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琳派人跟踪谢云岐,偷偷录了他的影像音频,将它们循环在陆淮安的培养皿边播放,这些视频一开始还有效果,但只要循环过2次后,效果就会大打折扣,他们无法,只得一次一次去偷拍新的视频。
喻琳心道:“这不是变相地在给他同步谢云岐的近况么,淮安这样子还怎么摆脱他?不行,我得想个办法。”
她把在夏威夷度假的喻钦连夜叫回来,喻钦刚下飞机,就对来接机的喻琳不情愿地说:
“姐,你不要只心疼你儿子,你也心疼你弟弟吧,亲弟弟啊,刚认识一个美女就泡汤了。你还想不想要弟媳了?”
喻琳道:“跟你说正事,别打岔。”
“好,你说。”
她递给喻钦一叠文件,喻钦打开一看,全是私家侦探收集来的谢云岐的个人信息和近况,包括他住哪里,在哪里上班,每天的心情如何,说了几句话等等,事无巨细,简直比得上狗仔偷拍明星了。
喻钦咋舌,“姐,你这……不犯法?”
喻琳道:“这些信息给你,你给我找个人。”
“找什么人?”
“一个男同性恋,要好看的,长相不能输淮安,要手段高明的,得能把直男掰弯的那种。”
“找来干什么?”
喻琳将车停在路边,取下墨镜,露出那双完整继承给了淮安的漂亮的眼睛,她微微一笑,“去勾引谢云岐。”
喻钦不解:“为什么啊?”
喻琳道:“淮安的副脑是电子大脑,已经能自主联网了,研究员监测到他在试图突破防火墙,可能他是想亲自监控谢云岐。他已经不相信我们给他拍的视频了,他要亲自去看他。”
“那勾引谢云岐是为了?”
“既然淮安不死心,就让他亲眼看着他喜欢的谢云岐跟别人在一起,这下他不死心也得死心了。”
喻钦半天不语,道:“别说,我目前还真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是怕说出来让你不高兴。”
“只要能让淮安醒过来,我还有什么高心不高兴的?你说说看,是谁?”
喻钦打开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喻琳。照片上是喻钦同几个人的合照,其中一个人显得格外出挑,身高目测有一米八七左右,长相是连漂亮的喻钦站在那人旁边都要逊色的程度。
“这些都是低我几届的学弟,母校周年庆的时候拍的,其中一个我觉得非常符合你说的要求。”
喻钦指着那个鹤立鸡群的人:“就是他,你觉得怎么样?”
喻琳满意地笑了笑,“条件不错,他是谁?”
“宋伊人的儿子,宋泽成。”
照片从喻琳的手中滑落了。喻钦捡起来,“我就说你得不高兴吧,得,都怪我,我就不该提。”
喻琳望着车窗外,许久许久她才冷笑道:“我有什么不高兴的?她儿子变成同性恋,我该拍手称庆才是。”可惜,她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笑容敛住。
“就他了。”喻琳重新带上墨镜。
第31章
【比鬼更可怕】
68.
喻钦找到宋泽成,说明来意后,他笑道:
“这事交给你我放心,你在美国的时候,可是Pick up Artist课程的高级讲师,你的战绩我清楚,基本上没有你拿不下的人。”
宋泽成弹掉香烟的灰,又吸了一口,吐出来后,道:“资料给我。”
喻钦把文件得给他,他扬眉:“就这些?”
“嗯。”
“我需要知道他的一切信息。”宋泽成眯起眼睛。
喻钦道:“你手里面就是一切信息,他背景挺单纯的,如果不是遇见淮安,他这辈子都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宋泽成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需要我做到什么地步?”
“让他爱上你,让淮安对他死心。”
“淮安?你外甥?”
“嗯。”
“他不是死了吗?”
“没死。”
“没死?”宋泽成像是看到鬼的表情,“怎么回事?”
“我们公司在研制生物仿生科技你知道吧,刚好拿淮安做了实验品,他现在还活着,严格来说,是他的意识还活着。”
宋泽成默默地听着,等着喻钦继续说下去。
“他现在要醒过来了,我姐不希望他再和谢云岐有牵扯,但是又不能抹去关于谢云岐的记忆,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让谢云岐爱上别人,让他彻底死心。”
宋泽成把差点烫到指头的烟掐灭,道:“馊主意。”
喻钦苦笑:“我也知道是馊主意,但这是我姐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
宋泽成摆了摆手,意思是是别给他解释那么多,他说:“只是让他爱上我就行了吗?”
“并不全是,你得接近他,跟踪他,偷偷录制他的生活,然后把视频发给我,这些视频对淮安尽快醒过来有好处。”
"也就是说,等你外甥醒过来,我的任务就算结束了?"
“可以这么说。”
“行,”宋泽成利落地起身,“就交给我吧。”
他准备离开,喻钦叫住他,“你打算怎么办?”
宋泽成回头淡淡一笑:“先投递简历,和他做同事。”
69.
温绥再次见到宋泽成,是他被打得奄奄一息送进医院,他伤得非常严重,在ICU病房呆了三晚才转普通病房。
警方到他的病床前做笔录,温绥也听着。
“我们调了当时的监控录像,你被打的地方在监控盲区,但幸运的是,除了那个地方,前后都有监控,按理来说,如果他要离开那个角落,监控一定会拍下来,但我们没有发现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个身影,你还记得袭击你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宋泽成摇了摇头,“我没看清楚。”
“是男是女你知道吗?”
“男的。”
“多高?”
“一米八五左右吧。”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又问:“他怎么打的你?”
“徒手。”
“徒手把你打成这样?”
宋泽成点头。
“你觉得是你认识的人吗?”
宋泽成迟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不认识。”
两个警察又对视了一眼,然后对宋泽成的主治医师温绥说:“您跟我们出来一下。”
温绥望了望宋泽成,他似乎没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他,事实上他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糟糕,神情恍惚,心事重重。
温绥跟着警察出了病房。
“医生您好,我们是想问下,有没有可能是病人自己把自己伤成这样的呢?”
温绥惊诧到:“你们怀疑他是自残?”
警察道:“只是猜测,所以问下您有没有这个可能。”
温绥道:“如果病人借助一些利器的话,是有这个可能,但问题是,他颅内出血,肋骨骨折,多处器脏破裂,这种程度的自残,需要忍受非同一般的痛苦,哪怕病人精神感觉不到这些痛苦,身体也会出于本能停止自残的行为。”
“如果精神有问题呢?”
温绥道:“你们怀疑他是精神病?”
“是的。”
温绥不太高兴地说:“精神病倒是有这个可能,但我认为这个病人精神正常,您二位的推论估计不大成立。”
一个警察苦笑:“我们查了监控,并未发现可疑人员,而且做了实验,离开那个监控死角,一定会暴露在监控视野之下,但自始至终,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离开那个角落。我们也查了监控录像,并没有被篡改的痕迹,况且——”
另一个警察补充说:“况且病人看起来欲言又止,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我们不得不怀疑,这是一起自导自演的恶作剧。”
温绥挖苦道:“把案子定性为自导自演,结起案来可就方便多了。”
两位警察互相递了一个眼色,最后什么也没说,一起离开了。
温绥走入病房:“警察走了,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吗?”
“说什么?”宋泽成心不在焉地看向他。
温绥道:“警察怀疑你是脑子有病,自己把自己搞成这副快死掉的模样,我是医生,我知道这样的伤害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难以施加于自身,所以你还是快说实话吧,不然你的案子就要被束之高阁了。”
“说什么实话?”
“你知道打你的人是谁不是吗?”温绥定定地看着他。
宋泽成犹豫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温绥急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呢?”
“没用的,”宋泽成轻轻摇了摇头,“他们不会信的。”
“你不说怎么知道他们不会信?”
宋泽成扯了扯嘴角,“你知道凡事都要讲究证据吗?哪怕我说了,我又没有证据,只会让他们更加怀疑我脑子有病。”
“不是有监控吗?怎么找不到证据呢?”
宋泽成冷冷一笑:“监控有什么用,对那个人来说,只要是信息化的东西,他都有手段抹得一干二净。”
“这么说,监控记录果然被篡改了?”
“不,监控从一开始,就不会拍下这一幕。”
温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难不成这个世界上有鬼?”
“不,”宋泽成颤了颤嘴唇,“是比鬼更可怕的东西。”
70.
喻钦拿了一箱子现金来看望病人。
“任务应该算你失败的,但你被淮安打了一顿,也算是因公负伤,所以尾款还算你的,一分不少,不仅如此,我还添了一些。”
宋泽成冷笑:“那真是感谢了。”
喻钦道:“感谢谈不上,希望你在警察那里守口如瓶。”
“如果我说不呢?”
喻钦微微一笑:“刚从ICU出来,你应该不想再进去吧,全身插满管子,一动不能动的感觉应该很难受。”
宋泽成愤怒地把病床边的桌上的果篮推在地上。
喻钦道:“生气的人脾气不太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站住,”宋泽成叫住他:“我任务还没完成,你就走了吗?我要继续完成任务。”
喻钦回头:“何必呢?淮安现在很危险,你还是不要牵扯进来。他性情大变,人类应有的感情他几乎流失殆尽,连我姐姐都被他伤了。他从实验室逃出来的时候,杀了许多人。所以你捡回一条命是你运气,你就别逞强,拿着这笔钱,养好身体,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那谢云岐呢?”
喻钦的神情一滞。
“你们把陆淮安复活了,把他变得不人不鬼的,他根本不是以前的陆淮安了,你们有料到这一点吗?”
喻钦道:“有料到,但我们当时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你们能控制他?”
喻钦默然。
“陆淮安失控了,他现在根本不具备人类的情感,他去找谢云岐,只是残存着生前的一丝执念。谢云岐现在被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你们知道吗?”
喻钦道:“我们找不到淮安,他带着谢云岐藏了起来,胡伊带我们去他们住的地方时,那里已经人走楼空。”
宋泽成道:“谢云岐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喻钦沉默了许久,道:“我们会尽快找到他的。”
宋泽成道:“我要亲自去找。”
“何必呢?”
宋泽成道:“是我引诱了谢云岐,才激怒了陆淮安,所以他的愤怒,应该全部冲我来。”
“你爱上谢云岐了?”
宋泽成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摇头。
“我不配。”
第32章
【下雪了】
71.
冬天来了,窗玻璃的内壁上结了一层雾。
谢云岐是个怕冷的人,小时候,寒冬腊月里,半夜被尿憋醒,他起来上完厕所后,总会挤入淮安的被窝里,把露在外面的手和脚贴着淮安温暖的肌肤。淮安被冰醒了,却未睁开眼,笑着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他们就这么手脚交叠着一起睡去。
许多年过去了,谢云岐依然怕冷,而这次,陆淮安并不能用温暖的体温给他暖手暖脚,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从未热起来过,哪怕是那根坚硬得在他体内肆虐冲撞,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肉棒,也从未散发过热量。
淮安的一切都是冰凉的,连他的心也是。
他被抵在酒店高层落地窗玻璃上,玻璃是冰的,起了雾。隐约可以看见夜晚城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瞳孔涣散时,那些灯就像烟花一样炸开了。炸得他眼睛疼。
他眨了眨眼,一滴生理盐水便滚了下来。
他从玻璃中看到了自己。
被人抵在窗户上,一条腿被抬起,以屈辱的姿势,被人自下而上地肏着。这个姿势进得很深,身后人的力道又丝毫不收敛,让谢云岐像是被狂风暴雨摧残的一朵蔷薇花,萎靡又凄楚。
他眼神迷离,嘴唇红得滴血,眼尾带着泪花。
一记深顶,谢云岐触电般猛然弓起身,泄出一道情不自禁的呻吟。然后是百十下顶弄,犹如被海浪不断抛起又坠落,谢云岐短暂地失去了语言能力,眼瞳涣散地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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