗,像过去一样。
杨静抚着儿子的耳窝,侧过头挨着他的头发,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窗外那一片深绿,她说:“再多的对错,也十几年了,追究......太累了。”
“错过的东西,找不回来,我就想数着日子,让心里,满一些是一些。”
“杨杨,妈妈累了。”
“你爸爸,也累了。”
“我放过他,也放过自己。”
“是妈妈对不起你们......”
“杨杨,你成全妈妈吧......”
垂死之人的乞求犹如枷锁,磨得骨血发痛,叶向杨埋着头,几乎是咬碎了牙齿,才从喉间挤出了模糊的“好”字。
妥协终归源于爱和不舍。
曾以为的美满,不过是未见日光的泡沫。
这场坦白和单方面的退让,耗干了叶向杨的力气。
他逃避一样,生平第一次依赖药物,吞了安眠,睡得昏昏沉沉。
直到叶松远不屈不挠的电话将他闹醒。
接之前,叶向杨仍然犹豫,是否要把杨静的病情告知叶松远,并不是纯粹为了报复,亦或是心疼杨静,而是觉得叶松远迟早会有知道的那一天。
他想象不出到时叶松远的反应。
只联系着他每每孤身一人离开的背影,觉得有点可怜。
可如果叶松远知道,他未必会如此干脆地同意离婚......和离开。
纠结着接通电话,叶向杨尚未来得及开口,对面就劈头盖脸地骂过来。
“叶向杨!”
“个兔崽子,你再不接,信不信我回去揍你。”
“我就知道你憋着坏呢!”
“你不给老子帮忙就算了,尽给老子添乱!”
“你到底跟易乐说了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想害死他吗?!”
易乐的名字触痛了神经,叶向杨幡然坐起。
“说重点!”
对面更怒:“嘿!你小子,跟我什么态度?”
叶向杨下床穿鞋,揉着太阳穴,“爸,易乐到底怎么了?”
他站起来,眼前一阵发晕,杨静生病的事,着实给了叶向杨不小的刺激。
软了半分的语气,让叶松远那头怔了几秒才回应。
男人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除了感情,没被什么事儿难过。但对易乐,存着许多顾忌,到底不是自家熊孩子,很多施展不开。
他说易乐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单方面要求结束保护。
不愿意再接受他这边的帮助。
更不用说叶松远打算带他出国治疗的计划。
叶松远不可能同意。
但易乐动作快着呢,私底下联系了老家那边的人,过来接他。
他也不傻,没暴露地点,单独约了地方掩人耳目。
但关注易乐踪迹的,显然不只他联系的那一个。
最先迎接他的,是一堆半生不熟的面孔。
那帮人企图截胡,不是什么好茬,否则不会在叶松远的人出面阻止时,迫不及待地抢人,甚至不惜弄伤易乐。
脚步刹住,叶向杨心猛地揪紧。
“他受伤了?!”
叶松远叹气,“嗨,小伤,摔了,擦破点皮。”
“易乐这孩子啊,瞧着挺乖,不听话的时候,比你还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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